第225章 从农夫开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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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模仿?继续啊!”原本期待的鲜血化作一场空欢喜,雷斯劳弗此刻的愤怒可想而知,他甚至放弃了继续压制那空壳里全是欺诈和骗局的构装生物,任由它重新站起,又再度被战士在两三个回合之间击倒在地。

魔法的波动在那副盔甲上激烈而凌乱地闪烁着,这具没有自我意志的傀儡可以如同老练的武者般战斗,但这份技巧在雷斯劳弗的面前毫无价值,而其僵硬缺乏变通的行为却会成为它无可回避的弱点。

如果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生物的话,它早就已经被杀死很多次了。

然而即便是构装体,也不可能长久地抵抗盛怒都卜勒的重手。

“停下!停下!”盔甲之下传来了伍德开始变得惊慌的喊声,“你不能如此粗暴地对待它!我为此花费了多少精力和资源!让我们谈——”

“嘭——哗啦!”

折戟者狰狞的手甲将盔甲按进了一侧的石壁之中,在这一刻,那构装体所能承受的伤害终于到达了极限。雷斯劳弗手中的反抗顿时为之一空,方才还在锲而不舍地试图击败他的活化盔甲终于在这一刻散落一地,和它之前的那些同类一样变成了难以再次利用的渣滓。

而伍德的声音,也因此戛然而止。

“咳!咳咳!哕——”

在距离自己旧巢相当远的一间密室中,一个男人脸色苍白地从又松又软的椅子上跌落,趴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呛气和呕吐声。

他的造物在和他联系最紧密的时候被击毁了!被一个全无魔力的莽夫!而他所创造的那副盔甲甚至没有还手的余地,这怎么可能?

他确信,那已经是倾樽城下城区数得上的高强武者了!

“如果你未曾满足于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成就,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一个声音忽然在伍德的心头响了起来,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伍德先是有些不屑,但很快便压下了这份不应存在的亵渎,转而深深地埋下了头——即便他鼻尖仅仅三公分之外,便是他自己的、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呕吐物。

“……我为我的自满付出了代价。”

“这不过是个教训,伍德,离代价还差得远。”伍德听不出来那声音中到底蕴含着何种感情,一如既往。也许其主人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抛弃了这些。

“但幸好它还没有成为代价,你依然有机会修正自己的错误。不过,我猜你自己应该是办不到的吧?也许你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伍德知道什么是“小小的帮助”,它们将他带离了农田和城外,让他见识到了世界的辽阔和魔法的玄奥,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那个时不时就会出现在自己心头的声音。

“需要我做什么?”这种帮助并非无偿的馈赠。

那个声音发出了一阵轻笑声:“这就要看你能做到哪一步了。继续你们的计划吧,截至目前和短时间内,它都很合我的心意——那个龙血的术士很合我的心意。”

“如果不是他已经名花有主了,我恐怕会抛弃你而选择他哦?”

伍德并未因此而感到生气,他知道那个仅仅联系过几次的“同好”,他的确有着更加远大的目标,但他即便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背朝天空的农夫,也依旧只能将眼光放在一座城邦的得失之上。

而对方却已经开始搅动整个西伊纳萨斯了。

“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伍德终于决定自己好一些了,他站起身来,扶着那昂贵椅子的扶手再度坐了回去,“这会是百年一见的大混乱。”

“没有混乱,也就没有新的秩序,你以为九狱是如何建立起来的?”那声音对凡尘俗世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漠然,“继续你的工作吧,倾樽城作为西伊纳萨斯货币体系的支点之一,其重要性不可小觑。如果你真的能如愿将天上的那只大酒杯砸下来,你在我眼中的成就就可以超越那个龙指了。”

“毕竟,你是‘我的人’嘛,嘻嘻。”

某种灼热的感觉从伍德的脑中升腾而起,又迅速消散殆尽。这个曾经的农夫明白,左右他一切的存在已经离开了。

“……非常荣幸,我的主人。”

……

“然后呢?”

黛西抛弄着一块拳头大的杂色宝石,这是他们在这里找到的唯一战利品。曾经的它或许被用来遥控那些构装体,但现在这东西已经完全没有用处了,只是一块很大的杂色宝石而已。

而这方隐藏在木屋之下的地道,似乎也变得和这枚宝石一样:看起来不小,但实际已经没了作用。

那个叫伍德的家伙在那副更好的活化盔甲被击碎后就消失不见,再也没有了下文。

“没有然后了,那家伙是个胆小鬼,”烬冕烦躁地跺了跺地面,她的血脉在躁动,能够按捺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显而易见,所谓的割麦社首领其实只是个空壳而已,真正的他甚至连躲在铁罐头里面都觉得不安全。”

“真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家伙,”霜骸嘲弄地咧嘴笑了下,“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他很可能不会放弃继续躲在阴影中,伺机再咬我们一口。”

“那他恐怕就要啃得满嘴是血了,”法鳞的几名成员看起来都对情况非常乐观,“在外面不知道他存在的时候,我们都可以阻止他的阴谋,就更别说是现在了!”

“那是因为他之前的目标不是我们,”冯达尔提醒着这些在他看来过于年轻的龙裔们,“如果他转移了对象,这些没有生命的‘活物’还是值得戒备的。”

那些装甲其实没有什么,但想到那踩上去就会试图将人闷死的魔毯和可以自己飞起来打人的武器,龙裔们也不得不在暗地里提高了警觉——那些看似弱小的敌人,有时往往才是最值得警惕的。

不过至少这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们的事物了。

“走了,还都堵在这里做什么?”雷斯劳弗打断了他们的话题,拖着巨剑便往出口走去,“这混账东西最好别再来惹我……”

如果再用什么构装体来敷衍,他就算把整个倾樽城掀翻过来,也一定要让这倒胃口的割麦社从此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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