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埋伏（1 / 1）
在矿洞的深处啊，那剧烈的震颤就像一头狂怒的巨兽在嗷嗷叫呢，那冲击力大得呀，差点就把陆城的耳膜给震破喽。
他明明白白地察觉到脚底下的地一直在晃悠，潮湿的岩壁上，小碎石不停地簌簌往下掉，发出那种闷闷的声音。
他死死地抓着李弯弯的手腕，那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了，都变得煞白煞白的。
靴子的底在湿滑的岩石面上一个劲儿地蹭啊，蹭出那种特别刺耳的声音，就好像是在跟这个快要塌掉的矿洞拼了老命似的。
刚刚那块大石头落下来的时候，那轰隆隆的声音就像拿大锤子狠狠砸了一下似的，一下子就把他们的退路给彻底堵死了，没办法，他们只能朝着裂缝反方向的通风口那边挤过去。
李弯弯拿着短刃在头顶上把第三块落下来的石头给劈开的时候，那尖尖的碎石擦过她的鬓角，血珠子就顺着她那苍白的脸慢慢流下来了，那热乎乎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可她咬着牙，一声都没吭。
陆城能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汗和自己的汗混在一块儿了，黏糊糊的，这种湿哒哒的感觉让人心里直发毛。
“周川！”他扭头喊了一嗓子，那声音被矿石崩裂的声音搅得七零八落的，就在这窄巴巴的矿洞里来回响呢。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高个子男人，反手就把短刃甩出去了，一下子就准准地钉进了岩缝里，借着这个力荡开了迎面砸过来的石锥。
转身的当儿，西装下摆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底下紧绷着的肌肉线条就露了出来。
他扯开嗓子大喊：“通风口就剩二十米啦！”林清瑶落在最后面，怀里抱着个闪着蓝光的符文盘呢，手指飞快地掐着诀，每掐一道法印，她的肩膀就跟着抖一下。
那符文盘冰冰凉凉的，冰得她双手都有点麻了。
刚刚触发的电磁风暴虽说把沈墨寒给击退了，可也把整个矿洞的符文阵列给搅乱了。
这会儿她正拼着最后的灵力，撑着头顶上马上就要塌下来的岩层呢。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通风口的铁栅栏照进来的时候，那亮堂堂的光线就像希望的曙光似的，刺得陆城眼睛生疼。
他后背早让冷汗给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他第一个钻出那个窄巴巴的洞口，反手把李弯弯往外拽的时候，她的手肘在粗糙的岩壁上蹭掉了一块皮，疼得她直倒抽冷气，那疼就像钻到心里去了一样，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可还是硬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我……我没拖后腿吧？”陆城没吭声，眼睛扫过她沾了血的衣袖，喉结上下动了动，最后就说了句“先处理伤口”，那声音哑得就像砂纸在铁板上蹭似的。
矿洞外面，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和矿洞里头的黑暗潮湿比起来，那差别可太大了。
空气里有股焦糊味，老远就听到警笛声，那尖厉的声音把安静的空气给划开了。
陆城刚靠着岩壁站直身子，就瞅见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从山坡下跑上来。
她的马尾辫让风给吹得乱翘，手里举着个亮着屏的手机。
太阳光打在手机屏幕上，反射出的光特别刺眼。
“陆城！”苏婉儿气喘吁吁的，刘海都贴在脑门上了，汗水顺着脸往下淌。
“天启集团的运输队半个钟头前从城西仓库出发了，卫星定位显示他们朝着总部那边去了。我让线人查了物流单——”她稍微停了一下，把手机屏幕朝着陆城转过来，照片里那密密麻麻的货物清单上，“高能蓄电池”“量子稳频器”这些个关键字眼看得人眼睛生疼。
“他们正在调集能维持大型能量装置的设备呢。”
陆城的瞳孔稍微缩了缩，脑子立马就琢磨起这些信息背后藏着啥阴谋。
矿洞里那条裂缝的紫黑色雾气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沈墨寒说的“真正的裂隙终究会把一切都吞掉”这话一下子就有了实形。
他蹲下来，拿根枯枝在地上划了条歪歪扭扭的线。
枯枝碰到地面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清楚。
“矿洞的裂缝在吸收地脉能量，不过光靠自然溢出的能量，肯定支撑不了沈墨寒的计划。”枯枝的尖儿戳在了“高能蓄电池”这几个字上。
“要是建个能量塔，拿裂缝当中心，再用这些设备保证稳定输出……他们就能掌控裂隙的开闭了。”
李弯弯在他身旁蹲下，受伤的手肘搁在膝盖上，那丝丝的疼痛弄得她心里乱糟糟的。
“掌控裂隙有啥用啊？”
“资源呗，还能起到威慑作用，或者用来干更疯狂的事儿。”周川撕下一块衣角，给林清瑶包扎被符文盘烫伤的手背，那粗糙的衣角蹭过伤口，林清瑶疼得轻轻叫了一声。
“天启集团这几年在海外买了二十七个废弃矿场，那些矿场的位置全在地质断裂带上。”
林清瑶突然按住周川的手，她的指尖还沾着符文灰，那凉凉的感觉让周川愣了一下。
“矿洞符文阵列的裂缝……和我在校长办公室看到的卫星云图是重合的。”她拿出一个微型投影仪，蓝色的光在大家头顶展开，光影在众人脸上晃来晃去。
“要是能量塔的位置和地脉节点相对应……”
“所以必须得去总部。”陆城插了一句，声音里透着一股坚决劲儿。
他站起身来，裤脚沾着的矿洞尘土纷纷往下落，那轻微的声音就像是他们战斗之后的余响。
“沈墨寒的实验室肯定有蓝图。”
苏婉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划动，屏幕上的数据不停地闪烁着。
“我半小时后有个采访预约，能混进总部大厅。”她抬起头的时候，镜片后面的目光就像刀刃一样锋利。
负三层有个员工通道呢，B2电梯间那块儿是监控盲区，不过啊，安保系统三天前就升级过了，红外感应和声波监测都开着。
“林清瑶去破坏监控，周川负责引开巡逻队。”陆城那是接话接得特别快，眼睛还扫了一圈大家。
“我跟李弯弯进实验室。”
“凭啥是你们俩去啊？”李弯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伤口一扯啊，疼得她直皱眉头，那疼劲儿可让她有点上火了。
“我短刃使得可比你溜！”
“因为共鸣石在我这儿呢。”陆城拍了拍胸口的口袋，那口袋里还留着刚才灼烧的温度呢，这温热的感觉让他心里多了不少底气。
“实验室的符文锁得用共鸣石才能激活，你去了就是多一份风险。”他这话说得特别坚决，李弯弯张了张嘴，最后把头扭到一边，一脚踢飞了一块碎石子，就听到“当”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可清脆了——原来那是一块从监控上崩落下来的碎片。
潜入的过程比预想的要顺利。
林清瑶躲在消防通道的通风管里，手指在随身带着的符文本上划拉着什么，那纸张和手指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安静的通风管里听得特别清楚。
监控画面里的他们一下子就变成了两个搬运清洁工具的工作人员；周川呢，在大厅把咖啡车给弄翻了，滚烫的咖啡洒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趁着保安过来的时候，故意用身子把绿植架给撞翻了，在一片混乱当中往电梯井里扔了个微型干扰器。
陆城拉着李弯弯偷偷混进货梯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保安在那儿嘟囔：“那小子咋这么大力气呢？”
负三层的实验室门是深灰色的合金材质，门上刻着盘绕的蛇形符文，这符文和沈墨寒匕首上的黑雾纹路简直一模一样。
那符文透着一股冰冷劲儿，瞅一眼就让人直打哆嗦。
陆城拿出共鸣石，金光刚挨到符文，整扇门就“嗡嗡”直响，那尖锐的声音在静悄悄的走廊里来回晃荡。
李弯弯一下子把短刃架到陆城脖子边上，压着嗓子说：“这是假动作，有人来了！”
脚步声在转角那儿停住了，那沉重的脚步声就像踩在他们心尖儿上似的。
陆城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动静了，那心跳得特别厉害，在耳边“咚咚”直响。
他把共鸣石按得更紧了些，符文突然冒起红光，门“咔”的一下开了条缝儿——闹了半天，所谓的警报其实是解锁的提示呢。
他拽着李弯弯一闪身就进去了，反手把门扣上的时候，瞧见实验室中间立着个足有两个人那么高的机器。
那机器的金属表面有紫黑雾气在流动，就跟矿洞裂缝里的雾气一样，这雾气有股刺鼻的味儿，闻着就想吐。
数不清的导线像血管似的扎进地面，还发出微弱的电流声。
“那是……”李弯弯的短刃尖儿都有点儿微微发抖了。
“能量塔的核心。”陆城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手指在操作台上噼里啪啦地快速敲打着。
在这安静的实验室里，那敲键盘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
他可没忘林清瑶说过的话，天启集团的符文锁用的是啥“星芒密码”，得和共鸣石的频率对上才行。
可他刚输到第三组数据的时候，整个实验室的红灯一下子全亮了起来，那警报声特别刺耳，感觉都要把耳膜给刺穿了。
“陆城，你到底还是来了啊。”沈墨寒的声音从头顶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听着好像故意装得很温和似的。
“上次在矿洞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能聪明点，直接放弃呢。”这时候背景里也传来敲键盘的声音，那清脆的敲击声就好像是死亡在倒计时一样。
“不过这一回啊……你可别想活着出去了。”
陆城的手指在数据接口那儿敲得更快了。
他把林清瑶给他的那个微型存储设备拿了出来，刚插进去，屏幕上就显示“数据拷贝中：17%”。
警报声正响着呢，就听到李弯弯在门口大喊：“有人往这边过来了！”陆城赶紧把腰间的符文干扰器扯下来，朝着天花板就扔了过去。
这干扰器可是林清瑶用矿洞的碎石临时做的呢，蓝光一闪，警报声突然就变了调，变成那种特别刺耳的电流杂音了。
等到存储设备的绿灯亮起来的时候，陆城的后背都被冷汗给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他拎着设备一转身，就瞅见李弯弯把第三把自动步枪的子弹给劈开了，她那短刃的刃口上崩出了个缺口。
“快走！”他扯着李弯弯就往门口跑。
刚跑出去两步呢，扬声器里“滋滋”的电流声突然就没了，紧接着就听到沈墨寒那笑声，清晰得就好像他就站在他们身后似的，还说：“想跑？”
实验室的门“哐”的一下就关上了。
陆城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一转身，就瞧见金属门的倒影里，有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正从阴影里走出来。
那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眼睛里射出的目光就跟淬了毒的针似的。
“陆同学。”沈墨寒用手指尖轻轻划着袖扣，也不知道啥时候，那把幽黑的匕首就出现在他手心里了。
黑雾聚成的蛇信子在他手腕上舔来舔去的，那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还说：“欢迎来到我的地盘儿。”
实验室的合金门在身后“轰”的一声就关上了，陆城的瞳孔因为光线突然变弱，有点发疼。
沈墨寒的金丝眼镜反着冷冷的光，他手腕上那黑雾聚成的蛇信子正“嘶嘶”地吐着信子呢。
匕首尖儿上垂下来的紫黑色雾气在地上腐蚀出了焦黑的印子，这雾气和矿洞裂缝里的雾气一模一样。
“数据拷贝完了没？”李弯弯把短刃横在胸前，受伤的手肘因为用力有点发白发青的，刃口崩缺的地方还沾着刚才自动步枪的弹片呢。
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沈墨寒的手腕，因为她之前就发现这个地方是他发动攻击的起始点。
陆城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那烫得厉害的存储设备，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吐出两个字：“100%。”他这话音还没全落下去呢，就见沈墨寒手里的匕首已经像道闪电似的划破了空气。
嘿，这沈墨寒也怪，他不是直接朝着人刺过去的，而是斜着挑向李弯弯的肋下那块儿。
那匕首带起的风啊，卷着一团黑雾，就这么刮过来，刮得人皮肤上一阵生疼。
李弯弯反应也快，身子一转就往旁边躲，手里的短刃也跟着反手去格挡。
就这么一下，金属碰金属，那火星子“噼里啪啦”地直往外溅。
她往后退了两步，后腰一下子就抵到操作台上了。
这时候她才瞧见，刚刚被那黑雾擦过的衣角，正“滋滋”地冒烟呢。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他那刀……带着腐蚀呢！”陆城一听，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了。
他突然就想起在矿洞里的时候，沈墨寒说过什么“裂隙的力量”，到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陆城伸手在腰间摸索了一阵，摸出了最后一枚符文干扰器，正打算朝着沈墨寒扔过去呢。
没想到啊，沈墨寒突然低声笑了一下，那匕首在他的指尖就像耍杂技似的转出一串残影。
紧接着，那黑雾凝成的蛇影一下子就膨胀起来，直直地朝着陆城的脸就扑了过去。
“小心啊！”李弯弯大喊一声，一下子扑过来就推陆城。
她手里的短刃朝着那蛇影的七寸位置就狠狠扎了过去。
那黑雾被利刃给劈开了，可谁能想到呢，这黑雾就跟活物似的，又重新凝聚起来，还反卷过来缠住了她的手腕。
李弯弯疼得“啊”地叫了一声，手里的短刃“当啷”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再看她的手腕，皮肤上瞬间就泛起了紫斑。
陆城瞅准这个机会，一下子就冲了上去，用肩膀朝着沈墨寒的胸口就撞了过去。
可人家沈墨寒早就有防备了，身子一侧就躲过去了，同时膝盖朝着陆城的肚子就狠狠顶了过去。
陆城哼了一声，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一下子就把墙角的试剂架给撞翻了。
玻璃管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这时候，他瞧见沈墨寒西装袖口绣着的蛇形暗纹，这暗纹和实验室大门上的符文简直一模一样。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沈墨寒慢悠悠地朝着这边走过来，手里的匕首尖儿挑着李弯弯的下巴，“你爸当年啊，也是这么天真，还以为靠着一股热血就能把那艘大船给掀翻呢。”李弯弯听了这话，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她突然就想起陆城跟她说过的“家庭债务危机”，还想起柏铃阿姨大半夜偷偷抹眼泪的样子。
这一下，李弯弯的眼睛都气红了，她狠狠一咬牙，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起脚边的短刃，朝着沈墨寒的手腕就刺了过去。
这一下刺得可快了，就像闪电似的，可没想到，离沈墨寒手腕还有三寸的时候，就被一团黑雾给缠住了。
那蛇影张开嘴，居然一口就咬住了刀刃。
“行了。”陆城擦了擦嘴角的血，从地上捡起一块碎镜片。
他心跳得特别厉害，不过在这乱哄哄的时候，他发现沈墨寒每次出刀之前都会微微抬起右肩，这可是个破绽啊。
他把共鸣石拿了出来，金光从手指缝里透出来，在手掌心里聚成了一个小小的、微弱的光团。
“林清瑶说过，共鸣石能干扰裂隙能量呢。”他心里默默念叨着，突然就朝着沈墨寒冲了过去，就在沈墨寒挥刀的那个瞬间，他侧身滑步，一下子就把共鸣石准确无误地按在了蛇影的脑袋上。
黑雾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尖叫，蛇影一下子就散了，沈墨寒手里的匕首“当”的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实验室里警报声正响着呢，突然“哐当”一声，一阵更猛的撞击声就把警报声给压下去了。
天花板上的吊灯晃得那叫一个厉害，跟抽风了似的，玻璃碎片就跟下雪似的“簌簌”直往下掉，那声音还挺清脆的，就好像是啥胜利的信号似的。
李弯弯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血，眼睛往碎掉的观察窗那儿一看，就瞧见一辆米色的货车“轰”的一声撞破了一楼大厅的玻璃幕墙。
那货车车顶上的天线还挂着半截消防水管呢，原来是苏婉儿啊！
苏婉儿在车里按了下车喇叭，喇叭声里还夹杂着模模糊糊的喊话：“负三层左转！货梯井没锁！”
陆城一把拽起李弯弯就撒腿跑。
路过沈墨寒身边的时候，他眼角余光就瞥见沈墨寒紧紧攥着的手心，那里有一块黑玉，看着跟共鸣石有点像，玉的表面还有些歪歪扭扭的纹路在动呢。
这时候就听到沈墨寒在后面说：“你会后悔的。”那声音混着警报声传过来，就跟毒蛇在耳边咝咝吐信子似的，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
货梯井那儿的风呼呼地吹，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那风又冷又刺骨，刮在脸上就像刀子割似的疼。
陆城背着李弯弯顺着金属梯子往下爬，那梯子硌得他的肩骨疼得要命，不过一听到货车引擎轰隆隆的声音，他就跟突然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就爆发出最后一点力气。
等他抱着李弯弯跳进货车后斗的时候，苏婉儿正在那儿猛打方向盘呢，后轮在地面上擦出一道焦黑的印子，她大喊道：“抓紧了！他们的保安队追上来了！”
周川在副驾驶座上转过身来，扔过来一个急救包，说道：“林清瑶在总部外面的便利店等着咱们呢，她还带着医疗箱呢。”他那西装袖子被划开了一道老大的口子，胳膊露出来，上面有一道刚抓出来的印子呢。
“刚刚在大厅拖时间的时候，听到他们对讲机里讲，‘裂隙之塔’今儿晚上十点就启动。”
陆城把存储设备的保护套撕开，那屏幕的蓝光一照，他眼睛底儿都发亮了。
数据滚动得比心跳还快呢，“裂隙之塔”“地脉节点”“能量稳定装置”这些个词儿，看得他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
林清瑶的声音从车载对讲机里传出来，还是像平常一样冷静：“那塔在城北的废弃化工厂呢，那儿可是地质断裂带最活跃的地儿。要是沈墨寒用它来控制裂缝……”话还没说完就被电流的杂音给打断了，紧接着就听到沈墨寒在那儿笑：“你们以为拿到数据就能拦住？裂隙之塔的符文屏障，卫星都穿不透，就凭你们……”
“住嘴！”苏婉儿使劲儿拍了下方向盘，货车擦着路边的消防栓就冲过十字路口了。
陆城的手指头在屏幕上飞快地划拉着，好不容易找着一张模模糊糊的结构图——那塔大概有三十米高，塔底缠着数不清的黑色锁链，塔顶上有个漩涡，跟矿洞裂缝长得挺像的。
他的手指停在“符文屏障”这四个字上，喉咙动了动说：“十点之前必须得赶到。”
天越来越黑了，货车开上了通往城北的盘山公路。
月光照在路面上，啥都像被蒙上了一层银色的纱巾似的。
林清瑶冷不丁从后座往前一探身子，手指头抵在车窗上喊：“快看！”就着月光，路边灌木丛里有那种透着邪乎劲儿的紫光在闪呢，还有个啥东西在枝叶里头窜来窜去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瞅着就跟被拽长了的人似的。
那紫光在黑咕隆咚的地方显得特别阴森。
李弯弯紧紧攥着刚捡回来的短刀，刀尖还微微抖呢。
“那是不是……幻影生物啊？”
这时候，有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阿城？”这声音和柏铃的一模一样，就像大半夜煮面时那种温柔的感觉。
“儿子啊，妈给你熬了鸡汤，快回家吧。”陆城听了，脚一下子就像钉在地上似的，眼眶子一下子就酸溜溜的了。
他就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暖乎乎的家里头，都能闻到老妈熬的鸡汤香味儿了，也能看到老妈那慈祥的笑脸了。
他都多长时间没听到妈妈这么叫他了啊？
李弯弯突然用力拽住他的胳膊，那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去了，大喊着：“是假的！这是幻影呢！”话刚说完，左边就传来陆父的咳嗽声：“城城啊，别跟弯弯生气……”周川二话不说，“唰”地一下就把短刃甩了出去，那短刃直接扎进发出声音的灌木丛里，可那儿啥都没有，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