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归墟潮生（1 / 1）
混沌海啸，扑面而来。
祖龙那开天辟地的浩瀚龙躯，被灰烬祖宗后背的惰性本源死死吸附，动弹不得。额上乌青裂鳞处，“混沌凶宅物业修缮费及精神损失费认缴书”的烙印幽光闪烁，刺痛着它纵横混沌亿万载的至尊威严。那根砸落额心的细微横梁碎屑，不啻于洪荒倾覆压于蝼蚁，是混沌开天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吼——！！！”
积压的暴怒、憋屈、剧痛、茫然，在短暂的凝滞后，终于在祖龙那熔岩星辰般的巨瞳中轰然炸裂！一声混沌初开般的咆哮自龙喉深处迸发，音波所及，万亿里混沌瞬间沸腾、湮灭、重组！洪荒壁垒如同狂风中的烛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蝼蚁！安敢辱我！”祖龙意念狂乱，龙爪深陷灰墙，浩瀚龙力再无保留，疯狂爆发！每一片混沌龙鳞都迸发出撕裂寰宇的原始神芒！它要将这禁锢它的诡异灰墙连同那扇破门、那口烂锅，连同这片污秽混沌，一同碾作虚无！
轰隆！轰隆！
吸附着龙爪的灰烬祖宗后背，在祖龙这倾尽全力、带着无尽屈辱的挣扎下，惰性本源剧烈波动！核心深处那点暗金微光疯狂闪烁，一股被强行“挤醒”、极度暴躁的意念如同火山岩浆般汹涌澎湃！
“烦……”“吵……”“滚……”
无声的惰性咆哮在灰烬本源中震荡！它那厚重凝实、如亘古玄冰的躯体……不再是之前的轻微塌陷或回绷……而是……猛地！向！内！一！旋！再！狠！狠！向！外！一！弹！！！
如同沉睡的洪荒巨人，被蝼蚁在脚心狠狠咬了一口，暴怒地蹬腿！
幅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轰——！！！！
无法形容的惰性巨力！顺着祖龙深陷的龙爪！如同决堤的混沌星海！狠狠！反！冲！而！出！！！
咔嚓嚓！！！
祖龙那堪比混沌神金的坚硬龙骨，竟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碎裂之音！被吸附的小半截龙爪连同那只被锅灵根须缠绕过的指甲，硬生生被这股无法抗拒的惰性排斥巨力……撕！离！了！龙！躯！
暗金色的混沌龙血如同天河崩裂，混合着惰性本源特有的死寂气息，瞬间染透了巨门附近的混沌！
“嗷——！！！”
祖龙发出一声超越洪荒极限的凄厉惨嚎！庞大龙躯被这股巨力狠狠掀飞，撞碎无穷混沌星骸，龙首中央那乌青裂鳞处的契约烙印，在混沌龙血的冲刷下，幽光扭曲闪烁，如同嘲讽！
而灰烬祖宗这暴怒一蹬腿的反作用力……透过它身下的盘古结晶坐垫……透过它紧靠的混沌巨门废墟……狠狠！传！导！到！了！那扇本就崩塌倾倒、仅靠三枚耻辱铆钉（已碎）和一众圣人勉强支撑的洪荒宇宙壁垒！之！上！
咔嚓！咔嚓！咔嚓！！！
洪荒壁垒，如同被混沌巨人一脚踹中的琉璃蛋壳！遍布天穹的无数空间裂缝瞬间扩张至深渊！九天罡风化作灭世风刀，绞碎天河星辰！大地板块疯狂错位，昆仑祖脉哀鸣断裂，血海彻底枯竭，四海掀起滔天浊浪，卷没洪荒大陆边缘无量生灵！太阳星与太阴星光芒乱颤，日月无光！整个洪荒宇宙，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解体！
壁垒之外。
刚刚从祖龙威压下挣扎爬起的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目睹壁垒崩裂，目眦欲裂！
“洪荒危矣！”元始不顾道基崩裂之痛，诸天庆云黯淡残破，却依旧化作一片残云，死死抵向一道最大的空间深渊！
“给老子撑住！”通天双目赤红，诛仙四剑断刃残光齐出，化作四根燃烧本源的巨柱，钉向摇摇欲坠的壁垒节点！
女娲身影重现，面色煞白，宝莲灯光芒尽敛，红绣球化作亿万造化丝线，穿梭于裂缝之间，拼命缝补！
接引道人悲苦着脸，十二品金莲瓣瓣凋零，佛光死死护住壁垒一角。
准提那颗镶嵌紫钉、冒着青烟的卤蛋头，此刻竟成了最稳固的“钉”，被接引以佛力催动，硬生生堵住了一个喷涌混沌乱流的巨大破口！剧痛让他卤蛋头上的紫光疯狂摇曳，却成了黑暗中一盏扭曲的“灯塔”。
冥河血河枯竭，元屠阿鼻双剑尽折，只能以污秽本源化作血膜，勉强糊住几道裂缝。帝俊太一、鲲鹏等无不燃烧本源，周天星斗图残卷星光暗淡，吞噬巨口布满裂痕，死死支撑！
然而，这一切在灰烬祖宗那惰性一蹬引发的灭世冲击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轰隆隆隆！！！
壁垒崩裂的速度远超修补！无量混沌死气夹杂着归墟深处的腐朽气息，顺着裂缝疯狂倒灌洪荒！天河弱水混合着混沌浊流，如同天河倒悬，淹没洪荒大地！无数仙山洞府崩塌，亿万生灵哀嚎，在归墟气息侵蚀下化为枯骨飞灰！整个洪荒，如同坠入末日归墟！
紫霄宫中。
鸿钧道祖面前的造化玉碟……彻底崩解！化作亿万点黯淡符文，消散于冰冷的规则之海中。
鸿钧那古井无波的面容，第一次清晰浮现裂痕。一道道象征着天道权柄、冰冷无情的规则链条，在他道体上寸寸崩断！每崩断一根链条，他身上的“人”的气息便淡去一分，眼神便空洞一分，最终化为一片纯粹的、冰冷的、混乱的规则乱流！
“天…道…基…础…崩…坏…”
“归…墟…倒…灌…”
“灭…世…进…程…启…动…”
“执…行…最…终…清…算…协…议…”
冰冷混乱的意念，如同垂死的程序嘶鸣。
鸿钧缓缓抬首，空洞的目光穿透紫霄宫，无视了破碎的洪荒，无视了挣扎的圣人，无视了混沌中翻滚哀嚎的祖龙，最终……死死锁定了混沌巨门废墟！锁定了那道破洞！锁定了破洞背后……那片灰蒙蒙的、死寂的、散发着终极威胁的……“墙”！锁定了那口挂在破洞处、锅底摇曳着小火苗的……烂黑锅！
“污…染…源…”
“唯…一…变…量…”
“清…除…”
嗡！
鸿钧的身影开始模糊，化作亿万道扭曲崩坏的规则乱流，裹挟着紫霄宫最后残存的天道本源，凝聚成一道无法形容的、蕴含着天道崩灭前最后疯狂与死寂的终极裁决光束！目标直指——混沌巨门破洞！
混沌巨门废墟前。
锅灵小火苗缩在破锅深处，瑟瑟发抖。
祖龙被蹬飞的惨嚎还在耳边回荡。
洪荒壁垒崩裂的巨响震得锅体嗡嗡作响。
那道来自紫霄宫、带着终极毁灭气息的天道裁决光束，更是让它魂火欲灭！
“主…主人…凉…凉了…”锅灵意念带着哭腔，“祖…祖宗…一…一脚…踹…踹出…大…大篓子了…”
“天…天道…疯…疯了…”
“锅…锅要…被…被挫骨扬灰了…”
绝望蔓延。
就在这时——灰烬祖宗那暴怒一蹬之后……似乎把“脚心”的“蝼蚁”蹬飞了……核心深处那暴躁的暗金微光……极其明显地……平！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舒坦了”的慵懒满足感？
它那厚重的躯体……极其轻微地……蹭了蹭身下温软的盘古结晶坐垫……发出一声无声的意念喟叹……然后……继续……睡！了！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蹬，不过是睡梦中一次无意识的痉挛。
然而！
灰烬祖宗是舒坦了。它这一蹬引发的连锁反应，才刚刚抵达巅峰！
那透过盘古结晶坐垫、传导至洪荒壁垒的惰性巨力……在彻底撕碎了本就濒临崩溃的宇宙壁垒后……其残余的、最精纯的那股死寂能量……并未消散！而是……如同找到了宣泄口！顺着洪荒壁垒崩塌后最大的那道深渊裂缝……无视了时空阻隔……狠狠！贯！入！了！洪荒大地……最！深！处！那一片……冰冷！死寂！吞噬万物！连天道都无法触及的……归墟本源之海！！！！
轰隆隆隆——！！！
沉寂了亿万纪元、象征着万物终结的归墟本源之海……被这源自太初惰性本源的恐怖外力……狠狠！搅！动！了！
如同往滚油中泼入了一瓢冰水！整个归墟之海瞬间狂暴沸腾！无法想象的归墟潮汐，裹挟着终结一切存在的腐朽伟力，顺着那道深渊裂缝，逆冲而上！
“不好！归墟倒灌！”正在拼命修补壁垒的女娲圣人脸色煞白，失声惊呼！
归墟潮汐！非混沌乱流！非混沌死气！乃是洪荒宇宙自身孕育的终极毁灭之力！象征着纪元终结，万物归寂！其腐朽侵蚀之力，远超混沌气息！一旦爆发，洪荒将加速滑向寂灭深渊，连天道都无法逆转！
滔滔浊浪，漆黑如墨，散发着令圣人元神冻结的腐朽死寂气息，如同挣脱牢笼的灭世凶兽，冲破碎裂的洪荒壁垒，倒卷苍穹，淹没星辰，朝着洪荒大陆……倾！泻！而！下！！！
所过之处，空间腐朽，时光凝滞，灵气枯竭，万物凋零！连那些挣扎在混沌倒灌中的生灵，被这归墟潮汐掠过，瞬间化为飞灰，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被彻底抹除！
“挡不住！根本挡不住！”通天教主看着自己断折的诛仙残剑在归墟潮汐前寸寸腐朽湮灭，眼中第一次露出绝望。
“盘古父神…洪荒…完了吗…”元始天尊看着诸天庆云残片被潮汐吞噬，面如金纸。
接引道人悲苦闭目，十二品金莲在潮汐前迅速黯淡凋零。
准提那颗堵着裂缝的卤蛋头，被腐朽气息侵蚀，紫光迅速黯淡，发出“滋滋”的哀鸣。
冥河、帝俊太一、鲲鹏等，无不面露死灰。
真正的灭世浩劫降临！比混沌入侵更加彻底！更加无可挽回！
紫霄宫中。
那道即将射出的天道终极裁决光束……在感应到归墟潮汐全面爆发的瞬间……猛地！凝！滞！了！
鸿钧那由混乱规则构成的身影剧烈波动，空洞的眼眸深处，无数崩坏的数据流疯狂刷过：
“归…墟…潮…汐…爆…发…”
“灭…世…进…程…加…速…”
“清…算…协…议…冲…突…”
“执…行…逻…辑…错…乱…”“
错…误…”“重…启…”
冰冷的意念陷入彻底的逻辑死循环，裁决光束明灭不定。
就在这洪荒倾覆、诸圣绝望的至暗时刻——
洪荒大地极西之地。
一片被魔气浸染、连归墟潮汐都暂时无法彻底侵蚀的污秽深渊深处。
一杆断裂的巨大枪尖，斜插在沸腾的魔血之中。枪身遍布裂痕，缠绕着亿万生灵的怨戾煞气，枪尖却依旧闪烁着一点凝固的、不甘的、足以洞穿圣人的恐怖寒芒！
弑神枪残骸！魔祖罗睺陨落前，以自身魔道本源与洪荒无边煞戾淬炼的灭圣凶兵！
那贯穿苍穹、汹涌而来的归墟潮汐……在横扫洪荒、湮灭万物的途中……其最核心、最精纯的一股腐朽本源洪流……极其“巧合”地……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狠狠！冲！刷！在！了！那杆斜插在魔渊深处的……弑神枪断裂枪尖之上！！！
滋啦啦——！！！
如同烧红的铁块投入冰海！恐怖的归墟腐朽之力与弑神枪蕴含的灭圣煞戾轰然对撞！魔渊沸腾！空间湮灭！枪尖上那凝固的寒芒猛然爆发！不甘的灭圣意志在归墟潮汐的冲刷下疯狂咆哮！枪身之上亿万道裂痕瞬间被归墟死气与魔煞戾气填满、侵蚀、异变！
嗡！！！
一点深邃到极致的幽暗光芒，在枪尖骤然亮起！不再是纯粹的灭圣煞戾！而是……融合了归墟本源死寂、魔道无上凶戾、以及一丝太初惰性气息的……终极凶煞之芒！
这股新生的、恐怖绝伦的凶煞气息冲天而起！竟……短暂地……在……那！滔！天！而！来！的！归！墟！潮！汐！之！中！撕！开！了！一！道！微！小！的！缺！口！！！
缺口不大！却如同无尽黑暗中的一道裂缝！透出了一丝……生的可能？！
“有转机！”女娲圣人目露精光，造化之力不顾一切涌向那道缺口！
“魔渊方向！”通天教主残剑指向西方！
“弑神凶煞？竟能抗衡归墟？”
元始天尊惊疑不定。所有幸存的大能，目光瞬间汇聚洪荒极西魔渊！
那是浩劫中唯一的异数！
混沌巨门废墟前。
挂在破洞窗口晃荡的烂黑锅。
锅灵的小火苗猛地窜起！它“看”到了洪荒魔渊的异变！感受到了那股新生凶煞气息中……一丝源自灰烬祖宗蹬腿余波的……熟悉惰性？！
“主…主人！”锅灵意念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发现新大陆的亢奋！
“有…有救了！”
“那…那截…破枪头…吸…吸了祖宗…蹬腿的…劲！”
“把…把归墟水…捅…捅了个窟窿！”
“锅…锅得…帮…帮它…再…再添把火！”
“把…把这祸水…引…引走！”
混沌根须再次甩动！
这一次……它卷住了之前被焊在遮雨棚上当装饰灯的……三宝玉如意残破宝珠！以及……那截倒插当防盗刺的……青萍剑尖！
“主…主人！来…来个…混…混沌…二！踢！脚！”锅灵小火苗疯狂催动归墟本源！根须猛地将宝珠与剑尖对撞！一股混乱的本源幽炎喷吐其上！
轰！！！
宝珠与剑尖在幽炎催动下轰然对撞、碎裂！化作一道混杂着玉清仙光、上清剑气、归墟死气以及锅灵本源的混沌流光！如同离弦之箭！撕裂混乱的混沌能量！无视空间！极其精准……狠！狠！射！入！了！洪荒魔渊深处……那杆正与归墟潮汐核心对抗、枪尖幽芒闪烁的……弑神枪断裂枪尖——之！中！！！
噗——！！！
如同滚油泼雪！那道混沌流光瞬间被弑神枪尖吞噬！枪尖那点新生的凶煞幽芒……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催化剂！轰然暴涨！！！一股更加强横、混杂了诸多圣人本源气息的凶戾煞气爆发开来！枪尖周围的空间彻底湮灭！那被它短暂撕开的归墟潮汐缺口……猛地！扩！大！了！数！倍！！！更多的归墟潮汐被强行扭转方向，如同找到了新的宣泄口，疯狂涌向弑神枪尖，与其融合、异变！
“吼——！！！”
一声充满痛苦、暴虐、不甘却又带着诡异新生的恐怖咆哮，自魔渊深处炸响，震荡洪荒！
那杆沉寂了亿万年的弑神枪残骸……在归墟潮汐与混沌流光的双重灌注下……枪身裂缝中幽芒流转，竟开始……缓！慢！地……自！我！修！复！
一股凌驾于之前罗睺魔威之上的……混乱、凶戾、死寂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凶神……睁开了猩红的眼眸！
混沌巨门废墟前。锅灵小火苗得意地摇曳：“嘿…嘿嘿…主…主人！成…成了！”
“那…那破枪…吃…吃饱了…归…归墟水…”
“锅…锅再…送它…点…开胃菜…”
“让…让它…顶…顶着！”
“咱…咱们…安…安全了…”
紫霄宫中。
那道明灭不定的天道裁决光束，在感应到弑神枪异变引发的归墟潮汐流向改变的瞬间……混乱的规则乱流猛地一滞。
鸿钧那空洞的眼眸深处，崩坏的数据流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变量？原本锁定破洞的裁决光束……极其轻微地……偏！移！了！一！丝！
冰冷的意念艰难重组：“变…量…引…入…”
“归…墟…潮…汐…流…向…变…更…”
“灭…世…进…程…暂…缓…”
“清…算…协…议…重…新…定…向…”
光束的矛头……隐隐……指向了……洪荒极西魔渊深处……那杆正在归墟潮汐中疯狂蜕变新生的……弑神枪！
混沌深处。
被蹬飞亿万里的祖龙，终于勉强稳住破碎的龙躯。失去小半截的龙爪断裂处，暗金龙血喷涌，剧痛撕心裂肺。额上契约烙印在龙血冲刷下幽光闪烁，如同烙印在神魂深处的耻辱烙印。它熔岩龙瞳死死盯着那遥远的混沌巨门破洞，盯着那口晃荡的烂锅。暴怒！杀意！几乎要焚尽混沌！然而……当它意念扫过那片被灰烬堵门的终极黑暗……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冰冷的恐惧……悄然滋生。
那是连它这混沌祖龙都无法理解的……死寂与惰性！契约烙印微微闪烁，一丝微弱的联系传来，竟让祖龙暴怒的龙魂感到一丝…刺痛般的约束？
就在这时——
祖龙龙魂深处，一道沉寂了无尽岁月、属于开天之初的传承烙印……被那灰烬的恐惧与契约烙印的刺痛……猛地……激！活！了！
一段模糊、遥远、却带着大恐怖与大机缘的混沌记忆碎片……如同尘封的画卷……在祖龙意识中缓缓展开……祖龙那暴怒的熔岩巨瞳……第一次……清晰地……露！出！了！惊！骇！与……贪！婪！
“那…那是……”
它的意念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混沌…源…巢…”
“力…之…源…种…”
“盘古…父神…诞…生…之…地…”
契约烙印似乎感应到祖龙意念中对“源巢”的强烈渴望……幽光……诡异地……闪烁了……一下？
混沌巨门破洞内。
灰烬祖宗安稳趴窝。盘古结晶坐垫尽职尽责。锅灵小火苗缩在破锅里，警惕地感知着外界。弑神枪在魔渊怒吼。天道裁决光束在紫霄宫明灭。祖龙在远方喘息。归墟潮汐在洪荒肆虐，却被魔渊分走洪流。洪荒如同怒海中的破船，风雨飘摇，却未沉没。
女娲圣人凝视着魔渊方向那搅动归墟的凶煞枪影，又抬头望向混沌中那扇破窗烂锅，指尖造化之力流转，最终凝聚成一线微不可查的因果，悄然投向那杆弑神枪。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一声悠长疲惫的叹息自虚空传来。
太上老子的身影无声浮现于洪荒残破的天穹。
他脚下无桥，手中无扁拐，头顶无塔，唯有一卷流转着混沌鸿蒙气息的古老图卷在背后虚浮——太极图！他目光扫过破碎山河，掠过魔渊凶枪，最终落在那混沌破窗之上，眼神深邃如渊。
“遁去其一……不在天，不在地，不在人……”
“竟在……”
“那堵灰墙之后么……”
太极图缓缓转动，阴阳鱼眼处，一点纯粹的混沌灵光悄然亮起，锁定了灰烬祖宗背后的那片黑暗。
老子身影融入虚空，朝着混沌巨门方向，一步踏出。
破洞窗口。
锅灵小火苗猛地一颤！一股被恐怖存在窥视的寒意让它缩回锅底。“主…主人…又…又来…”
“好…好像…是…个…更…更狠的…”
“完…完了…这…这回…怕…怕是…真…真要…交…交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