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缕威压！（1 / 1）
五枚圣级玉简悬浮于空，如同五颗新生的星辰，散发着改天换地的道韵。牧舟立于中央，白衣无风自动，平静地提出了他的条件：
“条件有三。”
“第一，牧家，需得圣地倾力庇护。凡有敢动牧家一丝一毫者，圣地，须将其连根拔起！”
“第二，南王府，北王府，屡次三番欲置我于死地。圣地，需即刻出手，重创其根基！废其当代顶尖战力，毁其核心资源宝库，令其百年之内，再无翻身之望！”
“第三，”牧舟的目光扫过那五道因他前两个条件而略显凝重、但仍在权衡的投影分身，语气淡漠依旧，“入圣地，只为暂居。
圣地之内，一切资源、典籍、秘境、传承，我，予取予求。圣地，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干涉我的自由与行止。我，来去自由。”
前两个条件，虽然苛刻血腥，但为了得到这尊“贪狼圣体”兼“悟道真神”，五大圣地虽有震动，却仍在可以咬牙承受的范围内。
然而，这第三个条件——“予取予求”、“不得干涉”、“来去自由”——这简直是将圣地视作无主宝库和免费客栈！这哪里是拜师？这分明是要做凌驾于圣地规则之上的太上皇！
一时间，五道投影分身的气息都出现了明显的凝滞和波动。高台上的圣地长老们也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和一丝难以掩饰的不满。圣地的威严和传承的规矩，岂容如此践踏？
天剑山掌教的剑气投影微微震荡，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牧小友，前两个条件，吾等可应。但这第三条……圣地自有法度传承，资源典籍亦非无限，更需维系……”
“嗯？”
牧舟甚至没有抬眼看他。只是鼻腔中发出一声极轻微、近乎无意义的单音。
然而，就在这一声轻“嗯”发出的瞬间——
一股难以形容、无法言喻的恐怖威压，如同沉睡的太古巨神睁开了一丝眼缝，自牧舟身上——不，是自他那看似普通的身体深处，极其隐晦地、泄露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这一丝威压，无形无质，却瞬间穿透了空间，无视了距离，直接作用在了那五道圣地主宰投影分身的本源意志之上！
轰！！！
五道投影分身，如同被亿万钧神山同时砸中！那煌煌的圣威瞬间溃散，投影剧烈扭曲、明灭不定，仿佛随时要崩碎开来！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生命层次最本源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们所有的意志！
那不是力量的压迫！那是……位格的碾压！是蝼蚁仰望苍穹时，窥见那浩瀚宇宙冰冷本质的绝对绝望！
“圣……圣境？！！不……是超越了圣境的气息？！！”星宫宫主的投影发出无声的、只有其他几位主宰能“听”到的神念尖啸，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与骇然！
那一丝泄露的气息，古老、苍茫、至高无上，远超他们认知中的圣境！只有传说中……转世重生的上古圣人，才可能拥有如此本质！
“是神魂！一丝残魂本源的气息！他……他不是妖孽……他是……圣人归来？！”药王谷谷主的药香彻底凝固，神念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那气息中蕴含的岁月沉淀与大道沧桑，绝非一个少年所能拥有！
“该死！我们竟敢质疑一位可能重生的圣人？！”天煞殿殿主的煞气魔云瞬间缩成一团，阴影下的意志充满了惊悸和后怕。
干涉圣人的自由？予取予求？圣人肯用你圣地的东西，那是你圣地天大的造化！
“答应他！立刻！不惜一切代价答应他！”玄机阁阁主的推演罗盘虚影彻底崩碎，神念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和狂热的臣服！
电光火石之间，五道投影分身完成了从惊怒不满到极致恐惧再到狂热臣服的转变！所有的犹豫、所有的规矩、所有的不满，在那泄露的一丝“圣人”级神魂气息面前，都化作了齑粉！
“允！吾等万允！”天剑山掌教的声音率先响起，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甚至带着一丝谄媚的急切，生怕慢了一分，
“星宫上下宝库秘境，随意踏足！自由无束！”星宫宫主立刻跟上，语气谦卑到了极点。
“药王谷……”
“天煞殿……”
“玄机阁……”
五道声音争先恐后，比之前应承前两个条件时更加热切、更加惶恐、更加卑微！他们恨不得将整个圣地都捧到牧舟脚下！
“另外！”天剑山掌教投影的光芒急促闪烁，连忙补充道，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关于尊上要求惩戒的南、北二王府，吾等圣地，即刻便可调遣强者前往，执行尊上法旨！至于这第三关天渊秘境……”
他看了一眼牧舟那依旧淡漠无波的脸庞，声音更加恭敬：“只是圣地选拔的一个例行程序罢了！以尊上通天彻地之能，弹指可过！
更何况，尊上之前在天梯、悟性关前，已‘有目共睹’地清理了一些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冒犯尊上威严的圣地内门弟子（意指被牧舟随手抹杀的那些赵氏、王府走狗），其雷霆手段与卓绝实力，早已无需任何试炼证明！吾等在此，先行恭贺尊上三关魁首！”
其他四位掌教立刻心领神会，纷纷附和：
“正是！正是！尊上实力，吾等早已心悦诚服！”
“天渊秘境，不过走个过场，尊上随意便可！”
“那些不开眼的弟子，胆敢冒犯尊上，死有余辜！尊上代圣地清理门户，吾等感激不尽！”
他们这是在赤裸裸地告诉牧舟：第三关不重要，您随便玩玩就行。您之前杀的那些人（五圣地内门弟子），杀得好！杀得妙！我们完全支持，绝无追究之意！现在我们就去替您收拾北王府和南王府！
牧舟看着五道投影分身那近乎谄媚、急于表忠的姿态，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嘲弄。蝼蚁的敬畏，总是来得如此现实。他微微颔首，算是认可。
五道投影分身如蒙大赦，再次深深一礼，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吾等即刻返回圣地，恭迎尊上法驾！牧家安危与惩戒王府之事，立时执行，绝无拖延！”
话音落，五道投影不敢再多停留一瞬，化作惶急的长虹，撕裂虚空，仓惶遁走，仿佛多留一秒都是对那无上存在的亵渎。
直到五道恐怖的气息彻底消失，整个天落平原依旧沉浸在一种极致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圣地掌教们那前倨后恭、那将圣地规则视若无物、甚至将门下弟子被杀都当作“清理门户”的言辞，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丹塔护道人墨老手中的玉符早已化为粉末，他望着牧舟的背影，身体微微颤抖，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敬畏与一个在心底疯狂呐喊的念头：
“圣人重生……绝对是圣人重生！云真人！总塔！倾尽所有！必须与这位存在建立更加牢固的联系！大魏的天……真的要彻底倾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