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新的测试！（1 / 1）
血水，依旧是那片血水！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悬浮的碎肉和组织，在精密的循环过滤系统作用下，被缓缓抽离。
湖水的颜色，由令人作呕的深红，逐渐变回了清澈的幽蓝！
但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形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无法散去。
它像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附着在控制室的每一寸玻璃，每一块金属，每一个人的皮肤上。
提醒着所有人，刚才那场血腥的审判，并非幻觉！
“咳、咳咳！”
钱教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扶着控制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苍老的脸庞上，是一种混杂着劫后余生与病态狂热的潮红。
他的世界观，在被碾碎之后，又被强行重塑了。
张队的拳头，依旧紧紧地攥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但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已经从最初的震撼和茫然，转变为一种钢铁般的凝重！
他接受了现实！
并开始以一个安保负责人的身份，思考如何面对这个，足以颠覆一切的现实。
小刘和其他几位年轻的研究员，则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些闪烁着正常参数的屏幕。
数据，在怪物面前，失去了意义！
只有龙竞。
他站在巨大的观察窗前，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像。
他的背影，在控制室冰冷的灯光下，显得孤高而又决绝。
“报告。”
张队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沙哑，但无比沉稳。
“基地所有A级权限人员，已全部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能源中心已接到指令，‘弧光’防御系统的能量储备，正在以每分钟百分之三的速度进行充能，预计四十分钟后，达到临界值。”
“所有物理隔离闸门，全部自检完毕，状态正常。”
他没有提那些所谓的特种部队和常规武器。
因为他心里清楚，在刚才那种超越了物理法则的虐杀面前，那些东西连炮灰都算不上！
现在唯一能给他们带来一丝安全感的，只有那套理论上可以瞬间蒸发一座小山的，终极能量防御系统！
龙竞没有回头。
“钱老。”
他只是淡淡地开口。
“在。”
钱教授立刻应声，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一些。
“‘铸龙’计划，不是一句口号。”
龙竞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它需要数据，海量的，精准的，甚至是匪夷所思的数据。”
“我们现在对它的了解，依旧停留在它很强这个最浅薄的层面。”
“强在哪里？极限是什么？进化的诱因是什么？智慧的层级到哪里？”
“这些，我们一无所知。”
龙竞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钱教授，又落到张队身上。
“刚才，它完成了一次进食，一次进化。”
“它吞噬了巨骨舌鱼，体型暴涨，浑身金色鳞片的覆盖率，从百分之五十，飙升到了百分之九十二。”
“然后，它停下了。”
“它遇到了瓶颈。”
“我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钱教授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瓶颈！
对于研究者而言，这是一个最迷人，也最关键的词汇！
“没错！”
钱教授激动地接口道，“巨骨舌鱼的生命能量，已经无法满足它最后那百分之八的转化需求！这说明，它下一步的进化，需要的不再是单纯的‘量’，而是某种特殊的‘质’！”
“是什么？”
龙竞问道，“是元素？是能量？还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概念上的东西？”
“不知道！”
钱教授用力地摇头，“我们的知识库里，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案例！我们必须从零开始，一点点地试！”
“怎么试？”
张队插话，语气充满了警惕，“我们不能拿整个基地的安全去试错。”
“所以，我们需要一次可控的，有预案的，正式接触。”
龙竞的目光，重新投向了湖底。
那道金色的身影，在深邃的黑暗中，静静蛰伏，仿佛一头沉睡的巨龙。
“公牛鲨。”
龙竞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控制室内，空气再次一滞。
“龙队！”
张队几乎是立刻反对，“我们已经见识过它的力量了！巨骨舌鱼的下场就在眼前！再投放一条公牛鲨，除了给它加餐，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重大。”
这次开口的，是钱教授。
这位老学者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痴狂的冷静。
“张队，你还是在用战斗力的思维来评估这件事。”
“但对我们研究者来说，巨骨舌鱼和公牛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变量！”
“巨骨舌鱼，代表的是体型和力量的极致。”
“而公牛鲨，代表的是凶残、速度和无差别攻击性的极致！”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虚点着。
“我们想知道，它在面对一个体型远小于自己，但攻击欲望更强的目标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它还会像对付巨骨舌鱼那样，先进行试探和压制吗？”
“它会直接使用那恐怖的牙齿进行秒杀吗？”
“还是说，它会展现出我们从未见过的，新的攻击方式？”
“最关键的一点！”钱教授加重了语气，“它的智慧！我们必须评估它的智慧！”
“它是纯粹靠本能和饥饿感驱使的野兽，还是一个懂得判断局势，选择最优解的思考者？”
“如果它无视了公牛鲨，说明它的攻击行为，有前置条件，比如饥饿，或者被挑衅。”
“如果它瞬间秒杀，说明它有极强的领地意识和清除威胁的本能。”
“如果它......选择戏耍对方......”
钱教授没有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将证明，这个怪物的智慧，已经高到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程度！
它懂得，什么是“娱乐”！
龙竞静静地听着，然后补充道：“不止于此。”
“我需要知道，它的防御机制。”
“巨骨舌鱼的全力一击，没能在它的鳞片上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被反震碎了尾骨。”
“钱老之前的猜测是能量反馈。”
“我需要验证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