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1 / 1)
“兄弟们,我猜接下来得找电箱启动发电机吧?”他一边摸索一边分析,此刻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让灯赶紧亮起来,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凭借着一丝“直觉”,冯聪很快在一间小屋里发现了第一个气泵。可还没等他动手,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吓得他瞬间缩到墙角——鬼知道外面那玩意儿是人是鬼!更要命的是,摄像机屏幕开始闪烁,电量已经见底。
“兄弟们,要是没电了今儿就得下播了啊,这黑灯瞎火的太尼玛吓人了!”
屏息等了片刻,外面的声音没了动静。冯聪赶紧冲过去打开第一个气泵,刚直起身,就听见“咚咚咚”的巨响——有人在疯狂砸门!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整面墙都拆下来,绝对不是正常人类能做到的。
“咚!”一声巨响后,门板被硬生生砸出个窟窿,一个手持白色木棍的精神病患者闯了进来。虽然不是之前的胖子,可对方那扭曲的姿势、嘶吼的表情,显然也不是赤手空拳的自己能惹的。在夜视镜头的绿色光晕下,对方翻白的瞳孔和外露的牙齿透着说不出的瘆人。
“跑!”冯聪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念头,转身就往深处冲。举着摄像机狂奔一圈后,他彻底傻眼了——前面竟是条死胡同!
刚一转头,那精神病患者已经追到身后,两人距离不过20厘米,几乎脸贴脸!
“我艹!”
没等冯聪反应过来,一棍已经狠狠砸在背上。“啊——!”他痛得惨叫一声,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屏幕瞬间布满血色,开始疯狂闪烁,提示他已处于濒死状态,再也挨不起第二下。
“柜子!快找柜子躲起来!”冯聪连滚带爬地起身,身后传来对方沉重的脚步声,那步步紧逼的压迫感让他头皮发麻。他举着摄像机左右乱扫,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杂物,根本没看到柜子的影子。
直播间的观众也跟着提心吊胆:
“刺激!这紧张感跟看恐怖片大片似的!”
“有没有种速度与激情的赶脚?就是有点费主播哈哈!”
“不知道为啥,看冯公主这么惨我居然觉得有点好笑……”
冯聪越跑越慌,心里不停念叨着“柜子”,却绝望地发现自己跑迷路了。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摄像机彻底没电,屏幕陷入一片漆黑。
“救命啊!”冯聪在黑暗中胡乱摸索,凭着本能推开身旁一扇虚掩的门——下一秒,他激动得差点喊出来:“兄弟们!天助我也!”
眼前赫然是发电机主开关的房间!冯聪一把推上开关,“唰”的一声,地下室的灯全亮了起来。有了光亮,他顿时胆大了不少,也顾不上下播了:“兄弟们发现没?其他恐怖游戏恐怖是因为火力不足,这游戏恐怖纯粹是亮度不足!”
他借着灯光快速找到第二个气泵打开,确认发电机启动后,立刻沿着来路冲出地下室,一路狂奔回监控室。
“兄弟们,就问你们我牛逼不牛逼!”冯聪兴奋地搓着手,在控制台按下开门键,看着缓缓打开的安全大门,忍不住得意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嘿~孩子!”
冯聪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回头,后颈就传来一阵刺痛——一根针管扎了进来。昏迷前,他看清了来人正是那个神父。对方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对不起,我的孩子,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但你还不能离开,你还要见证很多事情。”
说着,神父打开了监控屏幕。画面里,一群装备精良的特种兵刚冲进精神病院,却突然一个个悬浮到半空中,像是被无形的手抓住,瞬间被撕成碎片,全军覆没。
这……这是灵异事件?冯聪脑子嗡嗡作响,这游戏到底还有完没完?啥时候才能通关?不让通关就算了,还不让下线,要不要这么坑人!他一边昏沉下去,一边在心里怒吼:“淦!”
直播间早已笑翻:
“hhh冯公主别得瑟太早,这游戏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我艹,这是要从精神病院变灵异院了?接下来要打鬼了?”
“突然超期待后续剧情!冯公主别下播,我给你刷小心心!”
“小心心哪够,我给你刷嘉年华,明天让冯公主吃顿好的补补!”
再次从混沌中惊醒时,冯聪只觉得后脑一阵钝痛。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诡异的病房——四周墙壁全被厚实的海绵包裹,指尖摩挲处尽是凹凸不平的刻痕,凑近一看,密密麻麻全是交叉的十字架,像是无数只冰冷的眼睛,死死镇压着墙内可能苏醒的未知恐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聪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明明是收到匿名举报信,带着摄像机来这家废弃精神病院做暗访调查的,怎么转眼就成了被关押的对象?难不成自己身上藏着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早知道会这样,打死我也不来凑这热闹。”他懊恼地捶了下膝盖,后背却已沁出一层冷汗。
抬手晃了晃胸前的摄像机,冰凉的金属外壳让他稍稍安心。屏幕亮起,显示还有56%的电量,紧接着一行猩红小字突兀浮现:【记住,只有举起摄像机记录时,才能将注视添加到笔记本中。】
“我靠!雷神这是嫌难度不够,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啊!”冯聪低骂一声,举着摄像机缓缓扫视房间。海绵墙上除了十字架,还刻满了“安息”二字,字迹扭曲得像是在哭嚎;角落里有张铁架床,床板缝隙里似乎卡着几根泛黄的头发;唯一的铁门紧闭着,把手处布满锈迹。
就在他思索破局之法时,“咔哒”一声轻响,铁门竟毫无征兆地开了道缝。冯聪瞬间绷紧神经,握紧摄像机对准门口——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长长的走廊延伸向黑暗,两侧的病房像一个个沉默的棺材,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搞什么?关了又放,逗我玩呢?”他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刚想探头查看,隔壁病房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退后!让那东西离我远点!别看我!不准看我!”
冯聪被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摄像机扔在地上。“喊什么喊,吓死个人!不看就不看呗。”他嘟囔着加快脚步,刚走到走廊中段,“砰”的一声巨响,旁边病房的玻璃窗被生生砸碎,一只布满血污的手猛地伸了出来,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色的皮肉。
短短一分钟内连遭两次惊吓,冯聪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不敢再停留,顺着走廊快步走向拐角,眼角余光瞥见一楼大厅里有个高大的黑影在缓缓踱步,那身影佝偻着背,四肢扭曲得不成人形,显然不是正常人类。
刚拐过弯,两个站在铁房门口的人影突然转过头来。黑暗中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听到两人用嘶哑的声音交谈:“这是谁?”
“也许是神父马丁的人。”
“他看上去很紧张,我想杀死他。”
“我也是。”
“牧师让我们别这样做,不礼貌。”“那就换个地方,给他一个‘良好的开端’。”
“我想要他的舌头和肝脏。”
“都给你。”
冯聪吓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举着摄像机的手都在发抖。
当镜头对准那两人时,他差点没叫出声来——两人竟然没穿衣服,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疤,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雷神太敢了,这要是没打码直播间直接没了!”
“还好有马赛克,不然我怕明天游戏里全是对着NPC流口水的女玩家。”
“突然对这游戏产生了奇怪的兴趣……”
“嘿嘿嘿(ಡωಡ)hiahiahia……”
强忍着不适继续前行,冯聪发现那些没被关起来的精神病人虽然举止怪异,却对他没有攻击性。
有人用头一下下撞击墙壁,额头撞出了血也毫不在意;有人蜷缩在墙角喃喃自语,嘴里反复念叨着“十字架在流血”;更有甚者正对着一具无头尸体做出不堪入目的动作,嘴里还骂骂咧咧:“看什么看?关你屁事!”
“这口味也太重了……”冯聪皱着眉加快脚步,在走廊尽头发现了一部老旧的电梯。刚按下按钮,一行提示突然浮现在眼前:【跟着血迹,你就可以到达出口。】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冯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太清楚这种“简单提示”背后往往藏着最恐怖的陷阱。直播间的观众也纷纷发弹幕:
“高能预警!我先钻进被子里了!”
“只有被子才能给我安全感,谁懂啊!”
“楼上的小心,被子里可能有个小孩正盯着你看(狗头)。”
“冯公主等我!我先去个厕所,回来再看你被追!”
“兄弟们,我电池快不够了啊!”冯聪看着摄像机上不断下降的电量提示,内心满是绝望。电池就是生命,没了摄像机不仅记录不了线索,连在黑暗中视物都成了问题。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面上果然有一串断断续续的血迹延伸向轿厢深处。冯聪深吸一口气走进去,刚按下关门键,新的提示再次弹出:【关门可以降低追捕者的速度!】
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真正的“速度与激情”要开始了。电梯门缓缓合上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正从走廊尽头快速逼近……
次日清晨,游戏论坛的恐怖游戏分区彻底被《逃生》的讨论帖淹没。各大主播的高能集锦在网络上疯狂传播:被胖子怪物从二楼扔下去的黑人小哥吓得脸色惨白,露出一口大白牙瘫在地上骂骂咧咧:“哦谢特!这他妈是谁设计的?太过分了!”;
看到大厅里十几个精神病人将活人架在十字架上焚烧的白人小哥目瞪口呆,对着镜头大喊:“这是邪教!绝对是邪教!”;
当摄像机界面破碎、警报声骤然响起时,外国女玩家吓得双手发抖,对着镜头尖叫:“快跑!快他妈跑啊!”可当她慌不择路打开铁门,与堵在门口的胖子怪物面对面时,一声穿透耳膜的鸡叫声直接响彻直播间。
随着《逃生》的爆火,玩家群体中还出现了各种诡异的现象。
就像当年《死神来了》上映后人人自危一样,现在玩过《逃生》的玩家个个变得疑神疑鬼:看到柜子就想钻进去躲躲;开门前必须先侧耳听半天动静;半夜上厕所非得揣把剪刀才敢出门。
但人类的适应能力总是超乎想象。随着游戏次数增多,玩家们的恐怖承受阈值直线飙升。胆子大的开始和精神病患玩躲猫猫,甚至敢对着女精神病吹口哨;更有一群硬核玩家自发组织起“无伤速通挑战赛”,每天在论坛晒通关时间,乐此不疲。
这场由《逃生》掀起的恐怖狂欢,才刚刚拉开序幕。
雷云靠在办公椅上,指尖划过游戏论坛的屏幕,看着国内外玩家晒出的《逃生》搞笑名场面——有人把精神病院NPC的怪异举动做成鬼畜视频,有人用十字架道具和怪物玩“爱的魔力转圈圈”,甚至还有玩家开发出“反向惊吓”套路,对着追来的怪物跳社会摇。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果然,再恐怖的游戏最后都会变成搞笑游戏,这大概就是玩家的终极浪漫吧。”
就像当初《生化危机》VR版上线时,玩家们从最初的尖叫连连,到后来扛着虚拟霰弹枪在丧尸堆里“开无双”,甚至组队比赛谁的丧尸击杀数更高。人类对恐怖的适应力,总是在一次次“作死”中不断突破极限。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雷云收起笑意,坐直身体。
门被推开,谢俊泽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手中紧攥着一个标有“机密”字样的深蓝色文件夹。作为神秘部门的负责人,这位刚从国外交流归来的技术专家向来沉稳,此刻却难掩眉宇间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