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凯莎”的记忆（1 / 1）
“这是哪里？”手持战刀的万伽环顾四周，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无限空间。
“这是我的记忆空间，算是我作为虚空生物的独有能力。”凯莎的声音响起，温柔而明媚，“对于外界来说，现在的时间是近乎静止的。”
“我对你的前世今生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杀了你。”万伽冷笑一声，“现在想想，之前发生的一切还真是令人作呕。”
“如果我是真正的凯莎，你也会这么想吗？”对于万伽的回答，凯莎表现得并不意外。
“讨论这个并没有意义。”万伽双瞳中迸射出了浅浅的金光，他正在解析这个未知空间。
“不用白费力气了，在我的能量耗尽之前，谁都无法脱离这方世界。”这一次，不再是凯莎的声音，而是一个娇俏柔媚的女声，“你好，我是虚空中的灾厄神女，凯尔·卡莎（Kayle·Kaisa）。”
“好名字。”万伽双目之中的金光更盛几分，“继续，你说你的，我忙我的。”
“我们虚空生物在诞生的时候是没有名字的，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这不是你前世最喜欢的两位游戏英雄吗？”没有理会似乎有些耳熟的女声，万伽就这么愣在了原地，心中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你说什么？！”万伽的一双黄金瞳亮到了极致，手中的战刀泛起了黑烟。
“你忘了吗，这两位可是你的本命英雄啊。”女声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足足玩了好几千场审判天使与虚空之女呢。”
“。。。。。。”听到对方的话语，万伽心中再无一丝侥幸，在锁定了大致方位之后，挥出了一道恐怖的弑神攻击。
裹挟着黑烟的弑神斩击在纯白空间划出了一片裂痕，却在触及某个实体的瞬间如泥牛入海般消散。
“真是暴躁呢。”一位身穿紫色衣裙的美丽虚影轻笑着抬起了玉手，那些裂缝被紫黑色的数据流迅速修复，“我可是这个世界，最了解、最喜欢你的人。”
“你到底是谁？！”万伽死死地盯着这个有史以来最难缠的敌人，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我说过的呀，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虚空神女的身影逐渐凝实，银白色的铠甲与紫罗兰色能量羽翼交织出了梦幻般的光晕，“从你第一次用审判天使五杀，到熬夜冲王者失败摔键盘。。。”她的指尖划过虚空，浮现出万伽前世卧室的全息投影，“甚至你最后那刻，方向盘打向右边的选择——我都在看着哦。”
“闭嘴！”万伽的身形再次暴起，刀锋直刺对方的咽喉，却在贯穿虚影时听到一声叹息。
“为什么要否定过去呢？”虚空神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个温柔的灵魂，明明还在你的心里啊。”
纯白的空间里突然浮现了无数的记忆碎片：少年时期的万伽在孤儿院教患有自闭症的小孩认字，青年时悄悄资助贫困学生，甚至最后一刻车祸前猛打方向盘只为避开一个路边玩耍的孩童——“在我死后，除了体内受损已达不到捐献标准之外的所有器官，均无偿捐献。”
“而且，你也认识我呀。”铠甲与羽翼消散，身穿紫色连衣裙的少女歪了歪头，“这么快，就把人家给忘了吗？”
“不，这不可能！”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尘封已久的回忆涌入脑海，万伽手中紧握着的战刀掉落在地，剧烈的头疼让他近乎窒息。
“宝宝，我撑不住了。”
“我浑身没力气。”
“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
“我下辈子一定嫁给你。”
“下下辈子也是。”
“总要让我保护你一回吧。”
抢救室外，身穿蓝色防护服的青年给护士与医生下跪，他们流着泪扶他抱他。最后，青年跪在她的病床前，额头死死地抵住她那冰凉的手，祈求着她再多坚持一点时间。
失魂落魄的青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大门的，他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开车前往殡仪馆。
一声巨响，浑身是血的青年趴在方向盘上，没有挣扎，没有痛苦，就这么表情安详地失去了呼吸，嘴角隐约勾起了一个幸福的弧度。
。。。。。。
“抱歉，我本来以为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这才鲁莽地出现在了你的身旁——我必须要舍弃我的神躯，才能以一个孱弱无比的姿态降临现实世界。”温暖的臂弯抱住了万伽，紫罗兰印象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就。。。”
“是啊，我早该注意到你的。”万伽的眼中倒映着二进制的金色数据洪流。
十七岁时的自己蹲在网吧角落，屏幕里审判天使的圣焰正在灼烧着敌方水晶。在他的身后，浮现出了一位穿紫色长裙的少女，虚拟的指尖悄悄拂过了他的发梢。他心有所感地转过头去，紫罗兰的幽香转瞬即逝，深夜寂静的网吧只有轻微的鼾声和时不时传来的劣质键盘敲击声。
二十岁的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天台上，身旁是早已凉掉的炸鸡和一瓶不怎么冰的啤酒，“二十岁生日快乐，祝我自己生日快乐。”恍惚间，似乎听到了有人正在轻轻吟唱生日歌谣，一股莫名温暖的夜风环绕住了自己。
二十二岁的自己遇到了骗婚，傻傻地被那个诈骗团队骗走了所有积蓄，甚至还欠下了数十万的外债。窄小阴暗的出租屋内，一无所有的自己呆呆地凝望着掉漆的屋顶，表情麻木。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温暖的橙色灯光下，那位身穿紫色长裙的少女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中。
“本来，我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尽全力伪装成那个神圣凯莎，想着就这么跟你在一起也挺好的，毕竟我只是一个肮脏的虚空生物。”
“但是，跟你在一起的这几年回忆居然压过了凯莎三万年的记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
“哎呀，时间快要到了。”那道令人刻骨铭心的女声再次响起，“还有四分钟的时间，让我为你最后唱首歌吧。”
“说好带你流浪，而我却半路返航。。。”
“我们就别再分离。。。”
“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