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有所冒犯，见谅。（1 / 1）
“都说了别去看人家，这小狐狸这不就找上我了吗？”
站在肖自在与吕乾身后的窦乐并没有被徐四发现，在拿起手机阅览信息之后，开怀笑道。
对于这位混不吝一样的小狐狸，小混蛋，窦乐对其是真的有些头疼。徐四虽然在外人看来邋遢不羁，做事也总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但窦乐作为老狐狸，却比谁都清楚这家伙的手段有多狠辣——华北上任负责人徐翔还是这混小子的亲爹呢，可如今华北可是被徐翔打造的固若金汤，在徐四接过华北大区负责人一职后，只要不犯错误，愈发壮大已经是不可避免的趋势了。
本就稳稳压过了华东大区一头，如今的继承人也依旧难缠...
“他过来了。”
吕乾手臂一垂，琴囊带子无声滑落，右手三指却轻轻扣在了琴弦上。
肖自在的镜片上掠过一道寒光，指尖细微地颤动着，像是在模拟某种切割的动作。
窦乐伸手按住了两人的肩膀，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讨厌的和善笑容：“别闹，毕竟现在还是联合执行任务期间......”
话音未落，徐四已经带着张楚岚和冯宝宝走到近前，窦乐立刻换上一副熟稔的表情迎了上去：“哟，这不是华北的小四儿嘛！”
“窦老。”
徐四一把将烟头碾碎在掌心，笑得痞气十足，“这两位是华东的？以前没见过啊。”
他这话虽是问句，眼神却直接锁定了吕乾。冯宝宝默默往后退了半步，手指已经按在了后腰的菜刀柄上。
张楚岚见状瞳孔一缩——能让宝儿姐本能戒备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这位是华东的临时工肖自在，至于背着琴的......”
窦乐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因为吕乾已经向前跨了一步。
雨后的山风掠过他的衣摆，古琴在琴囊中隐隐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窦乐注意到那琴音竟与四周的草木、山石乃至空气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振频率。
“在下吕乾。”
他微微颔首，“江东炼气士，祖师周瑜。”
“周瑜？”
徐四挑眉，“就是那个被诸葛亮气死的......”
张楚岚猛地撞了他肩膀一下，徐四这才发现吕乾的眼中已经泛起一丝灰白色的雾气，那雾气中仿佛有无数兵戈铁马在厮杀奔腾。他的心脏突然重重一跳，本能地感到一阵压迫感从脊梁骨爬上来。
“有所冒犯，见谅。”
徐四立刻改口，同时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冯宝宝前面。这个动作让吕乾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看出来了，华北这群人对冯宝宝的保护近乎本能般的条件反射。
但这不是他此刻关心的重点。
“华东的临时工？”
张楚岚轻声嘀咕，“这年头临时工都这么......”
话没说完，他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因为肖自在的视线正透过镜片冷冷地落在他的脖子上，那种感觉就像被解剖刀贴着皮肤划过。
“好好好，都是同事。”
窦乐适时地出来打圆场，“现在罗天大醮期间，咱们异人界的朋友齐聚龙虎山，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对了，这位小兄弟就是最近名动异人圈的张楚岚吧？”
他故意将话题转向张楚岚，试图缓解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张楚岚干笑两声，暗自庆幸宝儿姐没把菜刀掏出来。
“通天箓可是好东西啊。”
窦乐意味深长地说，“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
“别说当年了窦老。”
徐四打断他，“你这套怀旧老掉牙了。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华东这两位高人为什么对宝宝这么有兴趣？”
他直白的问题让空气一静。
冯宝宝依旧眼神空洞，仿佛被讨论的不是自己。山风掠过她的长发，发丝飞舞间隐约能看到她后颈处有一道奇异的纹路——那是吕乾刚才没能看清的东西。
吕乾松开按在琴弦上的手指。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他淡淡地说，“只是觉得华北的临时工......不太像人。”
这句话像一把刀，将所有人表面的伪装直接划开。
徐三眉头紧锁，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徐四一把按住。这位华北负责人眯起眼睛：“吕兄弟好眼光啊。不过我华北的处理什么角色，还轮不到华东来操心。”
“当然。”
吕乾点头，“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他的视线仍然盯着冯宝宝，那种注视方式让人极度不适——像是在看一件待拆卸的精密仪器，而非活生生的人。
张楚岚只觉得后背发凉。从这短短几句话里，他已经嗅到了一种说不清的危险气息。
吕乾看似温和，实则每句话都带着试探与审视；而那个叫肖自在的家伙更恐怖，张楚岚甚至怀疑要不是在场人多，对方已经动手杀人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肖自在突然开口：“天生的空灵体质，没有世俗沾染的气息。”
他用一种近乎学术的语气说道，“这种人要么是千年一遇的纯粹修者，要么......就不是人。”
徐三上前一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肖自在随即在脸上露出笑容，不寒而栗，道：“有所冒犯，见谅。”
突如其来的回击让徐三如鲠在喉，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只能够硬生生的咽下去。
见此情形，窦乐也只能苦笑一声，随后开口道：“小三小四，你们不是还有事情要去找龙虎山的天师商量吗？”
风突然灌进长廊，裹挟着远处擂台上未散尽的硝烟味。徐四的烟灰被吹落在地，他看着窦乐皱成菊花的笑脸，突然意识到这老狐狸看似打圆场，实则是在提醒他们——华东大区的人恐怕已经掌握了些不该知道的情报。
“窦爷说得对。”
徐四掸了掸溅到西装上的烟灰，突然换上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咱们找老天师还有些事情，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看着就坡下驴的徐四，窦乐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可算是知道自家临时工的情况，一个没克制住，可能得请龙虎山高功出手才能够压制。
吕乾小子的状况虽然还有些不大清楚，但是看那蓄势待发，蠢蠢欲动的模样，想来也不是一个善茬。
看着华北四人走远，吕乾拍了拍肖自在的肩膀，“肖哥，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