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遭遇抢劫(1 / 1)
下午吃完饭,余坤安和余父几人也去了新房子那边。
余坤清这会也找过来了,额头上鼓起了一个青色的大包,格外显眼。
“咋啦?阿清,着新媳妇收拾了?咋头上还带长角了呢?”余坤安笑着打趣。
“卧槽,你说啥屁话呢?我媳妇儿对我好着呢!这两天晚上都给我端洗脚水!”余坤清梗着脖子,实际是他把攒的钱全上交了,还给媳妇端洗脚水。
“哟呵,阿清这是管教家里婆娘有一手啊……”余二哥笑着接话。
“阿清,给哥几个说说你咋管教的,新媳妇才进门两天就服你……”余大哥难得也跟着凑热闹。
“嘿嘿……”余坤清被问得哑口无言,赶紧埋头帮着往泥浆桶里添灰浆,转移注意力。
余坤安几个看他那窘样,心里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都憋着笑没再逗他。
“所以,阿清,你这犄角到底是咋弄的?看着怪唬人的!”余二哥还是好奇。
“在家学骑自行车,撞墙上了!”
余坤清揉着额头,胀痛感还在。
他本想学会车,风风光光带媳妇回娘家。哪想到那玩意儿别人骑得轻松,轮到他,车把像抹了油,坐都坐不稳,左摇右晃就撞了墙。
“安子,你帮我想个招!春霞搭上去晃两圈就骑顺溜了,我这都两天了!”
余坤清一脸苦相,在媳妇儿面前耍帅不成反丢脸,甚至还被吊打了。
“阿清,要不找个斜坡试试,找找平衡感?”
“我媳妇不让碰了!她说……明天她骑车带我去老丈人家!”
余坤清哭丧着脸,杨春霞怕他再折腾下去,得挂着胳膊瘸着腿回门,那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哈哈哈……阿清,你媳妇儿好样的!”三兄弟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就是,一家人,谁骑不都一样……”
“咋能一样!老子堂堂男子汉,让媳妇骑车带着回娘家,像话吗?”余坤清翻了个白眼,越想越憋屈,只能闷头猛干活。
几人插科打诨间,新房刷墙工作眼见着也快完工了,余父负责的门窗也已装好。接下来就等墙干,然后盘灶、扫除、搬家具……
……
次日一早,余坤安将背篓里用布包好的灵芝小心放稳,套上马车便往县城去。除了卖灵芝,还得按余母几人嘱咐,给哥几个的新房子买口大铁锅和菜刀。
临近县城,路上行人、马车明显多了起来。
快过年了,空气里都飘着股赶集办年货的急切味儿。
偶尔还能听到几声交谈:
“听说城里头最近不太平,抢东西的都有……”
“可不是,我们村也有人刚卖完山货,出城就被抢……”
他紧了紧手里的缰绳。
果然,以往这个时间还冷清的收购站,此刻门口排起了长龙……
天不亮就出发的人们,背着积攒一年的山货农产:松子核桃、笋干蛋禽、棕片斗笠、干菌木耳……大家都想换点钱置办年货新衣。
门店里面也临时添了三四个人,帮着何鸿运检验、过秤、计价。
余坤安探头望了望那阵仗,估摸排到自己少说也得三四个钟头。
他索性调转马头,先去铁匠铺。
余坤安循着之前逛县城的记忆穿街过巷,眼睛留意着两旁的房屋、铺面。
路过一条狭窄的背街小巷时,一声变了调的呼喊猛地刺破空气:
“抢劫啦!有人抢我包——!”
紧接着,他就看见两个一头乱毛的混混,怀里死死抱着个鼓囊囊的提包,奔跑间一头扎进僻静的巷子里。
后面追着个跑得脸红脖子粗、上气不接下气的胖子。
余坤安心头一凛,娘的,还真遇上了!光天化日就敢明抢,这年头的治安!
他脑子还在转,身体却已先动!手一探,抓起车板上备着的两根沉甸甸的青冈木棍——这是兄弟几个前几次进城为防万一,特意备着的。
手腕一抖,两根木棍带着风声,“嗖嗖”飞向那两个狂奔的背影!
“哎哟!”
“操!”
两声痛呼几乎同时响起,木棍精准地砸在一个混混的后背和另一个的腿弯上,两人一个趔趄。
余坤安人已跳下车,提着赶车的马鞭,紧随其后冲进巷子。
巷子又窄又深,两侧高墙挡住了大半日光,地上污水横流,散乱堆着些破筐烂砖,弥漫着一股霉味。
两个混混被堵在里头,其中一个捂着腿,眼神凶狠,另一个则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刀刃不长,却透着股亡命徒的狠厉。
“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滚开!少管闲事!”持刀的混混声音嘶哑,刀尖直指余坤安,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
余坤安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握鞭的手心也湿了。
坏了!太冲动了!这敢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抢劫的,一看就是有团伙的,万一……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可眼下已无退路!
干!野猪老子都撂倒过,还怕你们这两条疯狗?!
“放你娘的屁!”余坤安不等对方再放狠话,手中马鞭带着破空声,狠狠朝持刀混混的脸上抽去!
幸亏他平时赶车无聊,就爱在空中甩鞭子玩,这力道和准头早练出来一点了。
“啪!”一声脆响!
“啊——!”持刀混混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红檩子,火辣辣的疼让他眼前发黑,骂声都变了调:“我操你祖宗……”
另一个混混见状,也嚎叫着扑上来,拳头砸向余坤安面门。
余坤安侧身想躲,脚下却被一块凸起的烂砖绊了一下,身形不稳。
持刀混混抓住机会,眼带凶光,匕首直直朝他心口捅来!速度太快,巷子太窄,眼看避无可避!
“兄弟!快闪!”一声暴喝在余坤安身侧炸响!
一股大力猛地将他往旁边布满苔藓的湿墙上一推!
“嗤啦——!”
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左臂外侧划过,棉袄袖子瞬间裂开,皮肉被割开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立刻涌了出来,火辣辣地疼!
“砰!”与此同时,一块半截砖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在持刀混混的太阳穴上!
“呃……”混混哼都没哼一声,眼白一翻,软泥般瘫倒在地,匕首“当啷”掉在污水里。
余坤安被推得重重撞在墙上,旧伤新痛一起发作,眼前金星乱冒,半边身子都麻了。
另一个混混见同伴倒地,眼珠子都红了,嗷一嗓子捡起地上余坤安扔过来的青冈木棍,像疯牛一样朝刚刚救人的胖子冲去,抡圆了棍子就朝他后背砸下!
“小心!”余坤安忍着剧痛嘶喊,同时用没受伤的右手猛地抄起掉在脚边的另一根木棍,咬牙冲过去,使出全身力气,照着混混举起棍子的胳膊肘狠狠砸下!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啊——!!!”混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木棍脱手飞出,抱着扭曲变形的手臂滚倒在地,哀嚎不止。
胖子挨了一棍,踉跄两步,但显然皮糙肉厚,怒火更盛。
他啐了口唾沫,捡起混混掉落的棍子,劈头盖脸就朝地上打滚的混混砸去:
“狗日的!抢到你高爷爷头上!老子当年这些年走南闯北遇到的混混比你见的都多!”
棍棍到肉,专往屁股、大腿这些肉厚又疼的地方招呼。
余坤安也恨极了,左臂钻心地疼,血流不止。他冲上去,对着地上惨叫的混混又是几脚狠踹:
“王八蛋!敢动刀!老子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每一脚都带着后怕和愤怒。
混混的惨叫渐渐微弱下去,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行了,哥们!再打真出人命了!”余坤安喘着粗气,拉住还要抡棍子的胖子。他脸色发白,半边袖子都被血浸透了。
胖子这才停手,手撑着膝盖,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额头流下,累得头都抬不起来:
“兄…兄弟,谢了!今儿要不是你…我老高这条命…就悬了!大恩不言谢,我高一仁记心里了!”
余坤安忍着痛,从马车上翻出一卷备用的粗麻绳。
两人合力,用尽力气把两个瘫软如泥的混混捆成了粽子。
巷子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两侧紧闭的门窗后,只有几道一闪而过的窥视目光,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落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