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坟头草都三尺高了(1 / 1)
它们呼啸着,尖叫着,以一种,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飞向了,八百米外的,那片区域。
李猛,正在拼命地,催促着胯下的战马。
他感觉,自己离死亡,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群追兵的,粗重的呼吸声。
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冲出这个该死的山谷,逃出生天的时候。
他突然听到了一阵,很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打雷,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裂空气。
他下意识地,回了下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也最壮观的景象。
无数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黑色的斑点。
铺天盖地,遮蔽了整个天空,朝着他,和他身边的亲兵,砸了过来。
他想躲,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想喊,可嗓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下一秒,他就被那片,钢铁的风暴,给彻底吞没了。
血肉横飞。
李猛和他那几百个,最忠心的亲兵,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就被那铺天盖地的铁砂和石子,给活生生地,打成了一堆,分不清彼此的,烂肉。
地面上,被砸出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坑洞。
坑洞里,填满了,残肢断臂,和破碎的内脏。
那场面,比阿鼻地狱,还要恐怖一万倍。
周围的官军溃兵,看到这一幕,全都吓傻了。
不少人,当场就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屎尿齐流。
他们连跑,都忘了。
他们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天罚。
这一定是,天罚。
是老天爷,降下了神罚,来惩罚他们这些,助纣为虐的官军。
不然,人力,怎么可能,造成如此可怕的景象?
官军的士气,本来就已经,跌到了谷底。
这十炮下去,直接,就给干成了负数。
再也没有人,敢跑了。
他们一个个,扔了手里的兵器,跪在泥水里,双手抱头,拼命地磕头求饶。
“别杀我!我投降!我投降了!”
“神仙爷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整个战场,出现了,非常诡异的一幕。
几千个官军士兵,跪在地上,哭天喊地。
而乡团的士兵,则像一群,巡视自己领地的狮子,不紧不慢地,在他们中间走过。
看到还有敢站着的,或者想跑的。
上去,就是一刀。
刘启,骑着马,慢慢地,走到了那个,被炮火,犁过一遍的,死亡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那味道,让人作呕。
可刘启的脸上,却依旧,古井无波。
他低头,看着地上那堆,已经看不出人形的,烂肉。
他知道,这堆烂肉里,有一块,是属于那个,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讨逆大将军,李猛。
他死了,死得,比一条狗,还要惨。
刘启的心里,没有半分怜悯。
这就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今天,要是心软了,放走了李猛。
那么明天,躺在这里,变成一堆烂肉的,可能,就是他自己。
“传我的令。”刘启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打扫战场。所有降兵,把他们身上的铠甲兵器,全都给我扒下来。”
“然后,把他们,全都给我,押回寨子里,关起来。”
乡团的士兵们,轰然应诺。
他们开始,像一群勤劳的工蜂,打扫起了,这个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盛宴的战场。
他们把降兵们,一个个地,从泥水里揪起来,粗暴地,扒光了他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然后,用绳子,把他们,十个一串,二十个一串地,捆了起来。
像赶牲口一样,把他们,押往安乐寨的方向。
那些降兵,没有一个,敢反抗。
他们一个个,都跟被抽掉了骨头的泥鳅一样,任由乡团的士兵,摆布。
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十炮,已经把他们所有的胆子,都给吓破了。
他们现在,对刘启,和他的乡团。
只剩下,最原始的,最深刻的,恐惧。
这场,在所有人看来,安乐寨必输无疑的战争。
就这么,以一种,最不可思议,也最让人胆寒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刘启,用一场,堪称降维打击的,教科书般的,防守反击战。
全歼了,青阳王魏苍手下,最精锐的,五千府军。
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整个天下,都得为之震动。
刘启这个名字,也注定,会成为,这乱世之中,一颗,最耀眼,也最让人忌惮的,将星。
安乐寨,议事厅。
气氛,热烈得,像是在过年。
所有乡团的将领和管事,都聚集在这里。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还没从狂喜和激动中,完全褪去的潮红。
他们赢了,而且,赢得,是如此的,酣畅淋漓。
赢得,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就在一天前,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觉得,自己死定了。
可现在,他们却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喝着庆功酒。
而他们的敌人,那五千不可一世的官军。
已经,全都变成了,寨子后山,那几座新挖出来的,巨大的“万人坑”里,的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或者,是地牢里,那些,瑟瑟发抖的,待宰的羔“羊”。
这种,从地狱,到天堂的,巨大的反差。
让他们,对那个,一手缔造了这个奇迹的年轻人。
除了崇拜,就只剩下了,狂热的,近乎于信仰的,崇拜。
“当家的!我敬您一碗!”
赵虎端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海碗,满脸通红地,走到了刘启面前。
“要不是您,咱们这帮人,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您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什么事,都能让您给算到了?”
“那李猛,到死,怕是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哈哈哈!”
赵虎的笑声,豪迈,而又张狂,他今天,是杀得最爽的一个。
他手底下的一营,是砍人头,砍得最多的一个。
那种,把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军,当成猪狗一样砍杀的快感。
让他,现在都还在回味。
“是啊当家的。”张铁山也由衷地感叹。
“末将打了半辈子仗,就没见过,像今天这么打的。”
“咱们就伤亡了不到三百人,就全歼了,对面五千精锐。”
“这战损比,说出去,都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