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宿命对决（1 / 1）
陆城的脚尖刚碰到裂缝边缘呢，就听到身后李弯弯发出那种特别尖锐、特别刺耳的尖叫。
那声音啊，就像一道闪电突然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似的，直直就往他耳朵里钻。
可是呢，这时候呼啸的风声就像一头在那嗷嗷叫的野兽，呼呼地往他耳朵里灌。
这么一来啊，李弯弯的尖叫就好像被揉成一团的纸，模模糊糊的，听起来特别遥远。
那风声就在他耳边一个劲儿地刮啊，呼呼直响，感觉都要把他的意识给吞掉了。
他就把眼睛闭上了一下，这一下子眼前就全黑了，黑暗把他的视线整个给罩住了。
这时候他就想起他爸笔记本上那些写得歪歪扭扭的字——“真正的试炼，从你选择面对黑暗开始”。
他又伸手摸了摸胸口，那是他妈给他塞的钱。
那带着体温的钱啊，隔着衣服轻轻地蹭着他的皮肤，就好像他妈在那默默地、暖暖地叮嘱他一样，他的皮肤都有了一阵温热的感觉。
这往下掉的过程啊，比他想象的要短呢。
突然之间，黑暗里被撕开了一道光亮的口子，那光就像特别锋利的刀刃一样，一下子就把无尽的黑暗给划破了。
然后他就跌跌撞撞地掉进了一片模模糊糊、混混沌沌的虚空里。
这片虚空里啊，到处弥漫着一种又冷又湿的气息，那气息就像一层薄薄的纱，轻轻地把他的身体给裹住了。
周围还漂浮着数不清的半透明的钥匙碎片呢。
大的呢，有成人的手掌那么大，小的就跟碎玉似的。
每一片的表面都有幽蓝幽蓝的纹路在那流转，就好像是被冻住的星河一样。】那些幽蓝的光啊，在黑暗里闪闪烁烁的，透着一股神秘又清冷的劲儿，就把周围一小块地儿给照亮了。
陆城手里的银钥热得发烫，就跟刚从火里拿出来的烙铁似的。
这次呢，不是那种烤人的热，而是一种好像特别渴望着什么的颤动，就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在敲门似的。
“去碰碰离得最近的那块试试。”
突然，记忆就在脑海里炸开了。
陆城一下子捂住太阳穴，那儿传来一阵特别厉害的刺痛，就好像有好多针在扎一样。
这可不是外面传来的声音，是银钥在共鸣的时候传过来的信息。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手指刚碰到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碎片，一股特别强的电流一下子就传遍了全身，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好多画面一下子就涌进来了：青铜做的巨大的门在血红色的天空下立着，那天空红得就像被血浸透了的布一样，看着又压抑又吓人；门后面冒出像黑色雾气一样的邪灵，那雾气臭得刺鼻，就跟腐烂了似的，让人直想呕吐；好多拿着钥匙的人站成一排排的，钥匙碰在一起发出的光刃就像一道道闪电似的，把那黑雾气给劈开了；最后画面停在一个年轻人身上，他长得和林秋白有七分像呢，却笑着把钥匙刺进了自己的心口，还说：“拿灵魂当引子，把邪灵封在钥海里面。”
“看明白了吗？”
那阴森森的笑声就像冰锥子一样扎进耳朵里，在空落落的地方回荡着，又阴森又恐怖。
陆城一下子把头抬起来，就瞧见黑雾从钥匙碎片那儿渗出来，慢慢聚成个人形，模模糊糊的。
那黑雾流动的时候，发出一种很低沉的嘶嘶声，就跟毒蛇吐信子似的。
接着，那轮廓越来越清楚了。
只见那东西青灰色的皮肤上全是裂痕，左眼就是个空空的黑洞，右眼里面暗红色的雾气直翻腾呢，这不就是林秋白说过的赵无极嘛。
“这些钥匙啊，那可是远古文明用血肉弄出来的牢笼呢。”赵无极的残魂把手抬起来，离得最近的那块钥匙碎片一下子就炸成粉末了，那些粉末在虚空中飘着，发出沙沙的轻微声响，“你手里的银钥匙呢……那可是这个牢笼的锁芯啊。”他的声音突然就抬高了，就像那种很尖锐的警报声，“他们骗你说是守护者，可你知道吗？
一旦所有的钥匙产生共鸣，这锁芯就会被彻底激活——”黑雾把他的指尖给裹住了，那黑雾碰到指尖的时候，传来一阵特别冰冷刺骨的感觉，“到那个时候啊，邪灵就能顺着锁眼，重新跑到人间来了！”
陆城手里的银钥匙突然变得烫得不得了，掌心一下子就起了水泡。
那灼烧的疼痛啊，就像有火在掌心烧起来一样。
他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的那种灼热感不是侵蚀，而是银钥匙在吸收他的气血呢。
那些本来是用来修炼的力量，这会儿正沿着钥匙的纹路，流到虚空里的钥匙碎片里面去了。
“哼，你还以为能跟我对着干呢？”赵无极的残魂一点一点地逼过来，那团黑雾里伸出来一只手，手的骨头一节一节的，瘦得皮包骨头，还散发着一股烂肉的臭味，就跟刚从坟里挖出来的腐尸一个味儿，“你呀，其实是在帮我把封印解开呢！”
骨爪朝着陆城抓过来的时候，陆城下意识地往旁边一侧身，然后就翻滚起来。
可这虚空里又没有实实在在的地面，他一下子就撞到了一片钥匙碎片上。
那碎片“叮”地响了一声，声音特别清脆，就像铃铛响似的。
这一下，银钥突然就抖得特别厉害，就跟发了狂似的，就好像有谁踩了野兽的尾巴，那野兽正发疯呢。
陆城只觉得脑袋里像有根细针在使劲儿往里扎，那疼劲儿啊，让他都快受不了了。
这时候，他眼前就像放电影似的，闪过李弯弯跑过来想扶他的样子，还闪过老妈在厨房揉面的时候，手上沾着面粉的画面，那面粉细细的，那种感觉好像还留在他的记忆里呢。
接着又闪过老爸咳着血还在整理草药的背影。
“不——”陆城大喊一声，紧紧地握住银钥，血从他的手指缝里流出来，滴到钥匙上，他能感觉到血的温度从指缝间传过来，“我自己选的路，你没资格在这儿瞎指挥！”
突然，银钥“唰”地一下爆发出一道特别刺眼的白光，那白光亮得就像大中午的太阳似的，一下子把整个虚空都给照亮了。
赵无极的骨爪刚碰到这光，就发出一股烧焦的味儿，就跟头发被烧着了似的，他那残魂的轮廓也变得淡了一些。
可就下一刻啊，更多的黑雾从各个方向涌了过来。
嘿，你猜怎么着？
这里面居然裹着陆城以前在考核场见过的焦土，还有李弯弯的发绳，柳雪送的酸梅膏玻璃罐呢，这些可都是陆城心里在乎得不行的东西啊。
“瞧瞧这些。”赵无极笑起来那声音黏黏糊糊的，甜得发腻，就跟变质了的糖浆似的，“等邪灵一来啊，你妈就会变成行尸走肉，你爸装药的罐子会被黑血给灌满，还有那个老是嘲讽你的小丫头……”这时候黑雾里就浮现出李弯弯的脸了，她的眼睛变得像两个黑洞似的。
“她会求着你把她给杀了。”
陆城一下子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了，他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心跳得啊，快得就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样，就跟敲鼓敲得特别急似的。
银钥发出的光开始一闪一闪的，就像快要灭掉的蜡烛似的。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呢，突然从虚空里传来一声特别熟悉的惊呼声：“陆城！”
陆城一转头，就看到李弯弯正从上面的裂缝里往下掉呢。
她的校服被刮破了好几道口子，发绳也散开了，那长发就在虚空里乱飘，头发飘动的时候还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周川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裂缝外面传过来：“李弯弯！你是不是疯了？”可是李弯弯就跟没听见一样，眼睛里就只有陆城。
“谁让你下来的啊？”陆城想冲过去接住她，可是脚踝却被黑雾给缠住了，那黑雾冰冰凉凉的，缠得他脚踝一阵发麻。
李弯弯一头摔进他怀里的时候，还带着风的那种温度呢。
那风啊，有点潮乎乎的，就这么从他脸边擦过去了。
她额头蹭到他下巴上，有股血的味儿。
那血腥气在空气里就散开了。
她仰起脸说：“刚才那个裂缝又裂了条缝，我是抓着柳阿姨的晾衣绳爬进来的。”你瞧她，鼻尖上还沾着灰呢，又接着说：“你以前说过，要保护的可不止一个人。那这一回啊，换我来保护你了。”
就在赵无极的骨爪又攻过来的时候，李弯弯猛地一转身，就用自己的后背去挡这一击。
那黑色的雾气一下子就穿透了她的校服，在她腰那儿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就从伤口流出来了，还滴答滴答响呢，声音虽然不大，可听着挺揪心的。
陆城听到自己发出了一声那种像是破碎了似的低吼。
这时候，他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变得清楚了。
所有钥匙碎片上的纹路都亮起来了，他手里的银钥嗡嗡直响，就好像在呼应他那沸腾起来的热血似的。
“原来是这样啊。”他看着李弯弯咬着嘴唇强撑着的样子，突然就笑了，“这才是共鸣真正的力量呢。”
就见那银钥的白光一下子就猛地涨起来了。
数不清的钥匙碎片被这白光给引着，在他俩周围形成了一个转着的光轮。
这光轮一转起来，就呼呼地刮风呢。
赵无极的残魂被这光轮给撞得朝后面飞出去老远，那黑雾里就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尖啸声，就跟那种特别尖锐的警报声似的。
陆城能察觉到，之前灼烧他的那些力量，这会儿正沿着银钥往李弯弯的伤口里钻呢。
嘿，你还别说，她的血立马就止住了，脸色也开始一点点好起来了。
“这不可能……”赵无极剩下的那点儿魂儿在光轮外面扭来扭去的，“你不就只是被系统挑中的一个小棋子嘛……”
那光轮啊，转得越来越快，慢慢就聚成了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陆城瞅着屏障外面的黑雾，冷不丁就想起林秋白跳下去之前说的话：“你要保护的，可从来不是单独的一个人啊。”他低下头看怀里的李弯弯，这姑娘正紧紧揪着他的衣角呢，那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头去了，可还对着他笑呢。
“我可不是什么棋子。”陆城对着空荡荡的地方小声嘀咕了一句，接着又抬高了嗓门儿，“我是陆城，独一无二的陆城。”
银钥发出的白光“轰”的一下就炸开来了，变成了一片星星点点的光。
赵无极那残魂在这片光里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黑雾一下子碎成了数不清的小光点。
不过呢，在消散之前，还留下了一句低沉又带着冷笑的话：“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打败啦……”
突然之间，周围的虚空就开始晃悠起来了，那动静就像是闷雷在地下咕噜咕噜滚似的。
李弯弯一下子就抓紧了陆城的胳膊，问道：“这是啥动静啊？”
陆城抬起头，就瞧见那些被打散的黑雾光点又开始重新凑到一块儿了。
这一回啊，那轮廓可比之前清楚多了，甚至都能看到青灰色皮肤下面那些蠕动着的血管呢，那血管蠕动的时候还发出一种特别细微的沙沙声。
他紧紧攥着银钥，察觉到怀里的李弯弯在打哆嗦，就把她搂得更紧了点儿。
裂缝上头传来柳雪的呼喊声：“小陆啊！弯弯！”
陆城瞅着重新汇聚起来的身影，又低下头瞧了瞧李弯弯还在流血的伤口。
他咧嘴笑了笑，银钥在手心热得发烫，不过这一回的热度里，多了些温暖的力量呢。
“该咱们反击啦。”他小声嘀咕着。
虚空中的黑雾像煮开了的水一样翻腾涌动，之前碎成光点的赵无极残魂正以能看得见的速度重新聚合。
青灰色皮肤下面的血管就跟活物似的扭动着，空洞的左眼里流出黏糊糊的黑液，那黑液掉到虚空中，滴答滴答响，右眼里暗红色的雾气聚成了竖瞳，直勾勾地盯着陆城怀里的李弯弯。
“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打败？”他的声音不再阴森森的了，而是像生锈的齿轮从石板上碾过去一样，带着那种金属摩擦的刺耳声，“这才刚刚开始——”话还没说完呢，那只满是骨节的手突然就穿透黑雾，朝着李弯弯的后脖颈抓了过去。
陆城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李弯弯的体温透过沾满血的校服传过来，她的手指还扣在他的手腕上，因为疼在微微颤抖呢。
银钥在手心烫得都快把皮肤给烧穿了，可他这次不但没躲，反而朝着骨爪迎上去了小半步，还把李弯弯往身后拉了拉。
“陆城！”李弯弯低哼了一声，受伤的腰侧一下子撞到他手臂上，可她却反手紧紧抓住他校服的下摆，“别……别管我了。”她的呼吸扑在陆城的锁骨那儿，带着铁锈味的血沫子把布料都弄湿了，“先……先把那东西解决掉。”
就在骨爪快要碰到陆城肩膀的一瞬间，虚空中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男声：“住手！”
林秋白从那堆钥匙碎片里走了出来。
他还是穿着那件洗得都发白的青衫呢，发梢沾着星星点点细碎的光屑，本来冷硬的眉眼这时候紧紧地绷成了一条线，“要是你现在毁掉银钥，封印崩溃产生的力量会把整个现世都撕裂开——”他眼睛盯着陆城手心里的钥匙，喉结微微动了动，“那些你在乎的人，会最先被卷进混沌里去的。”
陆城的动作就这么停住了。
他一下子就想起刚才赵无极描述的那些画面：妈妈的面盆里浮着黑血，爸爸的药杵都裂成碎片了，柳雪晾衣服的绳子上挂着扭曲的黑影……这些幻象突然就和林秋白的话搅和在一起了，就像有重锤在他太阳穴上猛砸似的。
银钥的震颤顺着手臂一直传到心脏，他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得特别急，每一下都像是在问：“那可咋整啊？”
“也许有别的法子呢。”
周川的声音从上面传了过来。
陆城这时候才发觉，裂缝边上啥时候多出来一个人呢，就是之前在考核场里见过的那个高年级学长。
他一只手撑在裂缝边缘，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半截晾衣绳，那手指关节因为用力都变白了，他说：“我在那些古书里看到过类似的事儿，这钥匙碎片本来就是同根生的，如果能想办法让它们重新合到一块儿……”说着他眼睛就扫了一下那些飘着的钥匙碎片，“说不定就能重新构建封印，而不是把封印给破坏掉。”
“看那儿！”柳雪突然大叫一声，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陆城就顺着她哆哆嗦嗦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那些之前散在各处的钥匙碎片正发着幽蓝色的小光呢，就好像被看不见的线拉着一样，慢慢往中间凑。
那幽蓝幽蓝的小光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就像神秘的小精怪似的。
最开始是指甲盖那么大的碎玉块，然后是巴掌大的碎片，每两片碰到一起的时候就会冒出星星点点的光，眨眼的工夫就拼成了半把钥匙的样子。
“是银钥在引动它们呢。”林秋白突然往前走了小半步，他青色衣服的下摆从一片刚融合好的碎片上扫过，“你的气血早就和钥匙产生共鸣了，现在它们需要一个核心。”他眼睛看着陆城，这次眼神里没有那种冷漠的感觉了，反倒有几分着急，“把银钥插进去，让能量波动稳定下来！”
陆城低下头看自己手心里的银钥。
这钥匙表面的纹路这时候亮得扎眼，就好像有什么活的东西在里面动似的，那纹路一闪一闪的时候还发出很微弱的嗡嗡声。
李弯弯的手指还搭在他的手腕上呢，伤口的血渍那儿传来她的体温，热辣辣的，特别真实，就像被火烧似的。
他使劲吸了口气，能闻到空气里都是铁锈味，还夹杂着李弯弯头发上残留的皂角香。
这皂角香啊，是柳雪洗衣服时常用的那种味道。
“疼不疼呀？”他冷不丁地低下头问李弯弯。
李弯弯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嘴角还冒出了血沫子：“这可比你上次翻墙把腿摔断的时候轻多了。”她的大拇指在他的掌背上轻轻蹭了蹭，那感觉呀，就像羽毛轻轻扫过一样，“你要是敢把手松开，我可就……就用剩下的力气咬你了。”
陆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就想起小时候，李弯弯老是说要当个女侠呢。
每次打架输了，就咬他的胳膊，那牙印得三天才能消下去。
这时候她的手虽然那么轻，却比啥时候都有劲儿。
他抬起头瞅了瞅正在融合的钥匙，深吸一口气，就把银钥朝着那半把钥匙的缺口怼了过去。
“等会儿！”周川突然扯住他的胳膊。
陆城扭过头，瞧见学长的额头上挂着汗珠，那汗珠从额角慢慢滑落，滴答一声，虽然声音很细微，但是能听到。
“碎片融合的时候能量会失控的，你……你可能扛不住。”
“那又能咋的？”陆城反问道。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那片虚空中回荡着，那股坚定劲儿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说：“这怎么也比眼睁睁看着他们变成怪物要好啊。”
周川的手缓缓松开了。
银钥的尖端刚碰到钥匙的缺口，整个虚空就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那动静就跟山崩地裂似的，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隆声。
数不清的碎片迸发出的蓝光一下子就把视线全给淹没了，陆城只觉得有滚烫的东西从七窍往外流，太阳穴那儿就像有个钻头在不停地搅来搅去，难受得很。
李弯弯的手在他手腕那儿紧紧抓着，可却被蓝光裹着慢慢往上浮，跟他拉开了半臂的距离。
“陆城！”她的声音被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给撕得七零八落的，但还是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我相信你！”
这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猛地从头顶浇了下来。
陆城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几分。
他瞧见赵无极的残魂在蓝光里扭来扭去的，青灰色的皮肤一块一块地往下掉，下面蠕动着的黑色触须就露了出来；看到林秋白手指在那儿结印，青色的衣衫被气浪给掀起来了，发尾的那些光屑正在一点点消失；瞅见周川攀着裂缝边缘的手都渗出血来了，可还在拼命地把缝隙撑大；还看到柳雪的晾衣绳在裂缝外面晃悠着，绳头还沾着她搓衣服时留下的皂角沫呢。
就在这个时候，银钥突然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陆城觉得胸口好像有啥东西一下子冲了出来，就是之前被钥匙吸进去的气血，这时候正沿着银钥往那把融合后的钥匙里灌呢。
那些以前让他疼得像火烧似的力量，现在就跟暖和的小溪似的，顺着经脉在全身到处流。
他听到钥匙融合的时候发出脆生生的响声，一下，两下，最后“咔嗒”一声，就好像锁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赵无极剩下的那点魂儿发出特别凄惨的叫声。
黑色的触须发疯似的抽打着蓝色的光屏障，可是刚碰到光壁就变成灰了。
他的右眼睛珠子最先碎了，暗红色的雾气散开就像星星的光芒；然后是青灰色的皮肤，掉下来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跟玻璃碎了差不多；最后是那团黑雾本身，在陆城眼前散成了好多好多的小光点，就剩下一句模模糊糊的喊叫：“我……还会……”
话还没说完呢，那些光点就彻底没了。
一下子，周围的虚空变得特别安静。
李弯弯“扑通”一下就掉进陆城怀里了。
这时候陆城才发觉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跪在地上了，银钥还插在完整的钥匙上呢，那钥匙就在两人中间飘着，蓝白色的光在上面转来转去的。
他的胸口就像被火盆子烤着一样，那种灼热的感觉从心脏一直传到全身，连手指头尖儿都烫得不行。
“成了？”李弯弯说话带着鼻音呢，她把手抬起来，手指头轻轻在钥匙表面碰了碰，“真暖和呀……”
陆城刚想回话呢，突然耳朵里一阵嗡嗡响。
他瞧见林秋白的影子在跟前晃悠呢，那青衫上的光屑早就没影了，这少年的脸色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