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6章 横刀立马（1 / 1）
秦明微微颔首：“各自去准备吧。记住，乌顿的五万铁骑，是羌族数十年积累的精锐。此战若胜，西陲可保十年太平。若败…”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你我皆无颜再见关中父老。”
“必胜！”众将低吼，再次行礼，鱼贯退出大帐，迅速融入营地的夜色中，开始紧张而有序的战前部署。
秦明独自留在帐中，目光再次投向沙盘上那片象征着明日战场的谷地，眼神幽深，不见波澜。
这一战，他不仅要胜，而且要胜得干净利落，要彻底打断羌族的脊梁，一举奠定帝国西陲的霸权！
……
翌日，辰时。
陇右的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低垂，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风从西北方向吹来，带着戈壁的沙尘和一丝血腥的气息。
断魂坡乾军大营，寨门紧闭，箭塔如林，肃杀无声。玄黑色的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冰冷的死寂。
远方地平线上，烟尘大起，如同翻滚的黄云，伴随着闷雷般的马蹄声，席卷而来！五万羌族铁骑，如同决堤的洪流，铺天盖地！他们发出野性的呼啸，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在乌顿的亲自率领下，带着被羞辱后的狂暴怒火，直扑断魂坡！
乌顿一马当先，身披金甲，手持长矛，狰狞的脸上满是杀戮的渴望。他看到了那依山而建的乾军营寨，看到了那沉默的黑色防线。
“勇士们！冲垮他们！砍下秦明的头！”乌顿举起长矛，发出震天的咆哮！
“吼——！！！”羌族骑兵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应和，速度再次提升，如同狂暴的兽群，冲向那道看似单薄的黑色堤坝！
冲在最前面的羌骑前锋，毫不犹豫地涌入了落鹰涧那狭窄的通道！
就在此时！
“咚！咚！咚！”
乾军营中，沉重的战鼓猛地擂响！如同沉睡的巨兽睁开了冰冷的眼眸！
“放——！！！”一声凄厉的号令从东侧高地响起！
咻咻咻——！！！
下一刻，无数黑压压的弩箭，如同死亡的暴雨，从东侧高地的密林中倾泻而下！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地扎入拥挤在涧道中的羌骑队伍！
噗嗤！噗嗤！
“呃啊！”
“我的眼睛！”
人仰马翻！血花四溅！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惨叫声、马嘶声瞬间取代了狂野的呼啸！
“不要乱！冲过去！冲过去！”羌族将领声嘶力竭地吼叫，督促士兵继续前冲。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涧口处骤然出现的、如同钢铁丛林般的重装长枪阵！密密麻麻的长矛斜指前方，形成一道死亡壁垒！羌骑撞上去，瞬间人马俱碎！
就在羌军前锋被阻于涧口，中军涌入涧内，队伍被拉长，陷入混乱之际——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号炮，猛地炸响！
“杀——！！！”蒙挚如同雷霆般的怒吼从西侧山林中爆发！
八千玄甲精骑，如同蛰伏已久的黑色闪电，从侧翼山林中狂飙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撞入了羌族行军队伍最脆弱的腰部！
刀光闪烁，血肉横飞！玄甲铁骑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切入黄油般，瞬间将羌族大军斩为两段！
“后军被截断了！”
“我们中埋伏了！”
恐慌如同瘟疫，迅速在羌族军中蔓延！前军被阻，中军被截，后军混乱不堪，狭窄的涧道成了死亡的陷阱！
乌顿在中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队伍被分割、绞杀，目眦欲裂！“顶住！给我杀出去！”他疯狂咆哮，试图组织反击。
但就在此时——
乾军中军大营寨门轰然洞开！
秦明一身玄甲，手持巨剑，胯下墨黑神驹，如同一尊战神，出现在全军之前！他身后，是养精蓄锐已久的主力大军！
玄色龙旗向前一指！
秦明的声音如同冰原裂风，清晰地传遍战场：“全军——突击！”
“吼——！！！”积蓄已久的战意轰然爆发！乾军主力如同决堤的洪涛，从正面悍然压上！
前有坚壁阻路，侧有精骑截杀，后有主力碾压！羌族大军彻底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落鹰涧，顷刻间化作了真正的修罗屠场！
落鹰涧，这条通往断魂坡乾军大营的狭窄通道，顷刻间化作了吞噬生命的巨大磨盘。乾军的反击，如同精密而冷酷的杀戮机器，骤然启动，将涌入涧内的羌族大军彻底卷入了一场绝望的血腥风暴。东侧高地上，三千强弩手面无表情，如同冰冷的机械，执行着重复而致命的动作：上弦、搭箭、瞄准、齐射！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韵律。
嗡——！
每一次弓弦震响，便是一片黑压压的弩箭腾空而起，带着刺耳的尖啸，划破阴沉的天幕，然后如同嗜血的蝗群，精准地扑向涧道内拥挤不堪的羌族骑兵！
这些并非普通的箭矢，而是大乾工部特制的破甲锥箭，三棱箭镞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幽蓝的寒光，专为撕裂皮甲、洞穿盾牌、甚至射穿轻薄的马铠而设计！
噗嗤！噗嗤！噗嗤！
箭矢入肉的闷响、骨骼碎裂的脆响、战马悲鸣的嘶吼、羌兵凄厉的惨嚎……瞬间交织成一片地狱般的交响！
一个冲锋在前的羌族百夫长，正挥舞弯刀，试图激励部下，一支弩箭便精准地从他张开的嘴中射入，后颈透出，带出一蓬血雾和碎骨，他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直挺挺地栽下马去。
一名羌骑举着皮盾试图格挡，特制的锥箭却轻易撕裂了盾牌，贯穿了他的手臂，余势不减地钉入他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带得向后飞起，重重砸在后续同伴的马蹄下。
战马更是悲惨的目标，强健的肌肉被撕裂，腿骨被射断，哀嚎着翻滚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甩出，又被后续避无可避的铁蹄踏成肉泥！
狭窄的涧道内，人马尸体迅速堆积，鲜血汇成溪流，浸透了黄土，变得泥泞不堪，严重阻碍了后续骑兵的冲锋。冲锋的势头被这连绵不绝的死亡之雨硬生生遏制，挤在前方的羌骑进退维谷，成了弩手的固定靶子！
就在羌族前锋被箭雨射得人仰马翻、陷入混乱之际，涧口处，李敢率领的五千长枪重步兵已然结阵完毕！
“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