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我来晚了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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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来这里还没几天,但他对眼前的女子印象较为深刻。

发育并不算多好,像个平板一样,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说实话,揩油都嫌磕伤,或许也是如此女子很多时候执行肉的多是带着暴力的任务,也因此需要频频到他那治疗。

但女子偶尔散发出的气息,让他心惊,也是这个原因,他并未将自己的某些陋习在女子身上展现。

虽说肉一旦伤害医生,将会受到严重的惩罚,听说有一位更是被医生当场摘下器官。

不过他有种预感,身旁这位女子有点危险,那是他作为黑医生,多年游走在黑帮的感知。

索多姆转过身,看向芙莉提,发现后者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徐离去的墨莲娜,不带愤怒与厌恶,而是纯粹的观察,仿佛一位观赏戏剧的观众。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的某个患者,那人名叫威尔,是一个天才演员,也是某个黑帮的组长的“养子”,以前多是扮演爱情剧,某次他因为事故到他那治愈,这点是自然的。很多名人都不想某些牵扯案件的伤进入正规医院的记录,为一位40多年不败的检察官取出身体内的子弹头一直是他的荣耀,只是不能随意对别人吹捧这事。

说回那个演员,威尔在以拜访养父做客为由在帮派内养伤,他会坐在养父的椅子旁,冷静地观察着成员与自己的养父。

痊愈后,他在养父的帮助下出演了一部名为《教父》的电影,其入木三分的演技让他一举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那算是国际上最佳的殊荣。

他精湛的演技直到现在仍然被人们称道,很多人以为这很可能是其养父将自己的经历说给他听,并加上其本人长年的努力。

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威尔只是观察,多观察,静静地观察,然后将他们模仿了出来。

难道眼前的少女也?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索多姆医生,劳烦您了,”没等索多姆多想,眼前的芙莉提对他露出微笑。

“没问题,我们到那边吧,”索多姆指着某个方向,那里是医生给肉治愈与体检的房间,设备算是较为齐全。

“好的。”

“在这之前,我还是建议你摘下脖子那个圈。”

“......我想到了那再解开。”

索多姆定睛一看,看到圈子边缘渗出的红色,轻颔首,“好的。”

随后两人沿着走廊,走向某个房间。

“芙...莉...提,”这时个墙壁是玻璃的房间里传来虚弱的声音。

索多姆与芙莉提听到后顺着那个地方望去,只见一个某个墙壁是玻璃的房间里传来虚弱的声音。

索多姆与芙莉提听到后顺着那个地方望去,只见房间中央有一个铁笼,里面是一个头发缭乱约莫十三岁的女子,她的四肢被铁链锁住,紧绷地无法躺下。

“丽雅,”芙莉提轻声道,将手按在墙壁上。

“我建议你别做多余的事,”索多姆冷笑一声,“这种逃跑未遂的,其实不被送到地下医院已经是好的了。”

“她脸上的疤救了她,但疤只是安全线不是免死金牌!”

“......”芙莉提眼神黯淡,轻轻抚摸着脸上的疤痕。

二线者的疤痕是他们的权力权杖,而肉的疤则是贪婪者将其当做没继承权王族的妄想与占用,这让他们即便在容貌上比不了爱依依家族从其他地方拐来的人,在生存上也远高于他们。

所以疤对两者来说,也算是生命线,这一点也算是正确。

但它在肉脸上与在二线者脸上又是如同鸿沟般的差别,数年举办一次的谢肉祭后总有庆典孤儿送来。

若是过于叛逆,少一块肉也无伤大雅,反而将其作为对其他肉的警告会更符合管理者的利益。

“别担心,如果拉利亚夫人不让她死亡,就不会死。”

“必要时我们会出手的,即便我们无能为力,也有某些人行使超能力救助她们。”

索多姆说着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若是我也拥有超能力就好了,不过那几个能使用超能力的人都吝啬得很。

不过,换作是他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医学技巧教给别人。

索多姆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别再逗留了,我的时间不多。”

芙莉提听到后,移开靠着透明墙壁的手,在牢笼绝望的女孩的眼中像尸体一样往前走去,没多久的芙莉提以反方向离开,脖子缠着一圈的她更像是一具尸体。

十多分钟后,芙莉提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那是一个简单又狭小的房间,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等获取外界的东西,只有基本的被子与枕头等。

洗刷用品这些可能让肉自我破坏的都放在公共洗浴场所,一般不允许她们接近。

芙莉提从墙壁上取来一套朴素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抱着,往公共洗浴室走去。

刚进入里面,一旁一位靠着椅子的老妇人,冷声道,“将任务的衣服脱掉换洗取,别忘了!”

芙莉提听罢在她面前脱下任务的衣物,那些衣物与款式她们都在课堂上知晓,很是珍贵,但能使用的时候只是她们执行肉的任务时。

毕竟对于那些王族来说,身穿精美的衣裳的她们更靠近那些二线者,那种越过贵贱线的模糊感会让他们更加兴奋,那种淡淡的血缘带来的道德刺激更让他们高昂。

所以某些肉渴求某个大人物带走,虽说为了生存,但有些只是单纯能够自由选择自己的穿着搭配,而不是那种任由主人设计外形的芭比娃娃。

见到赤裸脖子缠着几圈绷带的芙莉提,老妇人高声道,“滚去里面,你只有二十分钟!”

芙莉提点头,她将衣服放进一旁的篮子里,随后低着头快步走向某个花洒。

等她靠近,花洒喷出温热的水,将她身上的污秽刷下,芙莉提仰起头,温水溅射在她脸上。

听说在战争时,某些基地会将那种花洒头链接毒气,一群毫不知情的人进去后就没有出来。

那是地狱般的居所。

但她知道,地狱的水龙头喷出的从来不是毒气,置人于死地的玩意终究只是小道。

真正的地狱,外观上与天堂一般,怎么说路西法也在天堂风光过一段时光。

芙莉提轻柔地拭擦着身体,偶尔冒出的痛楚让她眉头轻皱,但她没哼出声。

慢慢地这片空间只有翻腾的白雾,以及不断的水声。

“喂,芙莉提,今天怎么样?”一道清脆的声音透过水声传了过来。

芙莉提这时才发现,不远处的花洒下还有一人,那是一位丰满的长发女孩,一道疤横着,越过双眼,划过她的脸部。

“怎么样,看她脖子就知道糟透了,”另一处一位短发女人嗤笑道,她后仰身,侧身打量芙莉提一眼就摇了摇头,“真不是人。”

“艾尼,别这么说,执行肉是我们的使命,”长发女人闭着眼,平静而诚恳地说,“为了我们的伟大的卡金国家,能够为大人们分担劳累是我们的荣幸与责任,没有他们一直努力,我们的国家也不会快速发展起来。”

“他们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也是费尽心思。”

“为他们服务,是我们的意义。”

“啧,”艾尼脸上露出不悦神情。

她最不爽卡里达这种几乎全盘接受卡金定期给她们教育,将那些肮脏的行为当做伟光正的“使命”。

只是,她这种终究是异类。自小到大,她们一直被教育服侍王族或者其他人是她们使命,她们生存的意义。

亦是她们的福报,她们偶尔能穿一穿的华贵衣裳,做一做的发型亦或者使用的化妆品正是她们执行使命才能获得。若是在外界,她们即便劳作许久也得不到,更没机会接触那些千金之躯。

但某些人,还是会从那些大人物口中,亦或者工作人员那知道真实世界的一角。

黑色从他们的嘴里、手上传出,落在那些人身上,将她们染成了黑色。

于是,在白茫茫的羊群中出现了几只黑色的羔羊。

她们,成为了异类。

“艾尼,你若是继续保持这种思想可是很危险的,我建议你这几天多做祈祷,”女人说着双手合拢,合了个十。

“哼,”艾尼翻了翻白眼,冷哼一声后没有再说话。

“芙莉提,你也是,待会回去后,也祈祷一下,这样你应该能睡得好一些。”

“我知道,卡里达,”芙莉提轻轻声说一声。

卡里达听到芙莉提乖巧的回应,微微一笑,就像水中盛开的莲花。

发现羊群中的异常,并且帮助她们返回正道是卡里达她的另一种使命,从中她能感到自己的精神抵达遥远的彼岸。

她偏过头,睁开双眼看向墙壁的钟,随后对着还在洗澡的两人说道,“我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回去做例行的祷告了。”

“艾尼,你应该也差不多了,记得不要拖太久,上次你拖太久,日常的物资可是被扣了不少。”

“知道了,”艾尼咬了咬嘴唇,生活中偶尔不听从被扣吃的,还会安排更频繁的任务,对她们这些异类来说是一种折磨。

至于绝食,她们中某些人尝试过一次就没人敢做了。

艾尼想着,动作快上了不少,也不再留意芙莉提,没多久她与卡里达相继离开这个空间。

而这片白雾翻腾的空间,最后剩下一个人。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水停了下来,芙莉提走向一旁的毛巾,裹住发育不良的肉体。

当她走出门时,已然换上了那套朴素的衣服,她低着头不敢看向一旁的老妇人。

“每次都等到最后才离开,”老妇人带着些怒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走吧!”

“嗯。”芙莉提轻声回道,随后往外走去。

“哼,”老妇人望着远去的芙莉提冷哼一声。

若不是那些肉不像从其他地点那样拐卖来的廉价,她也不会如此“慈祥”。

每次都这么晚离开,想什么呢?

想逃跑?

还不如想着自己是基因鉴定失误的产物,实际上是国王的私生女呢?

老妇人想到这嘴上裂开一道丑陋的洞,恶毒的风从其中漏出。

芙莉提回到房间后,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她望了一眼斜上方的窗户,靠着墙壁缓缓合上双眼。

隐隐间,她仿佛听到隔壁传来的祷告声。

“伟大的卡金,您从百争之地走出,用你粗壮的脚丈量我们的土地,让你锋芒的利器震慑我们的恶徒,以你宽广的胸怀容纳我们。”

“王与他的护卫者,是您赐予我们的礼物,指引我们前行的先行者。”

“我们要拥护在他们身旁,就像给贫瘠土地染色的植物,为皎月化解寂寥的星星。”

“这是我们生来的使命,亦是我们走向强大的牺牲。”

“唯有这样,我们才能与同胞携手走向极乐......”

芙莉提双腿盘膝,双手往前探出,像是在抱着一个无形的球体。

隔壁传来的祷告声越来越弱,与之相反,芙莉提的心绪渐渐沉入深处。

在她床边的右上方,一个摄像头静静地记录着这一切。

而摄像头尽头是一个适中的屏幕,它的对面是一个黑眼圈男子。

“嘿,又是这般姿态,”监视室的一个男人,抓了一把薯片放到嘴里。

“没意思。”

看了几秒后,他将目光放在另一个显示屏。

监视肉的一举一动是蒙脱的责任,异常的行为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肉的精神状态。

蒙脱将他的工作称为养猪,优秀的养猪用户能够通过猪的瞳孔或者面容判别它们的健康状态。

他是没那么优秀,但也有一定的经验。

某些肉为了释放压力,会使用一些小手段,比如自残、咬东西或者冥想等。

相比起自残这种让他去找上司的,冥想这种他非常喜爱,因为那说明肉的身心健康还不错,也不需要怎么担心她们,紧盯她们,毕竟这种看着吃不到肉,看多了看久了就贼难受。

比如现在,蒙脱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哈~”

“真困。”

“嗯!”

突然地他挺起身,精神抖擞!

一个额头缠着布条的男子从他身后走出,迅速从数个屏幕中找到了他的目标,他抬起手对着一个仪器说道,“305。”

“收到。”

男子望着屏幕中缓缓放下手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扬,“居然在修炼念,真有意思。”

另一边,芙莉提放下手后,慢慢地挪开有些僵硬的腿,躺倒在床上,睁开深邃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之前那个人果然还是动手了,也给黑帮们造成了一定的破坏与损失,”芙莉提暗道。

“之前听来的情报果然有用,他那个组长果然将他当了弃子,而那人也和剧本那样大肆破坏。”

“只是远远不够,”少女低垂眼帘,“一个人造成的破坏还是太小了,而且复仇之火驱动的杀戮很容易就被破灭。”

只是【恋爱练习曲】若是释放多人,就会很容易使得她暴露。

她若是要使得这个迫害她的国家垮台,必须要做得更多。

她需要让她的能力更强大,让自己的盟友更多,而这个的前提就是她必须要获得自由与权力!

同时也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芙莉提望着天花板,坚定的目光渐渐地软了下来,她抱紧被子,轻声道,

“猎人游戏又要开始了。”

猎人游戏进行的数天对他们这些肉来说,就是地狱的千年。侍奉大量的王族与随从都算是好的了,一旦做不到位毒打还好,最严重会被扔进猎物群体内,在伙伴的眼皮下,被他们当做猎物无情猎杀。

那些外界抓来的人,面临绝境时看到那些脸上有疤痕的他们,会疯狂起来,他们会把肉当做迫害他们的主使者之一——二线者。

被扔进猎物群的肉的处境无疑是最惨的,因为猎杀他们的不仅是高高在上的猎人,还有那些被拐来的可怜人。

为了破坏这个...如粪池般的世界!

让我能......再加把劲......

芙莉提低垂着眼帘。

只是好累,

好难受。

还有几天后那个活动......

身体传来的隐隐痛楚与疲倦的精神冲刷她的意志,让她心神颤抖。

芙莉提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眼角湿润起来。

【恋爱练习曲】是她在执行肉使命时,她察觉到自己的【某种才能】一点一点地加以锻炼,成为她开始策划卡金灭亡契机的【能力】。

她最初的设计有想约束唤醒能力的数量来加强能力。

她曾经祈祷过某个天纵人物从天而降,将她救出这片火海,而自己也会辅助他,与他一起颠覆卡金,打败这个食人巨兽。

只是这么些年她经历太多太多了,她早已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埋进坟里。

这些年,她埋下了太多了,亲情、纯真、愚蠢...

随着这些的葬下,她也逐渐长大了起来。

长得比她的肉身更高,更成熟!

如今该思考如何加强她的能力,这一点她已经想好,但监视下风险太大了。即便是走进监视的死角,可以使用的时间也只能按秒来算。

所以第一步与后续攸关重要!

索多姆......

墨莲娜......

不敬罪......

芙莉提想着想着眼皮打架,困意已经笼罩住她了。

在她彻底闭合双眼前,心中冒出一个疑问。

为什么那个期待某人破开火海,将她带上白马离开的念头,会从她内心深处冒出?

破开她填在其上方的层层泥土而出?

是因为听到了那个猎人游戏顿感压力?

还是听那个洋葱头无疑中提到的“那个人”,又恰逢自己还在青春岁月,受着激素的影响?

当然这种分析与复盘,她并不反对,因为这会让她变得更强大。

这种“激素”几乎不可逆般让她的问题像气泡那样,一个个地冒出来。

......

那个掌控他人生死而善心的人?

自己是渴望他来救自己?

还是自己最终会作为大反派站在他面前?

那么到时自己会对他说什么?

“你来晚了,”芙莉提想象着自己坐在椅子上,戴着荆棘圈,对着一位纵马背着巨剑的男子说道。

两人麾下强手如云。

“你来晚了,”芙莉提嘟囔道。

“咔嚓,”门打开了,一个男子出现在门口,他望向睁开眼睛望向他的少女,愣了一下,“我来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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