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直奔农场(1 / 1)
而已经成残肢断臂的薛勇,早已经死透,甚至他尸体都拼凑不全,但勉强能从那颗脑袋上看出五官模样。
陈平唇角轻轻勾起,邀功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他毫不犹豫,直接脱下棉袄里面穿着的薄衫子,将能体现出薛勇身体特征的这些残肢断臂,全都捡到一起。
当然,还包括那颗鲜血淋漓的脑袋。
随后刚要扭身快步走向陈翠,看看她的身体状况,却没想到猛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
身形踉跄几下,陈平连忙扶了把树干,这才稳住。
黑着脸看去,好像是什么木头箱子?
在被扎炸到松软的土地里,只露出箱子一角。
“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陈平呢喃出声。
左右这片林子里没有野兽出没,否则薛勇也不会选在这地方躲着,暂时不用担心陈翠的安危。
陈平利索俯下身子,随手抓了根粗树枝,把这片土都刨开。
很快,被埋在土里的箱子就露出真容。
陈平眯了眯眼,没想到地雷炸出了些好东西?
只见这箱子不大,而里面放着的却是一些土洋炮,不算长的火药碾子露在外面,略微泛着些许潮气。
而里面还有不少大银元!
陈平饶有兴致的捡起一枚,吹了口气,大银元瞬间在耳边发出阵阵清脆嗡响。
“这可是老物件了。”
确实是真的。
陈平剑眉一挑,收了!
别看现在这玩意儿不值钱,可要是放到后世,一枚就能卖出几十万的天价。
将来这些都给他妹子留着做嫁妆。
陈平把这箱子踢进旁边深沟,揣上里头东西就带着妹子下了山。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
吱呀吱呀。
牛板车的声音在乡间路上逐渐响起,清脆的牛蹄子踏在路面,发出阵阵声量。
躺在后面,身上还盖了一层袄子的陈翠悠悠转醒。
她还没彻底清醒,就只看见身前坐了一个男人,当即握着拳头就砸,“啊!坏人,我打死你!”
“我哥很快就会来找我的,你要是想活命就赶紧滚!”
陈平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妹子,好好看看我是谁。”
听到熟悉的嗓音,陈翠猛地一怔,惊喜的说道:“哥,你来了!”
“咦?我们这是要去哪啊,那个男人呢,就是他把我绑上山的。”
“到现在我脖子还痛呢。”
说完她捂上了后脖颈,正是挨了一记薛勇手刀的地方。
陈平早就检查过了,她的身体脉搏稳定。
这些日子又是吃肉又是营养的,把身子补回来不少。
而除了些皮肉擦伤,没大事。
陈平笑的意味深长,“我们去农场一趟,到时候能不能给咱家添置点儿东西,就看妹子你的了。”
兄妹俩打小脑袋就灵光,对视间,陈翠逐渐咧开了樱桃小口,“好嘞!”
虽然她不知道那男人是谁,但哥说啥就是啥!
哥头一回带着自己出去办事,她肯定不能丢面儿。
车轱辘的吱呀响声逐渐传到农场,这时辰,已经过了夜幕正浓的时候,凌晨的风更冻脸。
陈平赶着牛车进了农场。
这个时候人都还没上工,道路两侧格外清静,除了穿堂而过的风声,也听不见别的,连一声狗叫都没有。
咚咚咚。
蓦地,一道利落的敲门声打破寂静。
陈平让妹子坐在牛车上等着,自己则是下来敲门。
敲了几声,里面没人应。
陈平也不恼,手上敲门的动作继续。
“来了来了,大清早的,催命啊!”
“谁呀?”
里面传来一道尖锐的女人声音。
随着她话音落下,门也被打开了。
前来开门的是个面相精明的中年妇女,按照陈平记忆里的,这应该就是营六的婆娘了。
“婶子,我有事找书记。”
营六,是农场这边的负责人,身上更是兼着书记之责。
女人上下打量着他,见不过就是个平常庄稼户,顿时翻了个白眼,“一大早的就被穷酸鬼催命,等着,我这就给你叫去!”
说完她扭着水桶粗腰进去了。
陈翠撇着小嘴,满脸不高兴,“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平面色自若的站在原地,不温不怒。
很快,里面走出来个男人,四五十岁的年纪,脸上的青色络腮胡还没来得及刮。
营六勉强能认出来这对兄妹俩,“你是……杏花村的陈平?”
之前他曾去杏花村那边有过粮食交易,他也曾听说过这对苦命的兄妹。
陈平嗯了一声,“我这次来,是有事跟您说。”
他漆黑幽亮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营六。
营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我知道你们日子难过,可我家也实在没多余的粮啊。”
陈平无所谓的摆着手说道:“我们家现在不缺粮食,只是想给您送个礼罢了。”
说完,他直接拎过那染着黑血的布包。
营六的八字眉都皱了起来,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刺的他努起鼻子,“这是?”
陈平盯着他的老脸,一字一顿,“从农场逃出来的那个民兵,叫薛勇。”
“按照他一路的逃窜轨迹,已经到了杏花村山上,还绑了我妹子,试图强迫妇女和拐卖。”
“要不是我去的及时,我妹子就遭他毒手了!”
说到最后这一句,陈平话音都带起了冰碴,冷的瘆人。
营六虎躯更是颤动,“你是说你抓到了薛勇?”
他不可置信地解开这布包,里面那颗头借着屋里透过来的昏暗灯光,勉强能看出!
加上那断臂上的两颗大黑痣,他确定是薛勇无疑!
营六满眼都是震撼。
陈平冷笑道:“身上带着人命的逃犯,给周围几个村子的威胁有多大,不用我多说吧,这可是您的疏忽错漏啊。”
话音刚落,陈翠便在牛板车上哭了起来,专门露出自己被薛勇扯破的棉袄,“呜呜呜哥,我现在一睁眼都是那人的脸,好害怕。”
“要不我们去城里吧,我自己都不敢走夜路了,要是书记都不能给咱做主,还有谁能讲理啊呜呜呜。”
说着,她扑簌簌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破旧的棉袄衫子和染血小脸,这些无一不让营六心中狠颤。
他算是被这兄妹俩拿捏住了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