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内部拷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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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不知道是第几次,当梵泽琳再度醒来的时候,又一记束棒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脊背上,几乎将她再度抽到昏厥。

“你应该叫主母,”布拉尔主母冷漠地放下抬起的手,示意另一个女儿上前,用一盆冰水将梵泽琳从头到脚再度淋得湿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是、是的……”血水在冻得发颤的牙齿之间流淌,梵泽琳感到自己身上的每一条肌肉都在抽动,牵动着随处可见的伤口,“对不起,主母,我为我的冒犯道歉。”

“还有呢?”

“我……我不应该崴那一下脚,让我的箭……”

鞭子在空中划过一声炸响,紧接着便是束棒的呼啸声,而在这些刑具之下的黑暗精灵,此刻却早就已经失去了呼喊和大声求饶的力气。

“治疗她,”看着那颗脑袋再度低落了下去,布拉尔主母打鼻孔里哼了一声,指使她的其他两个女儿,“刚才拉尔恩巴斯家族的使者已经到了,我先去拖她一会儿,你们把她给治一治。”

“顺便,记得‘劝一劝’她,哼!”

主母转身而去,沉重的神殿大门在她身后随着魔力的激荡而随之关闭,遮蔽了其中疗愈神术的辉光。梵泽琳的两个姐姐放下皮鞭和束棒,在用冰水将梵泽琳再度泼醒后对其开始了治疗。

而这份治疗,并不仅仅是针对肉体的。

“小妹,”梵泽琳恍惚中听到长姊的声音,“你这事做的不对。”

“如果你想在主母面前遮掩什么,就要做得足够好,否则的话,便会像现在这样——你太敷衍了。另外,你本来也不该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外乡人委屈自己,那不过就是个男的而已。”

“我说了,”梵泽琳露出苦笑,“我当时受了不轻的伤,最后崴了一下脚,导致手弩的弹道偏左……”

“别傻了,可怜而愚蠢的梵泽琳,”长姊冷笑,“你的脚踝上根本就没有伤,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找到更好的借口。”

这时,玛拉家族的第二个女儿抬起手来,拦下了姐姐的话头:“别说那么绝对,亲爱的,她二十岁那年的脑筋就已经转得比你当年快了。”

“你放屁!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二十岁的时候?你是我带大的!我亲眼看着你从娘胎里面爬出来!”

黑暗精灵的主母们日理万机,往往都没有闲心照看自己的后代,因此通常会指派一名子女代行母亲的职责,而玛拉家族的这位长姊便是次姊的养母,同理,梵泽琳的监护人则是她的二姐。

“我二十岁的时候你脑筋转的也没有我快,”那名黑暗精灵放下还盛有冰块的水盆,蹲到了梵泽琳的身前,“小妹,你应该知道,我和你是一边的,对吧?”

黑暗精灵女性之间的监护关系并不会特别严苛,如果梵泽琳是个男人,她的姐姐现在就应该趁着空隙,再劈头盖脸地殴打她一轮了。

梵泽琳艰难地点了点头。

“很好。老大虽然是个笨蛋,但她刚才说的其实不算错,你应该学着聪明点儿,不过你还年轻,这件事倒也不着急。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主母消气,你在这里受罚,虽然动手的是我们两个,但和你一起痛的却也是我们啊。为你自己想想,也为了我们想想。”

站在一旁的长姊缓缓地打了个寒颤,和两个妹妹不同,她可是被自己的母亲一把鞭子一把束棒带打的,对于布拉尔的主母的暴怒,三姐妹中就当数她感受最深。

老二应该也有些体会,因为在她小的时候,她的姐姐可是把全数的“母爱”都转嫁到了她的身上。

现在她倒是能留手到七八成力的样子,足够疼痛、让主母足够满意,但也不至于将人打坏。

或许等到她成为主母的时候,玛拉家族的风气将会有所好转,但那就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了。

“对不起,”梵泽琳叹息了一声,“待会,我会向主母认罪的,可能还会挨上一两顿,但希望那就是全部了。”

她幼年时的监护人舒了口气:“你这样想就好,琳,如果主母不消气的话,我们会帮你求情的。”

“可别拉上我,”长姊抱着肩膀,冷冷地俯视两个妹妹,“这是她该受的罚——你小时候听话得过分,现在是时候该找补回来了。”

“你少说两句!”二姊突然抬高了音量,反而将她的姐姐冷不丁吓了一跳,然后,她的声音才重新平稳了下来,“你会的,不是么?否则的话,就只好我给你们两个求情了。”

“你当初干的那些事情到现在都还在准备,对吧?”

梵泽琳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她看到长姊的眼角在微微抽动,她就要爆发了——但她准备了什么?

“多说也无益,你已经成年了,”二姊起身,“对了,刚才有拉尔恩巴斯家族的女儿来,指名点姓地说要见你,应该也是为了一样的事情——记住你大姐教的,聪明点儿,懂吗?”

“如果你能不让家族蒙羞的话,主母的火气应该也会稍微熄掉一些。”

自家人要求知道所有的一切,但对于外人,则没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就算是布拉尔主母,待会儿也会支持自己女儿的说辞的。

片刻后,会客室中的玛烈丝抬起头来,看到了被两个姐姐搀扶着走出来的梵泽琳。

“伤得真是不轻啊,”大家都是行家里手,玛烈丝轻易便能看出来那副躯体上面,究竟哪些是战斗的痕迹,又有哪些是拷打责罚的伤痕,“梵泽琳祭司,我刚刚将我的来意和主母说过了,方便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如果你想问的是那个男人……”梵泽琳看向主母,在征得布拉尔同意后,将之前的说辞在重新润色后复述了一遍,“很遗憾我没能抓住他,但这件事,拉尔恩巴斯家族难道就没有任何责任吗?你们的结界被轻而易举地撕碎——”

“哦,停下、停一停,”玛烈丝起身,将双手张开齐肩举起,示意自己并无兴师问罪的意思,“这件事还是由主母们继续讨论吧,这场我们虽然赢了,也有不小的收获,但损失也同样不轻——我没有权力插手这些,就算强行挤进来,布拉尔主母您也一定不会高兴的。”

见到原本已经准备借机而动的主母被暂时安抚,玛烈丝连忙趁热打铁:“梵泽琳,我这一次来,是想问问你其他的事情。”

“我听说那个家伙在你们这里,遭了剧毒,还受了不小的伤,是你为他包扎治疗的?”

“没错。”梵泽琳点头,这件事没得隐瞒,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必要。

“嗯……那你一定观察过了他的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节,告诉我,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玛烈丝眯起眼睛,死死地盯住梵泽琳,“这是我自己个人的疑问,有些可疑的地方,我想要向你求证一下。”

“如果你的结论能够佐证我的观点的话……”

“没有,”梵泽琳抬起头来,直视着玛烈丝的眼睛,“完全没有,玛烈丝,这就是我对你的回答。”

“你觉得在你对西薇兰做出那样的事之后,你的承诺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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