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雪原追逐(1 / 1)
骑兵奔腾在荒芜的雪原上,黑色的乌鸦盘旋在天空等待着大战之后的饱食,像是一群追逐绵羊的群狼,对逃窜的白匪军骑兵进行追击。
骑兵冲锋,后面的骑兵是不开枪的,但是老侯将骑兵队调整成为并列冲击,两翼夹击拉紧,只有前面一列骑兵在打出可有可无的子弹。
陆北没有开枪,也没有参与骑兵指挥,骑兵作战时的指挥权已经默认交由老侯来负责,他再多言的话容易造成指挥紊乱。
提着捡来的骑兵长枪,陆北将竖立的骑兵长枪平端,忘我的追向逃窜之白匪军骑兵。
两翼的抗联骑兵疯狂加速,不顾一切的狂追,蒙古马的耐力极佳。双方在雪原上追逐。抗联骑兵越是追赶,白匪骑兵便越是逃窜,抗联骑兵部队追击配合有序,他们乱糟糟裹挟成一团。
追了半个多小时,身下的战马冒出热气,热气遭遇冷气又快速凝固,马儿身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粒,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一声哀嚎嘶鸣,白匪骑兵中有一匹马承受不住剧烈的狂奔,马失前蹄顿时栽倒。瞧见对方中有骑兵摔落,抗联骑兵更是加快速度,他们的马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下来。
在马蹄声中,陆北平端骑兵长枪冲到落马的白匪骑兵身前,死死握住手中的长枪。他甚至都看见对方脸上露出的惊恐表情,张大嘴巴想要转身向后逃窜,长枪的枪头刺入对方胸膛,将他硬生生顶住冲拽,在雪地上留下一道痕迹。
一声惨叫,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洒落在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的雪地上。
将枪口下挑,那名白匪骑兵像是破麻袋似的翻滚两圈,躺在雪地里不断抽搐,三两下便没有了气息。
‘滴滴滴——滴滴!’
前方左翼传来铜哨声,乌尔扎布他们已经从侧翼贴入,在白匪骑兵惊恐的目光中缓缓靠近,硬生生用马刀和手枪将对方的前锋给打到偏离方向。
贴近的双方骑兵用马刀和骑兵长枪互相劈砍,乌尔扎布上撩起马刀整个人在马背上腾挪,像是在表演花式马术一样。在面临挥砍而来的马刀时翻身将整个人藏在马腹,又诡异般的出现在马背上,挥起马刀将对方的手臂砍中。
刹时,一道鲜血洒落,对方的手臂无力的垂落,仔细看只剩下一点皮肉和衣袖连接在一起。两拨人互相劈砍,更多是用手枪射击,在一个对方够不着的距离射击。
在面临手枪劈头盖脸的射击时,白匪军骑兵只能拉开距离,向右偏离方向。但在右边,赫然出现一支包抄而来的抗联骑兵部队,前路被堵、侧翼被切,后方追赶。
别什果夫拉起缰绳,环视四周不断汇集而来的抗联骑兵部队,对方拉开自己有百余米距离。头戴骑兵尖头帽的抗联骑兵如赤潮一般袭来,正在思索着该如何享受这场盛宴。
被围住的白匪军筹措无序,围成一团,马儿喘着粗气形成一团巨大的白雾升腾。
别什果夫故作镇定,拔出哥萨克骑兵马刀,无助的环视周围的抗联骑兵,他们已经下马寻找射击位置,将白匪军围在一处孤零零的枯树林子里。
双方没什么好留情的,一方是投靠日寇的白匪军,在东北境内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一方是‘克拉斯纳亚阿尔米亚’,守卫国土疆域的红军。
‘砰砰~~~’
‘砰砰砰~~~’
抗联开始射击,在一个都够得着的地方进行点射,机枪手下马将脚架摊开,拉起枪栓对准围成一团的白匪军射击。对方也在向抗联射击,只不过面对四面八方的子弹,他们根本无法做到防御得当。
马儿哀嚎着倒下,人也如木桩子似的摔落,天空中的乌鸦听闻枪声飞来。
高举哥萨克骑兵军刀,一撮不愿意就地等死的白匪军策马冲锋,想要冲出抗联的火力网。机枪轰鸣着,田瑞沉默的将子弹尽数打进那片稀疏且孤零零的白桦林里,让冲出来的白匪军尽数翻倒下。
打骑兵打人先打马,马中弹倒下,光是摔落的力道就足够他们喝上一壶。
双方互相射了快十分钟,孤零零的白桦林子中枪声越来越稀疏,趋于消失。盘旋的乌鸦群落在不远的林子里,扭动脑袋看着前方的一幕,发出聒噪的叫声。
片刻后,有人高举双手。
“克拉斯纳亚阿尔米亚!”
“斯达恰!”
其中有会汉话的白匪军高举双手,用磕碜的东北话喊:“我们投降,投降!”
“投降!”
没有人喊什么‘缴枪不杀’,只是冷冷看着他们高举武器从稀疏的白桦林中走出来,来到一块较为开阔的雪地里,将手中的武器丢在地上。
不断有白匪军从林子里走出来,稀稀疏疏走出来二十几个人,都已经被抗联打到胆寒,纷纷丢下武器,高举双手蹲在雪地里。
披着黑色大氅,头戴圆筒卷毛高帽的别什果夫从林子里走出来,看见已经全无斗志的部下,解下自己腰间的哥萨克骑兵军刀,丢在堆积在一起的武器堆。
他们不知道抗联下的死命令,不留任何俘虏,陆北不是张汉生,留着这群畜生活着,拿到又一批武器弹药之后继续祸害老百姓。抗联的风评很好,在伪满军中很好,因为从不伤害俘虏,这让别什果夫认为投降还能活。
何况远东军区内务部下了指示,让抗联消灭这群白匪,承诺加大援助力度。
所有人都不想让他们活,他们活不了。
抗联有序的行动起来,各自分工,一队外围巡弋警戒,一队冲进那稀疏的白桦林中清剿残余的白匪军,另外一队则将投降的白匪控制住。
陆北拎着他捡来的骑兵长枪,走到投降的白匪军面前。
“谁TMD是别什果夫,给老子站出来,你们中有人会说中国话,说!”
“别什果夫,出来!”
高举双手的白匪军们面面相觑,眼神和目光在别什果夫身上徘徊,一位留着仁丹胡的白匪军青年颤颤巍巍站起身,在陆北的注视下指向低头不语的别什果夫。
拿骑兵长枪戳了下对方,头戴圆筒卷毛高帽的别什果夫站起身,对方留着络腮胡,即使是吃了败仗眼神中带着一股难以驯服的桀骜,抬手推开对准自己的骑兵长枪。
“契丹人,我就是。”
几名抗联战士冲过去,将别什果夫从俘虏堆中拽出来,蛮横的将其踹倒在雪地中,他身上披着的黑色大氅油光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