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呛行(1 / 1)
“放开我,我命令你放开我!”
即便黛西取消了对变巨术的维持,雷斯劳弗想要活捉一个寻常军官也不比抓个鸡仔困难多少,趁着那未能及时治疗自己的军官愣神之际,雷斯劳弗手臂舒展,轻易便抓住了对方的腰带,将其整个人从马上硬扯了下来。
军官还试图用手中能够喷火的短棍还击,还不等她将其举起来,只听得“咔吧”一声,她的右臂便已经朝着反方向弯曲了过去。
“啊!”剧烈的疼痛让她惨叫了起来,但却依旧不肯服软,“你敢动我?!我是——”
她的狠话终究还是没有撂出来,折戟者带着圆钝凸起的手甲攥成拳头,一下便将她原本来算立体的五官砸得扁平了下去。
雷斯劳弗收回拳头,另一只手依旧扼住其喉咙,将她凌空举起:“我本以为,之前走这条路又勾结恶魔的蠢货死了,会让你们放弃,但看来你们蠢得也这么整齐划一。”
“沙因海利格是被你陷害的!”军官嗓子嘶哑,剩下的一只手徒劳地掰着雷斯劳弗的虎口,却只是在做无用功,“你、你敢以战争之神的名义发誓吗?!”
“来吧!杀了我!就算你杀了我,也会有千千万万个我站出来,你对抗不了历史的走向,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佣兵注定是要被扫进垃圾堆里的垃圾!没有了你们,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她像是喊口号般地咆哮着,但雷斯劳弗却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手掌稍稍用力,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原本高昂的头颅便立刻失去支撑,和她的身躯一同软倒在了地上。
“这是谁家的,有人认识吗?”
雷斯劳弗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看向那两个佣兵。
“应该是斯梅利安家族的大小姐,”都卜勒的问话立刻得到了答复,“在那个沙因海利格死了之后,她和另外六个年轻的少爷小姐重新捡起了那个烂摊子,非但如此,还让城主和议会共同承认了他们的合法地位,就是她刚才喊的‘寒铁卫戍队’——您看她肩上,那个徽标就是。”
比起先开口的同伴,另一名佣兵稍微机灵一些:“雷斯劳弗阁下,您觉得这就是邓肯老大让您来的原因?说起来,他们的确抢走了我们不少工作,而且还动辄是以城主的名义,我们连反驳都没法反驳。”
抢饭碗,这可不是小仇。在佣兵们看来,邓肯这般阵仗肯定是因为这个,但雷斯劳弗却联想到了那些忽然南下的安皮瑞海盗们。
“如果只是这种,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邓肯自己就能解决,”雷斯劳弗哼了一声,“这些小家伙身上好东西不少,还有老爷们给撑腰,但真打起来也不过如此。”
况且,这些人出身应该都是大小贵族,血气方刚是真的,但等真的见血之后害怕退缩也会是真的,而且这些人数量有限,一旦想要继续壮大就必须从更下层的平民里面招人,等到那个时候,贵族士兵和平民士兵之间的待遇差异甚至可以让他们自己就打起来。
雷斯劳弗走的地方多,类似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见,不少没有太多钱的城邦小国也会采用类似的形式,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贵族们挂着指挥官的头衔脱离军队,只留下和征召民兵水平差不多的冤大头们。真遇到危机了,不还是得砸锅卖铁地去到处雇人。
但如果这次,这些沉铁堡的贵族们不打算用本地平民呢?
贵族们战斗力有限、数量有限而且各个金贵,但却能够得到领主支持和供养;北边来的海盗们战斗力强悍却是外来户,在当地没有根基。
如果这两者真的合流到了一起……
一群装备极度精良的安皮瑞蛮子?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这个女的在他们团伙里面地位怎么样?”此时玛丽已经帮忙打开了城门,雷斯劳弗随手抄起还没有冷透的军官尸体,一边招呼众人继续向前一边问。
“七个人里面……应该是第四,但也有人说可能是第二——他们又不会拜把子,没这说道,”佣兵答道,“前者是按照他们背后家族来排的,后者嘛,据说她爬上了他们现在领头人的床。”
“谁也没见过,但反正大家都这么传。”
“要是真让人见到,他们的脸也不用要了,”雷斯劳弗撇了撇嘴,“领头的是谁,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比上一个简单得多,一个组织里也许分不出老二老三,但老大却是显而易见的:“洛维莎·李希特,这个婊子当初就是沙因海利格的跟班,坏的头上生疮脚底板流脓!自从她上位并且申请下来卫戍队这个狗屎招牌后,别说巡街守城这种任务,就连帮老太太救猫这种杂活都让她给抢了!”
雷斯劳弗走向佣兵工会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这种闲事你们也接?那那些冒险者们怎么办?”
“他们……还能怎么办?选边站队呗。”
沉铁堡作为一个不小的城市,里面的活计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总归是有数的,就算所有的老太太养的猫都爬树上下不来,也总是有个数。有人干的多了,有人就只能少干;每个人都想多干,那就必然有人没得干。
要么从此放弃当什么半吊子的冒险者,要么就得加入一边,雇佣兵,或者卫戍队,或者……
去当耗子。
“哟,瞧瞧这是谁来了?”
雷斯劳弗前脚刚踏进工会大门,带着猫脸面具的提夫林便轻盈地站起身来,她依旧是那头银白色的短发,尾巴随意地缠在左腿的大腿上,但安格丽塔发现,和初次见面时不同的是,卡莉斯特拉那面应该被叫做“灯笼圆盾”的异形武器如同铠甲般被绑缚在右上臂。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安格丽塔看得见,在那盾牌的遮掩下,却是血迹斑驳的道道绷带。
“卡莉斯特拉,”雷斯劳弗向熟人点点头,却在握手时也同样发现了端倪,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人炸的呗,还能是什么,”提夫林貌似轻松地耸了耸肩,遮住整张面孔的面具让人看不见她面部的表情,“但那都不重要不是吗?你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这小贱人穿街过巷,我的仇算是报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