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开小灶（1 / 1）
炼药系深处，那磅礴的斗皇气息已彻底收敛，化为一种深不可测的威严，萦绕在墨玄长老清修的小院之中。
姜东华步入院内，一眼便看到了正负手立于庭院中央，面带笑意看着他的老师。
正如他所察觉的那般，突破后的墨玄长老外貌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原本鬓角些许的霜白竟已转乌，眼角的细纹也淡去了不少，面容红润，肌肤焕发着一种内敛的光泽，看上去仿佛年轻了二十岁，竟似一位儒雅俊朗的中年文士。
“老师。”
姜东华上前一步，恭敬行礼，语气中带着由衷的欣喜。
“恭喜老师，晋入斗皇之境！”
寿命大增，重返青春，这便是斗皇强者带来的直观好处之一。
“哈哈哈哈哈！”
墨玄长老心情极佳，朗声大笑，声音中气十足，再无半分过去的沉暮之感。
他打量着眼前这位最让自己骄傲的弟子，戏谑道。
“如何，小子，被吓到了吧？为师这动静，可比你昨日在擂台上那点小打小闹要壮观多了。”
他言语间带着几分调侃，更有着突破后的畅快与自得。
姜东华闻言，唇角也是微不可查地扬起一丝弧度，配合着道。
“老师神通广大，弟子叹服。”
“少来这套，你小子心里指不定怎么嘀咕呢。”
墨玄长老笑骂一句，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指上的纳戒微光一闪，一枚质地温润、透着古朴气息的白色玉简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随手便将玉简抛向姜东华。
“喏，拿着。”
姜东华下意识接住玉简，入手微凉。
他低头看了看这枚看似普通的玉简，又抬头看向老师，冷峻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不解的疑惑。
给他这个做什么？
看着自己这向来沉稳老成的弟子难得露出这般摸不着头脑的神情，墨玄长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带着几分老小孩般的恶趣味，这才慢悠悠地解释道。
“明日你不是要进那藏经阁挑选功法么？藏经阁内的功法斗技皆有禁制护佑，光凭肉眼灵觉难以分辨其具体品阶深浅，全凭个人机缘与感知。”
他指了指那枚玉简。
“你将它带在身上。明日进入阁内后，若接近了地阶层次的功法，它自会生出感应，温度升高，光泽流转。离得越近，反应便越强烈。”
姜东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简，又抬头看了看一脸为师够意思吧，表情的老师，一时竟有些无言。
还能这样？
这已不是普通的指点，这简直是直接把标准答案拍在他面前了！
地阶功法何其稀少罕见，藏经阁内必然空间广袤，路径复杂，若无明确指引，想要在有限时间内找到并确定一部地阶功法，难度极大，运气成分占多数。
老师这直接给了他一个地阶功法雷达？
看着弟子那沉默中带着些许错愕的表情，墨玄长老捋了捋，得意地哼了一声。
“怎么？以为为师这炼药系首席长老，斗皇强者是白当的？这点特权还是有的。省得你小子明天在里面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平白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他顿了顿，语气稍稍认真了些。
“记住，机会给你了，但最终选择哪一部，仍需你自行决断。”
“玉简只会告诉你那是地阶，但功法属性是否与你契合，威力如何，还需你自行感知判断。莫要辜负了这次机缘，也莫要辜负了为师，这番心意。”
姜东华握紧了手中的玉简，心中那点错愕已然化为一股暖流和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这位老师，突破之后，性子似乎也更活泼了些。
这小灶开得，当真是简单粗暴，却又效果拔群。
他将玉简妥善收入纳戒，再次郑重行礼。
“弟子明白，多谢老师！”
有了这东西，明日藏经阁之行，已然不同。
墨玄长老脸上的得意与畅快稍稍收敛了几分，他目光投向远空，似乎能穿透学院的重重楼阁，望见那片更为浩瀚传奇的地域。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突破后的豪情，也夹杂着一丝不可避免的离别之意。
“修为既已突破，这片天地于为师而言，便显得有些狭小了。”
声音缓和下来，不再有之前的戏谑，多了几分深沉与叮嘱。
“中州那片波澜壮阔的大舞台，才是斗皇强者真正的逐鹿之地。学院内的事务也已安排妥当，恐怕，再过几日，我便要动身离开了。”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姜东华身上，眼神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今后的路，更多的，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姜东华心中猛地一紧。
刚刚因老师突破和赠予玉简而升起的喜悦与踏实感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散了大半，一种沉甸甸的、名为分别的情绪迅速弥漫开来，冲淡了先前的所有欢欣。
他俊逸的脸上，那惯常的清冷渐渐化开，染上了一层清晰的落寞与惆怅，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呵，”
墨玄长老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失笑，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道沉稳健硕，属于斗皇强者的磅礴生机透过手掌传来。
“别摆出这么一副生离死别的表情！你如今已是斗灵巅峰，即将获得地阶功法，前途无量！迦南学院的内院，乃至整个黑角域，都将是你的试炼石，而非终点！”
他的语气重新变得豪迈起来，带着鼓励与激将。
“为师只是先去中州替你打个前站！难道离了为师，你姜东华就不是那个横扫外院的天才了不成？”
“更何况，”
墨玄长老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将离愁冲散，将话题拉回眼前。
“离别是以后的事，现在的机缘可是近在眼前！明天藏经阁开启，才是重中之重！”
他的目光变得灼热而期待，紧紧盯着姜东华。
“打起精神来！让为师看看，你究竟能从那藏经阁深处，抓到一部何等惊天动地的地阶功法！这可关系到你未来的根基与道路，切莫让这点儿女情长影响了心境！”
被老师这番话语一激，姜东华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惆怅迅速被压下，重新凝聚起锐利与坚定的光芒。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所有情绪压下，只余下对明日之行的无限斗志与期待。
“是，老师！弟子绝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