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摆了迷魂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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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被注意到后,那东西“嗖”地缩回树后。

胡立群显然也察觉了,他不动声色地摸出张符纸,假装系鞋带时拍在地上。

又走了约莫二十分钟,雾气突然散去,眼前出现个废弃的林场小屋。

木板墙上用红漆画着个大大的“拆”字,窗玻璃全碎了,门板半挂在铰链上。

“不对劲。”老崔头压低声音,“这地方十年前就拆光了。”

胡立群示意我们停下,从包里取出面铜镜对着小屋照。

镜子里的小屋完好无损,烟囱还冒着炊烟。有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正在门口玩雪。

“是‘影屋’。”胡立群收起铜镜,“有人在这摆了迷魂阵。”

蓝凤凰从头发里取出根银簪,对着阳光看了看:

“西南角那棵树,树皮颜色不对。”

我们悄悄绕到她说的大树后,发现树干上钉着个巴掌大的铜镜,镜面已经氧化发黑。

胡立群用红布包着手把镜子取下来,背面刻着的符文,和学校里那面千面修罗镜一模一样。

“镜奴在给我们指路。”胡立群把铜镜塞进贴身的布袋,“它在逼我们去老参沟。”

天色完全暗下来,风裹着雪粒子打得脸生疼。

我们决定在影屋外围过夜,轮流守夜。

胡立群在周围布下铜钱阵,蓝凤凰则撒了圈药粉。

半夜我被老仙急促的警告惊醒:“有东西进圈了!”

守夜的蓝凤凰正死死盯着西北方向。

我顺着她视线看去,雪地里站着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正是铜镜里那个。

她背对着我们,脑袋以不可能的角度后仰着,后脑勺上赫然是张老太婆的脸。

“别看它的脸!”胡立群低喝一声,甩出张符纸。

小女孩突然四肢着地,像蜘蛛般快速爬向铜钱阵边缘。

碰到铜钱时爆出串火花,它发出尖锐的哭嚎,转身消失在林子里。

“是‘哭丧鬼’。”老崔头声音发抖,“见到这玩意儿准没好事。”

后半夜没人再睡着。

天刚蒙蒙亮,我们就收拾装备继续赶路。

越靠近老参沟,雪地上的异常痕迹越多。

被撕碎的黄皮子尸体、结冰的血迹、还有几处明显是刚挖开又回填的土坑。

中午时分,我们终于爬到个视野开阔的山脊。

下方山谷就是老参沟,沟底雾气弥漫,隐约可见几顶橙色帐篷。

“考察队的帐篷。”胡立群脸色阴沉,“看来惊动雪尸的就是他们。”

就在这时,我丹田处的血太极突然剧烈震动。

老仙厉声警告:“趴下!”

一发子弹擦着我头皮飞过,打在身后的树上。

我们立刻分散隐蔽,第二枪打在胡立群刚才站的位置。

“不是冲我们来的。”蓝凤凰指向沟底,“他们在打别的东西。”

沟底的雾气突然剧烈翻腾,隐约可见个两米多高的黑影在移动。

枪声接连响起,那黑影发出不似人类的咆哮。

接着是凄厉的惨叫,帐篷被整个掀飞。

胡立群猛地抓住我胳膊:“镜奴在下面!你的血太极感应到了!”

我们眼睁睁看着那个黑影接连扑倒几个人,最后消失在雾气里。

枪声停了,沟底只剩下断续的呻吟声。

“现在下去就是送死。”老崔头死死按住要起身的胡立群。

蓝凤凰却盯着沟底某处:“有人还活着。”

顺着她指的方向,我看到个穿白大褂的人正艰难爬行,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迹。

那人突然抬头看向我们所在的山脊,举起什么东西对着阳光闪了闪。

我很确定,那是面青铜镜的反光。

“他在求救。”我压低声音说。

胡立群按住我的肩膀:“也可能是陷阱。”

说着,他掏出望远镜观察片刻,自言自语的分析起来:

“那人脖子上有东西在反光。”

蓝凤凰从腰间布袋取出个小竹筒,倒出三只通体漆黑的甲虫。

她对着甲虫耳语几句,虫子立刻展开翅膀飞向沟底。

“等五分钟。”她说,“如果是活人,甲虫会在他周围画圈。如果是死人,”

她没说完,但我们都知道后半句。

老崔头检查了猎枪弹药,往弹仓里压进三颗刻着符文的独头弹。

山风卷着雪粒子抽在脸上,我眯起眼盯着沟底。

那人的爬行轨迹歪歪扭扭,在雪地上拖出条暗红色的痕迹。

突然,他停下动作,仰面躺倒。

“甲虫到了。”蓝凤凰突然说。

三只黑甲虫在那人上方盘旋,形成一个标准的三角形。

接着其中一只俯冲下去,停在他胸口。

“活的。”蓝凤凰松了口气,“但伤得很重。”

胡立群从背包取出捆登山绳:

“我和怀恩下去。老崔和凤凰在上面警戒,注意那个黑影。”

绳子系在棵粗壮的落叶松上,我跟着胡立群慢慢往沟底降。

陡坡上的积雪不时崩塌,碎冰碴子顺着领口灌进去,激得我一哆嗦。

离地面还有五六米时,血太极突然剧烈震动。

我猛地抬头,看到雾气中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

“胡哥!三点钟方向!”

胡立群单手拽住绳子,另一只手甩出三枚铜钱。

铜钱穿透雾气,发出“噗噗”的闷响。

一声嘶哑的嚎叫从雾里传来,接着是沉重的奔跑声渐行渐远。

我们降落到沟底,血腥味混着某种腐臭味扑面而来。

最近的帐篷被撕成碎片,帆布上沾着大片黑红色污渍。

地上散落着摄影器材和笔记本,有个摄像机还在运转,红灯一闪一闪。

穿白大褂的男人躺在二十米外,胸口微弱起伏。

我们小心靠近,发现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金丝眼镜碎了一片,左腿膝盖以下血肉模糊。

胡立群蹲下检查伤势:“动脉没断,但失血过多。”

他从内兜掏出个小瓷瓶,往伤口撒了些褐色粉末。

伤者突然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忍着点,止血的。”胡立群按住他,转向我,“找找有没有急救包。”

我翻找最近的背包,突然被个硬物硌到手。

扒开杂物,是个带锁的金属箱,箱体上贴着生物危害标志。

血太极的震动变得更强烈了。

“找到了!”蓝凤凰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九点钟方向帐篷后有医疗箱。”

我拖着箱子往回走,发现伤者正抓着胡立群的衣领急切地说着什么。

看到我靠近,两人立刻停止交谈。

“他说什么?”我递过医疗箱。

“胡话而已。”胡立群麻利地取出绷带,“失血产生的幻觉。”

伤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碎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极大:“它,它们挖到了!”

他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粉红色泡沫,“不能,不能打开!”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从山脊传来。

接着是第二枪、第三枪。

耳机里老崔头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个黑影,往你们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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