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都坦诚相见了还害羞啊?(五千大章 求追订)(1 / 1)
翌日一早,柴令武早早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好像不见了。
他有些茫然的侧过身,然后,就迎上了一张还在熟睡中的绝世容颜。
睡梦中的谢知书,眉头微蹙,长长的睫毛随着匀称的呼吸声轻轻抖动,高挺的鼻梁下是烈焰红唇。
一夜激情,柴令武发现这个女子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看了半天,才总算看出来不一样的地方。
便是少了几分属于白月光的清纯,多了几分柔媚的成熟韵味。
他轻轻抽回已经没有知觉的手臂,下一刻,便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雪花状的酥软。
躺在抱着手臂龇牙咧嘴的缓了好半天,总算是忍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妈的,搂女人睡觉,还特娘的是个体力活!”
柴令武心里骂骂咧咧,轻轻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将紧闭的窗户撑起,使空气流通起来。
窗外江风袭来,带着丝丝凉意。
床榻上的女子也适时睁开眼睛。
好似一窝清池般的眸子迷茫了一瞬,又在看清身旁赤身裸体的柴令武之后,迅速盈满羞恼之意。
“呀~”
她像是被吓到,又像是不敢面对眼前的场景,羞愤地惊叫一声,迅速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醒了?”
此时,柴令武已经穿好了衣衫。
听得谢知著的叫声,当即坐在床榻边缘,粗暴的掀开她蒙在脑袋上的被子。
谢知书显然还没有接受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女人的事实。
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眸子紧闭,睫毛微颤,仿佛仙神遗落在这世间的完美艺术品。
柴令武只是看了一眼,心中的小火苗便又有熊熊燃烧的趋势。
“那个......”
他刚刚出声,谢知书便像是受惊的小鹿,又朝被窝里藏了藏,颤声道:“你......你出去。”
柴令武恍若未闻,自顾自地问道:“昨夜,你想说什么来着?”
“我求求你了,你先出去,行吗?”
谢知书将脸埋在被子里,颤声哀求道。
柴令武耸耸肩:“怎么,都已经坦诚相见了,还害羞啊?”
“你......你先出去!”
谢知书头埋得更紧,羞愤的没脸见人了。
柴令武见状,也只得撇撇嘴,起身拉开房门来到外间等候。
但出于男人的责任心,他还是隔着门问道:“要不要热水,我去给你打来?”
“不要!”
门后传来谢知书羞恼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柴令武站在门前,百无聊赖的等了一会儿。
门后终于传来谢知书不太平静的声音:“可......可以了,你可以进来了。”
柴令武闻言,果断推门进了里屋。
里屋,谢知书已经穿好了衣衫,依旧是昨日那袭白衣,只是因为昨夜柴令武的粗暴进入,变得有些皱巴巴的。
柴令武敏锐的察觉到床单似乎缺了一块。
不过,他也没问。
女孩子嘛,总是比男孩子脸皮要薄一些,他自认还算是体贴,照顾一下女孩子的情绪,问题不大。
谢知书小脸红红,见柴令武进门,更是羞愤得头也不敢抬。
良久才声若蚊蝇道:“你......今日就要起程去岭南吗?”
柴令武点点头,刚准备说是,忽然反应过来谢知书的言外之意。
沉吟一瞬,他反问道:“你昨夜来找我,就是想问这个?”
“嗯!”
谢知书嗯了一声,尖俏的下巴戳在胸口上,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色。
柴令武陷入了沉默。
这个问题,的确是个问题。
如今的谢知书,已经是谢氏弃子,谢氏她肯定是回不去了。
如谢氏这般大族,一向将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谢知书回去,只会落得个被谢氏逼死的下场。
但要怎么安置谢知书,柴令武一时间也不好拿主意。
他此次南下公干,为了掩人耳目,并未带多少人手。
因此,她肯定是分不出人手护送谢知书去长安的。
而且去了长安,她一个人举目无亲,又没名没份的,要是就这么住进国公府或者县公府,外界指不定怎么议论她。
言语可杀人,谢知书脸皮还薄。
柴令武可不想等他回去的时候,好不容易抢到手的美娇妻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可要带着谢知书一块儿去岭南,又不太方便。
毕竟,他要去的地方,是岭南前线,是和僚人作战的战场,到处都是危险。
她一个弱女子......
谢知书敏锐的察觉到柴令武的纠结,小脸上不由浮现一抹为难。
她不算蠢笨,自然知晓柴令武在纠结什么。
长安,她现在肯定是不能去的。
如今她与柴令武的关系,只能算私相授受,而以如今的情况,谢氏也不可能继续承认她谢氏嫡女的身份。
没了谢氏女这层身份,她就是个孤女。
柴氏也是大族,不可能让她一个没有名分,还是个孤女的女子进门。
除非......她愿意做妾。
但跟着去岭南,也很不方便。
而且,就算去岭南,同样也要面临相同的问题,那就是身份。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主动提出留在江陵城等候时,柴令武突然出声道:“你愿不愿跟我去岭南?”
“去岭南?”
谢知书陡然抬头,眼中迸发出一抹光亮。
但只是刹那,又很快熄灭下去,有些难堪道:“你带的人手本就不多,去到前线,还要分心保护我,不合适,也不方便。还有我的身份,也是个大问题......”
“人手和身份的问题,我来解决!”
柴令武面露笑容,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你来解决?”
谢知书一愣,俏脸上浮现些许不解。
柴令武点点头,直言道:“不论如何,咱们现在有了肌肤之亲是事实,而且我的县公府,也需要一个女主人。”
这话一出,谢知书又低下了头。
一脸失落道:“以我现在的身份,怕是很难进柴氏之门吧?就算你同意,大将军同意,柴氏的宗老们,难道也愿意让我一个孤女进门?”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我有办法能让你不依靠谢氏的门第,也能风风光光嫁进我柴氏的大门!”
柴令武说完,走到一旁的矮桌旁坐下,再从笔架上取来纸笔,而后朝谢知书吩咐道:“帮我磨墨!”
谢知书有些懵,却也没有拒绝,一瘸一拐的走到矮桌旁,取过墨条加水研磨。
现在柴令武已经是她唯一能够依靠之人。
尽管,柴令武也是让她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人。但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
柴令武提笔沾墨,笔走龙蛇。
很快,两封内容完全不同的信件便跃然纸上。
他吹干纸上的墨迹,将信纸用信封装好,抬头问道:“你怎么样,能自己走吗?”
谢知书闻言,脸上顿时飞快的闪过一抹红霞。
随即轻轻颔首,用鼻腔哼出一声:“嗯!”
“那就下楼!”
柴令武说着,起身抓住谢知书的小手,将她拉出房间,朝楼下走去。
客栈大堂里,众人早已经齐聚。
吃早餐的吃早餐,擦拭兵刃的擦拭兵刃,吹牛逼的吹牛逼。
但随着柴令武牵着谢知书下楼,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而朝柴令武投来一个暧昧的笑容。
迎上众人暧昧的眼神,柴令武的表现相当淡定。
男欢女爱,男婚女嫁,又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倒是谢知书,头一次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顿时羞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哎哟喂,师尊舍得起床啦?”
这时,人群之中的裴行俭突然夸张了怪叫一声。
下一刻,众人便忍不住哄笑出声。
谢知书手心都渗出汗水,整个人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柴令武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别紧张,随即看向裴行俭,面无表情道:“怎么,你很有意见?”
迎着柴令武淡漠的眼神,裴行俭脸上笑容不由僵硬了一瞬。
随即一脸悻悻然地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没有。”
柴令武淡淡道:“那还愣着干嘛,还不上来给师娘请安?”
一听这话,众人也赶忙止住笑声,脸色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裴行俭有些不情愿,但柴令武摆明了是要玩真的,他也不敢真梗着脖子和柴令武硬刚。
开玩笑,这厮是真会动手啊。
他不情不愿地上前,朝着谢知书躬身一礼,闷闷道:“见过师娘。”
“不......不用多礼!”
谢知书声音都在颤抖,一半是紧张,一半是害羞。
毕竟,昨日她和裴行俭还有薛礼,还在以世兄啊姊相称。
一夜过去,突然长辈了,多少是有些不自在。
有了裴行俭打样,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朝谢知书行礼:“见过夫人!”
唯独一个薛礼,依旧稳坐不动安如山。
他与裴行俭和柴令武,都是各论各的,到了谢知书这里,同样也是。
行礼的人多了,谢知书反倒冷静下来。
作为谢氏嫡女,她从小便是被当作高门大户的当家主母培养的。
一开始害羞是因为昨夜被柴令武征伐一夜,初为人妇,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冷静下来,她立即就找回了当家主母的心态。
尽管紧张难以避免,但她还是尽可能的表现出一副大度雍容的样子,抬手虚扶道:“诸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众人应声而起,气氛一下子归于平静。
柴令武朝角落里的黄元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黄元小跑上前,恭敬行礼道:“小郎君,夫人!”
柴令武微微颔首,转头给谢知书介绍道:“他叫黄元,是县公府未来的大管家,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他去办。”
谢知书微微颔首,落落大方的福身一礼:“有劳黄执事。”
黄元赶忙躲开,连连摆手道:“夫人言重了,小人不敢当,夫人直接唤小人黄元便好。”
谢知书没有多言,默默后退半个身位,隐去身形。
柴令武从怀中掏出两封信件,递到黄元手边,吩咐道:“派个兄弟回一趟长安,分别将这两封信按照落款送到莒国公和耶耶手里,另外,再派个人去云梦大泽等候太子殿下,让他分一波人手到桂州协助我。”
“好!”
黄元接过信件,没有半分耽搁,走回人群中拉出一名汉子交代了几句,汉子立即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柴令武不再多言,命小厮整治一桌饭菜,拉过谢知书坐下,开始吃饭。
昨夜体力消耗太大,他急需要补充能量。
吃好午饭,柴令武又带着谢知书出门,采买了一些生活物资和换洗的成衣。
做完这一切后,江南水师派来接送柴令武的战船,也终于姗姗迟来。
十余艘战船停靠在江陵城码头,其中还有一艘好似匍匐的巨兽一般的五牙战舰,顿时吸引了江陵城所有人的注意力。
前来皆应柴令武的主将,名叫刘仁愿,是一名金发碧眼的异族人。
柴令武带着众人来到码头边上,看见刘仁愿的刹那,不禁愣了一下。
刘仁愿,这个名字,他也是有印象的。
虽然比不上长安一众名将,但手握两万江南水师,也算是大唐数得上号的将领了。
但柴令武从未想过,掌控江南水师的将领,竟然会是一名异族人。
他没忍住心里的好奇,朝刘仁愿问道:“刘将军,是哪族人?”
刘仁愿身材极其魁梧雄壮,心里也在惊叹于这位特使的年轻。
冷不丁听见柴令武发问,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随即不咸不淡地应声道:“末将自然是唐人。”
一听这话,柴令武便知道刘仁愿肯定是误会他了。
赶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刘将军当然是如假包换的唐人,我的意思是,我大唐海纳百川,治下有着众多少数民族,不知刘将军出自哪一族?”
听见少数民族四个字,刘仁愿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年头虽然没有少数民族的说法,但这四个字,倒也不难理解。
他淡淡道:“末将身上流着一部份匈奴血脉。”
“原来如此!”
柴令武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刘仁愿不欲在血统这个话题上多纠结,淡然问道:“公爷的人手可曾到齐了,若是到齐了,咱们这就出发吧,从江南去往岭南,可是还有很长一段路程。”
“齐了!”
柴令武点点头,率先带着谢知书上了最大的一艘五牙战舰。
五牙战舰,乃是前隋名将杨素为了平灭陈朝水师,在传统风帆战船的基础上改良而来。
其舰身长二百尺,宽六十余尺,上起楼五层,左右前后置六拍竿,并高五十尺,最多可容纳八百名水师将士上船作战,堪称这个时代真正的巨无霸。
当然,这样的巨无霸,肯定是开不进湘水,更开不进灵渠与漓水的。
此次刘仁愿率五牙战舰前来接应柴令武,也不过是出于水师的日常操练,并非是专程来接。
因此,到达洞庭湖之后,柴令武与一众随从,还需改乘小船。
眼见众人上船,刘仁愿也不打算在江陵城多留,命舵手转舵之后,也不必升帆,船队便顺着长江顺流而下。
柴令武与谢知书登上了五牙战舰最顶层的甲板上,目睹战船缓缓离岸,驶入长江航道,心中都不禁生出一股渺小的感觉。
一江东流尽收眼底,两岸青山矗立入云,端的是雄伟壮阔。
人立身于山水之间,好似一粒尘埃。
船行三日,众人也看了三日的江景,顺便还在船上送走了贞观五年,迎来了贞观六年。
辞旧迎新,本该是阖家团圆之日。
但行路匆匆,归家无期,众人也只好缅怀。
抵达洞庭之后,众人下了五牙战舰,柴令武带着谢知书换乘小船,又带上鼻与眼护卫。
其余人则是十人为一组,分坐四艘小舟。
合计五艘小舟,一路劈波斩浪,驶过无边无际的云梦大泽,顺着湘水逆流而上,踏上了湘漓古道。
湘漓古道,乃为秦汉时期中原勾连岭南之地的交通要道,为秦朝水利专家史禄所修建。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便将目光投向了占据岭南之地的百越部落身上。
始皇先命屠睢率五十万大军南下攻灭百越,但由于中原与岭南相隔数千里,道路崎岖,交通不便,是以历时五年,未果。
始皇遂使史禄凿灵渠运粮,以使深入百越。
后又派遣在任嚣和赵佗领兵南下,终使岭南归附,金瓯无缺。
进了湘水航道,由于是逆流而上,船队前进的速度较为大江之上,便要慢了许多。
又因岭南之地气候复杂多变,时常有小雨淅淅沥沥,更是使人不厌其烦。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二月,船队也终于脱离湘水水道,进入湘水源头海洋河水段。
而海洋河,正是灵渠的起点。
今日,难得天气晴朗,柴令武早早的在甲板上摆上了火锅,准备捞点江鱼打打边炉。
鼻和眼一脸兴奋的给柴令武打下手。
之所以兴奋,是因为坐了这么久的船,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只能躲在船舱里避雨。
现在终于有机会出来透透气,两人自然兴奋。
别说两人了,就连谢知书,脸上也是久违的露出笑容。
柴令武正在忙碌,一名水师将士忽然上前禀报道:“公爷,前方三十里处,便是兴安县分水口了,可要命船靠岸去城中歇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