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自此之后,天下再无人是你对手!(1 / 1)
“还不够...”
宁凡咬紧牙关,白衣已被汗水浸透。
他索性盘膝而坐,帝塔悬浮于身前,塔身紫金符文与漫天银针遥相呼应。
每一次失败后,他都会静心感悟魂力震颤的微妙变化,调整呼吸节奏,让魂力丝线愈发凝实。
当第七十九次尝试时,一缕魂力突然如游龙般穿梭,竟同时穿过五枚银针。
老者抚须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原来如此!”
宁凡突然睁眼,紫金瞳孔中倒映着万千魂力轨迹。
他双手结印,十指间骤然迸发出数十道魂力丝线,在月光下交织成网。
这一次,整整二十枚银针被同时穿过,针尾的魂力丝线在夜风中轻颤,如同星河垂落。
晨光未破晓时,山巅已悬起千针。
九百九十九枚银针浮于虚空,针尖凝着未散的夜露,在曦光中折射出细碎的星芒。
宁凡盘坐岩台,白衣与霜色难分彼此。他闭目调息,帝塔虚影在眉心隐现,塔檐垂落的紫金光纹如呼吸般明灭。
“魂力为丝,天地为梭——”
老者沙哑的嗓音混着松涛传来。
宁凡倏然睁眼,指尖迸出十缕魂丝。
那丝线起初如莽撞的幼蛟,在针阵中横冲直撞,接连崩断七缕。
第八缕却忽地柔若春水,贴着针眼一旋——
“嗤!”银针轻颤,针尾拖出的魂丝竟在晨风中凝成一道虹桥。
正午烈日灼人,岩台蒸腾起扭曲的热浪。
宁凡的袖袍早已被汗水浸透,但悬空的银针阵列中,已有百余道魂丝交织如网。
每当山风掠过,针尾便荡起幽蓝的涟漪,仿佛虚空被戳破的孔洞里漏出了星河。
老者倚在古松下,看着少年被针阵映亮的侧脸——
那紫金瞳孔中,正倒映着常人不可见的万千魂力轨迹。
暮色四合时,宁凡突然长身而起。
帝塔九层符文同时亮起,三百道魂丝自他周身穴道迸发,如月光下的蛛网骤然张开。
银针阵列发出清越的铮鸣,针眼吞吐的魂力竟在夜空中勾画出一座微缩的帝塔虚影。
老者捏碎的松子从指缝簌簌而落——
这已不是操控,而是以魂为墨,以天为卷!
第二天。
暴雨如天河倾泻,银针阵列在雨幕中剧烈震颤,针眼积蓄的水珠不断坠成银线。
宁凡立于雨中未动,帝塔虚影在头顶旋转,垂落的紫金光幕将雨水隔绝在外。
但老者屈指一弹,光幕突然破碎——
“真正的修炼,当借天地之势!”
冰凉的雨滴砸在眉骨时,宁凡笑了。
他散开护体魂力,任由暴雨浸透衣衫。
感知却在雨声中无限放大:
每一滴雨珠坠落的轨迹,都在他识海中化作清晰的魂力脉络。
当第七道闪电劈落时,他猛然并指成剑,五百枚银针突然逆雨而上!
针尾拖曳的魂丝割裂雨幕,竟在虚空织就一张流动的网,将倾盆暴雨切割成规整的菱形水阵。
老者望着悬停在半空的水珠阵列,浑浊的眼中映出少年执棋般的身影。
那些被魂丝串联的雨滴,此刻正沿着银针的轨迹缓缓流动,仿佛时间在此处凝固。
最惊人的是三道穿透雨幕却未沾湿的魂丝——
它们如游鱼般在雨滴缝隙间迂回,最终同时穿过九枚摇摆最剧烈的银针。
夜雨未歇,宁凡的指尖已凝出霜色。
但岩台上方三丈处,一座由魂丝与雨滴构筑的琉璃塔正在雷光中流转。
终于到了第三天。
银针阵列开始无序游动,针眼吞吐的魂光时而如萤火,时而似熔岩。
宁凡站在混沌中央,发现每道魂丝甫一离体,便被紊乱的天地之力撕成碎片。
“万物有隙,大衍缺一。”
宁凡闭目沉入识海。
帝塔在混沌中绽放光华,塔身每道符文都对应着一枚游动的银针。
当铜钱坠至第三枚针尖时,他突然睁眼——
九百九十九道魂丝如银河倾泻!
那些丝线并非笔直穿刺,而是沿着扭曲的魂力脉络蜿蜒前行,如同绣娘以虚空为锦缎,针脚时而上挑时而回旋。
所有银针突然静止,针眼穿过的魂丝在虚空绣出一幅星图。
老者抚掌大笑时,山巅的薄雾突然散尽。
晨曦穿透云层的刹那,宁凡看见自己的魂丝正与天地脉络交织成网。
这三日修的不是控针之术,而是以魂为眼,窥见了这方世界的经纬。
老者他灰白眉梢剧烈颤动着,浑浊的眼珠倒映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那些魂力丝线并非简单穿透针眼,每道丝线都沿着天地魂力脉络蜿蜒,如同在虚空绣出玄奥的星图。
“不错,不错!”
沙哑的笑声震落松针如雨,老者鎏金腰牌在晨光中忽明忽暗。
灰袍鼓荡间腰间青铜令牌叮当作响,竟震得针阵泛起波纹状的魂力涟漪。
“你现在......”
枯掌重重拍在宁凡肩头,少年白衣下的肩胛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响。
老者眼眶罕见地泛起湿润,声音裹着砂砾般的粗粝:
“拥有天下最霸道的器武魂帝塔——”
话音未落,宁凡眉心紫金塔纹骤亮。
九层帝塔虚影冲天而起,塔檐铜铃无风自动,震得方圆百丈的云海为之沸腾。
那塔身上两道千年魂环纹路交相辉映,将晨曦都染成紫金色。
“又修成了......”
“天底下最极致的魂力掌控力!”
山风骤寂,万物屏息。
老者灰白须发无风自动,十万道比发丝更细的魂力脉络在虚空显现,如同揭开了天地法则的纱帐。
“看好了!”
随着这声暴喝,宁凡紫金瞳孔中倒映出震撼的景象——
自己的魂力丝线竟与天地脉络完美重合,每一道轨迹都暗合大道至理。
帝塔武魂在识海中发出龙吟般的共鸣。
“自此之后......”
苍老的声音化作滚滚雷音在山巅回荡,震得云海倒卷,松涛如怒:
“天下再无人是你的对手!”
宁凡震惊地望向老者,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朝老者深深一揖,声音中带着由衷的感激:
“多谢前辈这几日的悉心教导!”
他直起身,紫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
“晚辈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前辈究竟是何方高人?为何要这般倾囊相授?”
老者灰白的须发在晨风中轻轻飘动,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他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回答:
“等你以后......自然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