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初次接触（1 / 1）
“开路？”女巫在心灵通讯里反问，“你现在能主动开路？”
被她这么一问，伍天然有些心虚了。
“我就是觉得，或许......”
“你需要什么？”
伍天然不再犹疑，望着窗外璀璨的城市，她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几乎被灯火遮蔽的夜空，“星星。”
“去天台，现在就去试。”
伍天然总觉得女巫变性了，以前女巫可没有这么好说话，更别说主动鼓励她做什么了，“万一我成功了怎么办，会不会闹出更大的麻烦？”
“让你去你就去，你现在灵魂充盈，又有点感悟，此时不去更待何时？快点！”
主持人有命，伍天然只得照做，她沿着电梯楼梯来到顶楼，发现天台并不开阔，被器械电机房和管道占去了大半空间，边缘也用凸出的墙挡了起来。
但爬高之后的确有效，灯光的干扰少了些许，她吐了口气，原地站稳，仰望向星空。
夜幕中的星光微若萤火，如果除了其他八大行星之外所有的星光都不过是对“核心位面”的拙劣模仿，那么，当她透过破碎位面间的缝隙，真正目击到一颗切实存在的远星时，那颗星星肯定来自于其他位面。
开路难道是通过观测来完成的吗？只要看到，就能抵达？
她的视力真的有这么好？是不是该拿个望远镜什么的？
伍天然试图放空自己，但扫视夜空的动作很快变得迫切，她来回搜索，不断寻找，祈祷在位面壁障之外游走的宇宙暗幕给她一丝空隙。
一颗星星，只要给我一颗星星就够了......
她仰头仰得太高，险些失去平衡，及时腰部发力，才把后仰的上身掰回来。
微冷的夜风吹开她的外套，伍天然微微哆嗦一下，方才心头泛起的若有若无的感应消失了。
夜晚，眺望星空......她明明都做到了，是运气不凑巧吗？
难道还缺了什么？
“没关系，你多尝试一下就行，反正你有夜观星象的日常任务。”女巫并不觉得失望，“哦对了，我传达一下禁足令——直到我通知你之前，不准前往本格位面之外的位面，也不准参加新位面的游戏。”
“为什么？”
原来策启说的补偿是这个意思......
“没有为什么，你今天得知的秘密已经够多了，去睡觉吧，我也困了。这一天天的都让我加班，过的什么日子啊......”
【直属主持人已退出心灵通讯】
伍天然扭了扭嘴唇，只得原路返回，即将进入天台楼道之前，她不舍地回望夜空，希冀那抹灵光能在此刻重现。
但是奇迹没有发生，她又想起自己那失败的复仇，有关凶手的无用线索在脑中徘徊。
她叹息着回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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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启研究着灵魂游戏交给自己的名单。
这份名单上需要考量的成员不多，中转点同盟的规模虽然看起来大，但其中实力分布相当不均匀，整体呈现为金字塔型。其中高达八成的“成员”等级和站点规模都不够看，只要派遣三位数的玩家就能将其毁灭，一看便是相当年轻的站点——有的甚至只有个位数成员，显然是刚刚发现中转点，还沉浸在“自己是天选之子”的幻想里的控制者。
剩下的二成里，有资格当灵魂游戏盟友的站点不多，实力相当的则有六个站点。刨除不合适的、以前有过节的、势力过大的，留给策启的选择只有一个。
【铭刻者】，这便是这个站点的名称。
一般来讲，控制中转点的人或早或晚会想到用各种理由驱使玩家、整合世界上的所有力量向外探索，因此站点名称一般是团体名或势力名——比如被她排除在选项外的【多元宇宙探索协会】和【群星】——像这样似乎是文明自称的情况十分罕见。
从实力上看来，铭刻者属于头部成员中实力稍稍靠后的，风险处于可控范围。
于是，策启行动了。
在她通过道路向总站的星云发出申请后不久，后者回应了她，表示会把这份邀约递交给铭刻者的人。
策启没想到的是，回应来的相当快，关闭窗口不到十秒，一道陌生的气息便靠近中转点。
【已接受通讯申请】
在策启办公室里浮现的身影看上去是人类，但外表又完美得不真实，灵魂更是处于孱弱状态。
这位使者向她问候，两人很快进入正题。
“我有听闻过贵方以前曾用的名称，作为古老而悠久的站点，我这样的后继者理应主动来访。”使者说。
策启：“如果没有旭干的好事，一百多年其实不能算古老。你们的实力如何？”
“我们控制着30余个活跃位面，以及上百个仅能作为中转使用的半废弃位面。如果能够达成互助合作，我们愿意作为盟友，将你们引荐进同盟。”
这太过急迫了，不像一个Lv.5站点该有的态度。
“其他头部成员不愿意帮你们？”
使者垂下头，忧伤地沉默许久，“没有人会愿意无偿帮助一个灵质枯竭的站点，大部分成员都想趁机从我们这里撕下一块肉，我们陷入了无处可探的困境。作为帮助你们的报酬，你们可否分享些可开发的位面给我们？我们愿意用技术和灵质数据作为交换。”
“中转点的开路范围有限，这点我知道——但你们没有开路者吗？”
在伍天然出现之前，灵魂游戏也被困在漫无边际的破碎位面中多年，直到伍天然用不可思议的方式超远程开路，点亮了遥远的星图后，才有了主动探索的契机，观测部门已经找到了几个很有希望的坐标。正因如此，就算知道伍天然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不对劲和阴谋的气息，灵魂游戏也必须保护好开路者，一条道路可能在将来挽救一切。
眼下是因为暂时不需要更多位面，灵魂游戏才没有下达扩张命令。
“我们的两位开路者......”使者的表情更为难过，“自杀了。”
“自杀？”
“他们的精神长期处于无法缓解的压抑中，在我们的站点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创后，他们的精神被击垮了。也许这很难想象，但在我们的文明里，自杀率一直居高不下——我们不仅需要灵质，还需要和其他文明进行文化交流，填补空虚的精神，才能挽救我们的站点。”
策启心里大概有数了，她对多元位面如今的情况，也有了更糟糕的体会。
恐怕，位面数量已经少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了。
“你们的站点发生了什么事？”
使者微微抬起头，又发出一声叹息，“我们被AI重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