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树冠牢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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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初定,暗流汹涌。

灰烬祖宗趴窝混沌核心,鼾声如混沌律动,身下盘古虚影憋屈镇压,如磐石承天。

那口破锅载着诸圣烙印,在混沌气流中浮沉,绿豆焰闪烁,紧盯着新世界雏形中央那株吞吐混沌的巨树虚影——混沌聚宝树!

此树根须深扎盘古虚影压伏之地,主干贯穿新洪荒雏形,枝桠虬结如混沌龙蛇,叶片流淌新生的地火水风本源。数根最粗壮的枝桠顶端,几团混沌灵液凝结的“琥珀”已初具轮廓,其内元始、通天、女娲、接引之胚胎蜷缩沉眠,气机与巨树本源相连,如未熟道果。唯准提那颗卤蛋胚胎,被随意挂在较低一处树杈上,蛋痕黯淡,似有不甘微光流转。

“主…主人…父神…快…快看!”锅灵意念激动,绿豆焰锁定树冠最高处那几团最璀璨的“琥珀”,“上…上等…树…树冠豪宅!灵…灵气最足!”

“亮蛋兄…那…那位置…风…风水不好…树…树杈太细…配…配不上他…”

锅灵意念带着嫌弃扫过准提胚胎。破锅晃晃悠悠,根须残渣探出,卷起一道混沌腻子浆,就要在那巨树主干显眼处喷涂招租符文!

就在此刻——

轰隆!

灰烬祖宗趴伏的混沌核心区域,毫无征兆地……向!右!微!微!一!侧!

如同酣睡的巨人无意识翻身!

幅度极小!可那承载着半个新世界雏形重量的混沌聚宝树……根须深深扎在盘古虚影被压之处!盘古虚影则……被祖宗这一侧身……带!得!向!右!猛!地!一!滑!连带着……整株贯通天地的巨树虚影……如同被无形巨手掰了一把!树冠猛地……向!左!一!歪!!!树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主干表面瞬间蔓延开无数蛛网般的细微裂痕!

“咔嚓嚓——”

树冠顶端,那几团孕育圣人胚胎、最为凝实的混沌灵液“琥珀”……在剧烈的歪斜震荡中……表面!竟!裂!开!了!丝!毫!裂!缝!!!

元始、通天、女娲、接引的胚胎在灵液中猛地一颤!气息瞬间紊乱,如同被惊扰的胎梦!准提那颗卤蛋胚胎更是被甩得在树杈上猛烈摇晃,蛋壳咔咔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跌落!

“祖…祖宗!轻…轻点翻!”锅灵绿豆焰吓得疯狂摇曳,“树…树要歪!房…房子要塌!租…租客要没了!”

混沌边缘。

那片由崩坏天道规则碎片拼凑的冰冷漩涡……在巨树歪斜、灵液裂开的刹那……猛地!加!速!旋!转!冰冷混乱的意念瞬间刷屏:“契…机…”“混…沌…聚…宝…树…核…心…受…创…”

“圣…胚…胎…不…稳…”

“夺…取…树…心…权…限…”

“执…行…潜…入…代…码…G…X—007…”

漩涡核心,一缕极其凝练、几乎透明的规则尖刺悄然凝聚,裹挟着冰冷的侵蚀之力,无视混沌乱流,如同最阴毒的虚空蠕虫,无声无息地刺向巨树歪斜后暴露出的……根!须!与!主!干!连!接!处!的!脆!弱!节!点!!!

“鸿…钧…老…贼…偷…家!”锅灵感知到那阴冷气息,绿豆焰急得直跳!破锅本能地挡在巨树之前,锅壁上诸圣烙印齐齐闪烁,试图阻拦!

晚了!

那规则尖刺太过阴毒迅疾!眼看就要洞穿巨树命门!

千钧一发——灰烬祖宗似乎觉得右侧硌得不舒服?核心微光懒洋洋一闪。

躯体……又!向!左!回!了!回!仅此而已!

可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回身……身下盘古虚影被带回原位!巨树根须随之扯正!整株歪斜的巨树……如同被无形巨手扶了一把!猛!地!回!正!主干裂痕飞速弥合!

而那根阴险刺向脆弱节点的天道规则尖刺……恰好……狠狠……扎!在!了巨树主干回正后……最!坚!硬!厚!实!的树皮之上!!!

铛——!!!

一声清脆到刺耳的金铁交鸣!规则尖刺如同扎在混沌神铁之上,尖端瞬间扭曲崩碎!蕴含的天道侵蚀之力被巨树厚重的新生本源反震,倒卷而回!

“警…告…权…限…碰…壁…”

“侵…蚀…反…噬…”

“代…码…错…乱…”

冰冷意念瞬间被滋啦的雪花噪音淹没!那团天道漩涡如同被狠狠踹了一脚的蜂巢,剧烈震颤、扭曲、缩水!无数规则碎片崩飞四溅,气息瞬间萎靡黯淡!潜行偷袭,反遭重创!

混沌中央。

锅灵绿豆焰呆滞一瞬,随即狂喜乱颤!

“祖…祖宗!翻…翻得妙啊!”

“不…不费…吹…吹灰之力…就…就防…防盗了!”

“鸿…鸿钧老儿…偷…偷鸡不成…蚀…蚀把米!”

危机暂解,锅灵心思又活络起来。

“树…树正了…房…房子稳了…”绿豆焰贪婪地盯着树冠裂开的灵液琥珀,“裂…裂缝…也…也是…商…商机!”

“锅…锅这就…去…去给…裂…裂缝…打…打补丁!”

“顺…顺便…收…收点…裂…裂缝…修…修补费!”

破锅兴奋地冲向树冠。

它首先飞到最高处,对着元始胚胎所在的灵液裂缝。

混沌根须残渣探出,卷起一点混合了混沌渣滓和归墟本源的污浊“腻子”,就要往裂缝里糊!

灵液中的元始胚胎猛地一颤!

一股源自本源的玉清仙光本能逸出,抗拒那污浊之物!

“啧…元…元始老儿…别…别不识货!”锅灵意念蛮横,“锅…锅这…混…混沌…防…防水腻子…顶…顶呱呱!”

“糊…糊上…保…保你…安…安全…降…降生!”

“裂…裂缝费…先…记…记你…玉…玉虚宫…账上!”

污浊腻子强行糊住裂缝,玉清仙光被压制黯淡。

如法炮制!

通天胚胎的灵液裂缝,被糊上夹杂着诛仙剑碎屑的“铁锈腻子”,凌厉剑意被污浊覆盖。

女娲胚胎的裂痕,被涂抹沾染血河污秽的“血泥腻子”,造化清气黯淡。

接引胚胎的缝隙,更是被直接拍上混合了卤蛋蛋壳碎屑的“卤蛋渣腻子”,佛光都染上了咸腥。

轮到准提那颗挂在低矮树杈、摇摇欲坠的卤蛋胚胎。

锅灵绿豆焰“打量”着蛋壳上几道细微裂痕。

“亮蛋兄…讲…讲究人…”锅灵意念带着促狭,“裂…裂缝…都…都自带…卤…卤裂纹!”

“锅…锅给你…来…来个…顶配!”

根须卷起一团最污浊、混合了天道碎渣和混沌门腐朽残骸的“终极垃圾腻子”,狠狠糊在蛋壳裂缝上!“滋啦啦…”蛋壳裂缝被强力粘合,卤蛋胚胎剧烈震颤,一股混杂着剧痛、屈辱、污浊的意念波动被强行压制在蛋内!

“齐…齐活!”锅灵意念满意,“主…主人!父神!看…看锅…锅这…精…装修!”

“裂…裂缝…全…全堵上!”

“租…租金…预…预收…到…到账!”

破锅在树冠得意盘旋,锅壁上那些充当“补丁”的圣人烙印,在污浊腻子的浸染下光泽更黯。

混沌聚宝树受了这番“滋补”,树体似乎……凝滞了一瞬?新生本源的流转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浊。

那几团被糊住的灵液琥珀,光泽也黯淡了几分,胚胎的沉眠气息变得有些…压抑。

灰烬祖宗似乎被头顶树冠传来的细微污浊气息和锅灵的意念“吵”到?核心微光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躯体……极!其!缓!慢!地……向!上!……拱!了!拱!!!如同酣睡之人无意识耸动肩膀!

幅度极小!可那树冠……距离祖宗后背……仅!隔!着!被镇压的盘古虚影!!!这一拱!盘古虚影被向上顶起一丝!连带着根须深扎其上的混沌聚宝树……整!株!巨!树!!!如同被无形巨手向上……猛!地!一!托!!!树冠瞬间拔高万丈!直刺上方尚未完全演化的狂暴混沌天穹!!!

“呜——”巨树发出承受巨力的呻吟!主干再次裂痕隐现!树冠顶端,那几团刚刚被锅灵糊好的灵液琥珀……在狂暴的混沌气流冲刷与空间拔高的撕扯下……表面的污浊腻子……噗!噗!噗!噗!噗!如同劣质的膏药……瞬间……崩!飞!脱!落!!!露出底下……更!加!狰!狞!的!灵!液!裂!缝!!!

元始、通天、女娲、接引的胚胎在裂缝中疯狂震颤,气息急剧衰弱,如同早产危婴!准提那颗卤蛋更是被甩得脱离树杈,蛋壳裂缝在混沌气流撕扯下急剧扩大,眼看就要彻底碎裂!

“祖…祖宗!别…别拱了!”锅灵绿豆焰吓得魂飞魄散,“房…房子要…顶…顶穿了!租…租客要…流…流产了!”

混沌边缘。

那团萎靡的天道漩涡……在树冠拔高、灵液裂缝彻底暴露的刹那……核心残存的冰冷意念再次疯狂刷屏:“二…次…契…机…”

“圣…胚…胎…濒…临…崩…溃…”

“强…制…夺…舍…协…议…启…动…”

“燃…烧…残…存…本…源…”

漩涡猛地收缩至极致!化作一道细若游丝、却凝练到极点的惨白规则之光!如同淬毒的冰针!无视空间!速度飙升到极致!直刺树冠顶端……灵液裂缝最大、气息最紊乱的……元!始!胚!胎!!!要趁其本源动荡虚弱之际,强行夺舍寄生!

这一次,天道孤注一掷!

就在这规则冰针即将刺入元始胚胎的瞬间——

灰烬祖宗似乎觉得肩膀上耸着有点累?核心微光懒洋洋再闪。

拱起的身躯……缓!缓!……落!了!回!去!!!

盘古虚影随之沉降!被高高托起的混沌聚宝树……如同失去了支撑!整!株!巨!树!!!携带着万钧之力……猛!地!向!下!沉!坠!回!原!位!!!

轰——!!!

树冠狠狠砸回原来的高度!空间震荡!混沌气流被挤压得发出爆鸣!那根阴毒刺来的天道规则冰针……恰好……被这巨树沉坠的恐怖空间压力……狠!狠!碾!压!而!过!!!如同巨轮碾过绣花针!无声无息……化!为!虚!无!!!连带着天道漩涡最后一丝残存意念……彻底……湮!灭!

“代…码…G…X—007…消…失…”

冰冷的告别意念尚未生成,便归于永恒的寂静。

混沌中央。

巨树沉坠,树冠稳固。

树冠顶端那几团灵液琥珀,在剧烈的沉坠震荡与空间挤压下……表面的巨大裂缝……竟!被!强!行!挤!压!黏!合!了!大!半!!!虽然依旧裂痕遍布,狼狈不堪……但胚胎崩散的危机……却!暂!时!解!除!

元始、通天、女娲、接引的胚胎在黏合的灵液中缓缓平复剧烈波动,沉眠气息趋于稳定,只是那裂痕处流转的光芒,带上了空间挤压后的滞涩与创伤后的隐痛。

准提那颗卤蛋胚胎则被狠狠拍回了那根低矮树杈,蛋壳裂缝被巨力强行压合,虽未碎,却布满了扭曲的褶皱,如同被捏变形的卤蛋,屈辱地卡在树杈之间。

锅灵绿豆焰彻底呆滞。

劫后余生?

是。

可看着树冠上那如同被巨力蹂躏过的“精装修”豪宅,看着那些布满裂痕、气息萎靡的圣人胚胎……再看看安稳趴窝、似乎只是伸了个懒腰的灰烬祖宗……锅灵意念只剩下混沌初开般的茫然:“祖…祖宗…”“您…您这…翻…翻身…打…打喷嚏…蹭…蹭痒痒…”

“比…比锅…锅收…收租…还…还狠啊…”

“这…这裂…裂缝…修…修补费…”

“该…该找…谁…结账啊…”

破锅晃晃悠悠,飘到被强行压合、布满褶皱的准提卤蛋胚胎旁。

绿豆焰凑近蛋壳裂缝处那团被挤压得更难看的“终极垃圾腻子”。

意念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唏嘘:“亮蛋兄…惨…还是…你惨…”“旧…旧债未清…”“蛋…蛋先被…捏…捏扁了…”“新…新缝…新账…”“啧…啧…这…这利息…驴…驴打滚啊…”

卤蛋胚胎在树杈缝隙中……极其微弱地……颤!抖!了!一!下!一丝混合着无尽憋屈与绝望的意念波动,死死锁在蛋壳之内。

蛋壳表面那道最大的褶皱……隐隐……勾勒出一个……无声呐喊的……“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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