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伪装进入(1 / 1)
徐晨深呼吸一口气,“你就把我当牲口使唤吧。”
话虽那么说,可他踏出家门的步子却没有半步迟缓。
陈平半坐在跨院的树墩子上,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他肩膀上这伤,深可见骨。
而且不知是骨裂还是错位,疼得钻心。
若不是意志力撑着,只怕他现在已经昏迷了。
现在这时候,医院急诊只怕没有像样的骨科大夫。
一切都得等到天亮再说了。
所幸徐晨身手并不亚于自己,去黑市倒也有个保障。
不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牛板车的轱辘轴轧声。
“赶紧过来吧,还等着我背你啊。”
徐晨的手探进门缝,招了招。
陈平握着枪杆子杵进地面,借力撑着站了起来。
此时,他古铜脸上血色褪尽,扫了一眼旁边庞大的虎尸。
估摸着少说有个五六百斤。
“这些肉,不全都送到黑市。”
“除了这张虎皮,再切下半扇虎骨就行,其他的留在这。”
陈平黑眸中冷光闪过。
他可不会白白给徐彪庆做了嫁衣。
而且这张虎皮,也不过是为了获取黑市那边的初步信任。
换句话说,就是敲门砖。
用它接触到徐彪庆手里的其他生意线路。
至于宁古塔的那批文物,还有之前答应的各种好皮,都不如这张虎皮来的实在。
陈平心中各有思量。
徐晨“唰”的抽出剔骨刀,“我这扒兽皮的本事可不稳当,要是损了哪处,你可别见怪。”
陈平嘴角一抽,“皮子坏了还卖个屁的价,巴不得徐彪庆挑刺?”
随后他稍微动了动右肩,钻心剜骨的痛瞬间席卷了脑海。
陈平眉头紧拧,几乎将眉心都皱成了个川字。
看来这段时间都用不了右手。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旋即左手抄起牛耳刀,在旁边墙头蹭了两把。
滋滋火星子划出!
徐晨也干脆倚在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
只见陈平抽刀果决,锐利刀尖直接插进虎颈三寸!
顺着往脊骨至尾根划穿,避开了主要流血动脉,“撕拉”一声就将上面的皮剖开。
就在破开这层皮肉的瞬间,陈平脑海中响起了熟悉的机械音。
【杀死东北虎,你获得了300积分。】
什么?!
三百!
陈平剑眉一挑,方才涌起的痛意也在此刻消散了几分。
相较于雪猴野兔这些来说,确实已经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飞快的扫了一眼半透明的系统面板,他现在的积分已经来到了八百多点。
统共831积分。
这些天,在林子里猎杀诱饵,还有前些时候在宁古塔的收获……
加起来确实不少,积少成多,蚊子腿再细也是肉啊!
随后锋利薄刃的刀子更是紧贴着老虎皮下脂肪,朝着左右两侧割开。
在四肢和头部这些关键骨节的处理上,陈平下刀如有神助。
稍有一分错差,便不可能保证虎皮的完整性。
陈平抬起左手,抹了把脸上的血,“你拿剁骨刀把虎掌切下来,单独能卖上价钱。”
这些关键部位,他不打算供给公社。
毕竟都是公家的地方,给不了他啥钱。
这回,他要换个上家!
陈平漆黑的眸光微闪,径直剔去了皮上残留的筋膜。
两人分工协作,庞大的虎尸没一会就被处理干净。
滴答。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液顺着绽开皮肉,直接流进铁桶,没一会就接连接了几大盆和三桶虎血。
骨刀在徐晨手里打了个转,“这东西怪腥气的,留着干什么?”
四根虎掌已经被他摆在了旁边平板子上。
端口鲜嫩,还带着血丝。
陈平下颌微绷,忍着痛意开口道:“虎血和虎骨能制成药酒,这吊睛虎浑身上下每一块都是宝。”
“这些内脏先留在院里,用血堆起来,回来再说。”
刀光起落间,紧实老虎肉直接被切成了规整方块。
蓦地,陈平突然视线定格在徐晨身上,“你这腱子肉也不比老虎后腿差啊。”
“到了黑市,生怕别人认不出你是个练家子?”
徐晨愣住,下意识的低头看去,苦笑着说道:“那我这也没办法啊,总不能快点让肌肉萎缩吧。”
陈平眯了眯眼,深邃眶中闪过一道幽光,“得给你换个身份。”
见他一脸神秘,徐晨诧异的挑眉。
十分钟后。
徐晨黑着脸站在西屋门口。
“这就是你说的给我换个身份?!”
徐晨咬牙切齿,脸上全然是嫌弃的表情。
陈平抿了抿唇,面上紧绷,苍白的脸都浮现几分不正常的红。
“你要是想笑就笑吧,憋着怪难受的。”
徐晨目光幽怨,板着张脸,冷硬的说道。
只见徐晨身上裹了层厚重的棉袄,腰里裹着两块兽皮插着刀,脚上蹬着翻绒厚布鞋。
手肘和膝盖处都打着层层补丁,几块破布条绑束住腿脚。
脑袋上还扣了一顶狍子皮裘帽。
这妥妥一个邋遢猎户!
陈平实在没忍住,“噗哈哈哈。”
“还挺适合你的,就这样吧。”
他粗粒的指腹摩挲着枪托,上面还染着两滴老虎血,腥味凶悍。
如果在林里被其他动物闻见,瞬间就能跑出去八百米。
徐晨却满脸嫌弃,“这是哪找来的衣服?一股子味。”
陈平表情讽刺,直接开口怼道:“有的穿就不错了,一旦被那些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咱俩出都出不来。”
徐晨没在说话,被刻意抹了两把煤灰脸上,方正锐利。
两人也不耽误,毕竟陈平身上还有伤,当即赶着牛车就往县城走。
一个小时后。
黑市。
熟悉的霉味夹杂着潮气涌进鼻腔,陈平眉头微皱。
他明显感觉到体温上来,恐怕老虎这一爪要让他发个烧了。
陈平扭头看向徐晨,“一会速战速决,我得快点去医院,不然坚持不住了。”
徐晨捻着牛缰绳,目光发沉,“好。”
两人抬步走进角落的暗巷。
不知道什么时候,东南角居然支起了个破板棚子。
长短不一的板子搭架,参差不齐。
这底下坐着个老头,身上还裹着棉被。
厚实的灰麻布料上不知是油污还是煤渣渍,脏的不成样,老鼠过去都不带看一眼的。
陈平扫过一圈就收回视线,径直带头,越过忽明忽暗的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