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代天（1 / 1）
“嗯？”苏墨闻言，感觉有些奇怪，上方的争斗明明还那般激烈，难分难解，她又是如何感觉出来的？
“你可是心中不解，看他们斗法之景，声势浩大，激烈非常，但言语间却为何有这般光景？”舞仙儿眼波流转，似是早已看穿了苏墨心中所想，轻声问道。
苏墨闻言，身形一正，恭敬地躬身行礼道：“晚辈愚钝，还请前辈解惑。”
舞仙儿微微颔首，随即玉手轻抬，随意地向空中一挥。
那笼罩在整个庭院之上，隔绝了外界风雨的无形屏障，便如烟云般悄然散去，了无痕迹。
战斗既已临近尾声，那惊天动地的余波，想来也再难波及此地。
这层守护的屏障，自然也就失了存在的必要。
屏障撤去的瞬间，苏墨便敏锐地感觉到，九天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承载着莫大的玄机，将要飘然落下。
“来了。”舞仙儿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是雨……
细密的雨丝从天而降，却与寻常的雨水截然不同。
这雨，晶莹剔透，仿佛蕴含着星辉，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苏墨下意识地伸出手，掌心向上。
当那灵雨触及肌肤的刹那，他不禁微微一怔。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滴雨水之中，都蕴藏着一丝法则的玄妙力量，纯粹到了极致，却又深奥得难以捉摸。
“我若是你们，此刻便不会这般傻傻地站着，任由这天赐的机缘白白流逝。”
舞仙儿依旧安坐于后方，声音淡淡地传来。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疑惑。
见到他们这般呆愣的模样，舞仙儿有些无奈地以手扶额，轻轻摇了摇头，似是感叹他们的迟钝。
“真是些笨蛋！还不快快取出法器，承接这些灵雨？你们真当这是凡间的寻常雨水么？”她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没好气的嗔怪。
此言一出，苏墨等人如梦方醒，瞬间恍然大悟。
刹那间，宝光流转，众人纷纷取出随身的玉瓶、宝葫、金钵等各式存储法器，催动灵力，开始小心翼翼地承接那从天而降的甘霖。
苏墨在庭院中布下了数个容量颇大的玉器之后，这才转身，再次向着舞仙儿恭敬地请教：“前辈，不知这灵雨……究竟有何来历？”
舞仙儿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仪态端庄地轻咳了两声，这才缓缓开口：“以你们如今的修为境界，过早知晓其中根源，并非益事。
但你们只需牢记一点，此雨，对尔等日后感悟天地，凝聚自身之‘道’，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
这等异象，唯有在‘代天’层次的修士身死道消之后，才会显现于世。”
代天？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苏墨心中炸响。
“前辈，”他压下心中的震撼，追问道：“这‘代天’，莫非也是修行路上的一个境界？”
舞仙儿却是摇了摇头，目光悠远：“并非如此。
那不是一个具体的境界，而是在某个至高境界之后，一条划分实力的分界线，一种尊崇的称谓罢了。
待日后，你们若真有那份机缘，能够企及那般高度，自然会明白其中真意。”
听闻此言，苏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明白，舞仙儿前辈不愿多说，自是为了他们好。
想来，过早地窥探那等层次的隐秘，只会给他们未来的修行之路，平添不必要的困扰与心魔。
片刻之后。
“好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就在这时，舞仙儿忽然站起身来，裙摆无风自动。
她的眼神望向天穹深处，语气变得肃穆起来。
“将你们的容器都收好吧。接下来的东西，便不是你们所需要的了。”
苏墨几人不敢怠慢，闻言立刻遵从，将那些盛满了灵雨的法器悉数收回。
也就在此时，天空之中，风云突变！
一声震彻心魄的雷鸣骤然炸响，那雷声不似寻常雷霆般狂暴，反而充满了无尽的悲怆与哀鸣。
紧接着，猩红色的雨点，开始从灰色的云层中落下。
“这是天道泣血。”舞仙儿仰望着天际，为众人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是苍天在为强者的逝去而哭泣。
一位‘代天’之人，陨落了。”
——
高天之上，白山的身影已是残破不堪，灵光涣散。
他拖着这具即将崩溃的道躯，眼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白鹤老翁等人。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绝望。
“放弃吧，你终究是借助外力，强行迈出的那一步，根基不稳，又怎会是我等的对手。”
此刻的白鹤老翁，状态也并不完好，气息浮动，显然消耗巨大。
他与身旁的三位同道，身上皆是带伤，虽比白山要好上一些，却也是惨胜。
白山的身躯，正在一点点地化作晶莹的灵光，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白山筹谋如此之久，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他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嘲与悲凉。
“你本可不必如此，为何要选择走上这条绝路？”白鹤老翁看着他即将消散的模样，终是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他们’找上了我，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临死之前，白山眼中的疯狂尽数褪去，只剩下怅然与一丝解脱。
他看着白鹤老翁，用尽最后的气力说道：“接下来……你们要小心。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身躯，便彻底分解，化作漫天璀璨的灵光，遁入了茫茫天穹之中。
听到白山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警示，白鹤老翁等人皆是神色一沉，目光凝重。
与此同时，庭院之内，舞仙儿收回望向天际的目光，缓缓道：“走吧，此间事了，我们也该去收拾残局了。”
话音未落，她大袖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便托起了苏墨等人，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那片刚刚经历了一场惊世大战的天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