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只有严晟上班的世界达成（1 / 1）
“嘿嘿，能去干什么？肯定是去县城检查身体呗。”樊叔讲道。
“行，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刚刚在家里面睁眼的时候，我还担心今天早上会不会起来太晚了呢，没想到呀你们居然要去县城。”
严晟接着询问樊勇为什么没有给自己说这个事儿？
樊说在旁边讲着，“我儿子懂得起个啥子啊，肯定是搞忘了涩，再说了，今天才这么点，应该也还没到你上班的时间吧，你还不赶快去，不然的话真迟到了。”
樊叔回头看见严晟，脸上堆起笑：“小晟啊，这不想着趁天凉快，带老婆子和樊勇去趟金堂县买台缝纫机。你哥接了新活儿，家里那台旧的总卡线，怕耽误事。”
严晟眼睛一亮：“买新缝纫机？这可是好事！我哥正愁赶工呢，有新机器能快不少。”他看向樊勇，“你小子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今天本想让你跟我去公司熟悉下流程。”
樊勇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晟哥，我爸说早买早用，想着赶在开工前把机器弄回来。再说你昨天刚处理完宋老三的事，估计也忙……”
“忙啥忙，这事儿重要。”严晟拍了拍他肩膀，“去吧，早去早回。对了，买的时候挑个上海产的‘蝴蝶牌’，耐用！钱不够跟我说。”
樊叔连忙摆手：“够够的，你哥上次结的工钱还剩不少。倒是你，樊勇这孩子笨，往后在公司还得靠你多提点。”
“叔放心，都是自家人。”严晟笑着目送他们走远，心里盘算着等樊勇回来，得让他跟着学管账。这小子看着木讷，算起账来倒是清楚，上次盘点仓库愣是没差一分钱。
回到公司，严晟刚坐下，会计老张就拿着账本进来了：“严董，这是中秋节的收支明细，您过目。”
严晟接过账本，翻到最后一页，眉头忍不住挑了挑——净利润居然有四百多！比他预估的翻了一倍还多。他手指敲着桌面：“月饼和酒水开销怎么这么低？我记得订了两箱好酒啊。”
老张笑道：“是供销社王主任给按批发价算的，还送了五斤散装糖。他说看您把嘉陵水运盘活了，想跟咱们长期合作呢。”
“这老王，倒是会来事。”严晟心里舒坦，“这样，下午你去供销社一趟，给员工们每人称两斤糖，就说是过节福利。”
“哎，好嘞！”老张乐呵呵地出去了。严晟看着账本上的数字，突然想起李心茹的话——要是赚了三四万，奖励套房子不过分吧？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好像也没那么远。
正琢磨着，杨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晟哥，我爸让我把尺寸送过来了！”她手里攥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名字和数字，“一共八十七件，其中六十件要印‘嘉陵水运’，剩下的是纯干活穿的。”
严晟接过本子翻了翻，忍不住夸道：“你爸这字比我写得好看多了。对了，昨天说的价格跟他们讲清楚了？”
“讲了讲了，”杨呐点头如捣蒜，“大家都说印名字才贵两毛，值！还说等衣服做好了，要给街坊邻居都瞧瞧呢。”
“这就好。”严晟把本子收好，“你跟你爸说，让他放心，十天之内保证交货。”
杨呐刚走，樊勇就回来了，肩上还扛着个大木箱子。他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擦着汗说：“晟哥，机器买回来了，老板说这是最新款，一次能扎三层布！”
严晟蹲下去打开箱子，锃亮的缝纫机闪着光，看着就比家里那台旧的精神。他拍了拍樊勇的胳膊：“行啊你，还会挑机器了。走，跟我去趟我哥那儿，把这机器送过去。”
到了严民家，正赶上严民在熨衣服。看见新缝纫机，他手都抖了：“这……这得不少钱吧？”
“没多少，够用就行。”严晟把尺寸本递给他，“哥，你先把这批活儿记下来，回头让樊勇给你搭把手，他学东西快。”
严民摸着新机器，眼圈有点红：“弟，哥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你放心，这批衣服我保证做得比水运的还结实！”
严晟笑着捶了他一下：“别光说不练，我可是等着分奖金呢。”
从哥哥家出来，樊勇突然说：“晟哥，刚才路过码头，看见宋老三的船在装沙子，好像往县城方向去了。”
严晟脚步一顿，心里咯噔一下——宋老三果然盯上采砂生意了。他眯起眼睛：“装了多少？”
“满满一船，估摸着得有几十吨。”樊勇回忆着，“船头上还插了面新旗子，写着‘宋记砂石’。”
“呵，动作够快的。”严晟冷笑一声，“看来咱们的采砂场得抓紧了。你下午去趟乡政府，问问批文下来没，就说我明天过去面谈。”
“好。”樊勇应声要走，又被严晟叫住。
“对了，去食堂说一声，晚上加个菜，就当庆祝买了新机器。”严晟望着码头的方向，手指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烟盒，“再给大家伙儿说，谁要是有亲戚懂开船的，让他们推荐推荐，待遇从优。”
樊勇走后，严晟独自站在河边，看着货船来来往往。阳光洒在水面上，晃得人睁不开眼。他想起刚接嘉陵水运时，码头工人都说这公司撑不过半年，现在不仅活下来了，还能接新活儿、开采砂场，连宋老三都得提防着自己。
“这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严晟掏出烟，刚要点上，突然想起李心茹不让他在河边抽烟——怕火星掉水里烧着船。他嘿嘿一笑，把烟塞回口袋，转身往公司走。
路过菜市场时，卖猪肉的王屠户喊住他：“小严，听说你哥接了大活儿？给我留两件呗，我那围裙都破得露棉花了。”
严晟停下脚步：“成啊，不过得等这批做完。对了王哥，你认识开采砂船的师傅不？最好是能熬夜的，我们场子要三班倒。”
王屠户手起刀落，剁下一块排骨：“还真有！我小舅子以前在长江上跑船，现在闲在家呢。技术没的说，就是脾气躁了点。”
“脾气躁不怕，只要能把活儿干好。”严晟眼睛一亮，“你帮我问问，要是愿意来，月薪给四十块，管三餐。”
“四十？！”王屠户眼睛瞪得溜圆，“我这卖肉的一个月才赚三十，你这价能把县城的师傅都招来！”
严晟笑了笑，没说话。他心里清楚，这钱花得值——采砂场能不能起来，全看师傅们给不给力。宋老三有钱有经验，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本地人熟地熟，要是连人都招不到，还谈什么弯道超车？
回到公司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食堂飘出饭菜香，夹杂着员工们的说笑声。严晟站在门口，看着这热闹的景象，突然觉得李心茹说得对——那180块钱固然重要，但眼前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底气。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去，刚进门就被老张拉住：“严董，您可回来了！供销社王主任来了，说要跟您商量长期供货的事，还带了瓶好酒呢！”
严晟笑着摆摆手：“酒就免了，让他把酒钱折成糖，多给员工们发点。”他往食堂里扫了一眼，看见大家正围着新缝纫机啧啧称赞，严民站在中间，脸上是藏不住的骄傲。
这一刻，严晟突然觉得，就算最后拿不到那套房子也没关系。看着哥哥能挺直腰杆做生意，看着员工们能踏实赚钱，看着嘉陵水运从烂摊子变成香饽饽，这本身就是件挺了不起的事。
“走，吃饭去！”严晟拍了拍手，“吃完了咱们开会，聊聊采砂场的事。”
员工们轰然应和，声音里满是干劲。严晟看着他们，嘴角忍不住上扬——这龙山乡的天，怕是要变了。
樊叔看见严晟来了，停下脚步笑了笑：“这不你樊勇哥要去金堂县看个亲戚，顺带捎点咱们这儿的土特产，我跟你婶儿也一块儿去溜达溜达。”
严晟瞅着樊勇背的帆布包鼓鼓囊囊的，忍不住问：“勇哥这是带了多少东西啊？”
樊勇挠挠头：“也没啥，就是咱这儿的红薯干、腌菜，还有你婶儿新做的布鞋，亲戚家孩子多，分着尝尝。”
“那你们啥时候回来？”严晟追问，他还指望樊勇今天去公司盯着呢。
“说不准，顺利的话明儿下午就回，要是亲戚留着吃饭，可能得多待一天。”樊叔拍了拍严晟的肩膀，“公司那边你多费心，有啥大事儿等我们回来再说。”
严晟点点头，看着他们坐上村口的拖拉机突突突地走了，心里琢磨着今天得自己去公司盯岗。他转身往家走，刚到门口就听见俩孩子在屋里哭，李心茹正手忙脚乱地给小的换尿布，大的拽着她的衣角喊饿。
“我先去公司一趟，中午回来给你们带肉包子。”严晟一边系鞋带一边说。
李心茹头也没抬：“去吧去吧，路上当心点，别又跟人起冲突。”
严晟应了声，快步往嘉陵水运的方向走。刚到公司门口，就见杨建蹲在台阶上抽旱烟，见他来了赶紧站起来：“晟哥，你可来了，刚才宋老三的人来过，说想跟你聊聊。”
严晟心里咯噔一下：“聊啥？”
“没说具体的，就留了个话，让你回趟1号码头。”杨建压低声音，“我瞅着那人眼神不对，你可别单独去。”
严晟皱着眉琢磨了会儿，宋老三这时候找他，八成是为了采砂船的事儿。他咬咬牙：“怕啥，光天化日的他还能吃了我？你在公司守着，我去去就回。”
他没敢耽搁，径直往1号码头走。宋老三正坐在自家的水泥船上喝茶，见严晟来了，指了指旁边的小马扎：“坐，听说你最近琢磨着搞采砂船？”
严晟也不绕弯子：“是有这想法，宋老板有啥指教？”
宋老三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指教谈不上，就是想跟你搭个伙。你懂河道，我有钱有船，咱哥俩合作，保准比你自己干强。”
严晟心里冷笑，嘴上却打着哈哈：“宋老板抬举了，我就是小打小闹，哪敢跟您合伙。”
“小打小闹？”宋老三眯起眼睛，“你当我不知道？梁家辉都把采砂的许可给你了，别给脸不要脸。”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都围了过来。严晟攥紧拳头，强装镇定：“许可的事儿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赚点辛苦钱。要是宋老板觉得碍着您了，我不干就是。”
宋老三没想到他这么快服软，愣了愣随即笑了：“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你把许可让给我，我给你五百块，够你干大半年的。”
严晟心里一动，五百块可不是小数目，但转念一想，这要是答应了，以后在龙山乡就别想抬头了。他站起身：“宋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钱我不要，采砂的事儿我也不干了，您忙。”
说完转身就走，背后传来宋老三的骂声，他没敢回头，一路快步回了公司。杨建见他脸色发白，赶紧递过水壶：“晟哥，咋了？”
“没事，”严晟灌了口凉水，“宋老三想抢采砂的活儿，我没答应。”
杨建急了：“那他还不得找你麻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啥。”严晟嘴上硬气，心里却直打鼓。他琢磨着得赶紧把采砂场的事儿定下来，只要开工了，宋老三再想插手就难了。
正想着，就见严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弟，不好了，那些摊贩说要改尺寸，还说要降价！”
严晟一愣：“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杨呐爹来说，有人嫌1块3太贵，说别家才卖1块1，让咱便宜点，不然就不在咱这儿做了。”严民急得直搓手，“这可咋办？料我都备了不少了。”
严晟皱起眉头，这节骨眼上出岔子，保不齐是宋老三在背后搞鬼。他拍了拍严民的肩膀：“哥你别急，我去问问。”
刚走到门口，就见杨呐爹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