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世人都认为你是想让他死在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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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薄胥和阿父的关系如何?”

任巧有些意外,疑惑阿兄怎么突然问起薄胥。

“薄御史和世父的关系不错,他们幼时便是好友。宣和八年还是九年,薄御史的长子在军中犯了杀头的罪,世父想办法将其罪改成褫爵革职。”

“薄胥在宣和朝帮阿父说话,为我开脱,是在此事前,还是此事后?”

“在那件事前,不然世父也不会冒着落人以柄的风险救他儿子。当时太上皇已在绞尽脑汁的针对世父,世父救他儿子,担了很大的风险,”任巧问,“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

“我昨晚跟韵儿说想让绣衣近期入朝,韵儿和我说起薄胥的事。她认为我无故让绣衣入朝,不仅会让薄胥认为我要分他的权,使薄胥心生不满,倒向姚云山那些人,也会让世人认为我刻薄。”

任平生说:“韵儿的想法是等有恶事发生,御史和廷尉都解决不了,再让绣衣入朝。”

任巧沉吟道:“我觉得阿嫂的想法更好点,以那种方式入朝,阻力会小很多。”

“我觉得还有另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搜集情报,”任平生说,“我们可借为征讨西域提供情报之名,让绣衣入朝。”

“情报搜集素来在暗,我们如此光明正大的设立情报部门,是否会有不妥?”

“你是忧心敌人知道绣衣,有所防范吧?”

任平生说:“这个不用担心,间人自古就有,两军交战,互派间人打探情报,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我们让绣衣置于阳光下,他们也仅是知道我们的间人有一个统一的名称,没法知道谁是我们的绣衣。”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担心的是绣衣以情报面世后,敌人再想弄清楚我们派出了哪些间人,会有清晰的目标。”

“这是绣衣内部管理的问题,”任平生说,“我们设立绣衣后可行明暗两面,明面为世人知晓,专行官面调查之事,暗面则如现在,不为世人知晓。还有,明面是暗面的指望、未来。

我们需要给隐于暗中的绣衣一个看得到的指望、未来,不然绣衣内部迟早会出问题。”

任平生接着说:“在那边,每个国都有自己的情报部门。它们大多数不仅名字为世人知道,甚至连运作模式都不是秘密,但世人知晓又能如何?不经严密调查,没人知道自己遇到的人,是不是他国派来的间人。”

任巧思量道:“你说的绣衣明面,专行官面调查之事,是指监督官吏,调查他们的罪行吧?这样会与御史的职权重合,仍会引起薄御史的不满。”

“不是重合,是填补御史的空白,”任平生说,“御史监督百官,大多数仅停留在眼睛和嘴巴上,缺乏实际调查得来的证据,往往是他们提出的弹劾,朝廷还需派廷尉署去查验。

廷尉署调查百官虽然无错,但我认为有专人调查更好,绣衣便是要填补这一空白。”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以后监察,是由御史发现、提出,绣衣调查。”

“对了一半,”任平生说,“绣衣直属陛下,可不经御史,领陛下命直接调查百官。”

“阿嫂对此是何看法?”

“这个是我上午在那边去买水果路上想的,暂时还没告诉她,”任平生说,“你不用担心韵儿有异议,你以为韵儿真的在意薄胥不满,倒向姚云山?韵儿仅是不愿我被世人认为刻薄。”

任平生接着说:“我想近期设立绣衣,主要是为了震慑宵小,避免又出现征讨百越、匈奴时,有人意图毁坏后勤之事。你也知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与其绞尽脑汁的防范,不如直接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看谁敢妄动。”

“你打算何时让绣衣入朝?”

“我上次让你弄的绣衣制度,弄得怎么样?”

“命令已经下达,我跟他们说不用着急,所以尚未有人上交方案。”

“你这两天有时间,给我一份绣衣主要人员的名单,再给我一份朝堂大臣的名单,上面除了要有他们现任的官职,还得有他们的家世,各家之间的渊源,包括任氏的,还有他们祖上出过什么人,担任过何种官职。”

任巧问:“他们的喜恶要吗?”

“要,”任平生说,“我这两天也找时间,把那边各国的情报部门运作模式整理成案,给你参考。等绣衣制度弄得差不多了,你就把那些主要人员叫过来,我跟他们开会,商讨绣衣入朝一事。”

任平生补充道:“也不用着急,一切以绣衣能长久稳妥运行为主。”

“好。”

“你上次说的可能是个别绣衣谋划的私斗辱骂我的案子,调查的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我已以任务的名义,调走当地的绣衣,派了新人过去,”任巧说,“被调走的绣衣,都有专人监管。”

“继续盯着,如果真是他们做的,你就算是以任务的名义将他们调走,他们当中亦会有人感到不安,说不准会有人有所行动,”任平生顿了一下,“你觉得姚云山、南行师那些人能不能猜到我在各郡有眼线?”

“你怀疑是姚云山或南行师那些人促使这件事发生?”

“不,我相信你的判断,我要说的是姚云山、南行师那些人这两年应已猜到我的眼线遍布天下,”任平生说,“如此一来,他们在知道私斗辱骂案时,就有可能推断出是我的眼线因对前途无望、对我不满做的。

如果是你,你知道你的敌人内部出了问题,会不会想办法加以利用?”

任巧了然:“明白了,我会留意的。”

“不仅要留意,还要防范有人伪装绣衣,制造类似的案子,以引起我们对绣衣的猜忌,”任平生说,“不过要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倒也是一件好事,我们正好可以借此将事情推给他们,给那些人一个机会,或者借机引出那些人。”

任巧问:“那你是想宽恕,还是整治?”

“以实际情况而定,如果他们仅是因为见我死亡,对未来无望,想引起南韵的重视,可看在他们多年辛劳的份上,饶过他们这一次。如果他们是勾连外人,意图坏我绣衣,那就不用手软了,从重从严处置。”

“好。”

“东鳀岛那个郡守回来了吗?对他的调查怎么样?”

“三日前就回来了,我跟阿嫂说过了,阿嫂没跟你说?”

“没有,那时候我在那边做视频,韵儿事情那么多,应该是忘了,”任平生再问,“调查的结果怎样?”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他知道朝廷突然调他回来的目的,一路上都很配合,想来是没有问题。”

“他如果真的没有问题,废太子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绣衣的奏报为何会和实际情况不符?”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任巧顿了一下,“当初你就应该让他病亡。”

“我当初除了有掣肘韵儿之意,应该还有借废太子,收东鳀的目的,”任平生说,“现在说这个已没有意义,这家伙到底去哪了?有没有可能废太子已经死了,他们怕担责,就说废太子失踪了。”

“废太子死了,他们要担什么责?世人都认为你把废太子派到东鳀,就是想让他合情合理的死在那。”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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