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给你们脸了是吧?(1 / 1)
“你真的,要去大殿?”
李由灌了口酒,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清澈,仿佛能看透人心:“不去,难道还让他们拆了宗门大厅不成?”
……
太玄宗,宗门大厅。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宁缺高坐于掌门宝座,神色平静,深邃的眼眸古井无波。
霍烈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无法遏制的怒火,死死盯着大殿入口。
在他身侧,青云宗的秦刚与血煞宗的血狂,同样面色不善。
大殿两侧,太玄宗的诸位峰主与长老,有的眉头紧锁,有的面露不忿,有的则事不关己般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两个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一前一后。
走在前面的男人,衣衫懒散,手里提着酒葫芦,脚步虚浮,哈欠连天。
正是李由。
他一出现,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他身上。
霍烈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刀锋般锐利。
“李由!”
他爆喝一声,声音如同炸雷,在大殿中滚滚回荡。
“你还敢出现!”
李由仿佛没听到,自顾自地晃悠进大殿,找了个离门口最近的柱子,懒洋洋地靠了上去。
他抬起眼皮,扫了霍烈一眼。
“你谁啊?”
“嗓门这么大,吓到我的酒了。”
“你!”
霍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由的手指都在哆嗦。
他旁边的秦刚踏前一步,声音阴沉。
“李道友,我等三宗弟子在天火秘境中损失惨重,唯独你太玄宗安然无恙。”
“此事,你是否该给个解释?”
血狂也跟着开口,声音沙哑,带着血腥味。
“我血煞宗的弟子,不能白死。”
李由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们。
“死了就死了,跟我太玄宗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是一瓢热油,猛地浇进了烈火之中。
“放肆!”
霍烈怒吼。
“秘境之中,定然是你们搞的鬼!不然为何只有你太玄宗弟子活下来最多!”
李由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笑话。”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柱子。
“我太玄宗弟子实力强横,活下来的人多,难道还成了罪过?”
他眼神一瞥,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只能说,是你们的弟子,太弱了。”
此言一出,三宗长老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是羞辱。
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羞辱!
“强词夺理!”
霍烈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李由,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好!就算秘境之事暂且不论!”
“那你当着众人的面,杀害我离火宗长孙平师兄,又该如何解释!”
这个问题,才是今日的重中之重。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李由身上。
就连太玄宗的几位长老,也竖起了耳朵。
李由将酒葫芦从嘴边拿开。
他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味酒香。
然后,他才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他该死。”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解释,没有辩驳,直接说他该死。
大殿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李由这霸道至极的态度给震住了。
“你……你……”
霍烈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猛地转向高坐上首的宁缺,躬身行礼,声音却充满了悲愤与决绝:“宁掌门!您都看见了!您都听见了!此人行事狠辣,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完全不将我三宗放在眼里!”
“今日,太玄宗若不给我等一个交代,我三宗,绝不善罢甘休!”
他这是在公然施压。
用三宗联合的名义,逼迫太玄宗。
宁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李由。
他没有开口。
李由从柱子旁站直了身体,晃悠悠悠地向前走了两步。
他歪着头,看着霍烈,脸上露出一丝好奇。
“交代?”
“你们想要什么交代?”
见李由接话,霍烈以为他怕了,心中冷笑一声。
他挺直腰杆,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朗声道。
“第一!将你这杀人凶手交由我三宗处置,以慰长孙师兄在天之灵!”
“第二!赔偿我三宗损失,共计灵脉十条,上品灵石一百万,圣品丹药五百枚!”
“第三!你,李由,必须跪下,为我三宗死去的弟子磕头谢罪!”
他每说出一条,大殿内的空气就凝固一分。
太玄宗的峰主长老们,脸色纷纷大变。
这哪里是要交代?
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是想借机敲诈,更是要将太玄宗的脸面,踩在脚底下狠狠摩擦!
“欺人太甚!”
石敢当怒吼道。
然而,霍烈根本不理他。
他只是着李由,等待着他的反应。
在他看来,面对三宗联手的压力,就算是太玄宗掌门,也得掂量掂量。
这个李由,除了屈服,别无选择。
李由笑了。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笑容,似笑非笑,带着一丝玩味,一丝……怜悯。
他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给你们脸了是吧?”
话音刚落。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自他那懒散的身体中,轰然爆发。
这股威压无形无质,却沉重如万古神山。
它没有席卷整个大殿,而是精准无比地,尽数笼罩在霍烈、秦刚、血狂三人的身上。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光线,仿佛变得粘稠。
霍烈等人脸上的得意与冷笑,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骇与恐惧。
他们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咔嚓……咔嚓……”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
霍烈瞳孔骤缩,刚想运转灵力抵抗,却骇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像是被冻结了一般,根本无法调动分毫。
他想后退,双腿却像是灌了铅,动弹不得。
噗通!
噗通!
噗通!
离火宗长老霍烈,青云宗长老秦刚,血煞宗长老血狂,双膝一软,不受控制地,齐齐跪倒在地。
他们跪在李由的面前。
坚硬的玉石地板,被他们的膝盖砸出蛛网般的裂痕。
三人脸色煞白,浑身冷汗如浆,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茫然。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太玄宗的一些峰主与长老,霍然起身,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石敢当张大了嘴巴,忘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
柳如烟那双清冷的秋水眸子里,此刻满是震撼。
就连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掌门宁缺,握着扶手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言,便让三宗长老,尽数跪伏!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这还是那个终日醉酒,不务正业的剑峰之主吗?
李由站在那里,依旧是那个懒散的姿态,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做。
他低头,俯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三人,然后,他举起酒葫芦,仰头,悠闲地灌了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