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摆擂(1 / 1)
此前,庆帝身死,虽然他也有着大宗师修为,但隐藏的太好,当日一战的消息也并未传播出去,所以大宗师的威慑力依旧相当不低。
苦荷一人喝推三千铁骑,四顾剑单人只剑镇守一城。
在许多人眼中,大宗师几乎与人间之神无异。
如今苦荷南下的消息在秦国日报的宣扬下,很快便传的沸沸扬扬。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汇聚而来。
京都之中甚至都隐隐因此生出了几分骚动。
往日繁华的大街都莫名的有些压抑。
便在这个时候。
海棠朵朵和狼桃以北齐正使的身份,带着国书而来。
因为坐了火车的缘故,虽然他们比苦荷动身稍晚,却早早的便到了京都。
鸿胪寺中,明晟搂着战瑶,似笑非笑的看着手中的国书,目光落在对面的海棠朵朵身上。
“这国书一签,你们北齐可就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这份国书之上,不仅尽数同意了先前秦国提出的所有条款,甚至还愿意对秦国称臣纳贡。
不可谓不诚意十足。
海棠朵朵笑容恬淡。
“如今秦国势大,我北齐也不过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明晟眉头轻佻,神情颇有几分不信。
“既如此,贵国的国师为何无故入我秦国?”
海棠朵朵神情依旧。
“家师行踪难定,我等也并不知家师具体行踪。”
明晟轻笑一声,神情平淡。
北齐打的倒是好算盘。
一方面派人示弱,一方面求着苦荷出手。
若是胜了,或许能让秦国方面有所忌惮,便能将先前的所有条约作废,维持先前的平衡。
若是败了,也能以称臣纳贡的说法救下苦荷,保留一分底蕴。
不至于落到最无法挽回的地步。
当真是一箭双雕,考虑周全。
不过世事只怕很难尽如人意。
北齐恐怕根本不知道,他秦国已经有着足足五位大宗师级别的顶尖战力。
苦荷出手,必败无疑。
到时候他秦国反而能借此由头,重新撕毁约定,彻底鲸吞整个北齐。
想到这,他平静的打量了海棠朵朵几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后续细节会有人与你们商谈。”
说罢,他便搂着战瑶这位北齐大公主转身离开。
战瑶与海棠朵朵交换了一个眼神,也并未再多说什么。
安分的随明晟一同离开。
随着国书和一应条约签订,秦国前期占领的北齐疆域也在这一月有余的时间消化的差不多了。
事实上,即便北齐大公主战瑶不主动自荐枕席,秦国所占据的那些疆域也需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消化完毕。
在此之前,秦国根本不会对北齐主动发起进攻。
明晟不过是顺势而为,主动接下了北齐递来的这个由头罢了。
数日过后。
苦荷风尘仆仆而来。
孤身一人在京都城外摆下了擂台。
他没有用什么威胁刺杀的手段让秦国朝廷退缩。
而是直接放言,任何人能够在擂台上战胜他,都能够获得他堂堂北齐国师的效忠。
这便是他的阳谋。
若整个秦国无人能胜他,他就可以凭借一身无人能敌的卓绝武力,直接对秦国皇室乃至整个朝廷产生强大的威胁。
借此撕毁条约,逼迫秦国退兵。
当然,他也心知肚明,如果他败了。
北齐将再无未来。
既如此,他一个大宗师的效忠,或许反而会成为北齐皇室最后的救命稻草。
因为苦荷入秦的消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引得无数人为之瞩目。
故而苦荷立下擂台,放出话去之后,很快便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围观。
除了京都百姓,还有许多来自各地对大宗师很是好奇的普通人和武者。
毕竟大宗师虽然威名在外,但很多人毕生都不会有机会见到一位活着的大宗师。
趁着这次机会,他们甚至有可能见到不止一位大宗师。
自然不能轻易错过。
早早就知道这个消息的袁梦,直接派人将苦荷立下擂台之地周围数里地围住,将提前备好的桌椅摆放妥当,开始出售门票。
价格也是按照远近程度进行划分。
擂台中央。
苦荷看着周围的摆设和越来越多的人数,嘴角忍不住有些抽动。
他心中十分不解,秦国当真就如此托大?
在他看来。
当初庆帝身死,皇宫中的那位神秘大宗师必定已经身陨,如此秦国除了叶流云之外,最多也就是五竹还在。
单对单,他有不小的把握胜过叶流云。
五竹不好说,但他此来,本就是放手一搏。
不论胜负,都算是他对北齐皇室仁至义尽了。
而从眼下的情形来看。
秦国方面根本没有对他这位大宗师太过重视。
但他也并未细想,事已至此,胜负早已经被他置之度外,不过一战而已。
他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也未过多久,袁梦的票卖的差不多的时候,明晟便带着叶流云和五竹穿过人群,然后独自一人,上了擂台。
所谓的擂台,不过是苦荷以天地为砚、草木为墨,借着天一道心法的特性,亲手在此地画下的一座牢笼,权且充作比武较量之地。
整个擂台之内,都被苦荷的自身的气机充盈。
而借着这份主场之利,足以让苦荷的实力更上三分。
也是苦荷预想中,对战五竹最大的一份依仗。
然而,他没有迎来叶流云,也没有迎来五竹,反而迎来了明晟。
察觉到陌生的气机闯入,苦荷瞬间睁开双眼,温润的神光自眸间一闪而逝。
他看向明晟,语气平缓而深沉。
“此次比试,非大宗师不可参与,阁下年纪轻轻,还是莫要逞强,早些下去吧。”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明晟打量着苦荷,眸光平静。
不得不说,到底是大宗师,虽然身形清瘦,背脊却挺得笔直,面上深深浅浅的皱纹交错,却难掩其从骨子里透出的坚毅,一袭宽松白袍,潇洒自然,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令人侧目不已。
面对苦荷的发自内心的劝慰,他微微一笑,道:“国师远道而来,我身为秦国摄政王,自然要亲自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