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王回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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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闻西院大王、凉国公萧易吞灭高昌回鹘,平定东喀喇汗,使我大辽开疆千里;收复西域故地,重置安西四镇,令我天朝再现盛唐之兴,功在千秋…

朕心甚慰,于西域置安西都护府,归‘西院大王’萧易辖制,漠北、漠西之职权不变,同时赐爵兰陵郡王。

下月十四,恰逢朕之寿诞,特命兰陵郡王萧易回京见驾,与朕共饮,钦此。”

兰陵郡王是辽代授予契丹萧氏贵族的爵位,盖因萧氏虽起源于北方草原,但自认先祖出自中原兰陵郡(今SD省兰陵县),并将兰陵作为家族郡望之地。

统和年间,右监门卫上将军萧挞凛因征讨西夏战功首次获封,之后这个爵位就渐渐发展成为笼络后族成员的重要手段。

“臣,领旨谢恩。”

萧易起身领了圣旨,一抬头,见宣旨的仍旧是之前的“老熟人”内侍。

他笑吟吟地道:“大王,陛下口谕——如今西域内外靖平,草原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就连你外甥浚儿,现下也已经能开口说话了…这次你说什么都得回京,看看朕和观音!”

萧易汗颜道:“陛下所言甚是,转眼间我已经离家三年,是该回去看看了。

请公公代我向皇帝、皇后问安,就说萧易初八之前一定回京复旨。”

送走了敕使,萧易一脸歉意地对索拉雅道:“辛苦夫人跟我从西域一路奔波归来…如今还没好好休息一下,就又要回上京临潢府了。”

索拉雅嫣然一笑:“夫君说的哪里话。你们东方有句俗语,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然是你去哪,我便去哪。再说,我也想去见一见你的亲妹妹呢。”

话倒没错,就是听起来怪怪的…

萧易心中一暖,将索拉雅拥入怀中,享受着这少有的的天伦之乐。

其实这次回京,他还有一个更深层的目的:那就是说动耶律洪基,对西夏用兵!

算上西域的仆从军,萧易手中至少握有二十万大军,足以与西夏一战;同时漠北、西域尽落入其掌控,可自西、北两个方向进攻西夏,形成半包围状态,战略优势极大,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昔日成吉思汗便是先拿下高昌回鹘,将河西之地完全暴露在蒙古铁骑之下,方才一鼓作气击垮西夏,逼迫其“附蒙伐金”。

不过,西夏毕竟不像回鹘、东喀喇汗这些西域国家,天高皇帝远。萧易又深得辽帝信任,自作主张地出兵攻打,“先上车后补票”,倒也无伤大雅,反而得了个“扬我国威”的美名。

西夏可就在辽朝的眼皮底下,其外交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甚至还会震动南面的宋朝政坛;况且它还是个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国家,相较而言实力雄厚,绝非旦夕之间便可攻下…

想要伐夏,必须大辽朝廷点头方可行动,否则一旦战事拖延,只会授人以柄,遭到弹劾,陷入被动的局面。

所以为保住自己的宏图伟业,这一趟帝都之行,萧易是非去不可了…

眼下正是月中,去掉路上的行程,留给他准备的时间可真不多,当即命人置办西院大王的穿戴配饰、行驾仪仗,以免失了官统。

待一切安排稳妥,萧易心下也略觉疲倦,便走出书房透透气…却见花园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转过身来,状如女童,笑靥如花,正是天山童姥。

萧易不禁又惊又喜,几步上前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天山童姥拍了拍萧易的肩膀,满意笑道:“你在西域做的事,我都知道了,很不错。天道军领土倍增,得兵十余万…咱们的计划又向前近了一步!”

萧易欣然道:“全赖师父教导有方。等我们羽翼丰满,便可杀入兴庆府,活捉李秋水!”

“嘿嘿,此等大计,倒不急于一时…”天山童姥慈爱地看着他,自己老时竟能得此高徒,心怀大畅,“我听闻辽帝要召你回京,你是怎么想的?”

萧易笑道:“我与辽帝感情深厚,又立下不世的军功,料来此行无惊无险…我也正好借机向辽帝提议,对西夏用兵。”

天山童姥略一皱眉道:“凡事小心一点总归没错。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固然是深得辽帝信任,他身边的大小臣工可不这样想——巴不得你就此跌倒,他们能上前吃个饱…此行还是要多加小心。

灵鹫宫九天九部,你能用上的,便都带去上京。另外嘛…”

她将萧易的右手抬起,与他掌心相对。萧易感到手心冰冷异常,竟多了一块薄薄的寒冰。

“这是生死符。中符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用以控制旁人…你拿去罢,紧要关头,也许能救你性命。”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萧易心里莫名一酸:虽然一开始两人只是互相利用,可相处日久,眼下这份师徒之情却做不得半点虚假。

当下童姥教他如何发射生死符,在这片薄冰之上,如何附着阳刚内力,又如何附着阴柔内力,如何附以三分阳、七分阴,或者是六分阴、四分阳…

虽只阴阳二气,但先后之序既异,多寡之数又复不同,随心所欲,变化万千。

饶是萧易资质过人,却也学了小半个时辰,方才领悟。童姥又给他几粒镇痛止痒之药,可保生死符一年之内不发作。

依依不舍地送走天山童姥后,萧易唤来萧远山,告诉了他自己将要进京之事。

张菁刚诞下麟儿,他自然无法陪同萧易上路,便留在漠北,代他继续处理草原上的军政事宜。

第二天,萧易便收拾好行囊,与索拉雅相伴,动身离开可敦城,前往上京而去…

——————

三月初,上京临潢府。

长长的马队行驾正浩浩荡荡地走进城中,天道“雷驹营”的两百精骑护卫跟在队尾,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马车金鞍玉羁,奢华无度,就连打把式的车夫也是锦衣毡帽,气派十足。

最前方是萧氏子弟作开路先锋,身后两排八列的劲卒,尽皆打着“西院大王”旗号,瞧上去威风凛凛,引得街上百姓人人瞩目。

其中最豪华的一驾车辇,灵鹫宫九天九部的精锐弟子紧护左右。

余大嫂则在马车旁,低声汇报着这些天的调查情况:

“北院枢密使耶律乙辛,是辽帝身边的第一红人,晋爵魏王、加封太师,恩宠无人能出其右。陛下多次深夜召他入宫,商量难决之国事,还曾诏许他,对四方军旅便宜从事。

因此朝中官员大半都已投靠于他,其党羽成群,门生故吏遍地。上京小儿有谚盛传:宁违敕旨,无违魏王白帖子!

不过树大招风,他的敌人也不少…少主您的堂兄——北府宰相萧阿腊在朝中自成一派,如今与耶律乙辛势同水火,早晚要斗个你死我活!”

这时,车帘被掀起,萧易冲余大嫂点了点头:“你们做的很好,且退下罢。”

“遵命,少主。”

萧易透过窗子向外望去,只见华楼依旧灯火通明,笙歌悦耳。

似乎三年前,与妹妹萧观音在临潢府城门口依依惜别的场面,又重现眼前…只不过,如今的他手握二十万兵马,掌控一方生杀大权,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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