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狠起来连自己叔公都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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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莺莺低声补了一句,“只是叔公,其实您今天不该涉足此地。”

老人仿佛被她这泰然自若、将一切把控在手心的态度彻底点燃了怒火。

“何必不来!”老者忍不住大声质问,情绪明显失控,“今日我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虚伪、两面三刀的嘴脸直揭给天下!”

言辞斩钉截铁,“我宁愿让他们看清楚,你是怎样冷硬,也无情得近乎残酷的一个人!”

她挑飞了嘴角,略带嘲弄,“叔公觉得现在的我,还会介意别人的眼光吗?”

被这一句话堵了回去,他脸色涨红半天都发不出二声,声音咽在喉咙里,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接不上。

他这才悲哀地发现,他所有的指责,对于已经彻底抛弃了旧有道德体系的崔莺莺来说。

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就像一个还在用前朝的剑来斩本朝的官的可笑小丑。

一队穿着黑色甲胄的羽林卫士兵,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将那个还在撒泼的老者给按倒在地。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那老者剧烈地挣扎着,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

“我可是当朝状元的亲叔公,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他还在用自己那可怜的身份来做最后的挣扎。

可惜他面对的是刘启的亲卫。

是一群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战争机器。

为首的那个羽林卫军官甚至都懒得跟他废话。

他只是转过头,用一种请示的眼神看向了崔莺莺。

“状元大人,此人当街冲撞仪仗,公然辱骂朝廷命官,按新法当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无比歹毒。

他将一个天大的难题直接就抛给了崔莺莺。

如果崔莺莺选择放了她的叔公,那她就是徇私枉法,公然破坏她自己参与制定的新法典。

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公正无私的完美形象将会瞬间崩塌。

可如果她选择依法处置。

那她就坐实了那个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骂名。

将会受到天下所有还抱有传统伦理观念的人的唾弃。

这是一个无论怎么选都是错的死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崔莺莺的身上。

他们都想看看这位被誉为“智多近妖”的奇女子,将如何破解这个近乎无解的难题。

而崔莺莺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被死死按在地上,还在不停咒骂自己的亲叔公。

她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有悲伤,有不忍,但更多的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冰冷,她缓缓地抬起了手。

然后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杀了。”

这两个字就像两把最锋利的冰刀。

狠狠地插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里。

所有人都被崔莺莺这超乎想象的冷酷和决绝给彻底地震惊了。

他们无法相信一个女人竟然可以狠心到亲口下令杀死自己的亲人。

这已经不是大义灭亲了,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就连那些最崇拜她的新派官员和百姓。

此刻看着她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而那个被按在地上的老者,在听到崔莺莺的判决后。

他那疯狂咒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难以置信和绝望。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那个曾经最疼爱的小侄女。

竟然真的会要他的命,他想求饶,想后悔,可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羽林卫军官在得到命令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抽出腰间的佩刀,手起刀落。

一颗花白的死不瞑目的头颅就“咕噜噜”地滚了出去。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新长安城那干净的水泥街道。

也染红了崔莺莺那身象征着无上荣耀的状元红袍。

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剩下那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疯狂地弥漫。

而崔莺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具无头的尸体旁。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刚刚被杀死的不是她的亲叔公。

而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又或者说,是一只挡了她的路的蚂蚁。

她缓缓地转过身,用她那双清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感情的眼睛。

扫过在场那一张张充满了震惊、恐惧和不解的脸。

然后用一种近乎于神谕般的语气,缓缓地说道。

“在新长安城,只有一种规矩,那就是大将军的规矩。”

“任何人敢于挑战这个规矩,都只有一个下场,无论是谁。”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重新上马。

在那队同样是面无表情的羽林卫的护卫下。

继续着她那被鲜血和死亡所点缀的夸官之路。

只留下满大街的被吓傻了的观众,和那具还在不断往外冒着热气的无头尸体。

在他们心中,那个曾经冰清玉洁如同仙子一般的崔莺莺——彻底地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比刘启还要冷酷、还要无情的女魔头。

而这一切的源头——刘启,正倚在大将军府最高的望楼上,远处的风将他的衣角吹得微微晃动。

刚刚发生的一切尽落他眼底,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趣,这件工具出乎意料地顺手。”

他举起茶杯贴了贴嘴,用舌尖试了试杯中微温的茶。

“锦儿,你现在还在担心那个人吗?还觉得她可能威胁到你?”

苏锦儿站他身后,肩膀还在微微发抖,目光被血泊之中那个远去的红色身影钉死了。

眼里的嫉妒与敌意已经被冲刷干净,留下来只有某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有淡淡的怜悯。

其实她心里明白,崔莺莺早已不能算作活人,更准确的说,是彻底变成了刘启掌心里锋利却又可叹的一把刀。

那样的刀子,没有人的情感,不懂什么是温柔——只剩下绝对的服从。

毕竟,一把只会听命于主人的武器,又怎可能真正威胁到主人的安稳?

“夫君,我……觉得很冷,很怕。”苏锦儿才发现自己绕到他背后,死死环住了刘启的腰。

她只想把脸埋进这个男人怀里,那微弱的热度是她唯一的依靠。

刘启不急不缓地转身,带着一点笑意,把她轻轻揽在怀里。

“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被我杀的人,该死的就会死,我做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只要你们一直好好待在我身边,不要做背叛的事。”

“那么我自然会成为你们最温柔、也最值得信赖的守护者。”

他说这话的声音低沉又悦耳,像恶魔蚕食心灵的诱惑。

让苏锦儿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痛并渴望地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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