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一颗颅骨（1 / 1）
鬼婆已死，她的尸体被众人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而那些遇难的德鲁伊们则被好好地安葬在了结社后面的树林中。贝拉的力量还远远不足，无法将被腐化的林地恢复正常，但他们也算是各尽所能地为这些小栗结社的德鲁伊们料理后事了。
鬼婆存货中那些可以被常人使用的部分自然也被搜刮一空，冯达尔甚至尽可能地从那精金魔像上敲下了一部分还可以重新回炉的金属块，然而在矮人如此做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玩意儿”。
一颗白花花的颅骨，被穿刺在一根已然断裂的木桩上，看起来可能是鬼婆曾经的某个敌人，被制成了特别的艺术品。
“有点不对劲，”黛西仔细观察着这颗颅骨，“这上面依然还有灵性，但看着又不像是什么魔法物品，真奇怪……”
“或许是这里大德鲁伊的？”贝拉猜测道，“或许他对大地的眷恋是如此深刻，以至于即便在殉难后，灵光仍旧缭绕在头骨上不肯散去。”
“听起来怎么有些毛毛的，”黛西搓了搓手臂小声道，“你真的确定这是正经大德鲁伊身上会发生的事情？”
“也许……也许吧，”贝拉的脑袋中浮现出鲁佛脑袋的模样，顿时也觉得悚然了起来，“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神殿祭祀们送我的书我还没看完……”
“那就让它继续留在这里吧，”最终由安格丽塔拍板，“别让它继续戳在杆子上，找个盒子之类的放起来，以后若是有其他的德鲁伊来，由他们处置也好。”
那些寻常的遗体自然埋葬即可，但这样还有着灵光的骨骸众人实在是不好处置，只能帮它换个地方，在安置好后转身纷纷离开了这方石厅。
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两簇淡蓝色的鬼火“噗”地一声亮起在颅骨的眼眶之间，而与之同时的，还有一声悠长的叹息。
“夜莺啊夜莺，你这混账一死了之，却把我平白丢在了这里……这叫我如何是好？”
“我只是颗脑袋，什么都做不成，难道我就要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仅存的灵性消磨殆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仅仅是为了让你窃夺我的成果，然后被人一把火烧成灰烬——”
“不，不会的。”
颅骨喃喃自语着，全然没注意到忽然有声音从旁边应和而起：“有什么不会的，当年我还有着完整的身子时都什么也做不到，现在还能成什么事？”
“我真是后悔让夜莺去找那枚胸针了，可谁知道一枚小小的胸针，居然最终会导致夜莺死在这里？我……等等！是谁在说话？！”
“这话应该我们来问你才对。”
那两团鬼火的怪异视线中，一个个刚刚离开的人影莫名的竟又折返了回来，此刻一个不落地聚拢在颅骨的周围。它甚至能够感受到一股热气喷在它的头顶，那应该是那条怪模怪样的披羽大蜥蜴。
“你果然会说话，”雷斯劳弗将颅骨单手抄起，正视着那两团鬼火，“说说吧，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和那个夜鬼婆又有什么关系？”
“我……唉，能不能先放我下来，要么你托着我的下巴？我觉得它要掉下来了，”颅骨虽然并不依赖开口说话，但还是如此作声道，“你们想知道我是谁？这个问题挺简单的：我也是个鬼婆，只不过死了好多年了。”
“是被夜莺给杀死的。”
“为什么？”
“为什么？好问题，我也问过她，也问过我自己，”颅骨中的鬼火跳动着，“你们知道吗，其实鬼婆可以自己选择要成为什么样的存在，并以此来打发自己的时间。也许是一辈子，也许只是几百年。总之，我们可以转化自己的形态，变得和以往完全不同。”
“我曾经是一个住在森林里的鬼婆，按你们的分类，属于绿鬼婆。后来我厌倦了，决定试试看做一个夜鬼婆是怎样的，于是我开始准备转化仪式所需要的一切材料。”
“我是个，嗯，比较严谨的鬼婆，只是寻常的材料不足以满足我，所以我跑了好些个位面和世界，寻找能让自己成为更强大夜鬼婆的方法。终于我成功了，但成功的不多，只有一半而已。”
“那只灵魂袋，是你的杰作？”黛西立刻想到了那个违反常理规则的人皮口袋。
“不、我只有个蓝图，没有做完，那个是夜莺自己缝的，”鬼婆的颅骨说道，“另外还有那枚心石，寻常的心石不可能让她不断地反复在以太面和现世间跳跃，那个就是我的作品了。”
“可惜，被现在这位拿着我的帅哥给毁掉了。”
雷斯劳弗不知道这个鬼婆是在恭维还是暗讽什么，但以鬼婆那扭曲的审美观，被她们夸赞显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你想做强大的鬼婆，她也想做强大的鬼婆，”雷斯劳弗点点头，“但这又和胸针有什么关系？”
“啊，这个你们犯不着担心，那是一个陵寝的钥匙，没有也就没有了，那其实也可以看作是我给夜莺设下的一个陷阱，用来报复她把我变成这副鬼样子。”
“不过现在用不到啦，我亲眼看着你是怎么把她打成肉泥的，啧啧啧，她可没有复活或者保持生命的手段。”
雷斯劳弗闻言点了点头：“不能复活，那再好不过了。不过至于那枚胸针，你刚才的自言自语中似乎想不明白她为何而死？那枚胸针，就在我手上。”
那颅骨中的鬼火骤然膨胀了起来，当它看到雷斯劳弗取出那枚胸针时，整颗头颅更是几乎完全被鬼火所吞没：“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但我听说它不是在……”
“雷斯劳弗阁下救了我们的命，”西丝蒂适时地开口说，“它是我们的谢礼。”
“斑猫人，那对上了、对上了……”鬼火暗淡了一些，但与之前相比仍旧烧得旺盛，“不过你们的目的肯定和我不一样，对吧？那么，你们是为了什么要去找那里呢？这个理由或许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