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周老板打广告一箭双雕,有人早已在等候着(1 / 1)
“当然,我明白,指挥员同志。到时候需要我做什么,只管下命令就是。”
望着克劳泽那就差把“我很期待”写脸上的坏笑表情,周正是真得感叹一下这次带克劳泽过来,算是带对了。
原本周正还有点担心,担心克劳泽要是不愿意陪自己干这种事,那该怎么办。
虽然周正在俄罗斯的人脉广、势力大,无论是对外情报局还是军工口,全都朋友遍天下。
哪怕是最鼻孔朝天、招惹不得的俄军,现在见了周正也都得亲切地喊一声“好同志”。
随随便便一个电话戳出去,出于各种原因巴不得给自己帮这忙的人,都能从圣彼得堡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排队排到厨子的坟头去。
但活人活到周正这份上,情况已经妥妥的是“欠钱好还,欠人情难还”。
可以的话,周正不想因为一点小事,而去欠任何朋友或者合作伙伴的人情,哪怕是老牙那边也是一样。
但克劳泽不同,事到如今的克劳泽已经妥妥的是“周老板的人”,属于周正手边最得力的军事执行人员之一。
论重要性,恐怕也就只有“自由世界知名通缉犯”杜克,能与之比较一二。
这二人凑在一起,那就是如今的周正在军事层面上,最当之无愧的左膀右臂。
让克劳泽出手做事,完全不用担心欠人情的问题。
坦率地说,无论是金钱还是战场上的生命保障,周正给予克劳泽的已经足够多了。
多到周正就算用克劳泽办事,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亏欠可言的地步。
如今克劳泽与自己想到了一起去,对于给霸凌者一点“小小的斯拉夫震撼”乐意至极,对周正而言这就已经算是可以预想到的最好结果。
“呼——那这样就行了,也没别的什么事。”
“最近东跑西颠地都快给我这身子骨折腾废了,有机会了真该好好休息一下,给自己放个长假。不过我猜革命胜利之前,恐怕没时间去搞那些小资享乐。”
周正说这话倒也不算发牢骚,只不过是真觉得身子骨有点扛不住造,吐槽了一番实情。
没曾想身旁的克劳泽,此时却来了手“不当人”,那不假思索的话语当即笑着脱口而出。
“这是考验,指挥员同志,一直以来我都相信只有通过了种种苦难与考验,那样才配得上称之为硬汉,真男人。又或者说苦难与考验才是硬汉的常态,不觉得吗?”
“......”
别人要是说这话,周正还得皱起眉头吐槽一番,保不齐得骂上两句。
但克劳泽说这话,那还——还真是有说这话的资格。
人克劳泽可是15年就报名参加顿巴斯志愿者,上刀山下火海,什么死人堆没见过?之后又被阿尔西姆拽去参加了瓦格纳,投身非洲一路战斗至今,只差1年就到整整10个年头了。
寻常人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岁月,不说是在享乐中度过了,起码也得有几分光彩。
可克劳泽,他这生命中最美好的10年青春,不是在杀敌就是在杀敌的路上,或是为了更好地杀敌而短暂休息、养精蓄锐。
周正见过的俄国人有不少,但真能让周正说一句“斯拉夫超人”的却没几个,克劳泽毫无疑问正是其中之一。
这哥们哪怕放在当年二战,大小也得是个能写进战史里的传奇人物。
九年战争岁月,卫国战争和八年抗战都打完了,克劳泽的战斗却仍未停止,至今仍在进行。
确实是对克劳泽的如此经历敬佩有加,没兴趣反驳的周正也只能蹦出来挺是抽象的一句回话。
“好吧,你说是,那就是,不狡辩。”
能明显听出是开玩笑意思的克劳泽,也识相地不再往下多说,只是笑笑了事。
而周正这边则是“打发时间”的掏出了手机,打开浏览器开始阅览起国际时事新闻,瞅瞅有没有啥新消息是与自己有关的、或者是需要引起关注的。
毕竟,在互联网信息传播空前发达的今天,即便是老牙那样的专业情报人员,也照样离不开从海量的互联网信息里检索有用、有价值的内容。
像周正这样的非专业情报人士更不用多说,有时间能看就看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只是这不看不要紧,大拇指随便搁手机屏幕上划拉了两下。
一条闪过眼前的新闻,便让周正忽然间神情一振。
“土耳其人宣布处死一批被指控犯有多项重罪的库尔德俘虏,全员女性,受外界关注已久的少将之子死亡事件宣告落幕.......”
标题是一眼可知字面意思的常见新闻长标题,显得中规中矩。
但这点进去一看的更详细内容,却是让周正越看越挪不开眼。
“您似乎特别关注这件事......”
“......那当然很关注。”
被一旁不明所以的克劳泽主动问起,倒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周正当即承认。
“被处死的这批囚犯、或者说俘虏,无论那些土耳其人怎么定义称谓,总之都与我有关。”
“我和那些土耳其人做了笔交易,我接了他们想做但又不能亲自去做,只能委托找‘黑手套’的脏活儿,帮他们擦屁股了却心事,最终交付的成果就是这些......女人。”
“作为回报,他们对我开放了合作大门,这些女人就是我拿去叩开土耳其人合作大门的敲门砖,事实如此我不否认。”
“就实而论地说,如果没了这些土耳其人出于利益互换的目的,而进行的合作,恐怕伊德利卜的行动到现在还在策划当中。他们在那魔怔地方独有的情报线和人脉,确实是帮上了大忙。”
那些来自“沙赫玛兰”特种部队的库尔德裔女俘虏,只要落到土耳其人手里必定难逃一死,这一点是周正当初早就料想到的。
而土耳其人也大概率会把这事搞得大张旗鼓,毕竟最初把这事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让土耳其人脸上挂不住、实在下不来台的是敌人。
土耳其人事后以同样大张旗鼓的方式,把面子公开找回来,这也是理所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周正能预想得到的。
但让周正没想到的是。
土耳其人不但处决了全部所有俘虏,快速走完审判流程后直接送上刑场。
而且整个行刑过程还是公开的,基本上是无论哪国哪家媒体想去,只要给土耳其人报备提申请,那基本都能批的下来获准前往。
就比如周正现在正在看的这篇报道,便是出自俄语版的RT今日俄罗斯新闻,是有毛子家的记者在现场目击并拍了照的。
可能是出于公开行刑、不宜太过血腥的考虑,土耳其人最终选择了绞刑这一古老的行刑方式。
在提前搭建好的行刑台上,一次性处决了全部所有涉案女囚,并直截了当地在现场宣布、告诉在场所有人——这就是把我们土耳其人的脸当拖布,搁地上来回摩擦的下场。
反正就这么个意思,但凡长脑子、明白事件前因后果的人,就都能听得懂。
国际上对这件事的评价,也挺褒贬不一、说啥的都有。
讽刺的是,那些来自北约同属“自由世界”的盟友好伙伴,有相当多的媒体声音都对土耳其人此举,持咒骂批评态度。
原因那自然不必多说,你土耳其人在这种时候竟敢和俄国人走这么近,那就是“自由世界的叛徒”。
别说你干坏事,就算你他娘的干好事,我们也照样给你抹成黑的。
让你知道谁才是媒体界的唯一真神,谁才掌握有不可辩驳的是非善恶定义权。
反倒是俄国人那边,对土耳其人这次行动的评价,就挺——公正公允。
没掺杂啥主观评判,也没说这事是好是坏,纯粹就只是把土耳其人从头到尾干了啥事、为啥干这事的前因后果,给完整叙述了一遍,这就完了。
至于是非善恶、是对是错,则交由读者们自己去阅读理解。
看似俄国人是谁都不偏袒,但在这种事情上其实只要说清来龙去脉、就事论事,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问题是出在谁身上。
你搁战场上打死了下来镀金的少将儿子,那是你库尔德人有本事。
如果事情到这一步就此为止的话,其实是无可挑剔的。
反过来说,你土军自己打不过人家、战力不济又怪得了谁?
问题偏偏就出在库尔德人事后整烂活儿上。
正所谓“埋什么种子得什么果”,既然敢整烂活儿羞辱敌人,那就要承担与之对应的风险。
自己先迈出这一步突破底线,那就别怪对手也不讲规则。
且不论土耳其人这事做得人不人道、地不地道,但说一句“事出有因,以牙还牙”总归是没错。
所以如此来讲,俄国人那边的媒体报道方式,其实明里暗里已经站在了土耳其人这边,只需讲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就已经算站队支持。
反倒是那些“只说果,不讲因”,搞春秋笔法和双重标准的“自由媒体”。
那才是真的“我看土耳其人不爽,所以我要让土耳其人所作的一切都是错的、都是黑的。至于事实是啥那不重要,事实是可以被制造的”。
属于典型的“先射箭后画靶”行为,拿着自己想要的结果再反过头来拼凑论证,一切以结果为导向、其它随意。
这条新闻实际上也让周正明白了一点。
土耳其人因为这事是真的很爽,爽文的那种爽。
没有什么事是比被人无情打脸、反复摩擦后,再当着全世界的面“亲自把面子找回来”更爽的了。
而这也意味着经周正之手办下来的这趟事,转手卖给土耳其人那“真金白银都不换”的面子。在土耳其人那里,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重要性和意义高度,并且还得到了自己东家的“官方支持背书”。
“好事啊,下次再去找土耳其人说事谈生意,也会容易不少。希望土耳其人那边,还有点能让我做生意的商机跟价值吧。”
心中默默品味总结的周正,已经得出了结论、嗅到了机会。
而一旁同样参与过此事,当初是负责押送这批俘虏前去“交易”的克劳泽,也在有所感悟后缓缓开口。
“看来那些土耳其人真的是被惹恼了,否则他们不会选择如此公开的形式,以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是这样没错,但有些人活该。土耳其人要不这么干,不整的劲儿大点,那面子可就永远挂在歪脖子树上摘不下来了。”
唠完了突发新闻,周正这一路上,又接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克劳泽扯了扯家常聊天。
时间算过得很快,自中非起飞后直奔圣彼得堡的伊尔-76运输机,仿佛没过多长时间就平稳落地。
在一阵起落架着地的震颤声中,向周正传来了“该下飞机”的信号。
“带几个能力强的跟我来,其他人可以随时待命休整。”
“哦对了,期间非奢侈品高消费一律给报销,给同志们说清楚,就当是出差期间的小福利。”
圣彼得堡这地方如果硬要类比,那可以比作是俄罗斯的上海,各种消费场所和消遣享受的地方是最不缺的。
周正这趟过来也是不吝啬,现在大手一挥便是“奢侈品和高消费外的费用全部报销”,意思就是“只要你烧钱别过火,都有咱老板给你买单”,直接给克劳泽小队福利拉满。
说这是一趟“公费旅游”,那倒也不足为过。
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休整期间不但有提前排好的轮班机制,还有随时待命的要求。
如此大好福利,对于这群在非洲极度缺乏物质生活的瓦格纳老兵来说,那当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要不是有自家老板如此慷慨解囊,那克劳泽手底下这些瓦格纳老兵,舍不舍得在寸土寸金、遍地高消费的圣彼得堡,拿自己的“卖命钱”去消费享乐,那都很难说。
也正因如此,周正此言一出,当即就得到了刚下飞机的克劳泽小队成员们一致欢呼。
“苏卡!还有这好事,我怕不是在做梦!?这里可是彼得堡,这是彼得堡,不是乡下农村逛村口商店啊!”
“闭嘴你个傻帽!我现在只想说谢谢老板,老板大气、老板身体健康!老板乌拉!!!”
“可惜了,就是不能喝酒,要不然我肯定喝到它满地酒瓶子乱响!”
“我想给我老婆和孩子买点东西,沃拉金,你要一起去吗?”
眼见自己麾下的战士们高兴成这样,就差原地起舞跳上一段、唱上两曲。
自知如此优渥的物质生活,对同志们来说有多难得的克劳泽,要说不为此感激加感动,那必然是假的。
即便明知这是周正的“有意收买”也不要紧,毕竟又有几家的老板舍得花如此大钱,来收买一些底层干活者的人心呢?不瞧不起你、不把你当牛马就已经算走大运了,还能指望些什么呢?
“十分感谢,指挥员同志,请允许我代表全体同志向您表达谢意。战士们很少有这样的放松机会,可能对很多人来讲还是人生头一次。在彼得堡这样的地方随意消费,恐怕这辈子都遇不见一次。”
周正不玩虚的,克劳泽也是真心回报真心,得到了自家老板随意一笑的不甚在乎话语。
“一点小钱而已,不足挂齿。”
“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古来征战几人回’。每一秒的休息娱乐时间都是宝贵的,这也许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对于所有战士来说都是如此。战士也是人,是值得尊敬与爱戴的人,所以就不要考虑什么‘这钱值不值’一说了,嗯?”
周正嘴上说得轻巧,生动体现了什么叫“完全不把钱放在眼里”。
且不说克劳泽这边和麾下的战士们反应如何,可别忘了,眼下同时在场的“瓦格纳老兵”,那可不止有克劳泽这一队人。
“这个人是谁啊?在彼得堡随意消费、全部报销,我听都没听说过,当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吗?还是在演戏?”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阿尔西姆上校的挚友,关系非常要好。之前逢他来中非,就一定是他们二人单独会面,每次都是,可能是什么大人物也说不定。”
“我好像听什么人说起过点啥,他好像是国防出口公司的什么高级代表......可,克劳泽的人为什么始终跟在他身边?”
“嘿,那还不简单?你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反正克劳泽跟咱又不是陌生人,兴许你还能蹭个消费名额也说不定。”
“这可真好,要是我也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在彼得堡买一车东西给我老婆孩子带回去......”
随着周正一起下机的其他“彻底退役”瓦格纳老兵,眼下正因为方才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一切,而窃窃私语与议论纷纷。
这也难怪,就像克劳泽刚才所说,瓦格纳的战士们对于自己的“卖命钱”,大部分人还是很精打细算省着花的、不敢胡乱消费,更不要说那些有家有老婆有孩子要养的人。
再加上“但凡有门路、有关系,谁他娘的把脑袋别裤腰带上,退役后还要再出来干雇佣兵卖命”,这一绝大多数情况下都适用的道理。
决定了在场的这些“彻底退役”瓦格纳老兵们,大部分都是家境一般,甚至是贫寒,来自俄联邦各个偏远边疆地区或少数族裔共和国的“穷苦人”。
节省惯了舍不得大手大脚花钱,是符合在场绝大多数人真实境况的。
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周正如此大手笔地给身为老战友的克劳泽那队人“撒钱玩”。
要说内心不震撼、不有所感触,只怕是自己骗自己,自个都不会相信。
而这也正是周正想要的结果。
你们这些普里戈津和乌特金的“铁杆粉丝”,因为陌生不了解的缘故,而暂时拒绝了阿尔西姆的建议、不想跟着我干,那不要紧。
只要是人才,我周正就等得起。
也愿意展现实力、付出成本,用与之相匹配的钱来获取人才。
不相信?
不相信的话,在亲眼目睹这样的事之后,你们去问问身为老战友的克劳泽那队人,不就全都知道了吗?
等到那时候,等你们了解真实情况后彻底想清楚了,再来投奔我周正也不迟,欢迎人才加入的大门时刻敞开着。
甚至于要想多拉点人过来,叫上亲朋好友一起来“奔小康致富”,那我周正也来者不拒。
只要不是混吃等死的酒囊饭袋,是有真本事的人才就行。
周正的小算盘也就这么简单,四舍五入也可以理解为做一次强效广告。
既让自己人得了实惠好处,提高认同感与忠诚度;还让潜在的可争取人才,现场观摩到强力广告效应,心里开始“上下打鼓”,甚至于对原本已经下定的决心开始动摇。
这样的一箭双雕好事,现在不做又等着何时去做?
在意细节才能把握住机会,周正当年卖房干销售的时候可就已经深谙此理。
“回头可以留意一下这些人,如果他们联系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我会处理好,请放心。”
给克劳泽小声嘀咕叮咛了一句,得到了满意答案的周正也不多逗留,随即迈步离开走向机场外。
因为执行的是非军事装备运输,单纯只是人员输送的任务。
所以此次的伊尔-76航班,并未降落在军事基地,而是直接降落在了人群熙攘的民用机场。方便人员下机后,直接经由交通枢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也正好省去了周正再陆路中转的麻烦,出了机场航站楼,门口的路边就已经停好了阿尔西姆提前安排好的接待车队。
“你好,谢里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周正带着人,刚拎着大包小包一出航站楼,立刻就遇上了笑脸迎上前来的老熟人。
当然能认得这位阿尔西姆家“御用司机”的周正,立刻笑着回道。
“怎么会忘记?好久不见了,索科洛夫,就知道阿尔西姆会让你过来接我。”
“哈,那请吧,谢里宁先生。行程已经预约好了,我这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安排好了?一个地方?”
眼见周正有些一脸茫然,意识到对方可能还不知道这事,正要拉开车门的索科洛夫这才补充道。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都提前知道了。”
“是尤丽娅,她知道你要来,而且让我带你过去见她,已经提前到地方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