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余震（1 / 1）
陆城把后槽牙咬得那叫一个酸。
李弯弯的体温透过校服传到他后背的时候，他才猛地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那衣领都紧紧黏在脖子上了。
裂隙核心原本的墨绿颜色正在一点点变成浑浊的灰蓝，就跟被搅和得乱七八糟的潭水似的。
那些像游丝一样的蓝光每往外蔓延一点，他胸口的符文就火烧火燎地疼一下。
这符文可是系统给的“反派印记”呢，这时候就像个活物似的在皮肤下面扭来扭去，还传递着一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警示。
“阿城？”李弯弯带着哭腔叫他，手指尖轻轻敲他的肩膀，就跟小时候他发高热，她趴在病床边叫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但是这一回啊，陆城连扭头看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睛盯着自己不停颤抖的手背。
手背上沾着裂隙核心的能量残渣呢，泛着幽幽的蓝光，就像淬了毒的鬼火一样。
“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周川的手掌按在他另一侧的肩胛骨上，还带着战术刀上没干的机油味。
陆城都能听到这位高年级学长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赵天行说得没错，他们给的力量啊，搞不好就是把双刃剑。”
“听。”林清瑶突然往前迈了小半步，她那黑色的长发被塔里面的穿堂风给吹起来了一缕。
她的手指尖就悬在耳朵旁边，瞳孔里映着核心的光，“地脉震动的频率变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陆城的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耳鸣的空当儿，他听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闷响。
这响儿可不像之前的震动，倒有点像……低语呢。
就好像有谁在老远老远的地方念经文，那声波撞到地脉上，震得空气都跟着抖起来了。
李弯弯的头发丝扫过陆城手背的时候，他冷不丁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这手腕摸着可比平常凉多了，陆城就问：“你听到了没？”
“好像……有人在叫咱们呢。”李弯弯低着头瞅着他俩握在一起的手，眼睫毛在眼睛下面映出一小片一小片碎碎的影子，“是从塔的深处传来的。”
周川已经把战术刀抽出来了。
这刀刚刚插到控制台的时候崩了个小口子，这时候刀身还微微地抖呢，刀尖正对着走廊的那头。
周川就说：“去瞅瞅。”他说话的声音比平常低了不少，“要是个陷阱的话，起码也能找出点儿线索来。”
陆城撑着墙站了起来。
他的膝盖直晃悠，可他没要李弯弯扶他。
这种虚弱的感觉太要命了，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命根子似的。
他能感觉得到胸口的符文热乎乎的，这次不是那种烧得慌的热，而是一种拉扯的劲儿，就像磁铁吸铁屑一样，一个劲儿地催着他往走廊里头走。
越往里面走，塔里面就越冷。
墙壁上裂隙里残留的能量都结成霜花了，在大家脚边碎成蓝白色的小点点，就像星星似的。
林清瑶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住了脚步，她用手指尖轻轻在墙面上摩挲着，说道：“这儿有被符文覆盖过的印子呢。”她的指甲在石砖上划拉着，发出细细的声响，“这符文和核心封印的纹路是一个源头的，可……感觉更古老些。”
周川拿着刀，用刀背在墙上敲了敲，说道：“这搞不好是个密室。”
敲墙的闷响里还夹杂着那种空洞的回音，周川接着说：“门就在这儿了。”
陆城听到这话就凑了过去。
只见那石砖的缝隙里到处都是暗金色的符文，就跟被烧焦了的树根似的，而且每一道符文上还缠着小小的咒文呢。
陆城刚把手伸出去，那些符文一下子就微微亮了起来，还特别烫，他赶忙把手缩了回来。
他一边甩着发麻的手指头，一边说：“这符文是活的啊，得……得有共鸣才行。”
林清瑶突然就抓住了陆城的手腕子，把他的手掌按到符文上，说：“用你的生命力。”她的掌心因为常年研究符文都有薄茧了，可这时候手心却出了冷汗，“你胸口的那个印记和这些符文的纹路是一个源头的，赵天行不是说‘力量是他们给的’嘛，说不定你就是打开这儿的钥匙呢。”
陆城咬着嘴唇，只能任由符文的刺痛感顺着胳膊一直往心脏那儿钻。
他能看到那些暗金色的纹路就像在视网膜上燃烧起来一样，就跟一幅展开的星图似的，而且每一道光线都指向他胸口的那个印记。
这时候，他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就像炸开了一样：【检测到古神符文，是否消耗10%当前气血值来解锁？】
陆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解。”那剧痛就跟潮水似的，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陆城只觉得眼前一黑，“扑通”一下，膝盖就重重地磕到地上了。
这时候，就听到“咔”的一声轻响，原来是一块石砖慢慢往下沉，紧接着就露出一扇青铜门。
那门上的符文啊，随着陆城的呼吸一闪一闪的，可奇怪了。
“进去。”李弯弯赶忙扶住陆城，她的指尖都掐到陆城胳膊里去了。
这哪像是在扶人啊，倒像是在确认陆城是不是还活着呢。
周川第一个举起刀就进去了。
他那战术刀的冷光在屋里一扫，就看到墙上挂着地图，案几上还摊着半卷手稿呢，那上面的墨迹都还没干，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
陆城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去。
就见地图上用红笔圈出来七个地脉节点，每个节点旁边都标着“裂隙前置点”。
再看那手稿，字写得特别狂乱。
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要是七座裂隙一块儿开启，虚无维度的屏障就跟薄纸似的，我就要成为现实和虚无之间的守门人了——到时候，所有的生命可都得成为我的养料。”
“虚无维度……”林清瑶的声音都有点发抖了，她把手稿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那指甲差点就把纸给戳破了，“这可是禁忌文献里提到的湮灭之地啊，那里头没有时间，也没有物质，就只有能把一切都给吞噬掉的混沌。”
李弯弯突然紧紧抓住地图，那手指关节都变白了，说道：“要是他真的成功了……”
“整个世界可就被撕裂了。”林清瑶把稿纸合上了，那动作轻得呀，就跟在盖棺材似的。
她说道：“裂隙会变成吸管一样的东西，能把现实里的所有东西都吸到虚无里去，咱们都跑不了，你爸妈也一样，还有这个学校。”
陆城听了，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手心。
他眼睛盯着地图上的七个标记，其中有一个正好对着鹿鼎学校的坐标呢。
赵天行说的“护住你父母”这种威胁的话，这时候就像根钉子一样，直直地扎进他的太阳穴，疼得很。
陆城的脑海里，系统的机械声音在不停地循环着：【检测到终极反派计划，触发主线任务：阻止虚无裂隙成型，奖励：古神八式完整篇+地脉源力】
陆城伸手把地图扯过来，把那些皱巴巴的边角给抚平了，然后说：“咱们得知道这七个节点在啥地方，现在就出发去找。”
“等会儿。”周川冷不丁地用刀尖挑起了案几上的青铜令牌，那令牌上刻着的纹路和赵天行银徽章上的一模一样。
周川说：“这玩意儿啊，我在天启集团的机密档案里看到过，这是他们‘守夜人’组织的信物呢。”他的眼神从陆城身上扫过，接着说：“赵天行说‘力量是我们给的’，说不定啊，他们老早就开始培养能打开裂隙的人了。”
陆城伸手摸了摸胸口那个发烫的印记，说：“这里面也包括我。”
在系统空间里呢，古神八式的残篇正在闪着光，就好像是在回应陆城的猜测似的。
陆城又接着说：“所以赵天行才会说出那些话，他们是想让我变成打开裂隙的钥匙，只是没想到我会反过来对付他们。”李弯弯冷不丁地拉住他的衣袖，着急地说：“阿城，你手心咋流血了呢？”
陆城这才瞧见自己的掌心被指甲给抠出了血珠子，那血滴到地图上，洇开一片红，刚刚好就把鹿鼎学校的标记给盖住了。
他一把扯下校服的下摆，缠到手掌上，可那血很快就把布料浸透了，在手腕那儿像开出了一朵红梅似的。
他说道：“所以得更抓紧时间了。明天天亮之前，咱们必须得把所有节点的防御部署都搞到手。”
林清瑶从身上摸出一直带着的符文平板，说：“我能黑进天启的内网。”说着，她的指尖就在空气里划动，带出银色的光痕，“他们安保系统用的是古符文加密，这刚好是我擅长的。”
周川把战术刀插回刀鞘，说：“我去跟地下情报商联系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看着就可疑的运输队往地脉节点那边去的。”
李弯弯突然就转过身，从腰间抽出她一直藏着的短刃。
这短刃可是她父亲送的成年礼呢，刀身上还刻着“破邪”两个字。
她说道：“我跟着阿城去第一个节点，他现在都这样了……”她话到这儿停了一下，耳朵尖都红了，“得有个人照应着。”
陆城看着这三个人。
李弯弯紧紧抿着的嘴角，周川那紧绷着的肩膀线条，林清瑶垂着眼眸时睫毛轻轻颤动的模样。
这些以前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人，现在都成了他背后的依靠了。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那发烫的印记，这时候系统提示音又响起来了：【反派值加5，现在反派值是87，离觉醒就差13了。】
“出发之前……”他正打算说话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笑。
那笑声就像冰锥子一样，猛地扎进后脖颈，让人心里一紧。
“你们可真是——”
话还没说完呢，塔外面的风声就把尾音给吹没了。
陆城“唰”地一下就转过身去，就瞧见密室门口那雾气里头，有一道黑影“嗖”地一下闪过去了，还留下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儿，这可是沈墨寒平常老用的熏香呢。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就按在了胸口的印记上。
在系统空间里，那古神八式的残篇一下子爆发出特别刺眼的强光，在他的视网膜上投下了一行血红色的字：【终极反派已经觉醒了，准备好迎接猎杀吧。】
沈墨寒的声音裹着冷冷的雾气就钻进耳朵里了，陆城后脖颈的汗毛“刷”地一下全竖起来了。
他几乎是本能地就转身，可是就只看到一道玄色的身影在门框那儿闪了一下，那是沈墨寒经常穿的暗纹西装，那衣角扫过石砖的声音轻得比呼吸声还小呢。
“阿城！”李弯弯拿着短刃，那短刃就擦着他的耳朵劈了出去，刀风一下子就把那半缕檀香味儿给卷碎了。
她的眼尾红红的，很明显还带着刚刚的那种后怕劲儿呢，不过这时候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野兽一样，刀尖死死地对着沈墨寒刚刚站着的那个地方。
周川把战术刀顶在腰间的枪套上了，那手指的关节啊，因为用力都变得煞白煞白的。
林清瑶呢，她的指尖有银白色的符文冒了出来，在手掌心里头聚成了一个小小的盾甲，符文闪烁流动着的那点微光，把她的眼底都映照得冷冷冰冰、严肃得很。
“先别着急动手啊。”这时候，沈墨寒那轻轻的笑声从他们三个人的侧后方传了过来。
陆城这才反应过来，哎呀，都不知道这人啥时候就绕到那案几旁边去了呢。
就见他手指长得骨节分明的，正捏着那份沾了血的地图呢。
那份手稿在他的另一只手里翻得哗啦哗啦响，就好像他在翻着那种无关紧要的报纸似的。
他还说：“我就是来拿属于天启的东西的。”
“把东西还给我！”李弯弯拿着短刃一挥，就划出一道弧光来。
可是啊，这短刃刚碰到沈墨寒的衣襟，就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给弹开了。
陆城看到李弯弯的虎口都被震得麻酥酥的，那短刃“当啷”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原来是沈墨寒袖口露出了半枚青铜徽章，这徽章和周川之前挑出来的令牌纹路简直一模一样。
“这是古神符文屏障。”林清瑶咬着嘴唇，指尖的盾甲一下子就暴涨了三寸长，“他用守夜人的信物把地脉能量给激活了！”
陆城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了。
他能看到沈墨寒指尖的地图边缘正泛起幽蓝色的光芒呢，这就是裂隙能量被唤醒的征兆啊，很明显，这人是想带着关键情报离开呢。
胸口那块反派印记冷不丁地一阵灼痛，就跟被火烫了似的。
紧接着，系统提示音在脑袋里“轰”地一下炸开来：【检测到核心道具没了，紧急任务触发：把地图和手稿给夺回来，要是失败了，裂隙成型的进度可就要加20%了啊】
“快拦住他！”陆城扯着嗓子吼道，一边使足了劲儿往墙面的暗金符文上猛拍。
哎呀，那股剧痛就跟小蛇似的，顺着掌心一下子就钻到骨髓里去了。
他刚刚解开的那些古神纹路，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样，在地上相互交织，变成了一张光网。
沈墨寒的脚步稍微停顿了那么一下，他的鞋尖就差那么一丁点儿就踩到光网边上了。
可他带来的那三个穿黑衣服的手下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光网猛地收紧，把他们的脚踝死死地给捆住了，符文烧到皮肤的那种焦糊味儿一下子就散开了。
“雕虫小技。”沈墨寒瞅了一眼正在挣扎的手下，手指尖轻轻一弹。
就见那枚青铜徽章突然迸发出特别刺眼的金光，光网“哗啦”一下就碎了。
他趁着大伙都被强光刺得闭上眼睛的空当，一把拽开密室侧窗上那生锈的铁链子，一下子就跳到塔外面的浓雾里去了。
“追！”周川第一个就冲出去了，他手里的战术刀在雾里划出一道冷冷的光。
陆城刚想跟着一块儿去，李弯弯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呢。
刚才强行激活符文，差点把他的气血都给抽干了。
“你就这个样子，跑两步就得摔倒。”李弯弯把自己的发带扯下来，麻溜地缠到他掌心正在渗血的伤口上，“我跟周川去追车辙印儿，林清瑶负责定位，你……你就在后面压阵吧。”“不行。”陆城咬着牙，一把甩开她的手，刚要迈步，身子却晃悠了一下。
在系统空间里，古神八式的残篇冷不丁冒了出来，一道暗金色的光嗖地钻进他的经脉，那虚弱的感觉一下子就减轻了些。
嘿，这是系统在要紧的时候给他送能量了呢。
他朝着李弯弯勉强挤出个没什么血色的笑，说道：“我可是钥匙呢，可不能出岔子。”
这时候，林清瑶的符文平板嗡嗡响了起来。
她低下头看了眼屏幕，手指在空气中飞快地划着符文，嘴里说道：“沈墨寒的车往城南那个废弃的工业区去了，那儿是地脉节点中的一个。”她稍微停了停，再抬起眼的时候，眼睛里透着股冷劲儿，“这个节点下面有天启早些年建的地下设施，坐标和地图上标的完全一样。”
“咱们分头行动。”周川的声音从浓雾里传了过来，也不知道他啥时候又折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个对讲机，这对讲机是从沈墨寒的手底下人身上摸来的。
他接着说：“我和林清瑶从后面绕过去，用符文干扰装置把他的通讯给断了；阿城、弯弯你们就从正面去吸引他的注意力。那家伙好面子，肯定不会轻易就放弃显摆的机会。”
这废弃工业区的铁锈味儿可比想象中的大多了。
陆城就这么踩着碎玻璃往前走，耳边是李弯弯故意放大的脚步声。
他们这是在演一出戏呢，要让沈墨寒以为猎物自己送上门来了。
老远就听到金属摩擦发出的吱呀声，从那破破烂烂、满是斑驳的围墙望过去，能瞅见有个圆柱形的建筑，那建筑顶上的探照灯在那打转儿呢。
灯光扫过的地方，墙上那些裂隙里的能量发着一种很邪乎的蓝色光。
“到地方了。”李弯弯又把短刃拿在手上了，那刀面映出她紧紧绷着的下巴线条。
陆城就顺着她看的方向瞧过去，那建筑的大铁门正慢悠悠地打开，沈墨寒的影子在门后面隐隐约约的，他西装上沾着的那些小雾珠，在灯光下面就跟撒了的星星似的。
“你们还真来了。”沈墨寒的声音和机械的轰鸣声混在一块儿，比在裂隙塔里面的时候听着更阴森冰冷。
他一抬手，那建筑顶上的探照灯一下子全朝着陆城他俩转过来了，那强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等陆城再能看清的时候，沈墨寒已经站在建筑最上面那层的平台上了，脚边上放着那卷沾着血的手稿呢，地图被他用银质的镇纸压在前面的金属桌子上。
“看看这个。”沈墨寒捡起手稿，对着扩音器把最后一页那些写得乱七八糟的字念了出来，“‘当七座裂隙一块儿打开的时候，虚无维度的那层屏障就跟薄纸似的’——赵天行那个老家伙没说错，你们俩确实是最好的催化剂。”他的大拇指在手稿边缘沾着血的地方划了一下，“可惜他太贪了，非得自己去当守门人……我呢，就只想要一个稳稳当当的通道。”
突然，地面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陆城摇摇晃晃地扶住围墙，就瞧见建筑中间的地面裂出了像蜘蛛网似的纹路，幽蓝幽蓝的能量从那些裂缝里冒出来，跟有自己的意识似的，一圈一圈地缠在金属管道上。
李弯弯“嗖”的一下把短刃插到地上，那刀身跟着就“嗡嗡”地颤起来了；这时候周川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还带着刺啦刺啦的杂音呢，他喊道：“阿城啊，这设施里头的地脉波动指数蹭蹭往上涨呢！”
沈墨寒冷笑着说：“你们再怎么折腾，也不过就是把结局往后拖一拖罢了。”他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一阵震动声给搅和得七零八落的。
他身后的裂缝一下子变大了，下面黑乎乎的，深得根本看不到底儿。
陆城瞅见黑洞里有灰扑扑的雾气往上涌，这雾气所到之处啊，金属管道眨眼的工夫就锈得跟粉末似的，连空气都好像被拧巴得变了形，起了一道道波纹。
他心里想，这才是真正要命的裂隙啊，迟早得把啥都给吞了。
裂缝深处“轰隆隆”的，就跟打雷似的。
陆城盯着那个越来越大的黑洞，感觉胸口上的反派印记烫得厉害，就好像要把皮肤给烫穿了似的。
这时候系统提示音又响起来了，这次可不是那种干巴巴的机械音了，听着阴森森的，就像有人压低了嗓子在那儿哼哼：【终极裂隙马上就要成了，宿主你得在三个小时里突破到地脉境，不然的话……】
这提示音还没说完呢，就被又一阵剧烈的震动给打断了。
突然，李弯弯拉着陆城就往旁边扑，他俩刚躲开，身后的围墙就“哗啦”一声倒了，那些碎砖头里冒出来的蓝雾沾到陆城手背上，一下子就烫出一串水泡来。
他抬起头往建筑的顶端瞅去，沈墨寒的影子已经没了，就剩下那张地图被风刮得呼啦呼啦响，地图边缘的蓝火正慢慢朝着“鹿鼎学校”的标记蔓延呢。
“进去。”陆城一把扯下被烧焦的袖口，把还热乎的手背贴到李弯弯的短刃上。
血滴到刀身上写着“破邪”俩字的地方，那符文一下子就冒起了金光，“这里头有答案。”
李弯弯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手掌心里的温度透过伤口渗进他的血管里，说：“我跟着你。”
周川和林清瑶从另一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周川那战术刀上沾着刚流的血呢，林清瑶的符文平板正投射出设施内部的3D模型，在模型的中间，那个不断变大的黑洞闪着怪异的光，就像一只睁开的大眼睛。
“走。”陆城第一个朝着那座建筑的铁门走过去。
门里头传来设备运转的嗡嗡声，还夹杂着裂隙能量的低吟声，就像是一种古老的召唤。
他心里明白，真正的考验这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