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曲海惊变,弥天至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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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衣仙舟急速飞驰于长空之上。

依先前的打算,继续赶赴曜华星阙。

而仙舟之内的议殿之中。

却是安静的针落可闻。

此间气氛尤为沉闷,更带着难明的诡异与惶恐。

眼下。

任谁还能不清楚,这当真是出他妈的大事儿了!

原本认知中的玉京星阙,仿佛都突兀化成了一片迷雾,又自眼前重新揭开了一角……更加清晰起来。

当务之急,绝非探究什么辛密,而是姝月的安危问题!

小姨深深呼吸。

面色显得有些苍白,整理思绪后急促低语:“首先,确定立场!”

“姝月身为断代的天衍圣女,在如今的玉京诸脉是吉是凶?”

这明显是最重要的问题。

姝月意外得到天衍的断代认可,只看那古令收录天缺秘纹的架势……当然是泼天的大仙缘!

甚至可能比张瑾一司禾身负残片都来的汹涌!

可问题……

这天衍是绝户啊!

眼下大家,甚至根本没心思去探索那图录的神异,毕竟摆在面前的,是更大的问题!

赵庆眉头紧紧皱,不断抚弄娇妻螓首安抚。

沉声认真道:“虚天显化,这图录是假的,仿于天衍。”

“但眼下来看,这明显是真的……”

事到如今。

真假肯定不用讨论,那古令都能使姝月一个小金丹,窥测玄心潭的本质了……

更收录了天香的那一道天缺玉诀,与图录共鸣……

哪怕是只老母鸡来了,也该明白其中的浩瀚与机遇。

那么……问题来了!

会不会是虚天出问题了,可能鉴宝功能有什么差错?

仅是柠妹流露一点点疑惑之色。

张瑾一当即便摇头道:“虚天不会错,是云海楼主的超脱之物。”

“可以直接认为……”

“梦主撒谎了。”

赵庆司禾对视一眼,神情自然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即便娘娘想摆……这会儿也摆不了了。

她黛眉轻蹙,幽幽无语:“如果这图录很重要,梦主为什么不取走?”

“显化图录乃是珍宝,在仙幻殿中置换掉就是了。”

“如果这图录不重要,梦主为什么还要撒谎?”

“嗯?”

山海妖神虽说平日里摆烂,可真正身陷危局,当真是比谁看的都一清二楚。

司禾根本就不和大家推测,直接一锤定音。

“他在骗青龙!”

没二话!

只有这一个答案!

当时赵庆和青影,是同行的。

致使梦主既不好收回图录,也不好让青君知道……

听闻此言。

赵庆和小姨乃至张瑾一,都不由瞳孔巨震,满目意外的盯上了司禾。

看不出来啊……活爹。

您,境界太高了。

以前是我们狗眼看人低……您说的有道理……

赵庆张瑾一即便眼界再高,与玉京间真正的博弈俨然还差了太多。

可依着司禾的武断推测一琢磨。

好家伙!

还真是!

若说分辨至宝的真伪,想来当今天下,翠鸳一脉和云海一脉,都是说一不二的地位。

更不用说云海楼主,本身就是隐匿于真幻之间的一位存在!

梦主还能看走眼!?

与其说骗一下赵庆,不如说对青君打了马虎眼。

赵庆有什么骗的价值吗?

对于那般存在来说,完全没有啊!

赵庆对此沉默许久。

眼神锋锐如剑,凝重低语道:“那咱们,已经被云海楼主盯上了?”

这个……

其实还不太好说。

毕竟不明白云海楼主对这天衍的态度,但如果是个正常人,十有七八是要持续注意的。

赵庆并没有心存侥幸。

只是与张瑾一凝重认真对视一眼。

心下便已隐约有了轮廓。

“师尊死劫将至。”

“从梦主的行径来看,俨然与师尊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无论是从青君,从师姐,从血衣……还是从姝月这边……”

赵庆言辞顿了顿。

说出来那句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话。

“嗯……梦主,可以打成狼人了。”

至少要当成狼人防备着。

这又不是什么保护村民的游戏,至少从安危阵营上来说,从自身利益出发,云海楼主绝对是个狼人!

所谓狼人,大家自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根本不用任何解释。

拥有巨大潜在威胁的人啊!十成十的概率,与青君立场完全相反的。

对天衍图录态度模糊,十成九的概率,与赵庆一家子立场相反。

一念及此。

赵庆不由心绪更加沉重,自也是自龙渊之后,前所未有的谨慎。

红柠水眸中也满是凝重思索之色。

幽幽低语:“且好巧不巧,这一代仙路就是启自梦主的云海楼。”

“嗯……”

赵庆无奈点了点头:“这是因为,此代十七位仙神聚议,就在云海虚天。”

“可能师尊的死劫,也是自那之后开始的。”

他对此。

并没有扯开话题。

反而又沉声道:“无论其中与师尊有什么关系。”

“但姝月身为天衍圣女这件事,绝对不能走露任何风声!”

大家皆是认真点头。

这显然毋庸置疑。

必须得咽在肚子里!

天道残片,都还有好多呢,不说玉京各脉,九界寰宇依旧有未曾被发现的。

可天衍的断代传人,却是实打实的蝎子粑粑,独一份儿了。

这根本就不是姝月愿不愿意的问题。

如今天衍令认她这个圣女,传出去她必然会牵扯其中!

这必须得藏好了。

一个藏不好,就是弥天大祸。

张瑾一幽幽盯了赵庆一眼,继而看向满是凝重担忧的姝月……

嗯……姝月预言家?

无论如何,先把手里的牌扣下再说。

她直接着重提醒道:“这件事。”

“叶曦、秦楚欣、骨女、都不要言说,她们没有必要知道,也是保护你几个小情人的安危。”

“师尊那边,我不明白她是何态度。”

“你们先走仙路,我会寻找机会旁敲侧击……”

嗯?

小姨闻言不由蹙眉,血衣楼主也不能说吗?

眼下这般境况。

如果有夫君的师尊帮忙担一下,最好不过,最起码不至于身陷一片迷雾。

但她刚刚有此侥幸念头。

却见赵庆已是缓缓摇头,眼神中满是难明的凝重。

周晓怡当即会意。

暂时还是谁也不告知为好……

毕竟,天衍是绝户。

这很奇怪。

此刻。

小姨稍稍沉吟斟酌,凝重回望张瑾一低语:“师姐,这天衍宗,究竟是何境况?”

“嗯……我还身负璇玑瞳。”

“是与夫君的残片有关,而这天衍一脉,又能收录天缺秘纹……”

“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小姨脑洞大开,点到即止。

言及此处,颇有一种宿命缠绕般的惊悚感,使得大家头皮都发麻恐惧。

眼下也只得归咎于巧合,归咎于青君的三分气运,亦或是不可知的天地规则……

张瑾一对此。

美眸中满是感叹与无奈。

螓首轻轻摇动,扫过赵庆与小姨,轻声狐疑着:“我与你们所知,相差不多。”

“天衍宗。”

“道劫前的一处圣地。”

“据说是……”

“俯仰乾坤,观星识道,演天机之变幻,策万载之时局……”

嗯……很玄乎。

大体就是推演天道,预知未来的。

推演大道?

司禾一听,当即挑了挑眉:“这不就是曜华阙的钦天司?”

“据说也是用来预知道劫的。”

张瑾一缓缓点头。

无奈扫过几人神情,美眸缓缓眯起,颇显几分凌然锋锐。

“但能够推演道劫的势力……却是彻底毁灭在了道劫下。”

“一个活人都没有。”

“一道残魂都没有。”

“甚至连术法传承,都彻底断绝。”

“这天衍令俨然是圣地至宝,却出现在了遥遥百万里的飞仙地。”

“而这图录,更是不知道那姜权从何而来,但想来也是流落沧海……”

大家跟着张瑾一的言辞,思索间神情已是不能更加难看了。

这根本不正常啊!

预知推演大道的势力,彻底毁在了道劫之下。

这岂不就是,养猪的被猪拱死了?

躲都没躲!?

“哼……”

赵庆没由来的嗤笑冷声:“九玄殿、妖庭、梦主、一众大能和势力,都有人和传承留下来。”

“甚至如意仙宗的一个剑主,一个师娘,都残喘至今。”

“天衍反而寸寸崩亡……”

他言辞锋锐带着嘲弄。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大秘密的。

以天衍图录展现的神异来看,甚至是泼天的大!大到与世间仙神完全相悖!

张瑾一不置可否。

并未有任何妄断,只是蹙眉低语:“没有根据,不作揣测。”

“据说……”

“天衍之灭,是因为触及了大道,遭受的凶劫更盛数倍。”

嗯……这样吗?

想来的确有这种可能,谁知道呢?

不过此刻。

司禾这一身反骨的五城仙君,当头就是给了师姐一棒子。

白发少女神色鄙夷,满目凶色,隐隐透露几分兽性。

“你这个据说……是据谁说?”

嗯?

此言一出。

殿中几人骤然凝神,继而反思。

姝月更是小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

即便是张瑾一那般的气场,都不复任何从容与轻松。

此刻与赵庆骇然对视。

两人便就这么望着对方,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据说……

是据谁说?

赵庆心悸不已,闭目撑起了额头,只觉得天都塌了,头大如斗。

还他妈的能是据谁说!?

据翠鸳说啊!

据水岭注记载啊!

这是能辩驳的吗?

他闭目低语,直言否定:“暂且听信,存疑。”

“这个不用多想。”

“即便是翠鸳有误,其中关联的秘密,也不是咱们眼下需要触及的。”

赵庆表现的很是沉稳,直言听翠鸳的故事就是。

可事实上。

眼下姝月小姨,张姐清欢,谁不对翠鸳产生了一丝怀疑!?

司禾一身反骨,当然不认可翠鸳的记述。

赵庆其实也不太想承认。

毕竟云海楼主可以撒谎,翠鸳就更能撒谎了。

当今世间,没有人比翠鸳更懂得撒谎的含金量!

他甚至曾眼睁睁看着,南宫小萝莉随意记录,那不就是几句话的事儿吗?

但……历史虚无主义,没有必要,暂时绝对不能去揣测。

难道要说。

这世间,可能只是水岭注下的一场故事,被人编出来的?

可翠鸳一脉,不仅是编故事的人啊!

人家封印着水岭劫地!

根本就是拿着刀的屠夫!

如果按照青君提及的那些立场,如若天下道劫实为薪柴……

那翠鸳一脉,当之无愧的……厨子!

依自身立场来看,又是他妈的一个实打实的狼人!

天地烘炉!

道劫做薪!

造化为炭!

九界为材!

天衍圣地离奇崩灭,玉京星阙无上博弈!

上下五万载的辛密!

自己在其中扮演什么?

莫说薪柴了,连个毛都算不上。

那么OK!

翠鸳说啥就是啥!你说的对啊!

赵庆很干脆,即便心下已经将翠鸳列入了狼人,但还是得老老实实的按照规则来。

他心下隐隐明悟,这可能也是青君的掣肘之处……

莫说自己了。

血衣楼主都没办法挑破人家的故事!

以往只觉得翠鸳最弱,没想到啊……

很可能故事从编出来一开始,就已经是真的了,牵引着整个玉京星阙的浩荡进程。

赵庆心中翻江倒海。

与司禾心念交织,即便闭着眼,也知道张姐在盯着自己。

玉京星阙十二楼五城,孰是孰非?孰强孰弱?

眼下脱离玉京行走的身份,自万古大势再看……

翠鸳,俨然是强的荒谬,能够执掌水岭劫地的封印,能够改写劫前的岁月,便可见一斑。

而其余诸脉,暂时见不到什么深浅。

唯有血衣……

血衣也很是特殊。

十二楼五城里,唯一的一张明牌!

不仅对自己和张姐明牌,青君几乎是对整个十二楼,对天下众生,持的都是那张明牌。

魄力何止是滔天!?

甚至是妖庭裂脉,与凤皇分道扬镳!

不管谁是谁,她就是要灭道!

征天,征天,还是征天。

你们爱干嘛干嘛!

血衣楼主在这场浩荡变局中,反倒显得最是干净清澈。

没说的,除了爱点儿小钱,爱收集点儿残片,就是想跟大道碰一下子。

无论什么正邪是非。

她就是一个字,莽!

……

此刻,张瑾一手中摸索着翠鸳的玉简。

突兀凝眸,露出一抹隐晦的笑容,像是跃跃欲试,显得有些疯狂。

“中州的晨简消息出来了。”

“琼海州极东,曲海爆发了逆乱气机。”

“冰山陷入灼浆,上千里沸水,犹如大雪封海……仙雾滔天。”

“疑似天衍遗迹现世。”

“事发已有数个时辰,不少势力争向前往,其中四圣地七古族……一个不落。”

“单单是翠鸳的玉简晨报里,中州有数十位化神动身,可能还有化神之上。”

张姐言辞愈发轻松起来,但笑意却是前所未有的张扬。

最终美眸一挑,瀑发一甩,盯上赵庆司禾:“去不?”

赵庆:?

这你还去?

这不谁去谁傻逼吗?

要说不明情况,还真就能去凑个热闹。

可眼下姝月是天衍圣女,谁知道有没有人盯着?

他言辞干脆,果断至极:“要去你去,我们去仙路。”

赵庆态度坚决,揽着娇妻柳腰,同一家人示意。

眼下最安全最保守的对策。

就是……当做啥也没发生。

张瑾一意外调笑,显得有些嘲弄:“梦主知道图录在你身上,你藏什么?”

可对此。

赵庆也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意,幽幽盯上张姐:“可谁又知道,天衍令在姝月身上?”

“很明显,是天衍令的问题,跟图录没关系。”

张瑾一:???

你妈——

的确,除了严烨,没有人知道天衍令的去向。

但问题……

这玩意儿,是她从飞仙地带出来的,被写在水岭注里啊!

女子神情幽幽:“师姐还得给你擦屁股?”

赵庆:?

擦擦屁股的也行……擦擦别的也行……

他摇了摇头:“如果师姐想要,天衍令你也带走?”

张瑾一:?

“滚蛋!”

好师姐稍稍沉默,继而正色低语:“眼下问题还不大,师尊那边肯定有大事,这个节骨眼上不会有人找我。”

“你们去仙路,我和司禾去化外。”

“静观其变。”

赵庆对此,自然是对师姐感谢的五体投地。

不过话说回来,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出了事都难以承受。

他轻轻点头,也没有道谢。

反而是摸索起来那道图录,眼睁睁看着那要命的东西……只是发生了不多的变化。

绘录山河之间,多了一抹印痕,在不断流转着。

俨然与天香的天缺秘纹有关。

“我神识进不去了。”

赵庆再三尝试,将图录递交给了姝月……

大家理清了眼下境况,这才有心思研究一下图录。

毕竟这仙缘……实在是太烫手了。

烫的人肝颤魂鸣,哪还有心思研究一下机缘?

修行再大,能有命大?

一家人连带师姐的目光,齐齐汇聚,望向了姝月手中的图录。

眼下境况很是明了。

赵庆无法使用图录,是因为那图录……认主了。

不管说天衍圣女,还是天衍宗主。

王姝月……就是站在浪尖上。

而姝月经由这么久的琢磨,也渐渐显得没那么担忧惶恐,气色恢复了几分红润。

望向图录的明眸中,甚至多了一抹期待。

心都已经是悬了起来……这东西,可千万别什么用也没有……

可却不想!

当姝月轻盈探出神识,触及图录的一瞬间!

那天衍绘卷……

竟是刹那间,虚空一荡!

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带着姝月,都一并消失了!

犹似传渡!却寻不到任何踪迹!

玄之又玄!

赵庆分明就抱着姝月,清晰感受到了那抹异常,当即凝重低语:“姝月进去了!”

“画卷天地!”

“是个秘境!”

张瑾一:……

这我能明白,碎星就有近似的至宝。

这画卷以前只能进入神识,想来如今的规则得以补全了些?

但问题是,画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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