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善后（1 / 1）
隔天清晨，南离月姐妹推开房门时，苏墨已经站在院中。他掌心悬浮着一团青色火焰，纯净的南明离火安静燃烧，再无昨日的狂暴。
梦魇化作一只黑猫蹲在他肩头，只是比昨日胖了一圈，毛发凌乱，眼神幽怨。
华苼叼着肉干从屋内晃出来，瞥见梦魇的模样，咧嘴一笑：“哟，这不是初代种大人吗？怎么，昨晚没睡好？”
梦魇的猫脸狠狠抽搐了一下，但愣是没敢吭声。
昨晚它试图反抗，结果被华苼按在地上揍了整整两个时辰，连精神冲击都被锁魂棺硬生生压了回去。
“金瞳小子，你给我等着吧，等遇到我小弟，看我怎么收拾你！”梦魇在心里盘算着，殊不知到时候又是一场噩梦。
南离月目光扫过梦魇，眼角微跳，但很快恢复如常。她微微欠身：“大人，我父亲已在议事厅等候，请随我来。”
南离星站在姐姐身后，神色复杂。昨日一战，南离绝的背叛和青衣女子的现身，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此刻她看向苏墨的眼神已无半分轻视，只有深深的忌惮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一行人穿过南离祖地，沿途的南离族人纷纷退避行礼，眼神敬畏。昨日一战，苏墨收服南明离火、镇压梦魇的场景早已传遍全族，更遑论那位惊鸿一现的青衣女子。
议事大厅内，南离玄端坐主位，两侧站着几位族老。大厅中央跪着南离绝等人，他们身上的火焰纹路已被剥离，气息萎靡。见苏墨踏入，南离玄立刻起身相迎：“大人！”
苏墨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跪伏的众人。南离绝抬头与他对视，眼中再无昨日的癫狂，只剩一片灰败。
南离玄声音沉稳，“血炼南明离火一事，已全部查清。参与此事的共十三人，除大族老外，其余人皆受胁迫。”
南离绝冷笑一声，脊背挺得笔直：“胁迫？老夫行事何须遮掩！”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膛——那里刻着一道与南明离火完全相同的血焰纹路，“南离家作为三大隐世家族之一。这些年来，日渐式微，若不借血炼之术掌控南明离火，迟早被其他两家吞并！老夫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家族！”
南离玄眼神一厉：“以族人精血喂养，还敢称为了家族？”
“成王败寇罢了。”南离绝嗤笑，目光转向苏墨，“小子，你既得了南明离火，又何必假惺惺来审判老夫？要杀要剐，痛快些！”
苏墨还未开口，肩头的黑猫先炸了毛：“小崽子！怎么跟我主人说话的？！”它龇牙咧嘴，可惜肿着的右眼让威慑力大打折扣。
华苼“噗”地笑出声，匕首尖戳了戳猫屁股：“哟，这会儿知道叫主人了？”
梦魇：“……”
苏墨抬手止住闹剧，看向南离玄：“按南离家族规，该如何处置？”
“废除修为，逐出家族。”南离玄沉声道。
南离绝的呼吸粗重起来，他布满皱纹的手死死攥住衣襟。“你以为老夫愿意用族人精血喂养？”他的声音嘶哑，“南离家守着这团火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啊！”
大厅里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得他脸上的沟壑更加深刻。“当年青衣大人将南明离火交予我族时说过什么？”南离绝突然抬头，浑浊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亮光，“她说'此火可护你族百年昌盛'！可结果呢？”
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胸膛上狰狞的疤痕。“自从我族开始镇压梦魇，耗费了多少精力！族人实力止步不前，我南离家得到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无底洞！”
苏墨默默的听着，火焰温顺地缠绕着他的手指，与昨日的狂暴判若两物。
“所以你就用血炼之术。”苏墨的声音很平静，“让你的族人去填这个所谓的无底洞。”
南离绝直视着苏墨。“如若成功，至少这样能换来力量！”他的指甲深深抠进地面，“只有这样......能让南离家在三大隐世家族中站稳脚跟！”
黑猫在苏墨肩头打了个哈欠，尾巴不耐烦地甩动着。“愚蠢的人类。”它用爪子洗着脸。
苏墨突然抬手按住梦魇的脑袋。他看向南离绝：“你可知，我一旦收服南明离火，作为回报，梦魇将是你南离家的守护异兽！”
苏墨所言，致使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初代种的守护异兽，就这么失之交臂了，或许这就是命吧。
随后苏墨从掌心分出一缕青色火苗，火焰中心隐约可见朱雀振翅的虚影。与此同时，他右眼的黑火也剥离出一丝，两色火焰在空中交织缠绕，最终融合成一枚青黑相间的火种。
“这是两种火焰子火。”苏墨将火种推向南离玄，“黑火我不知其名，但能压制南明离火。你用历代南离家强者留下的火种喂养它，不出几年，南离家必然超越以往。”
火种悬浮在南离玄面前，感受着其中纯净的力量，激动得手指微微发抖。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大人大恩，南离家永世不忘！”
苏墨摇摇头，没再多言。
南离绝的嘴唇颤抖起来。他死死盯着那枚火种，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原来......原来是我错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无比，“老夫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随后转向南离绝等人，沉声道：“南离绝、南离烽……等十三人，违反族规，血炼同族，今日废除修为，逐出南离家！”
话音落下，数十名南离卫上前，手中各持一枚赤红色的火钉，准备执行刑罚。
就在这时，南离绝突然笑了。
“不必麻烦了。”
他猛地抬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砰！”
一声闷响，南离绝的七窍同时溢出血丝，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他的身体晃了晃，最终向前栽倒，彻底没了气息。
大厅内一片死寂。
谁也没想到，南离绝会选择自绝。
南离玄沉默片刻，挥了挥手：“拖下去，葬入罪谷。”
“至于这些人……”苏墨看向跪地的其余人，“算了吧。”
南离玄沉默片刻，深深鞠躬：“多谢大人宽恕。”
处置结束后，南离玄亲自将苏墨等人送出议事大厅。
刚踏出门槛，一名南离卫急匆匆赶来，单膝跪地：“族长，异物阁密信！”
南离玄接过信笺，扫了一眼，瞳孔微缩：“南屿联盟的人已秘密抵达天堑防线，罗斯帝国和西陆联邦的使团明日也会到。”
苏墨眼神一凝：“消息可靠？”
“异物阁的情报从未出错。”南离玄沉声道。
直到此刻，苏墨才彻底明白——南离玄当初会出现在青龙战区，根本不是巧合，而是异物阁刻意引导！
华苼吹了个口哨：“好家伙，异物阁的手伸得够长啊。”
唐彬推了推眼镜：“这时间提前了啊。”
苏墨没有回答，只是望向东方——那里，是天堑防线的方向。
四国会晤，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