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钥匙的秘密（1 / 1）
陆城的指尖还残留着李弯弯掌心金片那温热的触感，那温度仿佛带着一丝奇异的能量，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
下一秒，他眼睁睁看着她瞳孔里原本明亮的光，如被人狠狠掐灭的烛火，瞬间黯淡无光。
那抹陌生的冷意从她眼底缓缓漫上来时，陆城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仿佛有冰冷的风正顺着脊梁骨往上吹。
这不是他认识的李弯弯，那个会在气血考核时叉着腰，用清脆又泼辣的声音骂他“废物”，却又会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往他课桌里塞跌打药的姑娘。
那跌打药的药味似乎还残留在课桌的角落，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赵……赵无极？”陆城的喉咙发涩，干涩得如同久旱的土地，每说一个字都带着细微的摩擦声。
银钥在掌心烫得厉害，仿佛一个小太阳，烫出了明显的红痕。
他抬起攥着银钥的手，金属表面浮起细密的纹路，那些纹路如被高温灼烧的血管，隐隐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蠕动。
李弯弯歪了歪头，嘴角扯出机械的弧度，染血的嘴角还挂着刚才被雕像击中的伤痕，那伤口处的血，带着温热的腥味。
可那眼神却像隔着层雾，迷离而又陌生。
“他说，只要我拿到你的钥匙，就能让我站在所有人头顶。”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尾音带着诡异的颤音，那颤音如同鬼魅的低吟，在空气中回荡。
“包括……包括你。”
此前的一段时间里，李弯弯偶尔会在夜里被奇怪的梦境困扰。
梦里总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对她低语，诱惑着她去追寻力量。
有时在校园的角落，她也会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她，可每次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这些细节都在暗示着赵无极对她的暗中影响。
“陆城！”周川的声音从右侧炸响，那声音如同炸雷，在寂静的空气中陡然响起。
陆城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高年级学长已经绕到了石墙另一侧，指节捏得发白，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出淡淡的青色。
“她的脉门泛青！是被精神力侵蚀的征兆！”他说着就要冲过来，却被突然亮起的地面符文绊了个踉跄。
那些原本暗哑的青金石纹路正渗出幽蓝光芒，那光芒如流动的幽蓝色液体，像活过来的蛇群，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看地面！”柳雪的尖叫混着布料撕裂声，那尖叫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陆城转头，正看见邻居大妈攥着的旗袍下摆被符文割开道口子，那布料撕裂的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刃划过丝绸。
她慌忙退到墙角，手指直戳地面，那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这些纹……纹路和金片上的符！符是连着的！”
陆城的视线在李弯弯掌心的金片、地面的符文、自己手里的银钥间来回扫动。
那金片散发着微弱的金光，符文闪烁着幽蓝的光，银钥则滚烫得几乎握不住，三种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景象。
父亲旧笔记本里那张残图突然浮现在眼前——禁忌之地的标记旁，不正是这样纠缠的线条？
那残图上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他喉结滚动，蹲下来与李弯弯平视，膝盖压在碎石上生疼，那碎石尖锐的棱角扎进膝盖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
“弯弯，你记不记得去年冬天？你摔断手腕，是我背你去校医室的。你说……你说等我武道追上你，要请我吃校门口的糖炒栗子。”那糖炒栗子的香甜味道仿佛还在空气中弥漫。
李弯弯的睫毛颤了颤，那睫毛的颤动如同蝴蝶振翅，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陆城心脏猛地一跳，可下一秒她的指尖就掐上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指尖如同铁钳，掐得他手腕的皮肤生疼。
“那些都是小孩子的把戏！”她的指甲刺进他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我要的是能碾碎所有嘲讽的力量！你知道吗？我妈昨天又被李弯妈堵在菜市场，说我连个陆城都比不过……”
她的声音突然变调，尾音被某种更低沉的男声覆盖：“很好，唤醒她的执念了。”那低沉的男声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让陆城的后颈炸开一片鸡皮疙瘩。
陆城猛地抬头，却见张铭从竞技场的阴影里冲出来，脸上沾着血污，那血污带着刺鼻的腥味，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碎片！那是能开秘境的碎片！”他的拳头裹着气劲砸向李弯弯后颈——显然是想趁她分神抢夺金片。
李弯弯的反应快得反常。
她甚至没回头，只是反手一推，一道金色气刃就擦着张铭的太阳穴劈在墙上，那气刃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碎石飞溅中，张铭被震得撞在柱子上，吐出一口血，那血“噗”的一声溅在地上。
而她掌心的金片已经彻底融入皮肤，腕间浮现出与地面符文同色的幽蓝纹路，那纹路如同蓝色的藤蔓，顺着血管往手臂攀爬，带来一阵冰冷的刺痛。
“终焉之门的核心，激活。”
这个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陆城脑子里转动，那声音干涩而又刺耳，仿佛要把他的脑袋撕裂。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石壁，那石壁的冰冷如同寒冬的冰块，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次他听得真切，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来自空气里，来自每一片碎石的裂缝，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声音填满。
银钥突然烫得他几乎握不住，金属表面的纹路开始流动，在他掌心烙下暗红的印子，那印子带着灼热的疼痛，仿佛要把他的手掌烧焦。
“陆城！结界在扭曲！”周川的喊叫声带着回音，那回音在空旷的竞技场里不断回荡。
陆城这才注意到，原本透明的结界边缘泛起浑浊的紫斑，像被煮沸的水，不断翻滚着，连光线都扭曲成诡异的弧度，那光线的扭曲如同一条条扭动的蛇。
柳雪缩在墙角，用颤抖的手捂住嘴，那双手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
张铭瘫在柱子下，只剩进气没出气，那微弱的呼吸声如同风中的残烛。
李弯弯站在中央，金发丝被无形的风吹得狂乱，那发丝在空中肆意飞舞，发出“呼呼”的声音。
她仰起头，嘴角咧到耳根：“力量……这才是力量！”她的指尖凝聚起金色光团，那光团里翻涌着陆城在古神八式秘籍里见过的符文，那些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陆城，你不是总说要当大反派吗？现在……该我了。”
陆城的呼吸急促起来，那呼吸声如同拉风箱一般沉重。
他能感觉到体内古神八式的热流在翻涌，与银钥的灼热形成共鸣，那热流在体内奔腾，仿佛要冲破他的身体。
父亲笔记本里的残图、系统突然触发的终焉之战、李弯弯被侵蚀的眼神——所有碎片在他脑子里拼成模糊的轮廓。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银钥，金属表面的纹路正与李弯弯腕间的幽蓝纹路遥相呼应，像两根被同一根线牵着的棋子，那纹路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进行着神秘的交流。
“你醒不过来，我就把你打醒。”陆城咬着牙，指腹擦过银钥刻痕，烫得他倒抽冷气，那刻痕如同锋利的刀刃，割着他的手指。
他能听见系统在脑子里尖叫，那尖叫声尖锐刺耳，仿佛要把他的脑子震碎。
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那心跳声如同战鼓，在胸腔里猛烈地跳动。
能听见李弯弯逐渐逼近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沉重而又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上。
当金色光团离他的面门只剩半尺时，他猛地攥紧银钥，体内热流冲破最后一层阻碍——
古神八式第七式，开！
银钥爆发出刺目的银光，与李弯弯的金光撞在一起，那光芒如同爆炸一般耀眼，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陆城被反震得撞在墙上，喉咙一甜，却硬是咬着牙撑住身体，那甜腥味的血在喉咙里翻滚。
他看着李弯弯因为反噬而发白的脸，看着她眼底闪过一瞬的迷茫，突然笑了：“弯弯，我背过你一次，这次……换你靠过来。”
金色光团在两人之间炸开，气浪掀得碎石乱飞，那气浪如同狂风，带着强大的力量，碎石在空中呼啸而过。
陆城眯起眼，在一片光尘中看见李弯弯踉跄着单膝跪地，腕间的幽蓝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那纹路的消退如同潮水退去。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银钥在掌心发烫得几乎要融化，却被他攥得更紧——
这一次，他不会再松开。
金色气浪席卷而过时，陆城的后背在石壁上擦出火辣辣的疼，那疼痛如同火烧一般剧烈。
他踉跄着单膝跪地，银钥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肉，却仍死死攥着——刚才那记硬碰硬的对撞，他分明看见李弯弯的指尖在发抖。
“她的腕骨在抖。“陆城喉间腥甜，却强撑着抬头。
李弯弯的金发被气浪掀得贴在汗湿的额角，刚才凝聚的金色光团虽已溃散，可她的指尖仍不自觉地抽搐，“每道气刃成型时，她的瞳孔都会收缩半秒。“系统在识海疯狂跳动，给出的危险提示被他自动过滤——他现在只需要确认一件事：被邪灵力量操控的李弯弯，身体是否在抗拒这股力量？
在战斗中，陆城敏锐地发现李弯弯在凝聚气刃时，手腕的某个部位会有轻微的颤抖，他猜测这可能是她的一个弱点。
于是，他暗中给了周川一个眼神。
“再来！“李弯弯的声音又带上了那道诡异的重叠音，可这次尾音发颤。
她抬起手，掌心浮起细碎的金芒，腕间退去的幽蓝纹路竟又渗出极淡的光痕，“我要你...跪——“
话音未落，她的膝盖突然打了个弯。
陆城瞳孔骤缩——那抹光痕爬升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三倍，而她的指尖正以肉眼可见的频率颤抖，像被风吹动的烛芯。
“周川！“陆城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暴喝一声。
高年级学长正扶着墙往这边挪，看到陆城的眼神后立刻会意，抄起脚边半块碎石砸向李弯弯右侧：“接着！“
李弯弯的头猛地转向声源，金色气刃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劈出。
可这一次，气刃的轨迹歪了半寸——她的手腕在抬升时明显顿了顿，像被无形的绳子扯住。
陆城借着这个空当扑过去，银钥上的银光暴涨，直接撞向她的腕间光痕。
“啊！“李弯弯发出一声惨叫。
陆城的指节准确抵住她的脉门，银钥的热度顺着皮肤渗进去，那些幽蓝纹路竟像活物般蜷缩着后退。
她的瞳孔瞬间清明了一瞬，可下一秒又被浑浊覆盖，“不...不要过来...“
“你在疼，对吗？“陆城压着她的手腕，能摸到皮肤下跳动的血管，那血管的跳动带着温热的触感。“这力量在啃噬你的身体。“他故意侧过身，露出半边破绽：“来啊，用全力打我！“
李弯弯的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背，可扬起的拳头却迟迟落不下来。
她额角的汗滴砸在陆城手背上，烫得惊人，那汗滴带着咸涩的味道。“我...控制不住...它要我...“
“那就让它试试看。“陆城咬着牙，另一只手攥紧银钥抵住她心口。
银钥表面的纹路突然活了，像无数条小蛇钻进李弯弯的皮肤，那些幽蓝纹路立刻疯狂反扑，在两人交触处爆出刺目的光，那光芒如同闪电一般耀眼。
“弯...弯？“柳雪不知何时挪到了近前，颤抖的手悬在半空不敢碰。
李弯弯的身体突然软下来，陆城顺势接住她，这才发现她后背的衣服全被冷汗浸透，连指尖都在发青。
“碎片...“周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陆城抬头，正看见那枚原本融入李弯弯掌心的金片浮在半空，表面流转着暗红的光，那光如同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炽热的气息。“它在脱离她的身体！“
话音未落，金片突然爆出刺目的白光。
当金片浮现出阴暗的石室内，一个戴面具的男人（陆城瞬间认出那是赵无极的轮廓）将金片按在一个浑身是血的闯关者眉心的画面时，李弯弯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抗拒着这段记忆。
接着画面一转，出现李弯弯的母亲在菜市场被李弯妈推搡的场景，李弯弯的内心涌起一阵愤怒和自责，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随后画面里李弯弯蹲在巷角哭，手里攥着揉皱的成绩单，金片突然从她口袋里滑落，泛着幽光，此时李弯弯的意识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和迷茫。
陆城本能地护住李弯弯的眼睛，等再睁眼时，光幕里正浮现出模糊的画面：
——阴暗的石室内，一个戴面具的男人（陆城瞬间认出那是赵无极的轮廓）将金片按在一个浑身是血的闯关者眉心，“这是古邪灵的意识载体，它会替你实现所有执念...“
——画面一转，李弯弯的母亲在菜市场被李弯妈推搡，“你闺女连陆城都比不过，还当什么武道天才？“
——李弯弯蹲在巷角哭，手里攥着揉皱的成绩单，金片突然从她口袋里滑落，泛着幽光，“想要力量吗？
只要你愿意...“
“不...不...“李弯弯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的手指抠进陆城校服，指甲几乎要穿透布料，“我只是...只是想让我妈抬头...我真的不知道...“
陆城的喉咙发紧。
他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在剧烈颤抖，眼泪渗进他锁骨处的伤口，比血还烫，那眼泪带着咸涩的味道，刺激着伤口。
他轻轻拍着她后背，目光却落在悬浮的金片上——那上面的暗红越来越浓，像要滴出血来。
“恭喜。“
阴恻恻的声音从竞技场出口传来。
那声音如同鬼魅的低语，在空气中飘荡。
原本激烈的战斗场景中，战斗产生的气浪使得周围的灰尘飞扬，地面的碎石被吹得到处都是。
陆城和李弯弯周围的空气因为能量的碰撞而扭曲，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就在这时，陆城听到了竞技场出口传来的阴恻恻的声音，他的视线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才自然地过渡到了接下来看到赵无极残魂的场景。
陆城猛地抬头，正看见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站在门口，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们唤醒了碎片的记忆，也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赵无极！“周川的拳头捏得咔咔响，可刚迈出一步就被地上突然浮现的符文绊倒。
柳雪慌忙去扶他，张铭却在柱子下虚弱地呻吟：“别...别信他...“
陆城把李弯弯往身后护了护。
银钥在掌心发烫，这次他却觉得那热度里多了丝熟悉的共鸣——像父亲旧笔记本里残图上的纹路，正在他识海深处苏醒。
“接下来的路，会比你们想象的更有趣。“赵无极的残魂举起手，出口处的光突然扭曲成漩涡，那漩涡发出“呼呼”的声音，仿佛要把一切都吞噬进去。“不过在那之前...“
地面传来剧烈的震动，那震动如同闷雷，在脚下不断轰鸣。
陆城的脚突然踩空，他下意识抓住李弯弯的手腕，却见两人脚下的青金石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黑色的雾气从裂缝里涌出来，裹着腐臭的腥气，那腥气如同腐烂的尸体，刺鼻难闻。
“小心！“柳雪尖叫着扑过来，却被周川拽住——裂开的缝隙瞬间扩大成深渊，陆城和李弯弯顺着倾斜的地面滑向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