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像丧家之犬退到角落(1 / 1)
现在危机解除了,他们就一个个都跳了出来抢夺胜利的果实。
甚至不惜要置那个拯救了整个国家的英雄于死地。
这等于是亲手断送了自己最后的希望,简直令人发指。
心头的恼怒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无力感不甘。
其实深知刘启所言全然是事实。
明明清楚这些老奸巨滑之徒不过是吸血的蛀虫。
可眼下,他却没勇气去动他们,也没有底气把事情做绝。
所依仗的根本,是这些权臣士大夫给他凑出来的宝座。
他十分清楚,一旦和士族彻底翻脸,皇帝的位置分分钟保不住。
左右权衡的结果,就是困在了无休止的挣扎和焦灼里。
国家的栋梁与自己维系皇权的本钱偏偏在天平两端晃动着。
此刻的他,像极了活在烈火上的惊惶之人,不知该往哪边奔逃。
当进退维谷快把他逼疯的时候,局势骤然生出一丝波澜。
站在众人面前的,却不是他预料中的任何一位。
原来竟然是兵部尚书赵括。
那向来口口声声要跟刘启拼个你死我活的硬汉子。
这个曾经被刘启吓得主动捐出所有家产的男人。
此刻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手持玉笏昂首挺胸走到大殿中央。
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慷慨激昂的语气说道。
“陛下,臣有本要奏。”
“臣要弹劾联名上书的这一百多位所谓的国之栋梁。”
“臣要弹劾他们结党营私排除异己,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忘恩负义残害忠良。”
赵括的话像一道道惊雷,在整个金銮殿上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出了名的软骨头墙头草。
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被鬼上身了?
竟然敢一个人单挑整个士族阶层,他这是不想活了吗?
就连皇帝刘协都愣住了,他看着赵括,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而赵括却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厚厚的账本。
那本账本和当初苏勋拿出来的那本一模一样。
“陛下,这是微臣耗费了半生心血才搜集到的证据。”
“这里面记录了在场每一位联名上书的大人。”
“他们从为官一天起贪墨的每一笔不义之财。”
“他们强占的每一寸无辜百姓的土地。”
“他们草菅的每一条人命,请陛下……过目。”
“看到底是谁在鱼肉乡里。”
“到底是谁在祸,国殃民,到底是谁才应该被明正典刑。”
赵括说完,将那本足以让整个朝堂都为之血流成河的账本。
高高地举过了头顶,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官员们。
此刻都面如死灰,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他们看着赵括手里的那本账本。
就像在看一本来自地狱的死亡笔记。
他们知道自己完了,这次是彻底地完了,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个平日里跟他们称兄道弟一起贪赃枉法的赵括。
为什么会突然反戈一击。
而且还准备得如此充分,把他们所有人的老底都给揭了。
他们看赵括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解。
而皇帝刘协则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狂喜。
他知道这是刘启的反击,是刘启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他用赵括这颗看似最不起眼的棋子。
给了整个士族阶层最致命的一击。
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也太歹毒了,釜底抽薪,借刀杀人。
他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出面,就让他的敌人狗咬狗自相残杀。
刘协看着那些瘫在地上像死狗一样的所谓忠臣。
再看看那个昂首挺立像个战神一样的赵括。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天下,是时候换一个主人了,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威严声音,下达了他登基以来最铁血的一道命令。
“来人,把这些国家的蛀虫全部给朕拿下。”
“抄家灭族一个不留。”
“朕要用他们的血来洗刷我共和国的耻辱。”
“朕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犯我江山者,虽远必诛。”
“食我俸禄却不忠君报国者,朕也必诛之。
圣旨颁下的一瞬间,金銮殿内炸开了锅。
方才还指点江山的一百多名朝廷重臣,转眼间便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
“陛下饶命!臣等对朝廷忠心不二啊!”
“赵括你这个卑鄙小人,血口喷人,你不得好死!”
“冤枉啊陛下!这些账目全是伪造的,是栽赃陷害!”
哭喊、咒骂与求饶声交织成片,整个朝堂比最喧闹的菜市场还要嘈杂。
然而刘协的脸上却无半分怜悯。
那双眼睛里只有万年玄冰般的酷寒。
他心里清楚,对这些国家蛀虫的任何仁慈,就是对天下万民最大的残忍。
刘协没有再多费唇舌,仅仅对着身边的禁军统领挥了挥手。
禁军统领当即会意,锵然拔出腰间佩刀,发出一声爆喝。
“奉旨行事,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随着喝令,上千名杀气腾腾的禁军自大殿四面八方涌入。
他们手中的钢刀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戮,就在这个共和国最神圣的殿堂内拉开序幕。
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文官们,哪里会是这些百战精兵的对手。
他们仿佛被狼群冲散的绵羊,除了绝望地哀嚎,甚至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
鲜血,转瞬间就染红了金銮殿光洁的地板。
残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浓烈的血腥气味几乎令人窒息。
那些侥幸没被点到名的官员,一个个脸色发白,像丧家之犬一样退到角落不敢出声。
金銮殿里弥漫着死一般的沉默,谁都不敢大口喘气,深怕吸引那冷漠帝王的视线。
庆幸还是占了上风,他们暗自感到侥幸。
若是之前倚赖了不对的人,如今只怕尸体里也会有自己一份。
玉案上的年轻皇帝,一直坐在属于他的龙椅上。
目光淡漠地看着殿中满地狼藉,没有丝毫动容。
对于脚下的修罗场,他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可笑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