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林老:那女娃娃没有跟来?(1 / 1)
“这么说,如今这清虚坊市之内,只有我一人在售卖此种符箓了?”
苏墨指尖轻点着柜台,他沉吟片刻,抬眼望向对面的掌柜。
“可以这么说。”
袁阳含笑点头。
他的目光在苏墨带着面具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抱歉了,是我考虑不周。”苏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他未曾想过自己的符箓会给同行带来如此影响。
“道友无须如此。”袁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介怀,“符箓之道,达者为先。
他们所制符箓效果不及你,价格自然上不去,这是实力使然,赖不上道友。
只是……以后恐怕需要道友再多来售卖了。”
说到这里,袁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毕竟,你所制作的符箓,在那些修为尚浅的弟子之间,可是极受欢迎的。”
话音刚落,一名伙计从后堂快步走出,将一个沉甸甸的灵石袋双手奉上。
袁阳接过,笑着将那装满了灵石的袋子递给了苏墨。
袋口开合间,可见其中灵石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苏墨接过那颇具分量的灵石袋,入手微沉,他微微颔首,应承道:“袁掌柜放心吧,后面一段时间,我会多制作一些出来的。”
“那可就说好了。”袁阳闻言大喜,高兴地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苏墨的肩膀,显得很是亲近。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莹白的玉简,递了过去:“此物,能助道友进入清虚阁中的符箓殿。
殿内藏有宗门众多前辈在符箓一道上的心得与传承,或许对道友的符道精进,能有些许帮助。”
苏墨的目光落在玉简之上,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符箓殿他自然是知道的,那里可以说是清虚阁符箓术法的核心传承之地,凝聚了历代前辈的心血与智慧,寻常弟子若无莫大功勋,根本难窥门径。
对方竟会赠予自己这般贵重的物品?
“袁掌柜,这……是否太过贵重了?”苏墨并未立刻伸手去接,眉头微蹙,开口推辞道。
“并不碍事。”袁阳却是不容置疑地将玉简塞入苏墨手中,那玉简触手温润,带着一丝清凉之意。
“我只当是在道友身上下的一场赌注罢了。
只要道友以后制作出了新的符箓,记得第一时间拿到我藏宝阁来售卖便可。”
望着手心之中静静躺着的玉简,以及袁阳那不容推脱的热切眼神,苏墨也不好再多言。
他郑重地将玉简收入储物袋中,随后朝着袁阳端正地拱手作揖,躬身道:“如此,在下就谢过袁掌柜的厚爱了。”
“哎,小事,小事。”袁阳连连摆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两人又寒暄了片刻,这才告别。
苏墨转身,一步步走下藏宝阁的楼梯。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的光影之中,袁阳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收敛,他对着身旁的人淡然吩咐道:“传信去告诉清虚阁的那些人,东西已经送到手上了。”
“好的,掌柜。”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随即归于沉寂。
——
离开藏宝阁前,苏墨在楼下的大厅中稍作犹豫,最终还是迈步来到了售卖灵茶的柜台前。
之前的茶叶被江映雪那般嫌弃,他自然不能再用那些凡品去敷衍对方了。
一番询问后,苏墨最终咬了咬牙,买下了二两“止澜秋”。
五千灵石一两。
方才售卖符箓所得的两万灵石,转瞬间便去了一半,这着实令他感到一阵肉痛。
从藏宝阁出来,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苏墨还有些恍惚。
他摩挲着储物袋里那枚温润的玉简,总感觉这一切不是那般真实。
袁阳赠予玉简,当真只是为了让自己多制作些符箓来售卖?
这个想法刚一浮现,便被他自己否决了。
且不说自己隔了许久才会来坊市一次,就算是定制符箓,藏宝阁作为宗门设立的产业,也应当优先考虑宗门内部的符师,如何会轮到自己这个外人。
上次能接到订单,已是碰巧。
那之后,便再无下文了。
想到此处,苏墨轻轻摇了摇头,将纷乱的思绪压下,把玉简收好。
究竟是为了什么,任他如何思索,也终究是雾里看花。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心中自语:总不能在这宗门之内,他们还会打自己的主意吧?
自己如今的修为也不算太弱,若真有人动手,引起的动静也足以在瞬息之间吸引执法堂前来。
无需这般杯弓蛇影。
想通了这一层,苏墨顿时觉得心头轻松了不少。
他转身走向另一家店铺,熟门熟路地买了壶灵酒,这才提着酒,向着林老那间不起眼的材料小铺行去。
还未走近,便看到林老正悠闲地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藤椅之上,双目紧闭,似乎正在酣睡。
苏墨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侧,将手中的酒壶凑到林老的耳旁,轻轻晃动了一下。
清冽的酒香伴随着液体晃荡的声音,瞬间钻入老者的鼻息。
对方几乎是立刻就惊醒了过来,猛地坐直身子。
在看清来人是苏墨之后,林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下意识地便朝着苏墨的身后望去,神情戒备。
“前辈这是在看什么?”苏墨被他这反应弄得有些不解。
林老仔仔细细地观察了片刻,确认其身后空无一人,这才收回目光,警惕地压低声音朝苏墨问道:“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娃娃,今日没有跟来?”
女娃娃?
苏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莫非说的是江江?
他摇了摇头,如实道:“江江这次并没有跟来。
前辈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说……上次她有得罪了前辈?”
苏墨不由得有些担心,毕竟上次来时,江江曾在店铺之中四处探查,好奇心颇重。
闻言,江江并未跟来,林老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连忙摆了摆手,含糊道:“没事,没事。”
话音未落,他便一把夺过苏墨手中的酒壶,仰头猛地灌了一大口,这才舒畅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你小子,这次又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