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白杨庞大的野心！（求订阅）（1 / 1）
信号基站塔。
这几个字，如同几颗凭空炸响的惊雷，在罗为民的脑海中轰然引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滚烫的茶水荡漾了一下，他却浑然不觉。
个人无线通讯终端？
移动通讯网络？
信号基站塔？
每一个词汇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从业数十年所建立起来的坚固认知。
作为邮电部的掌舵人，他当然知道“无线电”，也知道军队使用的步话机。
但那些东西，要么是广播，要么是短距离、低容量、信号极不稳定的点对点通话，和“公共通讯网络”这个概念，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他所理解的公共通讯，是建立在坚实大地上的，是那一根根连接着千家万户的黑色电话线，是埋设于地下的，由无数铜芯组成的粗大电缆，是墙上那张地图里，用蓝色线条勾勒出的，遍布全国的通讯大动脉。
那是有形的，是实在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可白杨口中的这个“网络”，听起来却像是……空中楼阁。
“白所长，”罗为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其中依然透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音，“您说的这个……‘移动通讯网络’，恕我愚钝，我不太明白。没有电话线，如何实现两部电话之间的稳定通话？这……这在技术上，真的能实现吗？”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身为行业权威的审慎与怀疑。
这不是他不相信开拓研究所的实力，而是白杨描绘的蓝图，已经彻底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极限。
白杨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是微笑着，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一个东西，然后走过来，轻轻地放在了罗为民面前的茶几上。
那是一个通体呈黑色的，比巴掌略大一些的方块。
造型简洁流畅，正面是一块灰色的屏幕，下面则是一排排整齐的数字按键。
正是那台刚刚通过测试的“小灵通”样机。
“罗部长，这就是我所说的‘个人无线通讯终端’。”
罗为民的目光，瞬间被这个精致得不像是这个时代产物的小东西吸引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它拿了起来。
入手微沉，外壳的触感光滑而坚实，做工之精良，远超他见过的任何一部国产电话机。
这……就是电话？
没有那根长长的、卷曲的电话线，也没有笨重的拨盘。
它就像一个来自未来的造物，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它……怎么用？”罗为民的声音有些干涩。
白杨伸出手指，按下了机身侧面的一个按钮。
只听“嘀”的一声轻响，那块灰色的屏幕，竟然亮了起来！
一行绿色的字符浮现在屏幕上——【开拓通讯欢迎您】。
罗为民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为之停滞了一瞬。
亮了！
这块小小的屏幕，竟然自己发光了！
这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只要在信号基站塔覆盖的范围内，您就可以用它，随时随地拨打任何一部同样在网内的终端，或者通过我们的交换中心，接通到您现有的有线电话网络上。”
白杨的声音平静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鼓，敲在罗为民的心坎上。
随时随地……
接通有线电话网络……
罗为民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瞬间就理解了这背后所蕴含的恐怖能量。
如果白杨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就意味着，电话将不再被束缚在桌子上，不再被那根电话线所捆绑。
一个干部可以在视察工地的现场直接向办公室下达指令。
一个公安干警可以在追捕犯人的途中随时呼叫支援。
一个医生可以在赶赴急救的路上提前了解病人的情况。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通讯工具了，这是一种对时间、空间和效率的彻底颠覆！
他想到了自己办公桌上那份“长途电话自动化”的五年规划，想到了自己为之奋斗和骄傲的铜缆网络。
在眼前这个小小的黑色方块面前，他毕生的事业，他所构想的“未来”，突然之间，显得……有些黯淡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感，混合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白杨，问出了那个最关键，也最现实的问题。
“白所长，要建成您说的那种覆盖三座核心城市的网络，需要……多少钱？”
他没有问技术细节，因为他知道，能让白杨如此郑重其事地邀请他过来，技术上必然已经有了万全的把握。
他只关心钱。
作为邮电部的大家长，他太清楚搞基础建设是多么烧钱的一件事了。
铺设一条几百公里的长途电缆，动辄就是数千万甚至上亿的投资。
要在京城、沪市、羊城这样的大城市里，修建一批所谓的“信号基站塔”，还要配备相应的交换设备，这笔开销，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他今年的预算，早就被那些嗷嗷待哺的电缆工程、交换机引进项目瓜分得一干二净，连一分多余的钱都挤不出来。
白杨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然后说出了一句让罗为民终生难忘的话。
“罗部长，关于资金的问题，您完全不必担心。”
“我们研究所，会解决所有前期网络建设的费用。”
“轰！”
罗为民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命中，嗡嗡作响。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沙发上，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云淡风轻的年轻人。
什……什么？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开拓研究所……解决所有费用？
一个研究所，要出钱，为他这个邮电部，修建一个全国性的、全新的、民用的公共通讯网络？
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滑天下之大稽！
钱从哪里来？
研究所哪来这么多钱？就算是把整个所卖了，也凑不齐这笔巨款吧？
这不符合任何规定，不符合任何逻辑，不符合他对这个世界运行方式的一切理解！
“白……白所长，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罗为民的声音都变了调，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震惊而出现了幻听。
“我从不开这种玩笑。”白杨放下茶杯，神色依旧平静：“罗部长，我需要邮电部做的，是技术上的配合与支持。”
“你们有全国最顶尖的线路规划专家，有最熟悉城市地理和建筑结构的工程队伍，也有现成的机房和交换中心可以利用。”
“我出钱，你们出人、出技术、出资源，我们合作，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张网铺开。”
“这……”罗为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完全跟不上白杨的节奏。
对方的每一个提议，都在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认知边界。
然而，还没等他从这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白杨又抛出了一个更加石破天惊的计划。
“另外，除了国内这三座城市，我还有一个请求。”白杨的食指在茶几上轻轻一点，仿佛点在了一副无形的地图上：“我希望邮电部能够派出一支技术团队，协助我们在……香江，也同步建设信号基站塔。”
“香江？”
如果说刚才罗为民只是震惊，那么现在，他几乎是骇然失色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失声叫道，连“您”的尊称都忘了用：“白所长，您知道香江是什么地方吗？那是英国人的地盘！我们怎么可能在他们的管辖区内，去修建如此敏感的通讯基础设施？”
“别说是建信号塔了，就算我们派个工程队过去勘测一下地形，都会被港英当局当成****抓起来！这是***问题，是外**问题，完全不是技术和钱能解决的！”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
在他看来，白杨的这个提议，已经不是大胆了，而是近乎于一种天真的狂妄。
面对罗为民激烈的反应，白杨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等他把话说完，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罗部长，您误会了。”
“我不需要邮电部去处理香江的任何**事务。我需要的，仅仅是你们的技术指导。”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至于在香江建设基站所需要的一切许可、土地和人脉关系，这个问题，我来解决。”
“……”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罗为民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白杨，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二十九岁的年轻人，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巨人。
这个巨人，一只手掌握着颠覆时代的技术，另一只手攥着深不见底的财富，而他的目光，甚至已经超越了国界，投向了那片复杂的资本主义沃土。
他到底是谁？
他背后，又站着何等强大的力量？
罗为民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缓缓地、重新坐回沙发上，端起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茶，一口喝干。
苦涩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丝毫无法平复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良久，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满腹的震惊与困惑都吐出去。
他看着白杨，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怀疑、审慎，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敬畏和……信服。
“我明白了，白所长。”他的声音沙哑，却无比郑重，道：“邮电部，会全力配合您的计划。您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绝无二话。只等……上面的正式文件。”
他知道，如此浩大的工程，如此离经叛道的合作模式，绝不是白杨一个人能决定的。
这背后，必然有最高层的首肯。
而他，只需要执行。
“很好。”白杨满意地点点头，“罗部长果然是深明大义的实干家。”
“文件很快就会下达到你们部里，我希望您能立刻组织一个最精干的团队，包括城市规划、结构工程、无线电通讯方面的专家，随时准备进场。我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字——快！”
“您放心。”罗为民站起身，郑重地伸出手，“保证完成任务！”
白杨也站起身，与他用力地握了握手。
“那我就不久留了，”罗为民说道，“我立刻回去，召开会议，把相关人员先组织起来，等文件一到，马上就能开始工作。”
他现在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他需要立刻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好好消化一下今天所接收到的这一切。
“我送您。”
白杨亲自将罗为民送到了办公室门口，李卫国早已等候在那里，引领着罗为民原路返回。
看着罗为民有些失魂落魄，却又步履坚定的背影，白杨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一步，已经稳稳地踏了出去。
他转身回到办公室，没有片刻的停歇，直接拿起了桌上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
他没有拨号，而是直接按下了几个特殊的速拨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另一端传来一个沉稳厚重的声音。
“喂，我是周**。”
是第一机械工业部的周部长。
“周部长，您好，我是白杨。”
“哦？是白杨同志啊！”周部长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笑意：“你这个大忙人，可是稀客。今天打电话过来，又有什么好东西要交给我们一机部了？”
他跟白杨打过多次交道，从各种高科技产品，到各种精密机床，每一次，白杨都能拿出让整个一机部为之震动的宝贝。
“好东西确实有，不过这一次，不是机器，是任务。”白杨的语气直接而干脆。
“哦？说来听听。”周部长来了兴趣。
“我需要一机部下属的工程建设单位，立刻成立几个最高规格的施工项目组。”白杨说道：“任务是在京城、沪市、羊城三地，按照我方提供的图纸和选址，以最快的速度，建造一批特种钢结构信号塔。图纸和正式文件，今天下午就会送到您的办公室。”
周部长愣了一下。
信号塔？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听起来像是某种通讯设施。
这不该是邮电部或者四机部（电子工业部）的活儿吗？
怎么找到他这个管机械制造的来了？
但他没有多问。
他知道白杨的行事风格，也知道从开拓研究所出来的项目，保密级别和重要性都是最高的。
“没问题！”周部长回答得同样干脆利落：“需要多少人，什么资质，你把要求列出来。我亲自去给你从部里最好的几个工程局里抽调精兵强将！保证按时、按质、按量完成任务！”
“多谢周部长支持。”白杨说道，“另外，资金方面，这次由我们开拓研究所全额拨付，不会占用你们一机部的预算。”
电话那头的周部长，明显地沉默了一下。
他虽然不像罗为民那样对整个计划一无所知，但听到这话，依旧感到了一丝惊讶。
研究所……现在已经这么富裕了吗？
“好小子。”周部长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欣赏：“行，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你就擎好吧，保证给你建得又快又好！”
“拜托了。”
挂断电话，白杨没有丝毫停顿，又拿起了另一部可以拨打外线的黑色电话。
这一次，他拨下了一个长长的、区号与众不同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远在香江，负责白杨所有海外贸易的娄广成。
“娄老板，是我。”白杨用普通话平静地说道。
“白……白生！”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变了，激动、恭敬，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对于娄广成而言，白杨就是他生命中最大的贵人，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当初若不是听了白杨的建议，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京城的一切，带着全部身家来到香江，他现在最多还是那个在轧钢厂里倒腾点小买卖的娄股东。
而现在，他已经是香江商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组建的“贸易公司”，凭借着来自白杨源源不断的神奇商品——从风靡全港的“开拓可乐”，到让无数青少年为之疯狂的红白游戏机，再到性能优越、价格实惠的“长江”牌摩托车——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积累了海量的财富和人脉。
他从一个北地来的土财主，一跃成为了香江上流社会都无法忽视的大班。
但他心里清楚，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电话另一端的这个年轻人。
“白生，您有什么吩咐？”娄广成瞬间进入了下属的角色，连呼吸都放轻了。
“有一个新项目，需要你立刻启动。”白杨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这个项目，我称之为‘小灵通’。”
“小灵通？”娄广成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对。它是一种个人移动通讯设备。”白杨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为了让它能在香江使用，我们需要在港岛、九龙和新界，修建一批信号基站塔。”
“移动通讯……信号塔？”娄广成虽然不懂技术，但生意人的敏锐嗅觉让他立刻意识到，这又是一个划时代的金矿！
“你的任务，”白杨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从现在开始，动用你所有的资金和人脉，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扫清所有障碍。”
“第一，在香江注册一家新的通讯公司，名字就叫‘开拓未来’。我会让技术人员过去，你要负责搞定所有的牌照和经营许可。”
“第二，在香江的各个制高点，比如太平山、狮子山这些地方，给我买地或者长期租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钱，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土地使用合同。”
“第三，打通港英**的关系。从规划署到地政总署，从通讯事务管理局到布政司署，所有相关的部门，你都要用钱给我铺出一条路来。我要让他们对我们的建设计划，一路绿灯，无人敢拦。”
“记住，不管花多少钱，我允许你支配公司账目上的所有资金，只需要留下必要的流动资金。”
白杨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道指令，清晰而冷酷。
他深知香江这个地方的本质。
在资本主义的大本营里，规则是人定的，而金钱，就是修改规则最有效的工具。
只要给的钱足够多，就没有敲不开的门。
“白生，您放心！”娄广成听得热血沸腾，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张巨大的金网正在香江的上空缓缓展开，“资金方面……”
“钱不是问题。”白杨打断了他，“你账上的钱，可以全部动用。如果不够，我会让瑞士的银行，再给你转一笔过去。”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用最快的速度，把香江变成我们‘小灵通’的第一个，也是最闪亮的海外样板市场！”
他知道，在国内，移动通讯的推广必然会受到体制、观念和购买力的重重限制，步履维艰。
但在香江这个信息高度密集、商业竞争极度激烈、富豪遍地走的地方，一部可以随时随地打电话的“大哥大”，将会拥有何等恐怖的吸引力？
一旦在香江这个国际化的橱窗里大获成功，它所带来的品牌效应、技术验证和巨额利润，将能反哺国内的网络建设，形成一个完美的正向循环。
香江，才是这盘大棋的胜负手。
“我明白了，白生！”娄广成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一个月之内，我保证让‘开拓未来’的名字，响彻整个香江！”
挂断电话，白杨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
西山的轮廓在晴空下清晰可见。
一张无形的、连接着京城、沪市、羊城，甚至跨越万水千山抵达香江的巨网，已经在他的脑海中，缓缓拉开。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加快四九城这边工厂的进度了。
国内三座城市，加上香江那边，这一波，一旦启动，那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务。
以国内三座城市，辐射全国。
以香江为基点，辐射整个东南亚。
自己只需要将前期搭建后，然后后续交给上面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