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真相（1 / 1）
陆城待在黑暗里，周围安静得很，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了。
他的瞳孔在这乌漆麻黑的环境里缩成了一条线，眼睛警惕地看着前面。
在屏障和石壁中间，有块半人高的石板静静地立在那儿。
借着那模模糊糊的月光，他瞧见石头表面一道道划痕下面，那些符文和灵魂共鸣石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这些符文跟着月光的流动若隐若现的，幽蓝的光一闪一闪的，好像在讲着古老的秘密呢。
李弯弯拍打屏障的声音透过石头传过来，那声音又闷又有力，就像敲在他胸口的鼓点一样，震得他后槽牙都发酸了。
每一下这种闷闷的响声，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尖上，让他的神经变得更紧张了。
“周川的短刀砍不破这个屏障，林清瑶说需要点时间……”他的喉结动了动，右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手指肚碰到剑鞘上防滑纹的时候，那粗糙的纹路蹭着指尖，他突然就想起刚刚虚影守护者说的“破解它”，这可是唯一的线索啊。
他弯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屏障，凉意顺着指尖就像小蛇一样往手臂上爬，冷得他打了个哆嗦。
石板离他就三步远，却被这道看不见的墙分成了两个世界，就好像这墙是划分阴阳两界的界限似的。
李弯弯的眼泪还在屏障上晕着呢，就跟一颗颗碎钻似的，在那微弱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还映出他紧紧绷着的下颌线。
那眼泪好像是带着温度的，透过屏障就能让人感觉到李弯弯的焦急和担心。
“试试看吧。”他咬了咬舌尖，一下子嘴里就满是血腥味，那股刺鼻的味儿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种刺痛让他一下子就想起爸爸在工地搬砖的时候，手掌被钢筋划开的样子。
那时候陆爸爸把沾着血的手套塞到他手里，还说：“疼的话，就好好记住疼是啥滋味。”
他抬起左手，掌心朝着石板慢慢伸过去。
就在指尖快要碰到石板的那一瞬间，胸口突然一热，这股热劲儿来得又快又猛。
灵魂共鸣石贴着皮肤烫得厉害，就像一块烧红了的炭，隔着校服都能把皮肤烫出印子来，皮肤被烫得可疼了。
陆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可那股热流顺着血脉就像狂奔的马一样冲到指尖，在碰到石板的时候——
“嗡——”石板震动的轰鸣声震得他耳朵疼，这声音就像是从远古战场上传过来的，带着满满的沧桑和威严。
本来模模糊糊的符文一下子亮起幽蓝幽蓝的光，就像被点着的小星星，顺着石面上的划痕一个接一个地往上爬，幽蓝的光在黑暗里特别耀眼，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最底下那道弯弯扭扭的螺旋一下子就亮到了极致，然后呢，上面交叉着的三角也跟着亮起来了，再就是那些像血管脉络似的枝杈纹路也亮了。
陆城的手掌就像被石板吸住了一样，怎么也抽不回来。
灵魂共鸣石热乎乎的，石板却是凉凉的，这一热一凉在他身体里搅和起来，就像在他身体里掀起了狂风巨浪似的，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力量在使劲拉扯呢。
“只有魂魄纯净的人才能解开这些符文。”那个虚影守护者的声音突然就在头顶上响起来了，就像突然炸了个雷似的。
陆城吓了一跳，赶忙抬头看，这才发现那个半透明的身影不知道啥时候就出现在石板的正上方了。
从它胸口贯穿伤那儿冒出来的幽蓝光芒，跟石板上的符文一块儿闪呢，那光看起来就像鬼一样阴森森的。
“你的选择会决定这个世界的命运。”
“啥选择啊？”陆城扯着嗓子吼道，他的喉咙被那股灼热的气浪刮得火辣辣地疼，声音就在这石室里来回响。
他想往后退，可是石板吸他吸得更紧了，他的指甲在石板上都抠出白色的印子了。
结果呢，石板上的符文突然爆发出更亮的光来回应他，那幽蓝的光晕一下子就把他的脑袋给裹住了，一幅幅画面就像潮水一样涌进他的脑袋里。
他看到天上的星星到处乱飞，全碎了，那些星星的碎片就像流星似的划过天空，还发出特别耀眼的光呢。
有一群身上披着光甲的厉害人物站在裂开的天幕下面，手里拿着燃烧着的长剑，剑上的火焰呼呼地烧着，把他们那坚定的脸都给照亮了。
领头的那个老头啊（就是虚影守护者呢！
），他举起剑就朝着虚空砍去，那空间就跟被锋利的刀子划开的绸缎似的，一下子就出现了一道黑漆漆的裂缝。
裂缝里头啊，有黑雾在不停地翻滚涌动，那黑雾就像是特别浓稠的墨汁一样，还散发着一股特别刺鼻的腐臭味道。
不过呢，就在这黑雾快要蔓延出来的时候，那些老头们用自己的魂魄当引子，设下了一层又一层的封印。
突然啊，画面就变了。
过了一千年，在鹿鼎学校的地底下，那道裂缝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就在封印松动的那一刹那，黑雾里冒出来一双竖着的瞳孔——是赤红色的，没有眼白，那瞳孔里面翻滚着和裂缝频率一样的暗浪，这暗浪就好像是有生命似的，看着就让人心里直发毛。
“裂缝的后面……好像还有一双眼睛呢。”陆城踉跄着往后退，额头“砰”的一下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撞得他眼睛前面直冒金星。
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已经从石板上下来了，他的手掌心印着一个和符文形状一样的红印子，这个红印子烫得要命，就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一样。
冷汗从他的后脖颈流下来，流进了衣领里面，把校服的领口都给浸湿了，那汗水凉飕飕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陆城！”李弯弯的声音一下子就清晰地传了过来。
陆城抬起头，发现那个屏障不知道啥时候变得透明了，能清楚地看到她流血的手腕正抵在石头面上呢，血珠子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石头面上，发出很轻微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周川用手扶着她的肩膀，林清瑶呢，在另一边半跪着。
她膝盖那儿铺了一地的符文纸，笔尖在纸上唰唰地快速写着，那沙沙的写字声啊，在静悄悄的石室里听得特别清楚。
“你咋样啊？”
“石板动起来了！”
这时候陆城才瞧见，原本卡在墙缝里的石板正慢慢往下沉呢，下面新的刻痕就露出来了。
那个虚影守护者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就剩下一句“因果从来不是单行道”的回声在石室里绕来绕去的，这回声又长又深沉，感觉像是从老远老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清瑶！”他一下子扑到屏障前面，他的手掌和李弯弯的手掌隔着石头面贴在一块儿，能感觉到她手掌的温度，还有微微的抖动呢，“石板在动，说不定和你弄的符文阵有关系！”
林清瑶的手指一下子停住了。
她抬起头的时候，额头角上的碎头发都被冷汗弄得黏成一小绺一小绺的了，脸上又疲惫又紧张，“这屏障的符文阵和石板是连在一块儿动的！
我刚刚破解到第三层的时候，石板就有共鸣……”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眼睛盯着陆城的身后，“快看石板！”
陆城就转过身去了。
正在下沉的石板把最中间的部分露出来了，那儿刻着一个凹槽，那形状和灵魂共鸣石一模一样。
他胸口那块共鸣石啊，这时候震颤得比之前可厉害多了，感觉都快要把衣服给撑破了呢。
那震颤发出的嗡嗡声，搞得他的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猛跳。
“它在……召唤呢。”陆城喉咙发紧，说话都有点费劲。
他能清楚地听到共鸣石发出的嗡嗡声，就跟远古时候的战鼓似的，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的心脏，让他心跳越来越快。
李弯弯在屏障的另一边，用手掌使劲地按了按。
他能感觉到那股温度透过石头传过来，就像小时候她拉着他躲开野狗的时候，手掌心出汗的那种温度，熟悉的温度让他心里有了一丝温暖，也踏实了些。
“陆城。”周川的声音突然压低了，“你胸口那块石头……在发光呢。”
陆城低下头去看。
校服都被烫出了一个浅黄色的印子，共鸣石的光透过衣服，在地上投下了幽蓝幽蓝的影子。
那影子就像一条有生命的蛇一样，正慢慢朝着石板的凹槽爬过去，弯弯曲曲地往前挪。
他抬起手来，手指头就悬在衣服扣子的上头。
李弯弯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在这个安静的石室里，那急促的呼吸声特别明显。
周川紧紧握住了短刀，刀身闪着冷冷的光。
林清瑶有一张符文纸被风吹起来了，打着转儿就朝着石板飘过去，那符文纸在空中飘着的样子，就跟一只孤零零的蝴蝶似的。
“我得试试。”陆城听到自己的声音，感觉像是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他把衣扣解开，共鸣石一下子就把半个石室给照亮了，那光跟白天似的，特别刺眼，人都睁不开眼。
就在那块热乎乎的石头碰到石板凹槽的一刹那——
整个石室就剧烈地摇晃起来。
头顶上的碎石头稀里哗啦地往下掉，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弯弯被周川拉着，脚步踉跄地往后退，林清瑶的符文纸撒了一地，那些符文纸被风吹得在地上沙沙沙地响。
陆城的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眼前闪过虚影守护者胸口的贯穿伤，还有裂隙里的赤瞳，以及父亲被工地钢筋划破的手掌。
“因果……”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虚影说过的话。
石板的核心突然射出一道光柱，直直地冲向洞顶。
光柱里出现了新的符文，比之前的更复杂，也更怪异，就像好多条缠在一起的蛇似的，那些符文扭来扭去的，好像有生命一样。
在光柱的最上面，那道赤红色的竖瞳正慢慢地睁开，那赤瞳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觉得特别害怕。
陆城的手指刚碰到第三道符文，后脖子的汗毛就全都竖起来了。
那石头面儿凉飕飕的，凉气顺着手指头就往骨头缝里钻，感觉就像有成千上万根冰针在扎血管似的。
他膝盖一下子就软了，不由自主地就弯了下去，额头角上的冷汗“啪嗒”一下掉在石板上，溅起来一些小小的冰晶，那些冰晶在光柱一照，亮晶晶的。
李弯弯扯着嗓子喊，声音穿过屏障传过来，还带着哭腔呢，直往他耳朵里钻：“陆城啊，你脸白得跟纸似的！”
陆城把舌尖都咬烂了，嘴里一下子就满是铁锈味儿，这才勉强把背挺直了些。
他胸口那儿的灵魂共鸣石烫得厉害，可符文又冷得很，这一热一冷的，在他身体里就像搅成了一团乱麻，难受得要命。
“这是不是……系统任务里说的那个裂隙本源啊？”他嗓子哑哑的，喘着粗气，眼睛模模糊糊的时候就想起系统面板上那行红红的字——【破解裂隙封印：SS级任务，奖励古神八式最终篇】。
闹了半天啊，之前那些被人嘲讽啊，欠了一屁股债啊，还有考核的时候受的那些屈辱，都是为了把他逼到这一步啊。
“别死撑着了！”李弯弯使劲儿拍打着屏障，她指甲缝里还渗着之前撞屏障时流的血呢，“咱们可以去找校长，找更多的符文师——”
“来不及了。”陆城的声音都被疼得断断续续的。
他能听到裂隙深处传来的哭声，就好像有好多好多人一块儿在尖叫似的，那声音又尖又刺耳，顺着石板的纹路就往他脑袋里钻。
父亲在工地咳血的样子一下子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就在上个月，我爸他呀，想多挣那三百块钱的加班费，下着那么大的暴雨还在工地搬钢筋呢。
结果老伤就犯了，吐出来的血把水泥地都染成那种暗暗的褐色了。
“要是这裂缝继续扩大，整个鹿城可就全完了，我爸的医药费可咋办啊……”他把眼睛一闭，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手心，心里想，“这事儿必须得现在就解决。”
当第四道符文亮起来的时候，他的右手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抽起来了。
那石头表面突然冒出来黑雾，顺着他的手指头就往血管里钻。
感觉每一寸皮肤就像被火烧过的白纸似的，滋滋直响，那声音听着就让人心里直发毛。
周川在屏障外面紧紧握着短刀，把刀背顶在下巴那儿，眼睛在陆城和那渐渐裂开缝的洞顶之间来来回回地看，就问：“清瑶啊，这屏障破解还剩下多少没弄完呢？”
林清瑶写字的笔尖在符文纸上都擦出火星子了，头发梢上还沾着石屑呢，就说：“第三重封印已经有点松了……可是这石板的共鸣在干扰阵法呢！”她猛地一抬头，眼睛里映着陆城那张都有点变形的脸，着急地说：“他的魂魄波动和石板的频率一样了！要是再这么拖下去，他就得被符文给反咬一口，变成个废人了！”
李弯弯哭得眼泪都掉到屏障上了，在上面晕开了一片水印子，就喊：“陆城，你能听到吗？咱们一起扛啊——”
“别说话！”陆城大喊了一声，嗓子里一股腥甜的味儿就往上涌。
就在最后一道符文在他手心里亮起来的那一瞬间，整个石室就像发出了临死前的那种呜咽声。
石板子正中间“哗啦”一下裂出了像蜘蛛网似的纹路，一颗黑得都快透明了的晶体慢悠悠地升了起来。
晶体的表面有那种暗暗的波动在流转，这波动和石板上的裂缝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频率一模一样。
那暗浪啊，就跟一条黑色的绸带似的，在晶体表面飘来飘去的。
虚影守护者说话了，那声音就像是碎瓷片在空气里划拉似的，“这玩意儿就是裂隙核心，把那位存在的本源给封印在这儿了。要是把这个核心给毁了，这裂隙就能永远安静下来，可是……”
“可是什么呀？”陆城手指头都快碰到晶体了，突然就被一股冰冷的力量给弹开了。
他瞅见晶体里头有一团暗红色的东西在那儿一扭一扭的，就跟被关起来的活物似的。
那团暗红色的东西，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样，看着就让人心里直发毛。
“这个东西也是个锁呢。”虚影守护者的声音头一回有了那种不平稳的感觉，“那位存在被封印的时候啊，自己心甘情愿把本源融进这个核心里了。要是这个核心碎了，封印也就没了，到时候它就会……”
“就会苏醒。”陆城接过话茬儿，后背一下子就靠到了冰凉凉的石壁上。
他就想起刚刚在脑袋里看到的画面了，那些个老头儿拿自己的魂魄当引子的时候，领头的那个老头儿眼睛里那股子决绝的劲儿。
闹了半天，最开始的封印啊，是那位存在牺牲了自己才换来的呢。
“陆城啊！屏障破了！”林清瑶刚欢呼了一嗓子，就被一声闷响给打断了。
地面突然就跟蜘蛛网似的裂出好多缝儿，那些小碎石子“簌簌”地就掉进黑暗里去了。
李弯弯没站稳，踉踉跄跄地就朝着屏障撞过去了，结果就看到那道看不见的墙就跟化了的水似的，“刷”的一下就没影了。
周川那反应叫一个快啊，眼疾手快地就拽住她的后衣领子。
他那把短刀“噗”的一下就插进石缝里，借个力才稳住。
林清瑶呢，一下子就朝着那些散落的符文纸扑了过去。
这一扑啊，发带都给崩断了，那一头黑发就这么披散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这时候啊，那个黑晶体突然就开始震颤起来了，发出那种像蜜蜂嗡嗡叫一样的尖啸声。
哎呀，这声音可尖可刺耳了，听着耳朵都疼得不行。
陆城被一股吸力扯得直踉跄，他那校服的下摆被扯得呼啦啦地响，就跟小旗子似的。
就连他腰间的剑在剑鞘里都跟着震动呢。
李弯弯的发梢扫过陆城的手背，还带着点温度，就喊了句：“抓住我！”陆城立马反手就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又拽住周川的短刀刀柄。
周川“嗯”了一声，那手臂上的肌肉一下子就绷紧了，就跟铁索似的。
林清瑶抓着最后一张符文纸就扑了过来，这一扑啊，手指甲在陆城的裤腿上都抠出个破洞来。
这四个人啊，就像一串被狂风扯着的纸鸢一样，在裂缝的边缘晃来晃去的。
林清瑶声音都发颤了，说：“晶体……在吸我们的魂魄呢。”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城胸口的共鸣石。
这时候啊，那石头正和黑晶体互相呼应呢，幽蓝的光和暗紫的光在他俩之间就像织成了一张网一样，那光网还一闪一闪的，透着股子诡异劲儿。
陆城的太阳穴“突突”地直跳。
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正一点一点地被从身体里抽离出去，就好像有人拿着细针在挑开灵魂的茧一样，那种感觉又痛苦又难受。
李弯弯的手腕搁在他手心里，热得厉害呢。
这热乎劲儿啊，一下子就让他想起十岁的时候了。
那时候他俩躲在巷子里躲雨，李弯弯把半块烤红薯使劲儿塞到他手里，还说：“要是冷的话，就拿这个捂着。”
“可不能松手啊。”他咬着牙，把李弯弯往怀里拽，靴子底在石头面上蹭得直冒火星子，大声喊着：“都给我抓牢喽！”
嘿，那黑晶体突然就大放光芒，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陆城听到周川哼了一声，李弯弯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林清瑶的符文纸在风里一下子就碎成了粉末。
再往那裂隙更深处看，那道赤红色的竖瞳慢悠悠地转动着，瞳孔里暗暗的浪啊，翻腾得更猛了。
晶体的吸力一下子就变强了好多，地面上的裂缝就跟活物似的，一个劲儿地蔓延，离他们四个人的脚边就只剩下半尺远了。
陆城觉得自己的魂儿都快被抽没了，眼前直冒金星，可他还是紧紧地攥着其他三个人的手。
黑晶体的表面出现了好多细碎的裂纹，暗红色的光从那些裂缝里渗出来，就好像血在墨水里散开一样，那颜色又鲜艳又吓人。
“它……好像要碎了。”林清瑶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陆城看着晶体深处那蠕动着的暗红色，突然就想起虚影守护者说过的话——“因果这事儿啊，从来就不是单行线。”
他也不知道把这晶体毁了会不会把那个厉害的家伙给唤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一关，甚至都不知道明天爸爸的医药费还有没有着落呢。
但这时候啊，他就只能听到李弯弯那跳得特别急的心跳声，周川那平稳的呼吸声，还有林清瑶抓着他裤腿的手在不停地抖呢。
“抓稳喽。”他嗓子都哑了，还在那重复着说，“不管咋样……都得给我活着啊。”
那黑晶体啊，表面都爬满裂纹了，暗红色的光就像潮水似的往外冒。
地面上的裂缝发出了最后那点儿动静，就像在呻吟似的，他们四个脚底下的石块一下子就塌下去了。
陆城觉得自己掉进黑暗里了，不过手心的温度还在呢。
这温度啊，是李弯弯的手传过来的，还有周川的刀，林清瑶的指甲带来的感觉。
再往更深处看呢，那赤红色的竖瞳一下子完全睁开的时候，黑晶体“咔”的一声就裂开了。
（在晶体碎裂发出的轰鸣声里，暗红色的光裹着个说不上来是啥的东西，正顺着裂缝的缺口，一点一点地往外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