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7章 追根溯源（1 / 1）
“他们自己也在憋着劲想戳破泡沫收割，只是还没等到预设的高点！结果被我们抢先一步捅破了，害他们损失惨重，能不恨得牙痒痒？”
李前进一听，非但没觉得不妥，反而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坑的就是这帮孙子！活该！”
“前进，”黄娟正了正神色，语气带着一丝规劝，“你想没想过，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和他们联手，一起瓜分这块大蛋糕？我们现在的方式，钱是赚得盆满钵满，可吃相……太独了，树敌太多！”
“哼！”
李前进脖子一梗，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跟那帮资本家同流合污？我羞于为伍！”
这话如同按下了静音键，热闹的饭桌瞬间鸦雀无声。
“噗——！”
林小豆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全喷了出来。她呛咳着，一边擦着嘴角的酒渍，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哎哟我的李大老爷！您说什么？羞于和资本家为伍？哈哈哈……”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李前进，“那敢问您这位家族财富全球排第十二、亚洲独占鳌头的李家家主，算哪路神仙？劳苦大众的贴心人吗？”
李前进自己也愣住了，随即摇头失笑。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早已变成了当初最痛恨的那种人。
“李大老爷，您没事儿吧？是不是今天爆炸震着脑子了？”黄娟夸张地伸出手，作势要去摸他的额头。
李前进一把拍开她的手，梗着脖子强辩：“去去去！我这个资本家……跟他们能一样吗？！”
“哦？怎么不一样？”
黄娟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情地撕开他那点可怜的伪装。
“股市死神所过之处，哪次不是哀鸿遍野？多少散户血本无归，多少机构在你和丹妮的资本镰刀下破产清算、灰飞烟灭……
这丰功伟绩，够不够资本家啊？”
李前进嘿嘿一笑，刻意的把那些凶恶藏起来，努力维持着一个好人的形象。
前世他成长的环境里，无处不在告诉他要做个好人，以做个好人为荣。
这些从小就灌输进脑海的东西时刻影响着他。
一旦与现实相悖，他就下意识的把头就扎进沙堆，露出谁都能看见的虚伪的屁股。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就算没我李前进，股市涨到顶了不一样得崩？天道如此！”
“李大老板，您可别在这儿装无辜、扮清高了！”
黄娟毫不客气地戳穿他，“论起手段狠辣、吃干抹净，您比那些老牌资本家可有过之而无不及！您这是通杀，寸草不留！”
她板起脸，切入正题。
“这次华尔街的惨剧，就数以抵押贷款债券和资产证券化闻名的雷曼兄弟栽得最狠！
他们的CEO彼尔·彼得森，已经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跳脚，嚷嚷着要SEC彻查汇通银行违规操纵股市……”
“犬吠而已！”
李前进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语气轻蔑，“股市本就是赌场，愿赌服输！输不起？趁早滚蛋！”
黄娟伸手指着他，恨铁不成钢：“你就是头不开化的蛮熊！汇通银行那副咬住就不撒嘴、不死不休的蛮横劲儿，简直是你风格的完美复刻！”
“这叫生存法则！”李前进脖子一梗，“你对这个世界凶狠，世界才会对你温柔！”
“胡扯八道！”
黄娟气得直翻白眼，“少拿你那套歪理当令箭！最近你的杨总在纳指兴风作浪，买进卖出跟玩儿似的，搅得市场鸡犬不宁，动荡得更厉害了！”
手痒难耐又冲进股市的黄子烨，又被这波诡异的行情收割了不少。又菜又爱玩。
一旁的赫赫赶紧举手解释：“妈，这是策略！我们故意把水搅浑。不然我们真要大规模出手收购时，卖方肯定坐地起价。
现在来回拉扯、抛售吸筹，就是迷惑他们，压低预期成本。”
一听是儿子主导的运作，黄娟瞬间多云转晴，眉开眼笑，赞赏地点头：“嗯！这就对了！是该多抻他们几个来回，把火候熬足了再下筷子！干得好！”
“喂！”李前进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一脸不忿地嚷嚷起来，“你这娘们的心偏到胳肢窝去了啊！合着我操作就是兴风作浪，换成你儿子就成了运筹帷幄、顺理成章？”
黄娟被他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理直气壮地回怼：“你哪次进股市不是搅得天翻地覆？儿子这次可是办正事！正经的商业策略！”
“去你的吧！”
李前进气结，“你就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偏见！赤裸裸的偏见！”
“李大老爷，我错啦，我真错啦！”
黄娟晃着李前进的胳膊，娇笑着揶揄道，“你那作风啊，就是凶狠、毒辣、不死不休！这在商场除了让人忌惮，也没什么不对，何必遮遮掩掩的？看着都替你拧巴！”
林小豆笑着接上话茬：“可不是嘛！从小我们就被教育，调皮捣蛋要挨批、受孤立，有点小心思也得藏着掖着。
这种性子养成了，可不就这么别扭、不爽利？还总爱给它披上沉稳、成熟的外衣，多虚伪！”
“哈哈哈！”李前进放声大笑，“哪个不虚伪？”
他目光扫过几个年轻人，说：“你们几个小的都给我记住了！做人，就要做个凶狠的人！千万别信书本电视上那一套，做什么好人！”
又想起前世的惨痛教训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笃定：“好人？哼，没好报的！”
“爸，”明哲一脸不解地插嘴，“那你为什么还捐那么多钱呀？”
李前进瞥了儿子一眼，嘴角扯出一丝玩味的笑，伸出两根手指：
“一、图个乐子，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二嘛…”他晃了晃酒杯，眼神变得幽深，“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特别是这钞票，每一张都沾着点说不清的罪过，堆得多了不是好事。
散出去一些，既能博个好名声，更能让人脑子清醒点，别被金钱左右。要做它的主人，而不是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