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局势不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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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军之中,雷斯劳弗依旧在里面左冲右突,一具具尸骸在他的周围堆积成山,里面有不少属于达尔丹朱利恩氏族的龙裔,更多的则属于各王国的人类士兵和骑士们。在这里,他们除了死亡之外的唯一共同点,就是几乎都只能留下残破的碎块。

但哪怕如今的雷斯劳弗靠着汲取被杀者的生命力几乎不存在力竭的可能,想要短时间内从其中冲杀出去也是不可能的。这些士兵似乎都被施加了某种特殊的魔法,使得他们死战不退,而且无知无畏。

不过至少,都卜勒是众人里为数不多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的那个。

魔法的爆裂声从一旁接连响起,然而随着硝烟散去,暂停了施展灼热射线的烬冕看到的,却只是一个摇晃着脑袋的火蜥蜴。这巨大的元素生物根本无惧于她的火焰,只是头脑被冲击得有些不清醒。感受到了痛楚的它发出一连串尖锐的爆鸣声,用火元素们常用的火族语号召周围的火蛇和火蜥蜴将法鳞五友们再度包围。

毒翼的毒素魔法和闪砾的闪电魔法对这些生物都收效甚微,爱德华的强酸就更不必说,甚至反而会加强对方身上和周围反涌火焰的温度和烈度,所有的重担,几乎全都压在了霜骸的身上。

“呼——”冷冻刺骨的魔法冻雨和冰雹在这一片“热土”上强行吹息而起,将龙裔们尽数遮蔽其中,化作雪夜里的阴影,而一条条冰霜凝结而成的镣铐和锁链则从中刺破黑暗,趁机钻入那些闯进雪风暴范围内的元素生物体内,将它们的心脏(或者类似的器官)瞬间冻结,彻底切断它们的生机。

但仅凭霜骸一个人,无论是她的法力还是注意力,都是有极限的。

正当白龙裔又解决了一个火蛇的时候,一只龙爪忽然从风暴之间探入,瞬间便击碎了毒翼架起的护甲,带着一整条红龙幼龙的体重砸在了霜骸的后背上。纵然龙裔的身体素质超越常人,这一击之下却也依旧让周围的冰雪骤然顿停,霜骸轰然跪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洒了出来。

“区区龙裔,”幼龙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也敢在巨龙面前放肆——”

话音未落,一口锥形的火焰吐息奔涌而出,灼热的火舌舔舐过稍弱的沼喉和毒翼,将两人同时放倒,而另一边,任凭烬冕和闪砾如何挣扎,却也难以摆脱数头火蜥蜴的纠缠,在受了几次如同钢鞭般的尾击后被长矛双双架起,竟是动弹不得半分。

巨龙终究是巨龙,就算是雏龙,吐息的威力竟也远胜于龙裔的吐息武器,甚至就连模仿龙息的魔法也无法轻易与之媲美!

这还仅仅是一头雏龙,除了由于出身于火元素位面,因此对火焰的运用更加熟练外,它甚至都不会几个魔法!

“该死!”不远处的菲力克斯见到这一幕顿时瞳孔骤缩,他受过这几位龙裔的恩惠,也非常清楚她们的实力究竟如何,正因如此,眼看着她们被抓他绝对无法坐视不管。只不过……的确毫无办法。

为了支援这次战斗,他连弩炮这种攻城武器都从传送门里运了过来,但面对元素生物,这种重型机械的效力依旧微乎其微,或许可以打伤几头火蜥蜴,但想要将龙裔们从这些大型元素生物的手下救出来实在是力不能及。无可奈何之下,菲力克斯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周围同为凡人的敌军身上,希望能够以此来减轻雷斯劳弗的负担,将他解脱出来,从而应对红龙这边的麻烦。

雷斯劳弗的确也有这种想法,只是,需要他支援的,又何止是龙裔们而已?

“撕拉——”随着小腿间布料的撕裂,玛丽闷哼一声,再一次险些没有倒在地上。她勉强地转动受伤的手腕,用海歌之刃再度荡开罗德里高的迅捷剑。

“只要你肯老老实实躺下,你就能活下去,”老剑嗤了一声,身形以不符合年龄的敏捷迅速撤后,不给玛丽留下半点可以趁机的空间。

在他击中这个女孩手腕四次、脚踝六次、其他关节十一次之前,他的一点轻敌险些让他的鬓角被削去一缕白发,在那次悚然之后,剑圣简直是以对待同辈高手的态度来应对玛丽。

这个姑娘很有天赋,非常有天赋,甚至比他都要强,若非如此,早在第一击的时候罗德里高就下死手了。迅捷剑虽然看起来轻便灵活,但作为利器,想要致人死地非常容易,在科拉松德地区的一场场混战中,以剑士为主的战斗绝大多数死者身上伤口都不会超过两个:一个在手腕或者脚踝,致命伤则是咽喉或者心口。

但这个颇有天赋的姑娘让罗德里高心软了,她不仅仅是有天赋而已,她很专注,而且不会轻易放弃。正因如此,罗德里高宁可让她在自己的手上走出二十多个回合。

他已经八十多了,最后一个弟子也死在了异国他乡,而如果再考虑到他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名声,不重要了。

这一战,他只是一个来报恩的普通人罢了,来偿还一个时间跨度超过六十五年的恩情。那一天,某个术士请了一个得只剩把佩剑的穷小子一顿饱饭。

他来了,而他也看得清场上的局势:菲德尔先生占据着毫无疑问的优势。因此他完全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必须更多操心。

“很抱歉,先生,我不能那么做,”玛丽的身躯微微摇晃着,让她的话没有多少说服力,“您必须站在这里。”

“最后一次,”罗德里高摇了摇头,“这一剑,就算我不刺中你的要害,你也支撑不下去了。”

几次交手下来,对于玛丽此刻状况的了解,罗德里高甚至比她本人还要更加深刻。

“最后一次吗……”玛丽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或许真的如这名老剑圣所说的那样吧,她已经濒临极限了,无论是精神还是体能都是如此——哪怕她甚至连对方的一缕头发都没有碰到,完完全全是在被动挨打。

但就是算是这样……不,就是这样,这种状况,算不算是一种压迫,一种枷锁呢?

一股轻灵冰寒的气息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从玛丽的颈后蹿了上来,直透天灵,下意识地,玛丽又吟唱起了那她根本不解其意的三段式咏叹:

“Thalas'shar……”

“Thalas'shar……zhoth'vund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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