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好的预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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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现在政府还没颁布禁枪禁猎令,他得快点攒一笔身家。

再过个几年,政策逐渐放开,很快就会有经商的风口应时而起。

反正父母双亡,唯一与他相依为命的就是这个妹子。

到时候陈翠在城里读书,他再置办套房产。

唉,终归是要逐步过渡到城里的。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陈翠忽然惊讶的抓住了他衣袖,“哥,怎么还没到夏天,山上就开始有泥洪流了?”

还是陈翠眼尖,发现了不远处山脚好似有什么坍塌的痕迹。

陈平粗黑的眉头逐渐拧起。

现在山上遍地都是被压实的积雪,怎么会有坍塌?

地表的土都已经上冻,这时候根本不可能有泥石流。

蓦地,他脑海中突然闪出了石建国跟他交代的那几句,牙关一咬,心中不由得暗骂出声。

随后他快步上前。

只见这一处地势较低的山坡下,积雪泥汤交杂,枯枝烂叶更是搅进了周围沟里,到处狼藉一片,就连土壤都被掘开。

好似是人为攀爬的痕迹?却由于不熟悉地形而从山上滚落。

陈平的眉头几乎都皱成了个川字。

他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沉声呢喃道:“只怕村长说的……要成真了。”

那个农场逃出去的民兵,真的朝着他们村子方向来了!

周围寒风呼啸,陈翠没听清他说什么,连忙问道:“哥,你嘟囔啥呢?”

陈平抿唇,快速起身,拉着她就往村里走,“这些天我都会去城里接你放学,一定不要自己走,知道吗?”

“如果路上有人突然出现劫持,你直接往人最多的地方跑!哥一定会尽快找到你。”

他脑袋里的弦,已经在刚才看见那处痕迹时就彻底绷紧。

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更要关注陈翠的生命安全和健康。

陈翠头一次在她哥的脸上看见这么严肃的神情,好像出了很严重的事。

她来不及思考,忙点头如啄米,“嗯嗯,哥你放心!”

“我肯定听你的。”

见自家妹妹如此乖巧听话,陈平的心这才松泛两分。

兄妹俩快步回了家中。

厨房灶台和桌子上,堆着不少肉,就连院里架子上都摆满了。

跨越雪地里埋着的,还有好几只狍子野鸡。

光是他们两人,根本吃不清。

陈翠最近的身体好了些,帮着在厨房里打下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基本的饭食她都会做。

陈平看了眼外面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

“就算开春,估计也是要闹旱灾。”

“年年粮食说不上来,百姓受苦啊。”

他由衷的叹了一声。

眼瞧着积雪越来越厚,而他们这地方本来就寒冷。

一到开春,天气逐渐回温,可积雪却化不了。

低温冻的庄稼苗破不了土,也无法耕种。

这年代的生产力更没法干预大自然,否则农民也不用看天吃饭了。

陈翠轻轻呼出一口热气,尝了尝锅里肉汤的咸淡,“哥,你就别担心了,咱家现在日子已经比以前好太多。”

“无论如何也不会饿死人的,不像爹娘他们那年代……”

那时候,被饿死的人不少。

蓦地,陈平起身,“眼瞧着就要开春了,咋哥俩吃不了那么多肉,到时候气温回升一化冻,也不好储存。”

“我去把地窖和跨院雪里埋着的肉拿出来,给乡亲们分分。”

说干就干,他直接起身拿着刀子出去。

他不是什么圣母,只是乡亲里有日子难过的。

更有许多人曾经在他们兄妹俩日子难过,快要饿死时伸出过一把援手。

不论是两块干硬发叶的苞米饼,还是比鞋底子还硬的地瓜干,已经是这年代救命的东西。

兄妹俩就是靠着这些东西撑过来的。

陈平拖来了两只狍子,来到案板处。

手里的砍柴刀已经在雪地里洗干净,砰砰两声就剁来了狍子腿!

整扇狍子更是被一分为二,无论排骨,肝脏还是肉,都被陈平一一摆出来。

“这块肉太老,就不送出去了,回头咱们熏成腊肉炖着吃。”

随后手起刀落,又把冻硬的狍子肉接连分成了几斤。

陈翠站在一旁看着锅,有些好奇的问道:“哥,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给乡亲们送肉了?”

她乌黑的葡萄大眼里满是疑惑。

陈平笑了声,“今年咱家日子过的好,能帮一把是一把。”

“而且如果没有乡亲们的帮助,咱兄妹俩恐怕早就饿死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今天把肉分分,既回报了大家伙的恩情,又能让这些肉不浪费,岂不是一举两得。”

说完,他直接把几十块肉都放进了篮子里。

现在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外面冷,还刮着寒风。

他让陈翠在家看火做饭,自己扛着肉就出了家门。

村里还没路灯,基本看不见路,陈平却迈着大步如履平地。

他第一个到的就是刘婶子家。

当年,陈家双亲刚死,刘婶子就送来了几斤苞米和粮食。

就连他一个人撑起整个家的农活时,刘婶子也没少让自家儿子帮衬。

“婶子!我把肉给你放家门口了啊!想着拿。”

说完,陈平一溜烟就去了别家。

连忙从屋里跑出来的刘婶子,刚开门就看见了地上放着的肉,足斤足两。

登时满含热泪,“平娃子是个有心的啊……”

早已经走远的陈平,挨个把曾经对他家有过恩惠的人,全都送了个遍。

他腿脚利落,没一会就办完了。

回到家,他便关起了大门。

却殊不知,黑暗中有一双阴狠嫉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家。

正是王婶!

她眼里都冒着红血丝,气愤的直跺脚,眼里是满满的嫉妒。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几斤破肉,得瑟啥啊!”

“你们两个小杂种,迟早被肉噎死!”

她低声咒骂着,满脸糙黑的褶子更深了不少。

可骂人也是耗费体力的,她摸着咕噜叫的肚子,心里直叹气。

院里还有个傻儿子等着她做饭。

可看着自家的锅,已经好几天没有油水了……

闻着从陈平家传出来的肉香,王婶子枯树皮一样的老脸顿时沉了下来,“好,好!”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说完,她当即锁上家门,摸黑就出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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