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雨幕中的斑猫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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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时节,几乎没有人不会怀念枫泉家族和卢瓦卢家族的商队,如果是和他们一道的话,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阴雨根本不足为虑。

事实上,如果他们不是匆忙地轻装离开倾樽城的话,也不需要这般在一个山洞里躲雨,作为西伊纳萨斯个顶个的大城市,倾樽城当然能够买到应对这种情况的各种装备。

但偏偏他们什么都没有。

“这是我的问题,”冯达尔愧疚地低下了头,“我真傻,在帝国住得久了,我只知道风暴月会有大雨,却忘了西伊纳萨斯这边的雨水则会集中在这个时候。”

这其实也不能全怪矮人,毕竟他在西伊纳萨斯驻留的时间远不及在帝国的。可雷斯劳弗在他们离开时正陷入昏迷,而作为贵族子弟、至少是一个富商家族的子弟,玛格丽特完全没有想起来这回事。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承担责任的话,那就只能是冯达尔·半丘了。

不过矮人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他恐怕是此刻心情最好的人。山洞这种环境对于矮人来说就像是回到了家一般,如果他的武器不是斧头而是矿镐的话,他恐怕能在这儿给众人挖出个三室一厅出来——外带老弗兰茨基和黑爪的围栏。

“西伊纳萨斯的雨水出了这时候就是一二月份,而后者被西边人叫做雨月,咱们也算是赶上个巧,”雨幕之中,雷斯劳弗浑身湿淋淋地和黑爪前后钻入,正巧听到了这段对话,“雨天是中部人袭击西边人的好时候,在西伊纳萨斯的文化中,战争间的下雨被认为是神明在‘劝架’,但中伊纳萨斯可不这么想。”

“至于我,我尽量在雨天的时候加入中伊纳萨斯的队伍。”

雷斯劳弗和他的爬行动物伙伴恐怕是这天气中唯二不受影响的了,如果不是他们在雨中到处出击,连干粮都没多少的众人简直要在这大雨里变成饿殍。而雷斯劳弗本人倒也非常享受这种狩猎,这些天来,他周围的那些精魂可是再度充实了起来。

看着那被黑爪拖进洞来的野猪,那名车夫逐渐开始确信,在这次的雨中,他恐怕是在狩猎者的一边。

不过,正像那头正在被处理的野猪一般,“狩猎者”仅仅是一时的称谓而已,猎人和猎物的转换也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就在众人准备迎接他们那过于油腻的早餐前,洞穴外的雨幕忽然摇动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雷斯劳弗霍然起身,反手握住身旁的战刀刀柄,而一旁的黑爪也立刻警觉了起来,慢慢伏低身子,作出准备攻击的架势。

“别是这头野猪的亲朋好友寻仇来了吧。”黛西自觉地向洞穴深处挪了挪。这个洞穴虽深,但尽头却是死路,完全不需要担心腹背受敌。

安格丽塔抽出守志长诗,站在雷斯劳弗的身侧:“希望是,这样一来咱们恐怕直到雨停都不需要出去打猎了。”

“别说胡话了,安妮,”雷斯劳弗哼了声,“这天气,想要在野外处理这么多肉可是个大工程。等做完说不定都雨晴了。”

他们又不是要住在这洞里当野人,放晴了还是要继续赶路的。

洞穴中很快便安静了下来,而与之相对应的,雨幕外的声音则越发靠近,终于,在众人的瞩目之中,两个纤细高挑的身影几乎是同时闯了进来,而迎接他们的,则是雷斯劳弗那来自地狱的战利品战刀。

那两个身影看起来是以其中的一个为主导,另一个则靠在同伴的身上,看起来或许是受了伤,因此雷斯劳弗的战刀毫无停顿地转动了方向,朝着那负伤者的肩头指了过去。

这是一个充满敌意的试探,但却能更轻易地暴露出对方的意图。对于那些心怀歹意的不速之客来说,这一刀几乎可以让魔鬼或恶魔都原形毕露。

“我投降!”

如此来势汹汹的态度吓得那个相对更健康的访客尖叫了起来,同时迅速把同伴转到了身后,反而用自己的半个后面面对刀锋:“我们没有敌意,别伤害我朋友,我祈求你!”

战刀在即将擦破那人衣服的前一刻停了下来,冰蓝色的眼珠盯着这对人看了一会后,雷斯劳弗压低了他的战刀:“真是少见。遇到两只斑猫人?我居然会做这样的梦。”

安格丽塔连忙看去,却见那两名不速之客虽然看起来大抵人形,但在已经湿透了的单层斗篷下面却有着两个毋宁说是猫科动物头颅的脑袋,那个被保护起来的看不清楚面容,而另一个的脸上有着蓝灰色的纯色毛发,一双猫耳向两侧立起,将头上的斗篷顶起了一个角度。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从声音推断应该是女性的斑猫人并没有和人一样的手,其双手如同猫爪般同样附着着厚实的毛发,让人甚至看不清那些手指究竟更像是人类还是猫科动物。

“我发誓您是清醒的,”那女性的斑猫人立刻说道,她操着一口流利的伊纳萨斯语,不过在雷斯劳弗听来还混合了些中部的发音特征,“虽然在西边斑猫人几乎见不到,但四处漂泊是我每个同类的天性之一!”

“比起这个,能不能给我们一口饭吃?如果这里有医生的话就更好了,我的弟弟受了伤急需要援助,我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让我看看。”听到这话的贝拉连忙从后面挤过黑爪和安格丽塔,她手腕一翻,几粒树莓便如同变戏法般地出现在了她的掌中。

“我们现在只有一头野猪,但这些树莓一样也可以果腹,也许对你们更好,”德鲁伊的这一手让吃惊的斑猫人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弟弟,将伤者送到了贝拉的面前,“我看看……这种撕裂伤可不是寻常东西能做到的,腿也……你应该把他的靴子脱下来的。”

“黛西小姐,我需要你的帮助!仅靠我一个人可搞不定这个!”

“对不起,我们在逃命,实在没有时间……”病人在德鲁伊的治疗法术下发出了痛苦但清醒的呻吟声,而他的姐姐则连忙对此作解释,只不过剩下的话语在吟游诗人钻出来并且同样开始施展法术后,变成了目瞪口呆的惊愕,“这个山洞里居然有两个施法者?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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