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金刀大会(1 / 1)
“你们都下去吧。”
“是。”
部众们尽数退出了营帐。
只留下三人。
一位身穿黑袍、看不清面容。
另一位是身穿狼皮甲胄的异族青年。
“萨仁格巫师,你怎么看?”
拓跋烈沉声开口。
一道身影,脱下黑袍,露出真容,“可汗,做到这里,就足够了。”
“至于天玄太子会不会按照我们预想中行动,只能尽人事,凭天意了。”
“尽人事,凭天意?”拓跋烈呵呵一笑,“我不喜欢这句话,仿佛一切都只能看命。”
“儿子,此事,你怎么看?”
一名青年异族,穿着狼皮甲胄,走了出来,“父亲,我想再去一趟京城。”
“嗯?”
“给我一个理由?”
拓跋烈微微皱眉,说实话,如今京城,周临渊一手遮天,他对异族的态度,一直是除恶务尽。
在这种情况下,他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京城,深入虎穴。
要知道拓跋野可是他最杰出的儿子。
拓跋野开口道:“父亲,上一次,我前往京城,用您的名字,与兵部库部司·郎中徐竭交易,最终那个蠢货,居然被暗玄卫的人发现了,导致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我对京城的情况,比较熟悉。”
“由我亲自前往,指挥隐藏在京城内的部众,最为合适。”
“尤其是,现在周临渊正在跟大皇子斗法,血翼魔教也参与其中,我们有机会浑水摸鱼,夺得一些好处。”
“无论是拓也阑(狼鼓),还是大巫师的传承、陨星黑匕,都在京城,孩儿会想办法带回来的。”
“野儿,京城局势混乱,你真的考虑好了?”拓跋烈沉声道。
“父亲,雏鹰总有展翅高飞的一天,不经历风云,怎么能成长为雄鹰呢?”拓跋野张开双臂,“越是危险,越有挑战性,能创造出丰厚的收益。”
“萨仁格巫师,你不给我一个忠告吗?”
拓跋烈也看向萨仁格巫师,“巫师,给我这个孩子,一个忠告吧。”
萨仁格巫师沉默了一会儿后,“好吧,那我就给他一个忠告。”
“多谢巫师。”拓跋野露出一丝笑容,恭敬说道。
萨仁格巫师走到大帐中央,盘膝坐下,闭上双眼,抬手一挥,洒出黑血,散发出血腥恶臭,顷刻间,那些黑血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开始逐渐凝聚,形成朦胧的阵型轮廓……
眨眼间,血阵聚拢,各种繁复的图案,随之涌现,印刻在血阵纹路之上,各种古老、悠久、莽荒、野蛮的文字,逐一浮现。
萨仁格巫师身处血阵之中,整个人显得忽明忽暗,变得宛如幽灵、邪祟。
下一瞬。
萨仁格巫师的眼眸,猛然睁开眼,血色眼眸,仿佛能够看穿古今未来,充满着邪性、诡异的感觉。
“噗!”
萨仁格巫师口吐鲜血,整个人的气息都虚弱了下来,仿佛被抽干了。
“供奉殿的那个家伙出来了!”
“京城将会出现重大变故!”
“我看见了魔教、供奉殿和……鲲……噗……”
萨仁格巫师径直栽倒下去,彻底没了声音。
“父亲,他怎么了?”拓跋野一惊,有些手足无措,连忙问道。
“不用理会。”
“他是遭到了气运反噬,看来天玄太子请出了那位供奉殿的天机宗师。”
“不过鲲……”拓跋烈迟疑了一下。
“父亲,这是大虞神的名字吗?”拓跋野试探的问道。
“嗯,当年大虞覆灭,就有传言,是因为大虞神不在,这才让天玄皇帝周开元占了便宜,攻占了京城,覆灭了大虞皇室一族。”
“如果预示没错,野儿,你这次去京城,或许能有不菲的收获。”拓跋烈沉声道。
“大虞神,号称大虞以国运喂养出来的神灵,与国运伴身,当年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居然临阵脱逃,强行切断了与大虞之间的国运联系……”拓跋野念头转动,回忆起不少曾经看过的书卷,
“中原劫掠回来不少书卷中都有大同小异的记载。”
“就是不知道真假。”
“有一定的可信度。”拓跋烈点了点头,“当年鲲的叛逃,确实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不过,大虞皇室,并没有完全崩溃。”
“什么?”
“还有遗孤?”拓跋野大感意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周开元会允许大虞皇室血脉存在?”
“他当然不会允许,可不允许,不代表做不到。”拓跋烈眼神飘忽,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鲲逃走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
“大虞也很清楚这点。”
“留下血脉,几乎是每个将灭王朝的选择。”
“毕竟有血脉留存,就有复国的希望。”
“反之,血脉断绝,基本上等同于毁灭。”
“大虞肯定留下了后代血脉。”
“剩余的人,甘愿赴死,留一线生机。”
“大虞主修灵脉,兼修神魂、法阵,对于天机的演变,远超天玄,想要藏一些血脉下来,轻而易举。”
听见父亲这么说,拓跋野微微颔首,“按照萨仁格巫师所言,孩儿这次去京城,或许有可能碰见鲲,若有机会,孩儿会想办法与之沟通,让它来我们拓跋部落寄生……”
“你若能跟它达成合作,可汗的位置,就是你的。”拓跋烈沉声说道。
“是,孩儿一定竭尽全力。”拓跋野强压下心头的激动,连忙道。
“去宝库,拿一样半巫器防身吧。”
“此去京城,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了。”拓跋烈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沉声道。
“是,多谢父亲。”拓跋野露出笑容。
拓跋野离开后,萨仁格巫师才慢慢爬了起来。
“萨仁格,野儿去京城,吉凶如何?”拓跋烈语气淡漠。
“凶多吉少。”萨仁格巫师回答。
“没有一点机会?”
“你的忠告,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隐瞒?”
拓跋烈看向萨仁格巫师。
“忠告就是凶多吉少。”
“能不去,尽量不去。”
“可天机被改变了,所以尚存一线生机。”
“正如野王子所说的,危机中尚存机会。”萨仁格巫师轻声说道。
“是吗?”
拓跋烈望着大帐外一望无际的草原,喃喃:“乾元帝尝试突破,对漠北来说,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大灾难!”
“在他有结果之前,必须要改变!”
“来人,通知五大部落的可汗,就说今年的金刀大会提前开始,在狼居胥山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