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蠢货往死路去,换谁都不愿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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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秦家。他们是江南最大的盐商,也是此次哄抬盐价要挟朝廷的主谋。”

“并且,我们有确切情报,秦家大公子秦淮,”

“正在秘密联络盘踞于太湖的水匪,看样子是准备负隅顽抗。”

崔莺莺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负隅顽抗?就凭太湖上那几百个水匪?”

“他们也配?”

“传我的命令,让潜伏在太湖水寨里的‘钉子’动手。”

“告诉他,秦淮的人头,还有那群水匪头子的脑袋,我全都要。”

“另外,让驻扎镇江的神机营水师即刻出发,把太湖给我围起来。”

“我要让秦家的人尝尝,什么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遵命。”

千户领命快步离去。

崔莺莺将杯中冷茶一饮而尽。

目光越过窗外那片燃烧的夜空,望向了遥远的新长安。

她心里清楚,这场血腥的盛宴,才刚刚拉开帷幕。

她要用整个江南士族的鲜血,为她的主人献上一份最完美的答卷。

金陵,秦淮河畔,秦家府邸。

与沈家的凄惨下场不同,秦家此刻虽也是风声鹤唳。

但至少在表面上,还维持着一份平静。

秦家的大公子秦淮,正站在自家院里最高的望楼上。

冷冷俯瞰着远处那些,由官员和新成立的“工农纠察队”组织起来的游行队伍。

那些人高举着“打倒盐枭,还我民生”的旗帜。

一遍又一遍地嘶喊着“枪毙秦淮,平抑盐价”的口号。

在他的府邸门前反复走过。

但他们,终究不敢越过雷池半步。

因为在秦家高大的院墙之后,站着数百名从太湖水寨请来的亡命之徒。

这些人个个手持利刃,凶神恶煞。

是秦家耗费重金喂养出来的最忠诚的鬣狗。

也是秦淮敢于跟共和国叫板的最大底气。

“一群乌合之众。”

秦淮看着下方那些色厉内荏的游行队伍,脸上尽是不屑的冷笑。

“就凭这些连刀都没摸过的贱民,也妄想动我秦家?”

“简直是痴人说梦。”

“公子说的是。”

一个脸上带疤、眼神阴鸷的中年人,立在秦淮身后谄媚地附和。

“有我们太湖‘十三太保’在,别说这些泥腿子了,”

“就是共和国的神机营真来了,也得掂量掂备,能不能啃下我们这块硬骨头。”

这个刀疤脸正是太湖水匪的大当家,外号“过江龙”的陈彪。

也是秦淮最为信任的心腹。

“陈当家,话不能这么说。”

秦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

“硬碰硬是下下之策,我们不能明着跟朝廷对着干。”

“我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明白,我秦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只要他们愿意坐下来谈,肯给我们秦家一个满意的价码,”

“我们自然也会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秦淮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以为自己手握盐运和水匪这两张王牌。

就有了跟共和国讨价还价的资本。

他想用这种半软半硬的方式,逼迫元老院承认他们秦家在江南盐业的垄断地位。

甚至还想借此机会,在元老院里为秦家谋求一个总长的席位。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然而,他并不知道。

在他眼里忠心耿耿的陈彪,早已是崔莺莺安插在他身边的“钉子”。

他更不知道,自己所有的谋划和部署。

都如同一张透明的白纸,清清楚楚地摆在了崔莺莺的面前。

他自以为的王牌,在共和国的绝对实力面前。

不过是一道可笑的催命符。

就在秦淮还在幻想着如何与元老院讨价还价之际。

他脚下的望楼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

紧接着便是一片冲天火光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怎么回事?!”

秦淮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的栏杆。

然后,他便看到自家府邸的四面八方。

竟同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无数身穿黑色夜行衣、脸戴鬼面的神秘人。

如同鬼魅般从各个角落翻墙而入。

他们手里的兵器,是一种秦淮从未见过的、可以连续发射的短弩。

弩箭上似乎还淬了剧毒。

那些秦家重金请来的水匪,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被一片密集的箭雨射倒在地。

中箭的人,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就浑身抽搐、口吐黑沫地当场毙命。

“锦衣卫!是锦衣卫的黑伞!”

秦淮身边的陈彪,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他似乎比秦淮更了解这些鬼面人的来历。

“公子快跑!我们中计了!这是个圈套!”

陈彪一边喊着,一边就想拉秦淮从望楼上跳下去。

然而,他才刚一转身。

一把冰冷且沾着剧毒的匕首。

就无声无息地从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脏。

陈彪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他看到了,他最信任的二当家的那张脸。

那张脸上此刻正挂着一种让他无比陌生的狰狞笑容。

“你…你……”

陈彪指着二当家的手微微颤抖,嘴角涌出乌黑的血沫。

仿佛下一刻话就没了下文这么卡在嗓子里。

脑袋里瞬间一片混乱,到死他都理不出——这样亲兄弟,怎么可能翻脸到这份上。

带着点说不清的罪恶,二当家静静拔出了短匕。

在望楼端上,冷冰冰地盯着陈彪那具摔倒在地、还带着不甘的尸身。

手里的匕首上还沾着血,他吐了口气。

“是共和国出的条件足够诱人,根本不是秦家那点钱能比的。”

“而且嘛,陪着你这蠢货往死路去,换谁都不愿意。”

谈话间他抬脚一下,用力就将尸体踹下了望楼下方的残瓦碎石堆,神情一点波澜都没掀起。

二当家回头,视线落到那边快吓破胆的秦淮身上。

嘴角一咧,挤出了一个阴沉骇人的弧度。

“秦公子,走不走都没有区别,我们路上见!”

秦淮额头上的冷汗像被人用盆水泼了一样,一双腿再怎么努力也根本抬不起来半分。

求饶根本张不开嘴,他只觉喉咙死死被某只无形的手扼住。

每一口气都像悬在半空,已经吐不出一个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刚刚结果了陈彪的匕首。

在自己的瞳孔中,越放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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