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1 / 1)
“弟子恭请老仙临身!”
我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掌心,双手迅速结出“请神印”。
东北出马一脉特有的请神咒,从我喉咙里迸发出来。
那声调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狐仙特有的尖细:
“日落西山黑了天,龙离长海虎下高山。”
丹田处的血太极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我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剧烈颤抖。
耳边响起细密的铃铛声,却不是蓝凤凰的银铃,而是记忆中萨满神鼓的余韵。
蓝凤凰惊呼一声后退两步。
我的视野突然变得血红,低头看见自己的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变尖,像狐狸爪子一样。
“小蛊女,退后三尺。”
我的喉咙不受控制地震动,发出的却是带着浓郁东北腔的女声。
“这丫头怨气冲了北斗,老娘得用真本事了。”
镜中女鬼突然发出凄厉尖叫,整张脸皮像融化的蜡一样剥落,露出血淋淋的肌肉组织。
她四肢着地,脊椎像猫一样高高拱起,一脸凶狠地盯着我。
老仙操控着我的身体,突然一个箭步蹿到宿舍中央。
我的双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脚尖点地如狐踞,右手呈爪状凌空一抓。
瞬间,五道金光从指尖迸射,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
金色火网罩住女鬼的瞬间,蓝凤凰也动了。
她解下腰间银铃往地上一掷,七只色彩斑斓的毒虫从铃铛里钻出。
最醒目的是那只通体碧绿的蜈蚣,爬行时竟在水泥地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蛊阵,七煞锁魂!”
毒虫组成的阵法与狐火金网同时收拢,女鬼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就在我们以为要得手时,她突然撕开自己的胸膛。
身体里面没有内脏,只有一面巴掌大的青铜古镜!
镜面映出我和蓝凤凰的倒影,但镜中的“我们”却在诡笑。
老仙在我识海里厉喝:“闭眼!”
话音才刚落,镜中突然伸出数十只苍白手臂,死死扣住我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我肩上的金蛛猛地跳起,腹部喷射出金色丝线缠住那些手臂。
蓝凤凰的紫色右眼突然流出鲜血,她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个古怪符号,一掌拍向女鬼天灵盖。
“孩儿,别折腾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告诉姑奶奶,哪个挨千刀的逼你走这条路?”
女鬼的动作诡异地停滞了。
被撕烂的嘴唇蠕动着,淌出黑血:
“她们,说我勾引教授,往我床上倒红墨水,还体育课把我锁在器材室。”
我的狐瞳突然收缩。
通过共情,我们看到了记忆碎片:
厕所隔间里被浇冷水的少女,课本上写满的“婊子”,更衣室手机偷拍的闪光灯。
最后一个画面是404宿舍的镜子,里面有个戴青铜耳环的女人在低语:
“你早就受够了吧?是不是很恨她们?跳下去,变成厉鬼才能报仇。”
“造孽啊!”
老仙突然悲鸣一声,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女鬼腐烂的脸。
“傻丫头,那些畜生阳寿未尽,阎王爷都记着账呢!你被那面邪镜骗了,死后魂魄要被炼成傀儡啊!”
女鬼的怨气突然紊乱起来,寝室里所有玻璃制品同时炸裂。
蓝凤凰趁机甩出三根银针,精准钉住女鬼与青铜镜的连接处:
“夏怀恩!问她镜子在哪!”
老仙操控着我一个旋身,银白长发在空中划出弧光。
我双手结出“渡魂印”,指尖燃起幽幽狐火:
“丫头,告诉胡三姑,那个戴青铜耳环的女人在哪?姑奶奶给你做主!”
女鬼突然剧烈抽搐,镜面开始浮现密密麻麻的裂纹。
就在她要开口时,一道黑光从镜中射出,瞬间洞穿了她的灵体。
老仙在我识海里惨叫一声,我顿时七窍流血,单膝跪地。
“教学楼女厕所,”女鬼最后的声音带着解脱,“第三面,镜子。”
话音未落,她的灵体就像被打碎的玻璃般四散崩裂。
青铜镜碎片在空中化为黑烟,隐约凝聚成一张陌生的女人面孔,对着我们露出嘲讽的笑容。
蓝凤凰的金蛛突然暴毙,她本人也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我的意识逐渐回归,发现老仙的力量正在急速消退。
我浑身脱力地瘫坐在地,看着满地狼藉。
蓝凤凰抹去右眼的血,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丢给我:
“狐仙上身最耗元气,喝了。”
瓶中是神秘的紫色液体,味道不怎么样,但喝下后丹田的灼痛确实减轻不少。
见我喝了以后,依然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蓝凤凰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你在这歇会儿,等我把那第三面镜子破了,再回来找你。”
看着蓝凤凰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那么危险的事情,让一个小姑娘挡在我前面,实在是有些不好受。
可如今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也就只能如此了。
我靠着宿舍楼下的梧桐树坐着,丹田里血太极转得跟陀螺似的,疼得我直冒冷汗。
我问了一下老仙的情况,老仙只是在识海里蔫蔫地说了句“歇会儿”,就再没动静了。
“哎你看那男的,像不像条瘸狗?”
一道尖细的嬉笑声刺进耳朵。
紧接着,三个穿着超短裙的女生晃着奶茶从我面前经过,浓重的香水味里混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
我猛地抬头,只见她们每人肩头,都趴着团黑雾,形状像极了蜷缩的人形。
“同学。”我撑着树干站起来,声音哑得自己都吓一跳,“你们认识404宿舍的小林吗?”
染金发的女生突然僵住,奶茶杯“啪”地掉在地上。
她旁边戴眼镜的狠狠瞪我:“关你屁事!死变态跟踪狂吧?”
最后一个穿露脐装的女生,直接掏出手机,对着我满脸鄙夷:
“赶紧滚,信不信我拍你发网上,让所有人都网曝你?!”
我盯着她们眉心缠绕的黑线,突然笑了:
“你们最近是不是总做同一个噩梦?”
说着。我突然伸手在金发女肩头一抓。
虽说我什么都没抓到,但那团黑雾明显瑟缩了一下。
“卧槽神经病啊!”
露脐装女生尖叫着往后跳,眼镜女却脸色煞白,看着我质问到: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梦见……”
金发女突然暴怒:“闭嘴!”
她抡起包包就往我头上砸。
“肯定是那贱人的亲戚来找茬!”
包链划过我额角的瞬间,丹田里的血太极突然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