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村庙留下的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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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早早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但隐隐作痛的感觉提醒着我,怨气还未完全清除。

狐仙的力量恢复了大半,在我脑海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小子,你真打算再回去送死?”

狐仙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

我整理着背包里的法器,将昨晚画好的符咒小心收好:“那些血伥如果成了气候,方圆百里的人都会死。更何况,我们已经被标记了,逃也逃不掉。”

狐仙轻哼一声:“随便你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今天可没法帮你了,你要真倒了霉,可别怪我!”

我苦笑一下,没有接话。

只是检查了文王鼓和赶山鞭的状态,又往水壶里灌满了掺了朱砂的雄黄酒。

招待所老板看我的眼神充满怀疑,但什么也没问,只是在我退房时塞给我一个护身符。

“年轻人,不管你去干啥,带着这个吧。”老板的眼神闪烁,“杨树屯的老人手制的,灵验得很。”

我道了谢,将护身符挂在脖子上。

刚一接触皮肤,我就感到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看来这不起眼的小东西确实有些门道。

正午时分,我再次站在了通往柳沟村的山路上。

与昨天不同,今天的阳光格外强烈,照得远处的废墟都显得不那么阴森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表象,那些盘踞在柳沟村的怨灵,在阳光下只会藏得更深。

距离村口还有百来米时,我忽然看到一个身影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徘徊。

那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穿着明黄色的防晒衣和修身牛仔裤,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正拿着手机对着村子拍照。

“喂!别靠近那里!”

我下意识地大喊,快步跑了过去。

姑娘被我的喊声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猛地转身,一双杏眼瞪得老大:

“神经病啊!吓死我了!”

走近了看,这姑娘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

白皙的瓜子脸上点缀着几颗俏皮的小雀斑,鼻梁高挺,嘴唇饱满,此刻正因为恼怒而微微嘟起。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柑橘香味,与周围腐朽的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对不起,”我放缓语气,“我看你是城里人打扮,怕你误入村子遇到危险。”

姑娘上下打量我一番,目光在我背包和腰间的赶山鞭上停留了片刻,突然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你知道这村子里的事?”

我点点头:“这里很危险,你最好快点离开。”

“哈!”她嗤笑一声,马尾辫随着动作甩了甩,“大哥,别多管闲事好吗?我心里有数。”

说完,她竟转身就往村里走去。

“等等!”我急忙追上她,“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村子真的有问题!”

“你是说闹鬼?我知道啊。”

她头也不回,脚步轻快地踏上了村中的土路,“你是干什么的?跳大神的?”

我被她噎得一时语塞。

这丫头片子胆子也太大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我快步跟上她,“这地方和你平时拍着玩的‘鬼屋’不一样,真的会死人的。”

姑娘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时差点撞到我胸口。

她仰起脸,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那正好啊,我粉丝就爱看这个。再说了,”她晃了晃脖子上挂的一个小香囊,“我有护身符,不怕。”

我盯着那个香囊,眉头皱了起来。

那不是普通的装饰品,上面绣着精细的符文,隐约能感受到灵力的波动。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狐仙在我脑海中突然开口:“有意思,那香囊是正宗的道家法器,能抵挡一般怨灵。这小姑娘不简单。”

姑娘见我盯着她的香囊看,立刻警惕地后退一步:“看什么看?没见过护身符啊?”

“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的?”我严肃地问。

“关你什么事?”她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往前走,“别跟着我啊,不然我报警说你骚扰。”

我哭笑不得,但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鬼地方乱闯。

权衡再三,我决定远远跟着她,至少确保她不会闯进那些特别危险的区域。

姑娘似乎对村子很熟悉,轻车熟路地绕过几处废墟,径直朝村子中央走去。

她不时停下来拍照,甚至大胆地推开半塌的房门向内张望。

我注意到她每次接近建筑时,都会先观察地面和墙壁,像是在寻找什么痕迹。

“她不是随便来探险的,”狐仙提醒我,“她有明确目标。”

我跟得更紧了些。

当姑娘转向村祠堂方向时,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那正是我昨天发现纸条的地方!

“站住!”我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前面不能去!”

姑娘猛地甩开我的手,怒目而视:“你有病吧?再碰我一下试试!”

“祠堂里有东西,很危险的东西。”我压低声音,“昨天我差点死在那里。”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她。姑娘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犹疑:“你昨天来过?看到什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部分坦白:

“看到了一些超自然现象,这村子五年前的事不是自然灾害,而是人为的。有人在祠堂留下了线索。”

姑娘的眼睛亮了起来:“什么线索?”

“一张纸条,提到‘祭品已齐,大阵将成,唯余一人未归’。”我紧盯着她的反应,“最后那个幸存者叫赵德全。”

她咬了咬下唇,突然下定决心般说道:“我要去祠堂看看。你要跟就跟,不跟就滚蛋。”

不等我回答,她已经大步走向祠堂。

我叹了口气,快步跟上。

这丫头倔得像头驴,但直觉告诉我,她和赵德全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祠堂比昨天更加破败,门框上的红布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

姑娘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然后轻轻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小心!”我提醒道,“昨天这里有!”

话音未落,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从门内伸出,抓住了姑娘的手腕!

“啊!”

她惊叫一声,拼命挣扎。

我立刻抽出赶山鞭冲上前,但那只手已经缩回了黑暗中。

姑娘跌坐在地,手腕上留下五道青黑色的指印。

“快走!”

我一把拽起跌坐在地的姑娘,顾不上她手腕上那五道触目惊心的青黑指印,拉着她就往外跑。

祠堂的木门在我们身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震落一片灰尘。

我回头瞥了一眼,隐约看到门缝中,有一双充血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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