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小林的魂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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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把短刀别在后腰上。

老仙在我识海里哼哼:“小丫头片子还挺谨慎。”

雪下得更大了,鹅毛般的雪片子糊在脸上,跟刀割似的疼。

我们四个排成一列,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林子里钻。

胡立群打头,手里端着个古旧的罗盘,指针“滴溜溜”转得飞快。

“不对劲啊,”他嘀咕着,“这地界儿磁场咋这么乱?”

老崔头在后面接话:“前些年这儿掉过颗陨石,听说是块大铁疙瘩。”

又走了约莫半个点儿,林子越来越密。

突然,胡立群猛地站住脚,举起拳头示意我们停下。

他鼻子抽动两下,脸色“唰”地变了:“有血腥味!”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二十米处的雪地上,赫然印着一串鲜红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密林深处。

胡立群蹲下身,食指沾了点红色痕迹在指尖捻开。

“是人血,不超过两小时。”

他声音压得很低,说话时,白色的哈气从嘴边飘散。

蓝凤凰解下腰间布囊,一只通体碧绿的蜈蚣从里面爬出来,在她掌心盘成圈。

她对着蜈蚣吹了口气,那虫子立刻昂起头,朝着血迹方向摆动触须。

“有尸气。”蓝凤凰皱眉,“但不是雪尸。”

老崔头从肩上卸下猎枪,动作利落地上了膛。

铁器碰撞声,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明显。

“去年也有采山货的跑山人,在这片失踪。”他嗓子沙哑,“找着的时候,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时,老仙在我识海里提醒:

“把血太极运转起来,这地方不对劲。”

丹田处微微发热,血太极开始缓慢旋转。

眼前景象突然清晰了许多,我看到雪地上的血迹泛着淡淡的黑气。

“跟着脚印走。”胡立群从怀里掏出三张黄符,分给我们每人一张,“含在舌下,别出声。”

符纸入口即化,苦涩的味道充斥口腔。

我们排成一列钻进密林,积雪没过小腿肚,每走一步都要费力拔腿。

血腥味越来越浓,混合着某种腐臭气息。

绕过一棵歪脖子松树,蓝凤凰突然拽住我胳膊。

前方十米处的空地上,躺着个穿橙色冲锋衣的男人。

他面朝下趴着,后背衣服撕开个大口子,露出森白的脊椎骨。

“别过去。”胡立群拦住要上前的蓝凤凰,用眼神示意道:“看他的手。”

那人右手五指深深插进冻土,指甲全部翻起,像是死前拼命想抓住什么。

左手却诡异地向上举着,食指伸直,其他手指蜷缩,那分明是个指向动作。

老崔头啐了一口:

“指路鬼,这是告诉咱们,别往他指的方向走。”

没等其他人说话,蓝凤凰的蜈蚣,突然剧烈扭动起来。

她脸色骤变,立刻提醒大家:“地下有东西!”

就在此时,雪地猛地隆起,一道黑影破雪而出。

那东西速度太快,我只看到两条细长前肢闪着寒光,直奔我面门而来。

血太极突然加速旋转,我下意识抬手格挡,黑影撞在我手臂上发出“嗤”的灼烧声。

胡立群甩出三枚铜钱,在空中排成三角形压在那东西背上。

蓝凤凰同时抖开袖口,一片红雾洒落。

黑影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在雪地里疯狂扭动。

这时我才看清,那是只通体漆黑的黄皮子,但体型比寻常大了三倍不止,眼睛泛着诡异的绿光。

它背上被铜钱烫出三个焦黑印记,红雾沾到的皮毛正在滋滋冒烟。

“被煞气冲了的畜生。”胡立群摸出根红绳,“按住它!”

老崔头一枪托砸在黄皮子脑袋上,我扑上去按住它后腿。

那畜生力气大得惊人,后腿一蹬就在我手背上抓出三道血痕。

血滴在雪地上,竟然冒出丝丝白烟。

胡立群迅速用红绳捆住黄皮子嘴巴,又掏出张符纸贴在它额头。

畜生顿时瘫软不动,只有肚皮还在剧烈起伏。

“你血里有毒?”蓝凤凰抓过我的手查看伤口。

老仙在我识海里冷笑:“血太极专克邪祟,这畜生活该。”

胡立群蹲下来检查黄皮子的爪子,从指甲缝里挑出些碎肉。

“吃过人了。”他抬头看那个死尸,“估计就是这位。”

蓝凤凰突然掰开黄皮子的嘴,用银针挑了点唾液,针尖立刻变黑。

“这不是普通煞气,有人喂过它尸油。”她抬头看向死者手指的方向,“那边有什么?”

老崔头脸色变得很难看:“老参沟。”

我们都不说话了。

老参沟是小兴安岭出了名的凶地,据说底下埋着日伪时期的万人坑。

胡立群摸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死死定在老参沟方向。

“镜奴在引我们过去。”他收起罗盘,“但老参王也在那个方向。”

雪下得更密了,能见度不到二十米。

老崔头提议绕路,胡立群却摇头:

“天黑前必须赶到老松岭,不然更危险。”

我们简单掩埋了死者,用朱砂在周围画了个圈。

蓝凤凰撒了把粉末,雪地上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脚印,全都指向老参沟。

“不止一只。”她声音发紧。

继续前行后,林子越来越密,腐臭味挥之不去。

约莫走了一小时,前方出现条冰封的小溪。

胡立群刚要踏上去,冰面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缝。

“退后!”

冰层下涌出大团黑发般的水草,瞬间缠住胡立群的脚踝。

蓝凤凰见状,立刻甩出把粉末,水草触到粉末立刻收缩,但更多水草从裂缝中涌出。

我拔出短刀砍向水草,刀刃碰到的地方发出“滋滋”声,冒起白烟。

老崔头突然朝冰面开了一枪。

冰层炸开的窟窿里,浮上来个泡得发白的尸体,眼窝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线虫。

“是水伥!”胡立群趁机挣脱,连退好几步,“这溪水不能碰!”

我们被迫改道往上游走。

天色渐暗,林子里开始起雾。

奇怪的是,这雾带着淡淡的硫磺味,血太极运转时能看到雾里飘着细小的黑色颗粒。

“瘴气。”蓝凤凰分给我们每人一颗药丸,“含着,别吞。”

老仙突然在我识海里预警:“左前方三十步,树后面有东西!”

我猛地转头,隐约看到棵红松后露出半张青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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